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赌玉坊

再看她,头发上,也有金银装饰,装饰量不多,但很精致;她的脚上,穿着一双长筒靴子,包在纯黑色的皮裤外面,靴子上面,嵌满了各种宝石。最令人赞叹的是他的脸上,带着一个黄金面具,面具并不单调,上面绣着一朵小花,显得略显俏皮。

在她后面,不知何时,站了左右两个黑衣人,一男一女。男的身形强壮,极为罕见。女的身材肥胖,长得极丑。毕回猜测,这俩人必是中间那女子的贴身或是信任之人。那男的,手上拿着一朵花,形状与喇叭花相似,却比喇叭花大了很多,风格与他的强壮身材显得极为不相称。

黄金面具女子见赌玉坊中间,玉原石已经就位,便指示了一下身后的黑衣男子。黑衣男子受了指示,走到玉原石旁边,把喇叭花放在脸前,喊道:“民众们,最后一场赌玉开始了,大家抓住机会了,贫富就在这一瞬之间,规则还是和原来一样,大家抓紧机会了。”声音之重,竟然贯彻整个赌玉坊。原来,这个喇叭花,具有扩音的效果,再加上赌玉坊的独特设计,发出的声音被双重放大。tefu.org 柠檬小说网

拿着喇叭花的黑衣人,说完,来到赌玉坊中间的空地上,画了个大区域,又把这个大区域分成五个小区域,每个区域都有好几人宽、好几人长。只见那个黑衣人,俯下身去,在地上,用秦篆分别在四个区域中各写了字,分别是上玉、中上、中下、下玉和无。

赌玉坊中央,由几个黑衣人带上来几个人。毕回靠得近,看得清清楚楚。什么!怎么可能,毕回心里想。原来,这些人不是别人,正是玉城三坊其中一坊,鉴玉坊里面的那几个鉴玉师。

这……这是怎么回事,毕回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几个是坐了大玉主的小船,中间又过了几道闸口,这才这么快,顺利地到了赌玉坊。而这几个鉴玉师,难道也是坐了小船而来。不,绝对不可能,他们在鉴玉坊工作得好好的,除非有危险,怕是绝不会出来。再说,就算要出来,他们也没有大玉主击水成花台的本领,更无法找到到达这里更快的方式。

那,这些人,到底是谁?毕回一边想着,一边仔细观察那几个人,不对,这些人面无表情,毫无灵光,肯定不正常。

那几个鉴玉师,围着玉原石,转了几转,敲敲打打,摸摸看看,看样子是在鉴别玉石,过了没多久,那几个鉴玉师像是有了结果,来到投注区域,把身上的筹码投了进去。毕回看得清楚,所有的筹码,都投进了上玉区域之中。

这是赌玉坊的传统,赌石投玉之前,会先让玉城有经验的鉴玉师,先进行鉴别。鉴别之后,鉴玉师会把手中的筹码投注,目的是给庄家做一个参考,庄家好依此定下赔率。同时也是给其他投注的人做一个引导。其他人,见了鉴玉师的选择,往往选择跟风。可原石鉴别,哪有这么容易,就算是经验再丰富的鉴玉师,也很容易误判。

随着黑衣人说开始,所有的人,开始往前涌动,好在赌玉坊设计巧妙,前前后后每个台阶,把人与人分隔开来,就算是再混乱的场面,也不会发生踩踏或者过分拥挤。黑衣人们,只在最前面维持秩序。上千个观众中,先出来一百个左右,用大秦通宝在黑衣人那里兑换了筹码,走到黑衣人画的五个区域中,把筹码放在里面。那些筹码,用青铜铸成,比大秦通宝小了很多。

这一批人放完筹码,便有黑衣人引导着,在对面上去,这样,就不会与要下来的人碰撞。毕回明白了,为什么圆形的赌玉坊,只在一侧坐满了人,原来是为了避免一上一下发生拥堵,这样的排布,真是巧妙。

下一批人,也是百来个。和上一批人一样,他们也来到那五块区域中,把筹码放在里面,这样一批一批,一直到第十一批结束,五块投注区域中,筹码放了一堆,最多的筹码,放在了上玉区域中。

所有的人,依次走到对面,投注过程中没有发生任何混乱。

全部投注完毕,接下去的便是切玉环节。玉石质地坚固,极难切割。赌玉坊的没落,一方面是大玉主全力反对,在玉城禁止赌博,另一方面,则是切玉工具被盗,导致玉石切割,需要花上好几天的时间。

只听见那个强壮得黑衣人说了句:“开玉。”只见,黄金面具女子旁边,那个胖丑女人走了上来。那个女子,从背后的行囊中拿出一块闪闪发光的宝石,不大,也就鸽子蛋那么大小,全身通透,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人群中传来一阵欢呼,这叫金刚石,及其难得,就算事米粒大小的,也不多见。此人拥有如此大的金刚石,简直世所罕见。

胖丑女人走到玉原石旁边,把宝石往空中抛去,只见一根绳子串着宝石,这个叫刚石串丝,乃是用强力的蜘蛛丝,串在金刚石上。胖丑女人拨动绳子,宝石开始飞速地旋转。这样子,就像是在玩溜溜球。转动的宝石,靠近玉原石,在玉原石表面转动,只见完整的玉原石,表面被宝石切开了一条线。

胖丑女人继续转动宝石,让宝石沿着玉原石周围转动。玉原石很高,她碰不到的地方,则加长串在玉原石上的线。不一会儿,整个玉原石已经有一小块被切开。

胖丑女人切了一边,则绕到另外一边去,转动宝石切割玉原石。毕回看着,不禁暗暗佩服,心想:就算是碎玉坊的那些碎玉师,怕也没有这个能耐,看来人不可貌相。

胖女人切玉切得好好的,快要切开的时候,突然,上来那个小男孩,那小男孩在胖女人面前跳来跳去,要去拿胖女人手中的刚石串丝。胖女人不知该如何做,看了看戴着黄金面具的女人,见她点点头,便把手中的刚石串丝给了小男孩。

小男孩接过胖丑女人手中的刚石串丝,拿在手上,尝试着转了转,一下子便成功了,把金刚石转了起来。那小男孩,可不想切割什么玉原石,只是把刚石串丝当作溜溜球,在手中不停玩耍。

“这小孩是谁?”“切玉石啊!”人群中传来各种声音,他们不明白,为什么这么重要的切石环节,要让一个小男孩来捣乱。

好在金刚石不止一块,胖女人见小男孩自顾自玩耍,便又拿出一个新的刚石串丝,这一个,没有刚才的大,胖女人把新的刚石串丝耍起来,继续切割玉石。

在场的人,都不说话,也不发出声响,两眼盯着玉原石。玉原石里面是否有玉,关系着这场赌局的胜负。

玉原石被切开,一分为二,分别向两侧倒去。几个鉴玉师走上去,仔细地观察切开的玉原石,停留了一会儿。然后全部走到无玉的区域里面。这是在向所有人告示,这块玉原石里面没有玉。

“怎么会这样!”“这不可能啊!”人群沸腾了,玉原石中没玉,表示着他们赌玉输了。如果筹码不大,只是输光了身上的大秦通宝。而很多人,出于对鉴玉师的信任,下了很大的筹码,如果还不出输掉的筹码,按照规矩,就连这些人的性命,也要掌握在赢家手里了。

赌玉坊的出口,已经被黑衣人们封住,按照赌玉坊的设计,普通人绝难逃出去。场上的黑衣人们,已经封住了路口。

赌玉坊中的黑衣人拿着喇叭花,道:“用大秦通宝还不起赌注的,可以拿你们手中的成品玉石来抵债,玉石不论质量,越奇特越好。要是我们财姑看中的,不但不要你们还债,还有大量秦宝奖励,可要是还不起,可别怪我们按赌博的规矩办了!”

毕回听了,心想,那黑衣人指的财姑,多半就是这个戴金面具的女人了,可他为什么要玉,看她打扮,倒是别有一番风格,难道要玉石是为了装饰自己。不对!黑衣人说越奇特越好,为了什么?怕不是为了装饰!

在场的人,多有不淡定的。各个路口,已经有黑衣人来排查。那些赌了输的,又没有玉石可以还的,被黑衣人发现,被拉在一边。

那些有玉石的,则拿出自己的玉石,交给黑衣人,黑衣人们把玉石收过去,仔细看着,经过一番删选,把删选出来的玉石送到财姑手中,财姑仔细地检查着到手的玉石。

毕回看着,这副架势,看起来绝不是为了钱财而来,而是像在寻找什么东西。

场上有人不甘,赌输了的人中,突然有人道:“还没切完呢,玉原石只切了一半,这不能算数!”响应的人越来越多,对,只切了一刀,没有找到真玉,不能算输。

赌玉坊中央,财姑还在盘看那些玉石,显然是没有找到什么,隔着面具,也能感受到她的焦躁。

不服输的人们开始混乱,被拉到一旁的还不起筹码的人,已经和黑衣人起了争执。来玉城谋生的人,都是些亡命之徒,与黑衣人们打了起来。

黑衣人们,手中都拿着棒子,多用玄铁制成,铁棒柄处大都镶嵌着各种宝石,铁棒上则铸有狼牙,打在人身上,足够把人打成重伤。赌徒们虽然彪悍,被黑衣人用狼牙棒一吓,便再不敢动了。

财姑看玉的速度越来越快,黑衣人们把一大堆玉石摆在她身边,财姑并不拿起,而是从腰间抽出一根金丝,把金丝往地上一溜,金丝便穿透地皮,钻到了玉石下面,财姑再一甩金丝,金丝震动,金丝上产生一个个丝浪,把玉石们传送到财姑面前,财姑再一抖金丝,玉石便被震起来,震到空中,在财姑眼前飞过。每当发现特殊玉石时,财姑便伸出手,把玉石抓住,仔细观察,而她,时不时摇头,显然,还没有找到她想要的东西。

毕回听说过,天下有一种人,看物特别快,飘过的物体,不用仔细去看,也能快速看清楚物体的样子和形态,这种人,被称为目圣。看来,眼前的这位财姑,应该就是这种人。

场面极其混乱,刘菲菲、唐然、凌寒、金明和大玉主来到毕回旁边。刘菲菲道:“毕哥哥,你看,那个小男孩!”

毕回道:“嗯。”

“会不会就是与阿媛有关的那个小男孩?”大玉主问,大玉主那个着急的样子,就要出去捉那个小男孩了。

毕回道:“现在还不好说,但这个小男孩确实不是一般人。我看我们还是再观察一下,看他会不会暴露自己的身份。”

大玉主毕竟是玉城之主,再说他女儿的病,也不急于一时,便按捺住,时刻盯着那个小男孩。那个小男孩,玩着手中的刚石串丝,像是玩腻了,挥动着手臂,把刚石串丝往人群中一扔,阳光下,金刚石闪闪发光,一看便是稀世珍宝,引得人们纷纷争抢。那个小男孩见了,手舞足蹈,被这个争吵的场面逗得高兴得不得了。

金明问道:“这群到底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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