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那个啥

十万大山。

空行山,一间木屋内,王文清战战兢兢,负手而立。一旁椅子坐着他同父同母的弟弟。

长兄为父,一家里,弟弟如何出人头地,兄长也有七分的权威。但自幼,王文清在弟弟面前,便是言听计从,一副胆小懦弱模样。因为王文远的疯狂,无人可以掌握,也包括他们父亲,少府长史,王远博。

“听说这段世间大哥吃了不少亏。”王文远漫不经心摆弄着手里茶杯,没有客道,更没有兄弟间的情义。

“那小子走了狗屎运,不仅有司徒玉,白如画帮衬,还有一名修为深不可测的白衣少女,我几番计划,皆是失败告终。”王文清如实道,语气里有几分委屈,似乎埋怨兄弟,没有及时出谋划策。

王文远眉头一皱,放下茶杯:“说说看。”

王文清心中一喜,从头到尾把他和徐风之间的恩怨,详细讲了一遍。虽然从始至终,他都处于下风,但是他越讲越兴奋,目光盈盈,企盼兄弟能为他报仇雪恨。

很快,他的故事讲完了,王文远的眉头也更加紧锁。这位有口皆碑的疯子,听完兄长的悲惨遭遇,却出奇的冷静。他手指轻轻敲击桌面,嘴角划过一道弧线,似乎一切尽在掌握,又似乎突然明悟了什么,也似乎是陷入绝境的自嘲。

“文远?”王文清轻轻叫了声,虽然一母同胞,但是弟弟的心思,他半分也琢磨不透。

“嗯。”

王文远回过神,眼皮一挑,道:“白八宝呢?”

王文清不敢隐瞒,如实相告。

砰!

王文远重重一拍桌子,呵斥:“糊涂!”

“此事有什么不妥吗?”王文清心肝一颤,小心翼翼试探。

王文远道:“想法很好,也可行。但为什么不提前同三皇子打声招呼,文渊城那边应该事先安排一下。”

王文清道:“这种小事也惊动三皇子,是否小题大做了,我已写信通知魏无敌,此事由青州司马协助,应该无妨?”

“青州的水很浑,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王文远叹息,无奈摇摇头,如今的形势很复杂,就是他也不能做到面面具备,所以他也没有太过斥责,想了会,道:“你们那个杀阵完成几成了。”

“基本已经完成,不过这只是前手。他身边的白衣少女修为太高,至少是灵境,甚至…”王文清没有继续往下说,因为那个可能性太过恐怖。

“小打小闹,不成气候。”王文远痴笑:“我此次前往青州,也只六分把握成事,你们那点上不了台面的手段,也想杀他,痴心妄想。”

“这…”

王文清自尊心很受伤,在他想来,计划天衣无缝,可谓必死之局。但他却不怀疑王文远的话,从小到大,王家的发展趋势,都在王文远的算计之中。连父亲王远博,也常常向这个小儿子请教。

“你将此物放在阵眼。”王文远手掌一翻,多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石头,然后道:“我此番前去若是失败,将很长时间难以对他构成威胁,那时你们的计划,也许会起大作用。”

石头玲珑小巧,似水晶一般。盈盈白光,透着一股神秘古老气息。

王文清接过石头,问:“这是什么东西?”

“无需多问,尽管按我说的去办。”王文远起身,凑到王文清耳边,嘱咐几句,转身正要离开。

王文清却突然道:“文远稍后,大哥多嘴一句,柳玄英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哈哈…哈哈…”

一直严肃认真的王文远开怀大笑:“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真假皆无妨,此事也可以利用一下,但现在还不是时候,你也不要道破天机,有需要知之时,我自然会通知你。”

望着王文远离去的背影,王文清擦了擦额头冷汗,从小到大,他这个弟弟都是这般古怪,但有一点他确定,徐风的好日子要到头了。

文渊城,白八宝一脸晦气,心里完美无瑕的计划,却一种荒唐的方式告吹,他难以接受。

“白公子,事已至此,我们下一步该怎么走?”袁天龙环顾四周,这里是郊外,杂草荒凉。他神情疑惑,一行人被空间阵法传送到四面八方,好不容易才聚到一起,来这里做什么?

白八宝道:“这次计划失败,是我的疏忽,事先应该跟三皇子打声招呼,但现在也不迟,我手上有三皇子信物,前方不远,有永生堂的一处要地,既然来到了青州地界,想一切顺利,总要先拜一下码头。”

袁天龙点点头,深以为然。

“白公子高明。”袁天虎趁机拍了句马屁。

袁天豹也道:“白公子运筹帷幄,我们三兄弟愿马首是瞻。”

这三兄弟,墙头草,随风倒。王文清不在,李言成又难以驾驭局势,他们自然惟白八宝命是从。

“嘿嘿…嘿嘿…”

走在一行人末尾的李言成,不言不语,可时不时发出一阵嘿嘿傻笑。他还沉浸在庆幸之中,没有回过神来。身上的伤口,还在流着血。他却不以为意,因为同这个相比,那夜,那树,那只大白鸭子更恐怖。

人有时就是这么容易满足,打一巴掌给个枣,不是没有道理。

“他怎么了?”白八宝疑惑,这一路上,李言成不说话也就罢了,怎么还跟傻子似的。

“李公子或许还回味其中吧。”袁天龙虽然知道真相,但是为了照顾李言成的面子,说了一个善意的谎言。

“大肥猪,死变态。”白八宝暗骂了一句,厌恶看了眼李言成,加快脚步,拉开了一段距离。

没一会工夫,一行人来到了永生堂,驻守城郊的庙宇。白八宝递上去一块古玉,很快,文长老亲自迎了出来,一番客套交谈,众人进入庙宇,见到了白鹤禅师。

此时的白鹤禅师,一袭道袍,看上去仙风道骨,容颜虽是少女模样,但威仪气度却不似凡人。

白八宝恭敬作揖,道明来意,讲明前因后果。

“朝廷这次派遣了多少高手?”白鹤禅师表面波澜不惊,心下却是翻江倒海。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何况,敌人的敌人原本就是朋友。同时少年,想想那个淫贱小贼,她立刻就恨得牙根痒痒。一颗无尘佛心,不知不觉魔种深种。

白八宝道:“禅师见谅,朝廷这次很谨慎。晚辈所知道的,也不过一明一暗两方人马,至于杀手锏是哪一方,具体人数实力如何,一概不知。”

“也罢,本尊和那些人也有深仇大恨。不过朝廷的后手未现。这个时候,本尊也不好亲自出手,显露踪迹。你们不妨留下来,协助本尊。”白鹤禅师有些无奈,三皇子那边传来的消息,也不过大致如此。

“这…”

白八宝很是心动,白鹤禅师既然开口,想来是盯上了徐风一伙。如果可以在文渊城解决掉他们,倒也不必在荒古秘境上大费周折。

白如画一死,他母亲的身份地位,也就稳固了。

“这个主意很好,可行。”突然一个声音传来,符箓光芒闪烁,王文远来了。

袁氏三兄弟,白鹤禅师,文长老,目光同时一震,百闻不如一见,他们心中皆好奇,这位传闻中的疯子,到底是怎么样的角色?

白八宝微微一笑,王文远来了,他的心也安了。

刺史府,司徒玉,白如画先后回来。又过了一阵,醉醺醺的大白鸭子也摸了回来,它身上臭烘烘的,应该是掉进了茅坑。

虽然醉成了这副德行,但贼心不死,挥舞着手里小皮鞭,望向白如画:“柳翎你也今天,有本事别跑,给大爷嘴一个。”

“死鸭子。”白如画恶狠狠骂了一句,然她刚想出手教训,大白鸭子晃晃悠悠,倒地不醒。

罪魁祸首成了这个模样,徐风拿它也没有办法,几盆冷水浇下去,依旧昏睡不醒,最后只能把它丢到房间,等它醒酒。

那些消失的人,也陆陆续续找了回来。在陈鸿飞的大力安抚下,文渊城里的百姓,也渐渐安稳。不过同时谣言四起,对于这次灾祸的说法,议论纷纷。

但无论是投靠永生堂的青州势力,还是徐风一行人,或是李言成一伙,还是魏无敌这类中间人士。总之,凡是知情者,对于此事,皆是闭口不言。

因为他们知道,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换了身衣裳,白如画一脸晦气。:“本姑娘倒了八辈子霉,一头扎进了污泥堆里,还好只是在郊外,转眼工夫就回来了,可是又被这死鸭子调戏。”

司徒玉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永生堂发现了我们,还是李言成一伙布下的局?”

徐风喝了口茶,他想这个问题,想得头都大了,却也没有琢磨出个所以然。

如果是李言成一伙下的套,貌似也没什么伤害。

如果是永生堂主动出击,那白鹤禅师应该不会被他压在身下。

“唉!”

想起此事,徐风就感到一阵恶心,空雁山发生的那些事情也就罢了,长空漫漫,女掌教,那都是花样年华,他也不吃亏。

但白鹤禅师,一大把年纪还装嫩,装嫩也就算了,明明是修炼巅峰,有能力阻止一切,却任由人占便宜。

这是什么行为?这是想老牛吃嫩草,这是赤裸裸的勾引,这是明晃晃的调戏。

又过了一会儿,徐一也回来了。

这小姑奶奶现在是越来越顽皮,平时好好的,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

徐风看见她,气就不打一处来,冷声道:“回来了?”

徐一感受到了不怀好意的目光,嗖的窜到了白如画的身后。

“你不要老吓唬她,瞧把孩子吓成什么样了?”不知是母爱泛滥,还是一行人中,徐一也是女孩子的缘故,白如画总是格外偏袒她。

“哎,你手里拿的什么东西。”司徒玉就在白如画身边,一眼就看到了徐一手里,破破烂烂的碎布条。

“主人那个啥,完事后又不给钱。我把钱给了,那小娘们竟然不要,而起发飙,我就跟她理论。然后就打起来。”一边说,徐一目光一边瞟向徐风。神情既委屈,又像是在邀功。

“那个啥?”

司徒玉,白如画异口同声,相视一笑。了然于胸。

“嗯,那个啥,主人可快了,迅雷不及掩耳。”徐一言之凿凿,也不知这小姑奶奶明不明白,自己在说什么。

“那个啥,还快。”徐风则是眼前一黑,心中无尽悲凉,走了一个挖坑的红衣姑娘,又来了一个异想天开的白衣少女。

不过当他看清楚徐一手里的碎布条,双眼顿时冒出了绿光,心中一个想法油然而生,脑海一个画面情不自禁涌现。

徐一把白鹤禅师扒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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