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真相

十三年前还是慕容皋的父王慕容垂治理北燕。

慕容垂身为帝王确实抱负很大,一直想要南下侵入盛朝,只是盛朝与北燕接壤的江夏郡有徐家镇守,多年无事。

只是父王年老之后只有这么一个心愿,所以在他垂暮之年便做了个决定攻打盛朝。徐家镇守盛朝边关,与慕容垂鏖战数十日,仍旧久攻不下。

江夏郡是出名的“易守难攻”。

只是没想到这个时候长安竟然拍了一个督军许戎来,这个人年轻气盛不信徐钰的劝说,带兵出征。

而慕容垂此时也因为久攻不下心中郁结,头一日才咳了血倒下来,如此便由当时的大将慕容庆出兵一举拿下了许戎的头颅。

这本是振奋人心的消息可是当夜慕容垂身体状况越发的不好,月中时分就过世了,为了北燕的安稳,他们就决定退兵。

回道北燕的都城众人拥护六岁的慕容皋等上王位。

“什么我们勾结徐家!我们连江夏郡的大门都没进去过!”慕容皋对那史书中的描述嗤之以鼻。

可在一旁听到了这一切的徐韵之却没有力气在写下去。

她应景看不清眼前的字即刻搁下笔,淡然的从袖中取出一张帕子拭去眼角未落下的泪花。

慕容皋突然注意到她的动作,心中也有些担心,“是那个许戎太傻,我可不是故意要杀你们那盛朝的人,何况这是战争……”

“我知道。”徐韵之抬眸,一双如冷月的瞳孔望去,慕容皋也觉得周身周身有些寒凉。

他有点不知所措便低声问道:“你怎么了?”

徐韵之冷哼一声,“北燕皇帝陛下也知道许家利用你们的事情,要一个许戎的头也无所谓。”

收拾好了情绪的徐韵之又一次翻开了史书,继续誊抄,“北燕皇帝只知道许家这一次想要利用你们,可曾记得是十三年前的那场战争许家还是利用了你们?”

慕容皋赶紧让慕容敬把书拿过来,指着上面的内容说道:“他们写当时战况惨烈,是许戎不顾生死击退了北燕!”

还没等徐韵之开口,他便啐道:“那个许戎一上来就被慕容庆砍了头,吓得剩下的军队屁滚尿流的往回跑,要不是徐钰慕容庆海真能把江夏郡破了。”

“原本这一场战役是徐家收拾了残局保住了江夏郡几万人的性命,可是……”

慕容皋眉头微蹙认真的看着她,“可是什么?许家不会冒领了功劳吧!”

徐韵之冷哼,“又何止呢?他们不惜诬陷徐家和北燕勾结才使得许戎丢了性命。”

他看到她的手渐渐的攥成拳头,他也是在亲政之后才知道江夏郡已经换了一个人镇守了。

“你姓徐,徐钰……是你什么人?”慕容皋低声的发问。

徐韵之已经没有力气写下去了,“他是我大伯,我的父亲是徐家三郎。”

慕容敬也严肃起来,“陛下不知道,我却听说徐家深夜突发大火一家人都被烧死了!”

“是有人故意的!”徐韵之几乎要用尽自己的力气喊道。

沈约一只守在门外也听到了这一切,这一次他真正的明白了他们不能够在一起的缘由。

他们之间是仇恨,是母亲为了博得许家的青睐,为了沈家的未来雇人在天明前烧了徐家的宅子。

慕容皋缓缓靠近她,“我是北燕的皇帝,我也无法忍受北燕被人如此污蔑,你不也是想要报仇吗?”

徐韵之缓缓抬起眼眸,有些不解的看着他,“北燕皇帝是想要帮我?”

“是帮你,也是为我们北燕正名。”慕容皋向她抛去橄榄枝,“你想要吗?”

他已经想好了后面的话只要她说“好”,他便提议要娶她做王后,北燕的王后!

过了一会,她又垂下眼眸,“不必,我自会想办法讨回公道。”

“公道?”慕容皋笑着,有些不屑,“盛朝这个地方,外戚专权,你还想要公道!”

说着他向她伸出手,“只有我可以帮你!小丫头,你不愿……”

话还未说完,萧辰便走了进来,“她不愿意!”

听到这个声音徐韵之的心总算是安定下来,她缓缓的挪动想要来到萧辰的身边,却被慕容敬拦下。

“我是秦王府的校书,如今我的主子来,能不能让北燕皇帝陛下驱使也要问一问我的主子。”

说完徐韵之爱略看了慕容皋一眼,眼中的神色比起刚才的谨慎更多了一层挑衅。

慕容皋只好看向秦王,答案已经显而易见,“时间不早,我也该带着我们府上的校书回去了。”

没等慕容敬收回手,徐韵之便踏着轻快的步伐走到秦王身边。

沈约看见了她眼中的喜悦,就像是多年前他出现在她面前的那种喜悦。

慕容皋看着那个身影只好道:“徐校书,你已经应下了药替我抄录北燕史书的事情,难道也不做了。”

她旋即转身,颔首福礼,“妾从未推辞,只是今日天色渐晚,冬日我的手冷,抄录的字若要好看也该选个暖和的地方。”

也没等慕容皋又说什么,她便看向萧辰,二人在不言中交换了眼神随即离开了秘书省。

慕容皋看着她心中又觉得此刻才有趣,目光扫过他也看到了沈约的样子,“秘书丞,你是不是觉得这位徐校书挺有意思的!”

看到沈约蹙起的眉头,和闪躲的目光慕容皋便知道自己猜对了,隨笑盈盈的说道:“我也觉得挺有意思的!”

沈约没有说话随即转身离开。

徐韵之总算是坐上了秦王府的马车,便将今日发生的事告知了他。

“我只怕我没日来这里,那个北燕皇帝也会日日在这里,我不喜欢他。”徐韵之叹了一口气,她一定要像一个办法远离慕容皋。

萧辰随即伸手扶平她的远山眉,“我们就在府里,难道他还能闯入我秦王府吗?”

他瞧她如此苦恼自然事将一切事都想好了,看她茅塞顿开的样子可爱极了。

“好了!”他扶了扶她鬓边的发丝,“一切还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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