神剑断刀青龙传第5回天草四郎

第五回天草四郎

明崇祯十一年公元1638年日本宽永十五年

荷兰驻福尔摩沙司令官范?代?勃尔格(Johanvande

urg)在Zeeburch号上﹐巡弋长崎内海的岛原城的海面上﹐拿着千里镜观看日本岛原城内的情况?荷兰人此次受日本幕府大名松平信纲之托﹐准备炮击被日本天主教徒所占据的岛原城﹐并封所水路防止城内的天主教徒外逃?

范?代?勃尔格对于此次日本幕府所托之事﹐内心有千百的不愿意﹐首先是日本自1587年后开始驱逐传教士﹐锁国的迹象也日趋严厉?1635年后也只有荷兰人与中国人的船只能进驻长崎﹐为了维护与日本的贸易关系﹐也只能听从日本幕府的意见﹐协助日本幕府政权﹐对岛原城进行水路的封锁?

岛原城藩主松仓胜家实行苛政﹐对天主教教徒进行严厉的镇压﹐导致天主教徒的叛变?然而﹐荷兰人虽视经济挂帅﹐以商业利益为优先﹐但要炮击同为天主教教徒的教友﹐还是会惧于天主的惩戒?

其实岛原城内的天主教领秀﹐天草四郎也曾致信予荷兰使馆﹐希望能协助天主教教徒﹐对幕府政权进行反抗?荷兰人心中也很清楚﹐幕府要求荷兰人进行炮击的目的﹐就是为了打击城内天主教徒的意念﹐让同为信仰天主的荷兰人来浇灭﹐岛原城内信徒的最后一点信心﹐扑灭天主会展现神迹来就救援的信念?tefu.org 柠檬小说网

因此﹐范?代?勃尔格下令炮击几发后﹐便草草的结束炮击﹐持续让Zeeburch号在长崎的内海不断巡弋﹐阻断岛原城对外的水路?

范?代?勃尔格看着被炮击后﹐崩落的岛原城城墙﹐脸上隐隐露出了一抹的微笑﹐内心喃喃的说道?br/>  "尼古拉斯?一官﹐你要我做的事﹐我照做了?再下来就要看天草四郎的命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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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草四郎其父为小西行长的家臣益田甚兵卫好次﹐本名为益田四郎时贞?四郎后来过继给天草城主天草时秀﹐改名为天草四郎时贞?天草四郎自小聪慧伶俐﹐外表明秀俊朗﹐深得众人的喜爱?关原之战后小西行长被斩﹐其家臣四散成为浪人﹐四郎则随着父母居住在长崎港一带﹐信仰天主教并向在日本的荷兰人学习西洋医术?

宽永八年(1631年)年仅十二岁的天草四郎在天草时秀的运作下﹐前往下总国的小金原﹐拜入原敦贺城主大谷吉继的剑术师父伊藤一刀斋的门下﹐学习剑术及一刀流剑法?

伊藤一刀斋与佐佐木小次郎同曾为在钟卷自斋的教导下﹐学习钟卷流剑术?佐佐木小次郎擅长使用三尺的长刀﹐剑身长刀法利落﹐天上的飞燕皆难逃其长剑范围﹐称为“燕返”﹐自创岩流一派?在庆长17年(1612年)与宫本武藏于岩流岛决斗中﹐被宫本武藏使用心计落败而殁?

伊藤一刀斋在向钟卷自斋学习剑术期间﹑得到了「妙剑」﹑「絶妙剑」﹑「真剑」﹑「金翅鸟王剑」﹑「独妙剑」之剑法?在此之外领会出「拂舍刀」﹐尔后悟出「梦想剑」?在与个诸国的名剑士比试中从未落败﹐尔后其剑法被人称为一刀流?

天草四郎做为伊藤一刀斋的关门弟子﹐在其门下独习三年﹐对于一刀流的「拂舍刀」中的「刃引」﹑西红柿小说网等皆有独到之领会﹐唯独对梦想剑之心法﹐仍难掌握?

宽永十一年(1634年)岛原和天草连续发生天灾﹐而继任的岛原藩主松仓胜家﹐则更为残暴﹐除仍持续的修筑岛原城的狂征税赋﹐对天主教教徒持续的严厉镇压﹐天草四郎迫于情势﹐被其继父招回天草﹐中断三年的剑术修业?

为对抗日本幕府对天主教的镇压﹐与松仓胜家的苛政?加藤﹑有马﹑小西等旧臣势力﹐开始对天草四郎进行神化及神童形象的塑造?宣称天草四郎可走过大海﹐医治失明的少女﹐及将手放在病人额头上治病﹐使其痊愈?一时间﹐天草四郎以出色的外表﹑智慧及种种神迹的展现﹐强烈地吸引了在困苦中的日本岛原人民的注意?

天草四郎向困苦的农民﹐与被苛征生活在痛苦中的人﹐不断的宣扬﹐人人平等的概念﹐认为世间万物都是天主所创造的同根同源之生命﹐没有地位与阶级之分﹐同为天主的子民?

天草四郎所说的“自由﹑平等”理念﹐在那饱受饥饿和压迫黑暗时代﹐为信仰天主而遭受严厉镇压的人民﹐点亮了一丝的光芒?天草四郎种种神迹的展现﹐让天主教徒开始有光明的希望﹐而原本因幕府镇压而弃教的教徒﹐再次偷偷的信仰天主﹐期待天主能给在穷困中人民﹐带来新时代的希望?

宽永十四年(1637年10月)严厉的税赋的苛征与长期的饥荒﹐而陷入绝境及失去信仰的百姓﹐对松仓胜家的怒火开始爆发?在加藤﹑有马﹑小西等旧臣的推举下﹐天草四郎高举天主教的十字架﹐成为起义军的大将﹐成为天主教徒口中的"天童"与"救世主"﹐天草四郎带领着3万7000余众的天主教徒占领岛原城﹐并在城墙上高挂十字架与圣像?

宽永十五年(1638年正月)幕府为期一年多对起义军的讨伐中﹐幕府派遣12万余众进行讨伐﹐专使板仓重昌战死?接任的松平信纲改采围困战﹐围而不攻﹐等待城中粮尽?更让荷兰人炮击原岛城﹐让城中等待天主救援的信徒﹐失去最后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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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崇祯十一年公元1638年正月日本宽永十年

郑芝龙被招安后﹐便在安海盖起自家的大宅﹐原意想将田川氏母子接回安海居住﹐但田川氏为照顾年迈老父不愿前往﹐而郑森年幼仍需要母亲照料﹐直到七岁那年才先将郑森接回中国?次子郑宗明小名二官﹐则过继给田川家﹐改名为田川七左卫门?郑芝龙则将凯瑟琳与郑青母子二人﹐一直安排在鼓浪屿居住?

剿灭刘香海盗集团后﹐郑芝龙对其弟郑芝虎的死一直耿耿于怀﹐而随后的一年凯瑟琳也因病去世?两年间两位亲人相继的离世﹐让郑芝龙对人生无常﹐有新的认知?

此时﹐安海在郑芝龙的带领下﹐已打造成当时的东亚贸易中心﹐船只可直泊至安海城内?然每次郑芝龙从厦门回到安海时﹐看着繁华的安海城﹐但内心总有无限的空虚﹐认为家人应该要常聚在一起﹐因此也一直想把田川氏接回中国?

郑芝龙回到安海的大宅找来郑芝豹与郑芝凤(郑鸿逵)﹐准备商议着﹐如何从日本接回一个人…

郑芝龙三兄弟及一位约略六十岁的长者﹐在安海大宅的大厅内﹐长者身形消瘦身着深色袍衫﹐胸前挂有十字架项链﹐虽看起来略显憔悴﹐但双眼烱烱有神﹐一双利眼则似乎可将人看穿般?长者身旁还有两位少年﹐长者坐在椅子﹐两位少年站在身旁﹐三人用葡萄牙语与日语﹐穿插的交谈﹐时不时三人还露出惬意的笑声?郑芝龙在旁看着三人间的谈笑﹐也频频点头露出微笑?

"郑森﹑郑青﹐你两兄弟又再胡搅什么阿?"郑芝豹故做凶状的笑道?

郑青看看郑芝豹﹑郑芝凤吐吐舌头却不做声﹐郑森立即作揖向两位叔叔问安道好?

"郑青就你不懂事﹐要向你大哥多学学?"郑芝豹道?

郑青向两位叔叔鞠了恭也不讲话﹐便往后厢跑去?

"阿森﹐去看看你弟弟?"郑芝龙道?

"是的﹐父亲?"郑森转身向郑芝龙作揖道﹐随即转身向长者作揖然后离去?

郑芝龙叹了口气道?br/>  "阿青﹐这孩子这样小母亲就走了﹐有时还经常默不作声﹐我还真烦恼?"

"幸好他们兄弟间就郑森与郑青两人的感情最好﹐有时我都会告诉郑森多照顾下郑青?"

在旁的长者则微笑而点点头道"天主会给他们两兄弟最好的安排﹐不要多心?"

"是的﹐老师您说的是?"郑芝龙双手抱拳向长者作揖道?

此时的郑芝龙已升任南澳副总兵﹐其麾下军队已超过二十万人﹐不但有汉人﹑日本人﹑朝鲜人﹑黑人还有少量的欧洲人﹐皆在他的旗下扛枪吃粮﹐自给自足﹐自发粮饷?船队超过三千艘的规模﹐掌控东北亚至东南亚对中国的贸易线﹐海上实力更是成为西太平洋的霸主?

对明朝而言﹐东南沿海不但海盗尽除﹐海盗的侵扰不复存在﹐对北京政府更提供稳定富庶财政支持?让明朝政权面对北方的祸患﹐及高迎祥﹑张献忠与李自成的民变中﹐得到喘息的空间?

西太平洋的霸主对眼前的长者﹐如此的谦逊﹐让芝豹与芝凤两兄弟﹐还搞不清楚这长者的来头?

郑芝龙看着芝豹与芝凤一脸蒙样﹐笑着说道?br/>  "芝豹﹑芝凤﹐我介绍下﹐这位是澳门圣保禄教堂的倪雅谷神父﹐大哥的恩师?"

芝豹﹑芝凤听闻后﹐立即起身作揖道"倪神父您好?"

"你们兄弟我只见过你大哥与芝虎﹐这两位是…"倪雅谷道?

"这两位分别是我的三弟与四弟﹐芝虎则在两年前追剿海盗的过程中﹐不幸被奸人所害丧生了?"郑芝龙哀戚的道﹐说完眼泪就流下?

倪雅谷听闻后﹐在身上比画了十字道?br/>  "愿芝虎能在天父那得到宁静﹐愿你们兄弟内心可得到平和﹐阿们?"

郑芝龙向倪雅谷神父单膝下跪﹐亲吻着倪雅谷胸前的十字架?倪雅谷神父摸摸郑芝龙的头道"愿主带你的心得到宽容?"

芝豹﹑芝凤两人坐着看大哥单膝下跪﹐正不知该跪不跪时?倪雅谷则站了起来﹐向坐在椅上芝豹﹑芝凤摸摸头道"愿主祝福你?"

芝豹﹑芝凤不是教徒﹐不知天主教的礼法,只能像拜妈祖一样对着神父﹐双手合十猛拜…

仪式过后﹐郑芝龙向倪雅谷道"老师您上次来信所谈之事﹐我想了下…"

"现在长崎港只有我的船与荷兰人的船可泊﹐若此事要成﹐务必要与荷兰人合作?"

"大家同为天主的子民﹐这件事我想荷兰人也不会做的太过份﹐天主应会有最好的安排?"倪雅谷道?

"去年日本又发布第四次锁国令﹐将与贸易没关系的佛朗机人与日本的混血儿﹐将其驱赶回澳门﹐一部份人则滞留在长崎的出岛?"倪雅谷再道?

"此次岛原之事﹐天草四郎分别有致函佛朗机教会与荷兰教会﹐希望两国的教会可提供支持﹐协助其抵抗幕府政权?"

"现在澳门有许多兵力﹐派去北方协助明朝政府对抗女真﹐而长崎港佛朗机人的船不能过去停泊?因此﹐教会想透过你的力量﹐去把天草四郎营救过来﹐让天主教在日本留有火苗?"倪雅谷道?

郑芝龙手抚下胡须道?br/>  "芝凤﹐此事我写封信函﹐你先到魍港再去大员﹐将信函交给现任的司令官范?代?勃尔格﹐告诉他若此事可成﹐对荷兰船只的买渡费﹐将可酌减?"

"希望他看在同为教徒的份上﹐将天草四郎营救出日本?"

"是的﹐大哥?"郑芝凤道?

倪雅谷听道郑芝龙的安排后﹐在身上画道十字道"愿天主可佑四郎﹐阿们?"

随及又向郑芝龙道"此次日本之行﹐我想随行?"

"老师﹐海上海浪变化大﹐况且此行风险极高﹐您的身体若有不适﹐我怎能心安之?"郑芝龙道?

倪雅谷笑道"我乃风中之年﹐身体也不如以往健朗﹐我想天主是想要召见我了?

"我想在有生之年﹐即使登不了岸﹐也想在海上远方看着天草﹐我年轻修业之处﹐与我的出生之地日本?"

郑芝龙扭不过倪雅谷坚持﹐只好答应道"芝凤此行你务必照顾好老师?"

"是﹐大哥"郑芝凤道?

此时﹐郑森在后厢一直听着众人所说之事﹐听到郑芝凤将带领倪雅谷神父﹐前去日本?因此急忙站出来说道"父亲﹐森儿也要去日本?"

郑芝龙看着郑森双拳紧握﹐面露坚定的说要去日本时﹐并没多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郑森?而一旁的郑芝凤则道?br/>  "阿森﹐你去做什么﹐现在日本对外国人管制严格?你就算是想去看你母亲﹐你也不一定也上的了岸?"

郑森内心虽想去见母亲﹐但深知此时若只说此事﹐势必被父亲所拒绝﹐因此转念说道"天草四郎此人我有听说﹐起兵时才十六岁﹐统领三万多人的教徒对抗日本幕府?"

郑森转身向郑芝龙作揖道?br/>  "父亲﹐孩儿今年十四﹐明年也即将乡试?天草四郎十六岁起兵对抗幕府﹐父亲您十六岁前往澳门闯荡﹐孩儿十六岁乡试﹐孩儿与您及四郎相比﹐深感羞愧…"

"孩儿想去日本会会这位英雄﹐望您准允?"此时﹐郑青也出来站在郑森旁﹐还拉拉郑森的衣袖﹐食指比比自己﹐示意郑森不要忘了他﹐郑青也想去?

郑青看郑森没搭理他﹐干脆也学郑森的姿势向父亲作揖道?br/>  "郑青想随大哥﹐一起去会会这位英雄?"

郑芝龙看着郑森﹑郑青两人作揖的样子﹐回头看着恩师倪雅谷?倪雅谷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在胸前比画十字道"愿天主保佑?"

郑芝龙起身走向郑森与郑青两兄弟﹐并没有说话﹐站在两兄弟面前一阵子后?用手拍拍郑森的肩膀﹐用手摸摸郑青的头﹐转身向郑芝凤说道?br/>  "四弟﹐老师与森儿及青儿﹐就繁请你多照料了?"说完便走向倪雅谷神父﹐身体向前略湾举起手肘﹐倪雅谷点头示意﹐扶着郑芝龙的手肘起身后﹐两人便走向庭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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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森与郑青两兄弟站在甲板上﹐凶涌的波浪让船身上下巨烈的摇晃﹐强劲海风吹袭着风帆﹐船身在黑水沟的海面上行进?此行郑芝凤共遣三艘福船前往魍港﹐每艘皆配有火炮﹐如同一小型舰队在海上巡弋?舰队从安海起航在妈公港(澎湖)稍作歇息后﹐在夜间再次出发﹐至清晨时已抵魍港外海?

郑芝凤的舰队在外海缓缓的进入魍港﹐这是郑森第一次看到台湾岛﹐郑森与郑青两兄弟看着雄伟的诸罗山(阿里山)﹐直入云雾之中?郑森对郑青说这山体﹐比福建的山体更高耸﹐当年父亲也曾来此经营﹐真不知父亲来是怎样的景况?

在舱下的郑芝凤此时走上甲板﹐直接插话道?br/>  "当年你父亲与二哥﹑三哥﹐三人在此经营…"

"颜思齐死后﹐一大帮人都想抢龙头老大的位置﹐那大哥时早就准备好﹐炮舰就在外海猛开炮﹐吓的魍港百姓四处奔逃?然后﹐你父亲就接手颜思齐的基业﹐成为魍港的龙头大哥?"

船舰驶入魍港后﹐在码头上早有人备好车辆来接﹐陈衷纪在码头看到郑芝凤一行人急忙上前迎接道"鸿逵兄﹐别来无恙﹐近来可安好!"

郑芝凤则笑道"多谢陈大掌柜的关心?"转身示意让郑森及郑青过来﹐两兄弟到芝凤身旁后﹐郑芝凤道"这位是魍港十寨的龙头老大陈大掌柜﹐快叫人?"

郑森﹑郑青两人向陈衷纪作揖道"陈大掌柜好?"

陈衷纪笑道"好…好…好…"随即向郑芝凤道"这两兄弟英姿焕发﹐想必日后也将是大将之才?"

郑芝凤又把倪雅谷神父介绍给陈衷纪﹐一行人上了马车往十寨前去?在车上郑森与倪雅谷并坐﹐时不时间用葡萄牙语交谈着?郑青则四处的张望﹐听到郑森与倪雅谷的交谈也会插话﹐郑森示意郑青安静点﹐倪雅谷则是笑着挥手表示没关系?

陈衷纪向郑森道"郑舍﹐这几年飞黄将军﹐从福建招来大批的汉人﹐共来了好几万人﹐除了在十寨的这些人﹐有些人也去大员和打狗?"

郑森点头表示知道此事﹐陈衷纪再道?br/>  "飞黄将军当官之后﹐福建天灾饥民众多﹐你父亲自掏腰包﹐喊出「三金一牛」的口号﹐将东南沿海的灾民送到此地开垦?"

"在颜大哥的基业上大力的开拓﹐福建饥荒的那两年来了三﹑四万人﹐今天十寨才有良田千亩﹐一片富庶之景?"

"父亲的基业﹐郑森日后若有幸﹐也将大力开拓此地﹐有劳陈大掌柜您费心了?"郑森道?

陈衷纪笑道"日后才要多劳烦郑舍你费心了?"

郑芝凤一行人在魍港停留二日后﹐在陈衷纪的安排下﹐又前往大员?在大员的期间﹐郑芝凤与倪雅谷带着郑芝龙的信函﹐前去与荷兰人交涉?郑森与郑青则在陈衷纪的安排下﹐让何斌带着几名随从﹐陪着郑森兄弟在大员四处看看?

首先何斌带领一行人来到赤崁﹐在此街上兴建有一排的欧式洋楼﹐面向台江内海﹐从此望去﹐可看到对岸的荷兰人的城堡热兰遮城?而此街的中心则有一栋西式城堡正在修建中﹐街道上十分的繁华﹐贩卖着丝绸﹑茶叶﹑香料﹑磁器及鹿皮等商品﹐除有荷兰人﹑汉人外也有日本的浪人?

何斌指着台江内海对岸的城堡道?br/>  "荷兰人占据大员港后﹐在台江内海一鲲鯓附近的沙州上盖了奥伦治城﹐几年后改名为热兰遮城?后来荷兰人觉的热兰遮城的腹地太小﹐所以又在此地兴建商业活动的街市及修筑此城﹐此城荷兰人称为普罗民遮城﹐我们本地人则称为赤崁城?"

"荷兰人在热兰遮城外建有民房﹐荷兰人多居于城堡附近?汉人和日本人大都居住在赤崁一带﹐但互有居住区﹐平常各自安好﹐也相安无事?"何斌道?

"荷兰人目前在此的治理如何?"郑森问道?

何斌道"荷兰人现在大员的治理算是比较稳定了﹐汉人在此农垦﹑糖业﹑渔业及猎鹿等活动﹐提供荷兰人基本的后勤所需及生活保障?

"你父亲又开放与荷兰人的贸易﹐荷兰人也受惠不少…"

何斌又笑道"还听说荷兰人买中国的货品﹐买到都缺乏资金?你父亲开放贸易后﹐沿海商贸稳定﹐商人互蒙其利﹐海盗不再猖獗﹐海上只要挂上郑氏的令旗﹐货行千里﹐物畅其流?"

郑森听闻点点头﹐以前听闻父亲曾在海上沦为盗寇﹐而郑森熟读四书五经﹐深知忠孝节义﹐对父亲的过往﹐总觉若干茫然?然而﹐回到中国的这几年﹐父亲供给郑森最好的生活环境﹐聘请名师教导郑森﹐还经常告诫郑森要好好读书﹐考取功名要成为国之栋材?

此次魍港与大员之行﹐让郑森对父亲有更深一层的认识与了解﹐心想回到安海﹐必定认真读书﹐考取秀才﹐不负父亲的期望?

当郑森在沉思之中﹐郑青拉了郑森的衣袖﹐用佛朗机语讲了几句?

郑森生气的向郑青道?br/>  "有长者在﹐你老是用佛朗机话跟我讲﹐这是很失礼的事﹐知道吗!"

何斌听闻后哈哈的笑道"小少爷青舍﹐累了想找地方歇脚?"

郑森闻道"先生﹐也懂佛朗机语﹐抱歉!抱歉!"

"我是荷兰人的通译﹐所以会佛朗机话﹐带两位公子出来这样久﹐也忘了该让小少爷歇息﹐是我失职﹐郑舍不必挂心?"何斌笑道?

"我带两位公子﹐去见一位你父亲的过去的部属﹐去他那喝喝茶﹐也歇歇脚?"何斌笑道?

何斌领着郑森一行人离开街道﹐往汉人居住区走去﹐来到一栋房舍前

"大员王﹐大员王﹐在不在…"何斌在门外敲门喊道?

里面的人听闻有人敲门﹐应门而出﹐一开门?何斌看到郭保宇过来开来笑道?br/>  "你兄长大员王﹐在不在阿!"说完也不客气的等郭保宇领路﹐即带者郑森一行人往内厅走?

进入内厅郑森即看到门厅的大堂挂着一副对联写着?br/>  "道不行﹐乘桴浮于海;人之患﹐束带立于朝?"

郑森看到此联﹐想起当年回中国后﹐父亲安排进入私塾就读﹐郑芝龙亲笔在郑森的书本的内侧﹐写下这对联?当年七岁的郑森蒙蒙懂懂﹐不懂此意?今日再看此联﹐对父亲的作为也开始有些了解?

门厅对联下坐着一人﹐手捻胡须正在啐着茶﹐看着何斌一行人进来说道?br/>  "斌大爷﹐来就来了﹐乱喊些什么阿?"

何斌安排郑森兄弟坐定后﹐不客气的坐到主人身旁说道?br/>  "郭保宇快叫人倒几杯茶过来﹐两位郑舍渴了﹐我也渴了?"

"今天特意来找大员王﹐要几杯茶喝?"何斌笑道?

"什么大员王﹐不要被官府的人听到﹐乱传出去﹐责罪你我?"厅上坐的人道?

何斌笑道"此乃化外之地﹐那来的官府?"

"只不过今天我倒是领两位官府的公子﹐来探望大员王…"何斌笑道?

"我来介绍下﹐这位是郭怀一﹐大员当地的汉人头人﹐人称大员王?"

何斌说完再向郭怀一道"这两位是你以前的长官的公子﹐郑森与郑青…"

郑森听完何斌的介绍﹐起身向郭怀一作揖道?br/>  "父亲乃南澳副总兵﹐我是郑森﹐此位乃其弟郑青?"

郭怀一也起身作揖﹐坐下后仔细的看着郑森两兄弟﹐有所思道?br/>  "你就是郑森!我以前有听闻郑大哥说过﹐当年你父亲领着荷兰人﹐进入大员水道﹐而你当日便在日本平户出生?"

"也许这是种机缘…"

这是郑森第一次听闻﹐原来他的出生日与父亲来到大员是同一日﹐但十四岁的郑森被父亲负予期望﹐希望他能好好读书﹐考取功名?郑森对人生间的际遇还不甚了解﹐所以也不知道如何回答此事﹐也只能点点头示意﹐表示知道此事?

何斌道"郑大哥归顺朝廷这几年﹐说实在的还真的做了不少事情?"

"首先﹐平定海盗﹐开放贸易﹐让海上的商旅可安居?再者﹐福建饥荒那几年﹐又招募数万汉人过来﹐今日大员﹑魍港才有现在之景况?"

郭怀一看了何斌一眼说道?br/>  "当年郑大哥归顺朝廷时﹐我是反对的!因此﹐我没再跟着郑大哥?但从这几年其所做所为来看﹐大哥当年的决定应该是对的?"

郭怀一停了下﹐啐了茶再道"当年郑大哥若没有归顺朝廷﹐这几年也不可能招募这么多汉人过来?"

"每天和官府干战﹐就没完没了﹐怎可能会有这么多人过来垦荒?"

何斌哈哈大笑道"既然肯定郑大哥的做法﹐有没有意去郑大哥那呢…"

郭怀一大笑道"你是瞎了狗眼吗!没看到我身后的对联﹐与颜大哥是一样的吗…"

"我想跟颜大哥一样﹐自由自在的不受拘束?"

郭怀一收起笑意对着郑森兄弟道?br/>  "其实郑大哥的事﹐我也有耳闻…统领二十几万大军﹐虽入朝为官﹐但却自发粮饷﹐每年上缴税金﹐还要受朝廷节制…"

"朝廷上的那些尸位素餐的假道学﹐还常在朝廷之上诋毁大哥﹐向崇贞帝告起御状﹐说郑大哥盘据东南沿海﹐若不节制﹐定成后患?去年皇太极称帝﹐改国号为大清﹐便听说要郑大哥派水师北上﹐协助抗击女真…"

"真不知朝廷上那些饱读诗书的文人﹐是怎么想的!要郑大哥的水师去抗击女真的骑兵﹐水师航行于海﹐去抵抗陆上骑兵﹐这仗怎么能打?不要说二十万水师﹐百万也不行啊?"

"现在﹐明朝后院安好﹐才能有余力支持前院﹐万一后院空虚﹐荷兰人趁机作乱﹐前后不顾﹐我看大明政权也就摇摇欲坠了?"郭怀一道?

郑森听闻大惊﹐才知父亲平日即承受如此的压力﹐而此行又受澳门教会之托﹐前往日本营救天草四郎?郑森看着郭怀一身后的对联﹐在心中默默的念道?br/>  "道不行﹐乘桴浮于海;人之患﹐束带立于朝?"似乎有所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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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雅谷与郑森一行人﹐在郑芝龙在幕后的大力运作下﹐透过松浦家的关系﹐大力的打点了幕府政权﹐倪雅谷化成商人﹐郑森与郑青化成船工进入平户…

李旦之子李国助在金门料罗湾海战后﹐惧于郑芝龙的实力而投入其旗下?但在崇祯七年(1634年)李国助在日本被其亲信绑架﹐将其送至刘香那里?当时刘香盘据在澎湖一带﹐恼怒荷兰人转向与郑芝龙合作﹐攻打大员的热兰遮城﹐兵败退回澎湖﹐李国助则被关押在澎湖?

崇祯八年(1635年)郑芝龙联合广东兵及刘香旧部﹐在广东田尾远洋对刘香发起攻击﹐在夺得刘香大型帆船10艘及20-30艘小帆船后﹐刘香的座船受到密集的炮击﹐刘香最后无路可逃?

郑芝虎当时想生擒刘香﹐但刘香引爆船上火药﹐郑芝虎与刘香皆死于船身的爆炸之中?刘香死后其旧部纷纷投入郑芝龙旗下﹐李国助也因而被释放﹐回到日本平户?

因此﹐倪雅谷﹑郑森兄弟及田川氏皆在李国助的接应下﹐在日本平户平静﹐不张扬的居住两个月﹐郑芝凤则前往长崎﹐随时注视着岛原之乱﹐后续的发展…

明崇祯十一年公元1638年4月日本宽永十五年

松平信纲在板仓重昌战死后﹐对岛原城不再强攻改采围困策略﹐等待城内的粮食耗尽﹐更让荷兰人从海路对城内进行炮击﹐磨灭城内抵御的信心?岛原城内粮食越少﹐人心也愈为浮动﹐幕府的松平信钢﹐也即将发动最后的总攻?

日本宽永十五年﹐公元1638年4月12日﹐松平信纲动员十万余众的军队﹐向岛员城发动总攻…

在日本幕府的炮击下﹐岛原城内的火苗四窜﹐再加上岛原城内的多数木造建筑﹐火势一发便不可收拾?城内的天主教徒若想外逃﹐则被幕府的火鎗队射杀﹐岛原成如人间炼狱般的死尸无数?

松平信纲下令不留活口﹐决意对天主教徒所占领的岛原城进行屠城﹐全力扑灭天主教在日本的残余势力?

松平信纲的军队在总攻后﹐于4月15日攻破岛员城﹐正逐街﹑逐巷﹑逐屋的对天主教徒﹐进行杀戮﹐许多天主教徒跪在天主十字架前﹐被松平信纲的军队所斩杀?

松平信纲决意生擒天草四郎﹐带领小仓城主小笠原忠真﹐与中津城城主小笠原长次及数名剑术高手﹐找寻天草四郎及加藤﹑有马﹑小西的行踪?

起义军最后的余众﹐聚在岛原城楼的顶层﹐等待松平信纲的血刃到来?加藤﹑有马等人力劝天草四郎遁入海中﹐躲入荷兰人的船舰﹐再由中国所派来的舰船乘至中国﹐为日本的天主火苗﹐保留最后一丝的希望?

天草四郎端稳的跪坐的厅堂之内﹐城内火势所散发出的烟雾﹐则在四周缭绕﹐四郎对加藤﹑有马﹑小西的劝说﹐不为所动仅以一句?br/>  "天主的安排﹐是最好的安排?"似乎已做好殉教之决心?楼下松平信纲军队的杀戮声﹐由远而近已慢慢逼近四郎所在之处?

当松平信纲第一批到达顶楼的士兵﹐及武士看到天草四郎坐在厅内时﹐随即持刀杀过来?有马的侍卫武士拔剑向前﹐交手之间鲜血喷发﹐浸湿地板及门窗﹐松平的三名士兵即丧命于刀下?

武士要士兵传话下去﹐找到天草四郎所在之处﹐一时间整个岛原城响满?br/>  "天草四郎﹐現れる…天草四郎﹐現れる…天草四郎﹐現れる…"

松平信纲得知天草四郎所在之处﹐即带小笠原忠真与小笠原长次﹐及数名剑术高手往顶楼走去?城楼上的血沿着楼梯向下流淌﹐楼板间的缝隙与楼梯间则不时的滴落着楼上的血迹﹐整个岛原城内被细雾所弥漫﹐血迹向下滴落﹐岛原城内如同下着血雨般的鬼魅之城?

当有马﹑小西等人看到松平信纲时﹐便起身执刀准备向松平一行人杀去?天草四郎则拿起剑说道?br/>  "有马﹑小西你们退下!今日四郎将以血铸剑﹐为我天主之兄弟﹑姊妹们复仇?"

松平信纲冷笑道"听闻四郎剑法源自一刀流﹐是伊藤一刀斋的关门弟子…

"我今日到想看看…一刀流的剑法如何精辟…"

天草四郎缓缓起身﹐走向前去﹐示意有马等人退下?小笠原忠真的两名侍卫武士拔起刀剑﹐缓缓走向四郎?四郎驱身向前做拔刀势﹐但剑仍在刀鞘之中尚未拔刀…

两名小笠原的武士﹐一名跨步向前上劈﹐直奔四郎﹐一名从侧边横刀而来﹐四郎驱步向前拔起手中之剑﹐三人在刀剑相交间…小笠原的两名武士缓缓倒下﹐四郎持刀向前一甩﹐剑上的血渍洒在窗上的门纸﹐及松平信纲的脸上?

松平信纲见状﹐抹去脸上的血渍大怒﹐令手下的武士数十人一拥而上﹐有马﹑小西等人也持刀向前护卫四郎…

双方交锋各自有数人倒地﹐松平信纲则持续让手下武士向前﹐双方再一次的交锋数十回后﹐再有数人倒下﹐四郎的剑上敌人的血滴﹐则不断的滴落?

"真不愧是伊藤一刀斋的弟子﹐让我会会你?"站在中津城城主小笠原长次前的武士发话道?

松平信纲的武士纷纷向两旁退开﹐一位四十几岁脸上有胡渣的武士﹐站在四郎之前?只见这位并不高大的武士﹐缓缓拔起双刀﹐右手执长刀﹐左手执短刀﹐双刀向左右两方顺势下指?

"武藏!宫本武藏?"有马大喊惊道?

宫本武藏看着有马笑道"今日二天一流﹐可再会会钟卷流的剑术?"

"当年我斩杀佐佐木小次郎后﹐无缘与伊藤一刀斋交手﹐今日能与其关门弟子会会﹐也算得之所愿?"宫本武藏道?

宫本武藏持双刀站在天草四郎前﹐四郎看到武藏似乎全身皆是破绽﹐但其剑气已护住全身﹐宫本武藏手中两股剑气﹐好像就挺在四郎之面前…

四郎与武藏两人对峙﹐两人的步伐缓缓的移动﹐四郎剑光火石的使出拂舍刀中的「刃引」﹐却被武藏手中长刀所挡?四郎再用相小太刀攻向武藏﹐武藏再用左手短刀的剑气护住﹐让四郎不自觉的退了一步?

四郎被武藏的剑气震住﹐心想此人剑气护身﹐难近其三尺之内﹐也想起当年师父所教之梦想剑的心法?br/>  "剑与心合﹐心与气合﹑气与意合﹑剑心气合之意?"

现今宫本武藏使用之剑气﹐与师父所教导之心法﹐似有谋合之处?

天草四郎提气入掌﹐将掌上之气﹐灌入剑身﹐使出梦想剑对抗宫本武藏的二天一流?两人的剑气在屋中流窜﹐剑锋与剑气交合时﹐让周遭观战者都感到屋内的震动?

四郎的一刀流虽劲道刚猛﹐但剑气却不及宫本武藏深厚﹐数回合交手下来﹐四郎的呼吸已渐急促﹐武藏的呼吸却绵延而长…

宫本武藏将双刀举起过头道"你气太猛﹐剑气袭来﹐难近我三尺之内?"

"剑法虽精妙﹐但你的剑气与剑未能同合﹐反到让我提前知晓你剑锋之向?"

"此时你虽刀未倦﹐但人已困乏?"武藏说罢﹐双刀一左一右袭来﹐四郎将剑以越身护住左右两侧﹐再退一步躲避武藏之剑锋?

松平信纲在旁观战得知武藏已占上风﹐心中正得意之时…未料四郎的后退﹐为其布局﹐转身后向松元杀来﹐松元身旁的武士执刀劈向四郎﹐挡住四郎的去路?

天草四郎挡住来刀﹐斩杀一名武士﹐剑锋直朝松元而去﹐正将得手之时﹐武藏快速后撤﹐挡住了四郎的刀锋?众人见状双方皆执刀展开劈杀﹐几回合下来又有数人倒地?

武藏挡住四郎的刀锋后笑道?br/>  "你的剑不老实﹐有辱一刀流之师门﹐我今日必将斩杀你以绝后患?"

宫本武藏提气入剑杀向四郎﹐手上双刀不断向四郎袭来?四郎不断的抵挡武藏的二天一流﹐握剑之双掌以渐渐发麻﹐剑气也逐渐消弱?宫本武藏双刀合璧﹐由上至下劈斩四郎?四郎举刀一挡﹐四郎的剑被武藏斩断﹐刀刃飞向墙上直入墙身﹐手上的断剑也震飞﹐四郎跌坐在地…

松平的部下见状﹐迅速将四郎压制在地﹐准备活捉四郎?小西见四郎倒地快速来救﹐劈向压制四郎的士兵及武士?众武士松开了四郎﹐四郎正想起身﹐一道鲜血喷向四郎的脸上﹐宫本武藏的左手短刀刺穿小西的身体﹐小西缓缓的倒下﹐四郎也再次的被压制在地…

小西倒在血泊中的地上﹐望着被压制在地的四郎﹐缓缓的对四郎道?br/>  "为日本的天主留下火种…"话未说完﹐瞳孔上吊﹐双眼未能闭合﹐便气绝身亡?

被压在地的四郎望向气绝的小西﹐看着身边的教友与部属﹐不断的死于被幕府武士的刀下﹐心中的恼怒与怨恨﹐喷涌上来?身上的气窜流全身﹐望着断剑离己三尺﹐奋力的想握住断剑再次拼杀﹐双手被压制在地﹐但手掌确想握住剑﹐不断的在空中抓着…

天草四郎无望的喊着?br/>  "我天草四郎﹐为天父之子民﹐愿天火贯烧己身﹐以天父之名扫荡世间一切罪孽﹐愿以我的血为被残杀的兄弟﹑姊妹而复仇…"

天草四郎的身上真气四处喷流﹐力量爆发﹐原压制四郎的数名武士﹐几乎压制不住四郎﹐喊着来更多的人压制四郎?众武士及士兵一拥而上﹐结实的将四郎压制在地下?

四郎被压在地﹐看着被屠杀的部属喊到道?br/>  "愿天主原谅﹐我愿化身为魔﹐以血剑复仇…"

天草四郎奋力向断剑靠去﹐手则试着握住剑柄﹐然在众人的压制下却不能及?松平信纲正想靠过来羞辱四郎之时﹐却被武藏所阻止?

武藏感受到四郎的真气在屋内流窜﹐武藏的剑气与四郎的真气不断的碰撞﹐武藏感觉似乎有异时…

四郎大喊一声﹐手掌张开﹐断剑似受到感应﹐剑身开始抖动﹐武藏见状﹐用手护着松平信纲示意后退?突然间﹐断剑剑身飞向四郎而去﹐四郎的手掌似有磁力的将断剑吸附过来?

四郎握住剑柄﹐身上的真气与剑合为一体?四郎的剑气化为可见的红光﹐整把剑如同沾满血水﹐散发红色的光﹐原被武藏斩断的刀刃﹐在剑气的竉罩下﹐似乎如同长出新的刀刃般…

四郎握住剑﹐手腕一转﹐压制在四郎身上的士兵与武士数人倒地﹐再将血剑横向一扫﹐再有人被剑气所斩杀﹐压制四郎的武士与士兵开始退开﹐众人看到这一幕﹐停下撕砍﹐皆注视着天草四郎?

四郎缓缓站起身﹐看看身上血与用手肘﹐天草四郎抹去脸上血渍﹐望向残余的部众﹐并示意众人退开?

松平信纲惊恐的喊道"杀了!全部杀了﹐不留活口?"

几名武士与士兵冲向四郎﹐一个转身间﹐冲来的武士逐一的倒下来…

宫本武藏见状喊道"退下!全部退下?"

"看来是我把你的真气逼出﹐完成伊藤一刀斋所教你的剑术绝学?"宫本武藏道?

天草四郎看着手上的血剑道?br/>  "我若背判天父﹐堕入魔道﹐若能复仇﹐我愿足以?"

众人散开在四周﹐看着伊藤一刀齐的绝学梦想剑﹐与宫本武藏的二天一流的的对决?宫本武藏右手长刀举身过顶﹐左手短刀下垂﹐中路大开﹐似无防备?天草四郎单手持剑﹐剑身下垂﹐血剑的剑气﹐让十尺之外的人﹐感到剑锋如在颈喉之间?

宫本武藏右手持刀劈来﹐左手的短刀随即刺来﹐天草四郎血剑向左画圆﹐将武藏的剑锋与剑气挡回?武藏运气入剑﹐连发数招刺向四郎﹐四郎的血剑将武藏的剑气扫开﹐而扫开的武藏剑气﹐在墙上画出了几个刀口?

武藏见状道"松平将军﹐你们快下楼﹐在此之内十尺﹐易被剑气所伤?"

松平信纲听闻后即忙往后奔窜﹐四郎剑气直劈武藏﹐武藏见剑气猛烈﹐不想力抗﹐侧身一闪﹐身后一名手持薙刀的士兵﹐欲用薙刀柄档住剑气﹐剑气斩断刀柄而被斩杀?

四郎转身欲取松平首级﹐武藏回身撞破门窗﹐檔住四郎的去路﹐两人在狭窄的过道间﹐拼杀数回?

武藏挡住四郎的去路﹐四郎眼见松平信纲等人即将逃走﹐举剑直劈武藏﹐四郎提气入剑﹐四郎的血剑增长至三尺﹐武藏见状惊骇莫名?此时四郎的剑﹐让武藏想起当年佐佐木小次郎的绝学燕返﹐将双刀在顶架住﹐挡住四郎直劈而来的剑﹐但整个身体连连后退数步?

天草四郎一手扶地蹲在地板上﹐大口大口的吸气﹐此时空气中的烟雾愈来愈浓﹐四郎起身再次武藏发起攻击?武藏见状退至顶楼的阳台﹐四郎则尾随而至﹐武藏看着追来的天草四郎说道?br/>  "在此烟雾少了﹐但空间太小﹐我们到楼顶打吧?"说完起身跳上围栏﹐奋力一蹬﹐将短刀咬在口中﹐左手抓住屋檐﹐上到屋顶?

四郎见状也跟了上去﹐两人上到屋檐﹐武藏口咬短刀一手扶住屋檐﹐四郎改左手持剑﹐一手扶住屋檐﹐两人持刀对峙﹐缓慢的上到屋脊?岛原城的屋脊即为狭窄﹐两名日本绝代剑客﹐在此空间决斗除直线攻击外﹐无法到侧身进行袭击?

"当年我击杀佐佐木小次郎后﹐再无敌手?今日遇你一刀流﹐是生是死﹐一剑入魂﹐再也无憾?"

宫本武藏说完﹐缓缓蹲身用右手长刀﹐挑起两块屋檐﹐用剑背将两块屋檐扫向四郎﹐武藏想用当年在巌流岛﹐打败佐佐木小次郎的战术﹐袭击四郎?

两块屋檐如两只飞燕向四郎袭来﹐四郎未用刀刃﹐将袭来的屋檐打掉﹐而是用刀柄将其挡下?此时武藏双刀袭来﹐四郎剑刃向前﹐刺向袭来的武藏﹐武藏双刀护住﹐两人的剑气在空旷的屋脊上交烽﹐剑气碰撞的回荡﹐让整个原岛城皆有隐约的震动?

武藏的攻势被四郎挡下﹐四郎的剑刃直击武藏双刀的剑身﹐武藏在空中翻了一圈﹐落地后后退几步﹐武藏双手向前方左右双面扫开﹐防止四郎袭来?武藏定步后﹐提刀再向四郎攻去﹐四郎侧剑也快步向前﹐双方在原岛城的屋脊上再一次交锋?

天草四郎与宫本武藏﹐两方互击数招后﹐四郎提气斜斩向武藏﹐武藏奋力将双刀交叉挡住四郎的剑锋?两方都运起真气奋力击之﹐剑气交会﹐两方都被剑气震退了几步?

松平信纲等人向楼下退去﹐有马率残余部众﹐来到顶楼阳台?在阳台上不见四郎与武藏两人﹐但可感受到屋顶的剑气震向下方﹐也知四郎与武藏两人的屋顶上决斗?

有马想大声呼喊四郎﹐但也知高手过招﹐生死仅在一招之间﹐也不敢让四郎此时分心?楼上的烟雾愈来愈大﹐火势也开始向上燃烧﹐城下的大火漫延﹐也无路可退?

有马心想"难道起义军近四万余众﹐将葬身于岛原城吗?"

松平信纲退下楼后﹐看到有马一行人在阳台上﹐宫本武藏与天草四郎在原岛城上的屋脊决战?组织起火鎗队向阳台上的有马及其残部射击﹐一时间岛原城的墙上散布着多处的弹孔?

松平的火鎗队共有三列﹐第一列击发后﹐退到后方进行装填弹药及火药﹐第二列队再上前射击后在退至后方﹐第三列队再上前﹐如此可保火力绵延不断的射击?

在屋脊上的武藏与四郎在决战中﹐受到流弹的干扰﹐双方用剑气护身﹐挡下数发的流弹?四郎挡下流弹后﹐看到武藏右手以剑气护身﹐便跳下屋脊﹐在屋檐上快速的行进﹐攻向武藏的下盘?武藏见四郎袭来纵身跃下﹐举刀向下用剑气劈斩四郎﹐四郎闪身武藏的剑气﹐击破原岛城的屋顶﹐而烟雾也顺着屋顶的破口﹐冒出烟雾来?

四郎与武藏斜站在屋檐上﹐四周浓烟向上窜升﹐双方顺势的下滑﹐双方站定在屋檐的边上﹐一阵眼神的对视后?四郎举剑攻向武藏﹐双方为占住高点﹐不断的向上行进﹐在双方的剑气的交锋中﹐屋檐上的瓦片纷纷四散飞起﹐双方又不断的抢占高点﹐致使瓦片纷纷如雨般落下﹐城下的松平军则四散躲避﹐堕下的屋檐瓦片?

岛原城的屋瓦四散﹐城下的浓烟不断的上袭﹐屋顶上的瓦片在两人剑气的交锋下﹐已所剩不多﹐两人也只能站在屋架之上?随着火势的逼进﹐天草四郎与宫本武藏都明了﹐岛原城也即将倾倒?

四郎纵身下跃﹐回到岛原城的顶楼﹐看到有马及残余的部众?有马身中数刀﹐鲜血顺着手臂及刀尖向下流﹐其体力已逐渐不支﹐身体也摇晃了起来?

宫本武藏提气跃下﹐双刀轮斩使用二天一流的绝学向四郎攻来﹐四郎提剑护身﹐双方的剑气强烈的交汇冲击﹐将屋内的烟雾全部冲压出顶楼?松平信纲在楼下﹐感到两人的剑气﹐也看到顶楼如爆炸般的烟雾四散冲出?

宫本武藏的二天一流刀法划破天草四郎的衣衫﹐天草四郎的一刀流举剑削断武藏的头发﹐武藏感到脸颊上有点湿﹐摸了摸脸颊有些微的血说道?br/>  "一刀流果然精妙?"

两人再次欲在举刀之时﹐城下发生巨大的爆炸﹐原来火势引爆起义军所贮存的火药﹐巨大爆炸让岛原城倾倒?

城楼上的人﹐纷纷试图抓住什么﹐防止身体的掉落?有马再也支撑不住﹐身体随着岛原城的倾落而落下﹐天草四郎飞身奔向有马﹐救助最后的伙伴?天草四郎抓住有马的手臂﹐抱着有马的身体与岛原城一同倾落﹐在烟雾与尘土的灰烬中﹐岛原城已有半边倾倒﹐城楼下的松平军则四处躲避﹐倾废的岛原城所落下的墙体?

宫本武藏站在未倾落的岛原城﹐注视着倒倾岛原城的残迹与天草四郎的足迹﹐然而在烟雾与尘土的弥漫中﹐完全看不到四郎的足迹?武藏一层一层的跃下岛原城﹐寻找天草四郎的踪迹﹐对被划伤脸颊的武藏﹐认为此为人生剑术上最大的污辱﹐不管如何今日誓与天草四郎决一高下﹐并论生死?

身为剑客﹐为剑生﹑为剑死﹑为剑痴的宫本武藏一生为剑术追求极致﹐离开心爱的女人﹐只为心无旁鹜﹐追寻剑术的高峰…

在烟雾弥漫的尘雾中﹐一道剑气划开尘雾﹐天草四郎跃上二楼向武藏攻来﹐武藏纵身双刀剑刃直指四郎﹐双方在空中交手数回﹐落到倾倒的岛原城的废墟之中?虽岛原城烟雾尘土弥漫﹐但两人的剑气将尘雾逼出﹐两人似乎在罩在尘雾中﹐却清晰可见对方?

天草四郎看着宫本武藏手上的双刀问道?br/>  "为何杀我兄弟及姊妹?"

宫本武藏仔细端详眼前的年轻人道?br/>  "我无意杀你任何人﹐吾乃护主及追求剑术上的痴迷?"

武藏将双刀下垂厉声道?br/>  "我宫本武藏只愿为剑而生﹐也愿为剑而死…

"我的魂已入剑中﹐剑亡人亡﹐剑生人生?"

武藏说完即向四郎攻来﹐两人的剑气再次交锋﹐卷起更大的尘雾?四郎使出梦想剑画圆为刺﹐剑气化为千剑利刃直攻武藏﹐武藏将袭来的剑气一一击落﹐然四郎的剑锋直逼武藏﹐武藏的双刀挡住四郎的致命一击﹐但四郎的刀锋却在武藏身边游走﹐就在刀剑互持之时…

有马用残余之力﹐将其手中剑刃掷向宫本武藏﹐并不断捡起岛原城的残碎瓦砾掷向武藏?武藏此时与四郎刀剑互持﹐躲避有马所掷来的剑刃与瓦砾﹐在躲过剑刃之后﹐确被瓦砾击中头部﹐武藏奋力双刀一顶﹐双方剑气再次冲击﹐四郎与武藏各退了数十步?

武藏一退退出尘雾之中﹐松平信纲见武藏退出尘雾中﹐即命火鎗队向尘雾中盲目射击?四郎用剑气护身﹐拉着有马躲入残壁之后﹐而松平军的火鎗队则不断的射击?

松平军的子弹不断的打在残璧之上﹐有马身上的血不断流出﹐气若游丝的对着四郎道"四郎…岛原城破…我教四万教徒…为教牺牲…"

四郎看着倒在血泊中的有马﹐脸上泪滴在有马的身上?看着有马﹐四郎不知说些什么话﹐用手擦拭有马的脸﹐然带有血渍的手怎样也无法将脸上的血渍擦净…

四郎摇着头喃喃道"不要…不要…"

有马知道时间急迫要四郎快走﹐左手抓住四郎的手﹐旋即放开挥挥手要四郎快走…

此时松平军的火鎗队已停止射击﹐武藏急迫的想与四郎决一胜负﹐身后的士兵跟随着进入烟尘之中?为找寻四郎的踪迹﹐宫本武藏的双刀不断的用剑气划破尘雾﹐武藏的剑气也逐渐袭来?

当武藏看到有马的尸体时﹐已不见四郎的身影﹐此时天草四郎已在尘雾之中消失?宫本武藏气愤的在烟尘中﹐试图寻找天草四郎喊道?br/>  "天草四郎出来…与我宫本武藏再战一翻…"

宫本武藏用手肘的衣袖拭去头上被瓦砾击中的血渍﹐在颓倒原岛城的尘雾中﹐凄厉的喊道?br/>  "天草四郎出来!天草四郎出来!我不会再被石头打到了…"

"天草四郎出来!我不会再被石头打到了…"

日本宽永十五年(公元1638年4月15日)岛原之役﹐在幕府松平信纲采取围困的战法及总攻下﹐天草四郎的教众3万7千余众被杀戮殆尽?

松平信纲为掩饰未能抓获天草四郎﹐威胁天草四郎之母认尸时﹐指认出天草四郎﹐其母在看到一颗少年的头颅时痛哭﹐并喃喃说道?br/>  "四郎已化飞鸟而去…"

"四郎化成飞鸟…"

松平信纲将此头颅送至长崎﹐高挂于城楼之上﹐向众人展示﹐宣称此头颅即为天草四郎﹐恫吓教徒﹐以儆效尤?

岛原之乱后﹐幕府政权认为西方基督教教义﹐威胁到其统治基础﹐1639年间开始驱逐在长崎的葡萄牙人(佛朗机人)﹐在热兰遮城的荷兰人则期盼着﹐完全接手葡萄牙人在日本的生意?

然而1639年后﹐中国﹑日本及印度与荷兰人之间的贸易关系产生了许多变化?

郑芝龙一手打造的安海贸易中心的交易模式﹐并不像荷兰人的期望般﹐遵循广州与澳门般的路径?巴达维亚当局对中国的贸易态度也产生转变﹐认为对印度的贸易更有利可图?

因此﹐将大量的白银投向对印度的贸易﹐导致安海与台湾间的贸易﹐因缺乏白银而陷入停滞?

同年1639年西班牙人在马尼拉大量的屠杀当地的华人﹐扰乱了安海与马尼拉的贸易﹐墨西哥白银中断了对中国的供给?

郑芝龙鉴于情势﹐需要大量的银两供养军队外﹐也要供应朝庭抗清及剿平内乱所需的白银?荷兰人一旦变成不可靠的生意伙伴﹐也不顾朝廷不可与日本直接贸易的禁令﹐取得日本白银则成为了当务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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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日本平户李旦之子李国助的宅内﹐郑森﹑郑青两兄弟与郑森的亲生母亲田川氏﹐平静过了两个月?郑森七岁回到中国﹐离别田川氏已近八年﹐母子再次的相逢﹐总有说不完的话?

郑青之母凯瑟琳过世后﹐郑青与郑森情感最好﹐此次跟郑森前来日本﹐遇到郑森的亲生母亲﹐也跟着郑森叫田川氏母亲?田川氏看着郑青这样小﹐就没母亲照顾﹐常想到郑森这数年间没有母亲照顾的样子﹐对郑青也多加疼爱?

郑鸿逵从长崎遣人来报﹐天草四郎在荷兰人的协助下﹐在长崎的外海已接到天草四郎?但怕风声走漏﹐郑鸿逵决定不再回平户﹐要倪雅谷神父及郑森兄弟离开平户﹐在海上会合后﹐直航回安海?

离别之日郑青一直抱着田川氏哭喊?br/>  "母さん(Okasan母亲)﹐母さん(Okasan母亲)?"

郑森在旁回想当时离开日本的模样﹐偷偷的拭泪﹐不敢让外人看到﹐更不敢让自己的母亲田川氏见到?

郑森拜别母亲田川氏﹐倪雅谷给予田川氏神的祝福后﹐郑森强拉郑青离开李国助的家宅﹐朝向平户港而去﹐田川氏看着郑森与郑青离去的背影﹐泪水也沿脸颊而滑落…

倪雅谷与郑森兄弟的船舰﹐在长崎的外海与郑鸿逵会合﹐在船舱内郑森看到这位17岁的起义军领秀?郑森打量着天草四郎﹐此人仅年长已三岁﹐外表俊秀﹐脸颊消瘦﹐然目光如炬?

郑森初见此人﹐心中大感敬佩﹐仅在年少之年﹐确能带领农民与教徒﹐在数倍于己的幕府军围攻下﹐苦撑半年多让幕府大为震动?

倪雅谷从胸前拿出十字架﹐走向颓废靠在船舱内的天草四郎道?br/>  "四郎﹐我是澳门教会的倪雅谷神父﹐奉教会之命﹐接你至澳门?"

天草四郎看到倪雅谷胸前的十字架﹐跪下亲吻着十字架向倪雅谷失声的喊道?br/>  "为何天主会坐视﹐天主的子民被残杀…"

倪雅谷抚摸着四郎的头﹐并在胸口划出十字道?br/>  "天主有牠的安排﹐我们都是牠的子民﹐相信牠的安排?"

四郎跪在十字架前泪水潺潺流道?br/>  "我天草近四万教徒﹐全遭幕府军杀戮﹐天主为何放任如此不义之行…"

"我不甘…心有不甘…我要复仇﹐即便堕身入魔﹐我也要复仇…"四郎一手握拳﹐一手握剑﹐剑鞘中的剑露出奇幻的光芒﹐巨烈的抖动?

倪雅谷在四郎的头上再画十字道?br/>  "原罪是先天而生﹐当失去人生的终向﹐需由天父赦免?"

"这即是耶稣降凡成人﹐救赎的道理?"

"四郎你若堕身入魔﹐何尝不是辜负﹐数万教众牺牲生命﹐为世人教诲之真义?"倪雅谷道?

四郎受倪雅谷神父的教诲﹐心中似乎较为平静﹐剑鞘内的光芒不再﹐四郎的剑似也不再抖动?倪雅谷见四郎内心稍为平静说道

"人必须接受耶稣的赦罪﹐实践牠的训示﹐才能得救?"

"实践是道理﹐是生命﹐是真理﹐要与天父重归和好﹐才能回归天主的家…"

郑森在旁静静的看着倪雅谷神父对天草四郎的开导﹐郑青则哭累了趴在郑森的腿上安睡﹐还不时用葡萄牙语喃喃道着"M?e…M?e…"?

郑森轻抚郑青﹐看着倪雅谷与天草四郎?郑森心想如此孤臣孽子之心﹐若有一天自己面临此处境﹐自己又当如何是好﹐又该如何处之…

船身在大浪之中﹐向福建安海而行﹐巨烈的狂风吹拂在大片的风帆之上﹐郑森看向舷窗外的海浪向后而去?郑森的思绪混乱﹐耳中传来船破浪而行的波涛声…倪雅谷神父的祷告声…郑青喃喃道着"M?e…M?e…"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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