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59

天快亮时我就醒来,伸手摸了一下嘴唇,昨晚那个…算是吻?突然有种顿悟的感觉!感觉到父皇动了一下,我马上闭眼假眠…

父皇翻过身轻声的叫着我「烟儿…」他伸手抚上我的脸颊,用手指摩擦我的嘴唇…一个软软的东西印了上来!

干净的吻…不带有半点让人厌恶的感觉。张开眼心里充满了疑惑…是谁说接吻时看得到对方的眼睛?我怎么只看到父皇的耳朵与脖子!

父皇离开我的嘴唇时,我翻身把他压在身下「……你………」怎么每个人都喜欢在我睡觉时亲我?

父皇的眼眸里有了一丝惊讶「烟儿!?」他伸手按着我的脖子再次吻上我的嘴唇…

现在是什么情况?看着近在咫尺的父皇,唇与唇的接触非常的单纯…这算吻吗?我的心里有些好奇与不安。忍不住好奇心,小心的咬着父皇的嘴唇…软软的触感让我放开胆子用舌头舔着父皇的唇。父皇微微张开嘴,我停了下来…听过、也看过别人怎么接吻,只是…口水…不太卫生吧!

「怎么停下来了?」父皇出声问道。

吓!惊觉我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急忙想离开。父皇的手把我按的更紧,我躲不开也闪不了「父…」还没叫出口就被父皇吻住…

父皇放开我后喘着气「…烟…叫我辅…」他轻吻着我的脸,慢慢的移到脖子…

温热的鼻息喷上我的脖子,麻痒的让我缩了缩「为何?」为什么要我叫你辅?而不是龙璇晖或是龙冷觉…

「你说呢?」父皇低声问道。

感觉父皇咬我一口「别咬!」捂住父皇的嘴巴。我需要好好想一想…看着父皇的脸,翻起他脸上的面皮,用手指划过他的脸…

「告诉我你的名字。」父皇抓着我的手问道。

他知道我根本不是他的孩子!心里一寒脱口而出「我没有名字…」我只有编号!S10397218就是我的名字,那些学者取的名字…

父皇握住我的手「那我叫你烟…烟儿…」他的另一只手搂紧我的腰…

「何时知道?」我从没感觉父皇对我的态度有改变过,他什么时候知道的

父皇仰头亲我的脸「从一开始…」

一开始?不会是我婴儿时期吧?我看着父皇「怎么知道我…」不知道该怎么问出口,只能闭上嘴沉默不语。

父皇让我侧躺在他的身旁开口说道「从一开始我就知道烟儿你的出现,因为…你有双寂寞的眼眸。」他在我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心里一紧,抓下父皇抬头吻了上去!为何不告诉我?为何在知道我只是一个附在你孩子身上的灵魂时还对我这么好?为何…为何?明明知道我不是你的孩子,为何还要教我如何在这个世界上生存。是你握着我的手一笔一划慢慢的学习这里的字,是你教我武功保护我自己的安全,是你让我觉会哭泣与撒娇…过了好久我放开父皇…

「消气了?」父皇伸手抱着我。

不知从何气起!翻身背对父皇,一个人看着琉璃窗沉思我们现在算什么关系…君臣?父子?朋友?还是什么?

「烟儿…你相信命运吗?」父皇低头靠在我的颈项问道。

我从另一个世界来到这里,投身到这个身体里这么多年,问我信不信命运…我只能说信!也不信!现在想想总觉得不踏实,我以为我只要扮好自己的皇子的身份就可以这么过一辈子,没想到从不起眼的皇子中成为太子,现在居然与自己的父皇接吻!命运玩弄我上一辈子还不够,为何还要多添上一些复杂的结…

父皇轻了几声「…呵呵…我会等你的…」说完他起身穿衣,准备上早朝。

看着父皇梳头我一头撞上被子!好乱…真烦…翻身起床,找出发带走到父皇的身边接过梳子把发带绑到父皇头上「给我一些时间,让我想清楚…」抱着父王我小声的说道。

父皇握住我的手没说话。时间就这么慢慢的流过…

「皇上。您该起身上早朝了。」总管公公提醒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松开手让父皇离开…心沉淀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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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为情?何为爱?我记得母亲告诉过我感情很虚幻…就像水蒸后什么也没留下只在心里留下影子。

现在才发觉皇叔与萧缘香一再的告诉我父皇对我的态度很不寻常,我不是不知道,只是不停逃避一再出现的警讯。一直到今天早上才不得不正视我与父皇的关系!皇叔在父皇抓到他的同时说过“早在篡位之前有人告诉过他,成与败的关键在一位10多岁的孩子身上。”当时我就知道这个世上还有其它人的能力者。还有在皇宫底下的密室里皇叔舔着我的手腕时所说的话,摆明告诉我父皇对我的抱着的感情…我真有这么迟钝!?无奈的在心里叹口气…

现在可好!就算父皇与我心里都很清楚我们并非父子,可是那些大臣们可不这么想。昨晚才提到立妃,隔天就变成这种不上不下的情势!如果让六皇弟接手皇位,他会放过我吗?…仔细的考虑这种情况的可能性,我只能说不太可能。我找到壳园的里藏着的铁牌,代表着壳园的一切已由我继承。六皇弟不可能放过壳园,为了安全我也不能把壳园让给他…最后也只是两败俱伤!

拿起衣服仔细的套上里衣、袜子、中衣、外衣、腰带、鞋子…坐在父皇的梳妆台前用那条与父皇一样的发带扎紧头发。黑绿混编的发带垂在我的耳边,两端墨绿色的蝴蝶晃动着。伸手拉过蝴蝶心里有些难过,现在我才发现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经做了选择…鸳鸯蝴蝶梦…多么不切实际的梦!

走入暗道直到大廰地下,听着上面议论著政事的声音,无奈的叹息…离宫前的秋夜父皇看着天上的星辰对我说过“人有七情六欲,最难解的就是情!曾经心动与眷恋,却不曾留下过什么。若是你遇上了一位心仪的人…别让他溜走…”这句话是他的暗示吗?父皇等了这么久,为何急着推我一把让我认清一切!难道在我的眼皮下发生什么事?还是…咬着嘴唇苦恼的想着。

早朝结束我打开暗道让父皇知道我跑到这里时,父皇张口无声的要我到御书房等他。我走到存放奏折的隔间里头躲好,房间的门被人推开父皇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好多位大臣。父皇坐在椅子上与那些臣子议论政事,一个时辰后父皇开口让几位大臣离开留下禁卫军里的亲信与太博…

父皇开口唤道「烟儿。」听到父皇的声音,我有些意外!他知道我并没有易容,为何还叫我出去?

走出隔间对上一双双吃惊的眼睛,在他们之中最镇定的是吕墨辰与太博两人。吕墨辰早看过我本来的面貌,他只惊讶的是我为何会出现在宫里。而太博早知道我在宫里易容的事,而且他非常习惯我一再改变的面孔,完全没半点反应!

「你怎么说?」父皇拿了一封信交给我。

打开信看了一遍「荒唐!」我不悦的说道。信是萧国国君写来的,信里提起只要我们除掉贤王,引起两国争战的十二座城池就归麟国所有,他不会再为难麟国。开什么玩笑!那十二坐城本来就已经归在麟国领土之内多年,每年来犯的萧国只是不承认这个事实,怕丢面子罢了!

太博走上前说道「皇上!殿下!臣认为抓住贤王对我国有利无弊。先不论萧国国君的来意,贤王前来麟国的用意就已非常寻常。现况之下最好早日找到贤王有备无患!再说…」

「林太博!贤王在麟国内失纵的消息你也不是不知,现在该怎么找人?」王均贤直截了当打断太博的话。

贤王失纵?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贤王特地到麟国来是因为六皇弟的关系,照吕墨辰告诉过我的贤王七日之前就抵达皇城,怎么几天不见人就没了人影失纵了!该不会又是邱丞相搞的把戏,开口向父皇问道「父皇。贤王入城了吗?」没进城的话,贤王会到哪里…该不会趁着壳园的聚会混入壳园!

父皇摇头说道「应该没有!贤王人在城外五里之处失去纵影。」

看着父皇「我会留意贤王的下落。」壳园就让我查就行了…把禁卫军的探子派到壳园并不是个好主意。

等事情定了下来王均贤看着我的脸问道「殿下您在宫外都易容成这样?」他看着我的脸,他觉得我现在的面貌非常像已过世母妃。

我转身看着书房里面的吕墨辰等人,开口说道「这是我本来的相貌。」父皇叫我出来应该就是为了让他们知道我真正的模样,我并没有隐瞒他们。

「您为何………微臣失礼了。」吕墨辰先是吃了一惊,再来连忙低头行礼。

父皇用沉稳的语调说道「都下去吧!」他挥手让人退了出去…

告在桌子旁边「为何要让他们知道我的长像?」让他们知道我的样子,是不是代表着我不能逃避身为皇族的义务,必需担起身为太子的责任。

「你会需要他们…」父皇对我这么说道。

居然这么保护我?心里对他的做法有些不安「那你呢?」现在我人在暗处,相比之下父皇更加危险。

「你!怎么突然?」父皇瞪大眼看着我。

不相信我会开撬!?心里不怎么高兴「别敷衍我。」虽然平常的我是只驼鸟,遇上紧急情况也会拔腿就跑的好吗?要知道驼鸟逃命起来可是有40哩的时速!

「…我不会有事的。」父皇拉过我,小心的在我的唇上留下一个吻。

低头回吻他「别骗我…还有,你还别告诉我立妃的事怎么办?」我们身上的责任怎么办?

「这是两回事。」父皇揽过我的腰这么说道。

父皇一定没听过一夫一妻制,好半天吐出一句话「…你很过份!」我的心里也知道以我们的身份只能这么无奈的过日子。就像现在,我只能轻咬着父皇的嘴唇,不能留下半点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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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后我一个人靠在椅子上沉思。不知道为什么心理非常的不安,总是感觉忘了什么或是漏了什么的感觉。按着不停跳动心脏,坐立不安的看着父皇…昨天早上离开壳园时,我告诉那里的管事三天后必定会回壳园。现在知道失去贤王下落的消息,我该不该提早回壳园?

我站起来对着批改奏折的父皇说道「我还是今晚就回壳园,不留在这里了。」现在赶去的话,应该可以在午夜赶到壳园…

父皇停下笔沉默了一会之后才说「…是吗?」

「嗯…」看着父皇有些不一样的态度,心里的不安更加强烈!

「把护身符、金牌还有牌好好带着,千万别掉了!」父皇推开椅子,走到我身边说道。

我拉出戴着的护身符与金牌,从袖子里拿出铁牌让父皇看「不会的…」为何突然这么叮咛我?心里有些不解…

父皇从抽屉里拿出一条绳子穿过铁牌上的小孔帮我绑在脖子上「相信我好吗?」父皇拥着我这么说道。

「……好。」点头答应父皇。从早上开始父皇就有些异常。先是突如其来的吻,再来是让吕墨辰他们知道我的真面孔,而父皇却依然带着人皮面具?

离开皇宫,飞身往壳园的方向跑去,除了中途停下几次确认方向之外,我并没有逗留在林子里。越靠近壳园,天空的星星越来越暗,壳园的周围被人布了阵式让人查不出所在位置。坐上船回到壳园的内院时,原本只有五盏灯笼的院子里多了两盏!停下脚步看着门前挂着的灯…有人住进内院?我转头看吴相住的房间,里面透出灯光,走向前敲了几声…

吴相一开门见到我紧张的说「云!你终回来了!」吴相伸手拉我进房关门、上锁吹熄烛火「三天不见你人影!云你到底去哪了?」吴相小声的问道。

三天!?我明明只离开二天,为何变成三天?我想起在父皇寝宫里闻到一种燃香,是父皇动的手脚?可是他为何要这么做…甩不悼心中的疑惑,我开口寻问「发什么么事了吗?」这三天大概发生什么事,吴相才会这么紧张!

「有人装成太子殿下的样子住到内院来了。」吴相小声的说道。

该不会是六皇弟?他终于来壳园了。「是你提过身上有闇火的男子?」如果是六皇弟,跟来的人说不定就是贤王!

「对!」吴相压底声音说道「是不是我们上次…」他隐喻的说道。

当然是不可能!如果只是来抓犯人,六皇弟不可能装成我的样子的「只怕他是来找麻烦。」用我的样子在江湖上滋生是端,到时群起激愤的话倒霉的人是我,特别是段剑还有轩辕皓一定会抓狂!

吴相愣了一下才想起我的身份「…喔!我差点小忘了。他是用云你…」伸手捂住他的嘴巴,这个人找死!

「隔墙有耳。」被人听到的话我们就死定了「人什么何时到壳园?」眼睛适应在黑暗中视物,吴相的样子渐渐变得清晰,窗外挂着的灯笼随着风不停的左右摇晃。

「昨天下午我拿着水晶把玩时,壳公子带他们进来内院。只是…段公子与轩辕公子两人突然发出强大的气,震断一个水晶。」吴相的语气里多了几分严肃!

也好…让他们与带着面具的六皇弟相处一阵子再说。毕竟他们想对付的是只是太子龙云烟,六皇弟占不了便宜的!过了一会我开口要求吴相「帮我查一下身上的气好吗?」经过这几天我有些不安。总觉得自己不像自己,突然起伏不定做出一些想不到的事情…

吴相看着我瞪大双眼「云!你为什么突然多了一只爪子?」

「说清楚!」什么叫多了一只爪子?他真当我是只龙啊!无奈的想着…

吴相抓抓头一脸为难的说道「你手上的爪子多了一根,现在是五爪!可是…你不是飞舞在云里,而是被困在浓雾里盘旋…这几天发了什么事了吗?」说完话,吴相担心的看着我。

被困住了!是因为昨天突然的出轨吗?我心里有些烦躁!

「你身上的雾变得更浓了。」吴相惊讶的看着我「怎么会这样?」他眼里的担忧变得更加明显…

彷佛被雷劈中!为何现在的心情会像出宫前在大牢里,从邱丞相脑里发现父皇与六皇弟见面当时一样的失控。该不会就像父亲当年发疯前一样,受人影响而产生情感错乱「吴相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再这样下去不行,我必需冷静下来…

「当然!」吴相马上答应我。

在心里叹了口气「帮我注意我身上的气…」我不能再用读心的能力,要不然的话会失去自我,变成如父亲一般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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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湖边看着湖上飘着的雪郁闷的苦思,身边的矮丛是我最好的掩饰除了吴相没人知道我在这里…

人是不是都会有突然对某些事厌烦的时候?好比现在我突然对人生充满烦躁的感觉。在实验室每天要面对着学者们的研究,那时对外面的世界突满了憧憬,好不容易逃出去才发现原来实验室里的日子非常的单纯,被隔离这么久的我们跟不上其它人的脚步。来到这个世界上,婴儿时的我不是睡就是吃,长大了一点在宫里探险,为了生存开始练字学习这里的知识的同时,父皇的到来替我的生活多了些趣味。母妃死后冷清的日子里算是难得的清静,再来过继给现在的母后,身边多了好几个人伺候我。开始上太博那读书时,正试跳入皇家这个大杂炉。想到轩辕皓闯入皇宫后,我开始习武、与父皇出宫、认识壳尧峥还有段剑…

从皇叔叛乱开始,生活里多了猜忌与钩心斗角。先是第一次杀人,再来就是平乱后的善后,萧缘香与皇叔之间的感情、宫里朝中的刷新、还有我身份的转变。是不是只要长大就必需放弃原本拥有的一切?有谁能了解默默无闻的五皇子变成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时,我只能坐在华丽的宫殿里,希望能够回到原本小小的松阁。父皇让人在宫里盖了与松阁一模一样的木楼,只是里面简单的摆设全被换成雕花的家俱。有多少晚上我一个人坐在黑夜里被刺客吵醒,有多少晚上我一个人站在宫里的暗道里听着宫里的奴才咬着舌根…

出宫想看看这个世界,却依然跑不远。原本只是好奇壳园的一切,想知道壳园为何拥有这么多的财力能在江湖上屹立不摇,我像只昏头苍蝇东撞西撞,好不容易才发现壳园只是皇家刻意设在江湖上的眼线。一夜之间改变的感情,是不是刻意的安排?楚寒吻我时与父皇的吻为何如此的不同,为什么总有种豁出去的感觉?还有为何我离开三日自己却不知道?彷佛被人剪去一天的时间…

「云!我拿吃的来了。」吴相的声音打断我的思绪。

接过他手里拿着的馒头咬了一口,馒头里夹着一些腌菜与肉松很普通的味道。

吴相一连吃了三个馒头「壳公子要我告诉你,老壳主会晚几天到。」说完话吴相递给我另一个馒头「那个什么云公子的正和江湖上的名家们畅谈,好些人认出那张脸是太子殿下!怎么不见你这个正牌的出去说什么?躲在这里避不见面可好?」吴相开口问道。

我也在想…是不是只要换上面皮,任何人都可以代替我的位置?若真是如此我存在的意义还真是小的可悲「让他们一窝蜂的去没什么不好。」不知道萧然他混进壳园了没…我担心的反而是他会不会贸然跑去找六皇弟。

「云打算当个旁观者?」吴相咬着手里的东西问道。

不是我想当个旁观者,而是我不想插入这些无聊的斗争之中,虽然我自己也很清楚如果段剑他们知道我才是龙云烟后的反应,一定会恨不得将我大切八块。可是我现在想一个人搞自闭!没心情与六皇弟争,让他放松警觉心后再去搅乱就行了…

吴相见我没反应只好一个人自言自语「云你记不记得那我们去邱府偷东西时留下的玫瑰?那神偷的本尊被官兵追到走头无路,他躲到壳园来了!」

挑眉看着吴相。明明就是他一个人栽的赃好吗?怎么连我也扯进去了!

「我好想知道神偷长什么样子。要知道我栽赃给他也不是一次二次,从来不知道神偷长得什么样子,难得他出现在壳园,若是我还没见到他人,那真是太可惜了。还有………」吴相一股脑说了一大堆,我边听边吃着馒头。

等吴相癈话完后站起来拍拍衣服「云你晚饭要吃什么?」

「馒头就行了。」馒头也有馒头的味道,我记得我有过一年吃同一种三明治加一杯红茶的记录,吃到那家早餐店的老板拜托我换别种早餐,我还没吃厌老板反到看怕了。

吴相瞬间垮了下来「你不腻吗?已经连续两餐都吃馒头,再吃我受不了…」

又不能要他偷偷搬来碗盘,我只能吃带着走的东西「包只鸡来。」鸡也不需要餐具正好让吴相带给我!

「了解!」吴相点头离开。

天空又开始飘雪,移动到矮丛更密的内部手碰到一冰冷的东西,低头看着地上的泥土…好像有什么?伸手摸着泥士,有一个从土里露出来的尖角,手指勾着那个角提气一拉,地上出现一个洞口!看着旁边放着的小船我大概猜得出来这个洞口是拿来当紧急出口用的。跳了下去,头上的木板关了起来,伸手拿出夜明珠,狭小的通道直直的通到内院的方向。走在一个人都得侧身才能通过的通道里摸索着前进。走到底前面没路了,我屏息得看着墙上出现的小孔不知道该不该拿出铁牌…

「……爷爷。照您的吩咐,我已经交代下去不得声张您己经到壳园的事!」壳尧峥的声音从小孔里传来。

一个沙哑但有力的声音赞许的说道「做得很好。你下去处理其它事,我一个人就行了!」

「爷爷您好好休息。」壳尧峥说完就离开了。

伸手压着墙,拿出铁牌对准墙上的孔放进去之后左转两圈。墙慢慢的打开一条细缝…

63

白发苍苍的老人对我的出现并不感到惊讶,他倒了杯茶放在茶几上「请!」背后的门喀喀喀的关上,我走到他身旁坐下伸手端起茶…老人不开口,我也没吭声。现在…没必要多问,也没必要多听…

时间慢慢的流逝…房间里慢慢的变得昏暗,点灯的下人拖着长长的影子点起廊上一个又一个灯笼。灯笼里透出来的光传进纸糊的门,雕花的影子随着摇动的灯光左右移动着。我曾经想过一个问题,为什么一到天黑就要点灯呢?如果没有必要用到眼睛的话,点灯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被太多的问题遮蔽了视线的我,已经不需要太皇伯为我点盏灯…

门外传来脚步声,不一会儿壳尧峥敲了几声门,推开门走了进来「爷爷您怎么不点盏灯?大厨说今日送来上好的鳗鱼,您想吃什么样…冷公子,您怎么会在这?」壳尧峥防备的看着我。

「你下去请老王做些家常菜来就行了…」太皇伯挥手要壳尧峥离开。

「…是。」壳尧峥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开。

看着下人们送上菜,老人终于开口「公子请。」一旁的下人连忙补上碗筷…

我想起吴相还不知道我跑到这里,婉拒了他的邀请「在下与友人有约。」是朋友的话不能爽约,这是我这几日来领悟到的事,吴相是我的朋友我不能放一个人在湖边苦等。

太皇伯点头吩咐壳尧峥「把人带来,顺便请你的朋友一起用饭。」

等壳尧峥带着段剑、轩辕皓还有吴相来时,桌上已经多摆了几道菜。六人围成一桌,太皇伯点头让下人送上白饭「各位请。」这一顿饭吃得非常的安静,偶尔有汤匙敲在碗上发出的碰撞声。饭后太皇伯要人取棋盘过来与我下棋,看着棋子在棋盘上慢慢前进,每一步都慢慢的来…别人说棋盘上的厮杀好比战场上的血斗。对斗争有些厌倦的我,该吃的吃、该跳的跳,懒懒的让棋子移到太皇伯的将棋旁就是不吃掉棋子…

吴相忍不住出声问道「云?为何不结束?」

我回道「何要结束?」为何一定要结束?旧的问题不解决,新的问题来时很有可能会措手不及。当这谜团解开时,我要面对的是什么?就好比被人逼到悬崖边选择该不该跳下山崖跳命一样,明知道跳下去凶多吉少,不跳的话又要面对逼来的敌人。跳下去时才发现自己重伤重弹不得,只等敌人找上门来补上一刀!

「那公子的选择又是什么?」太皇伯开口问道。

我抬手结束棋局「将军。」俗话说的好“早死早超生!”我都死过一次的人为何还这么想不开?

太皇伯看着棋盘微笑「冷公子君愿与老夫一同品茶?」

「当然。」有人说四十岁之前的面貌是父母所给,四十之后就要看个人造化。太皇伯与太皇叔从外表看来一点也不像,大概是修养的不同。当我与太皇伯在品茶时,其它四人战战兢兢的喝着酒,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皇伯在场的关系?

「八十多年前一位小国家的君王接受了一位男子的建议,他开始攻打外族抓人…」太皇伯平淡的声音传进耳里「…一切就这么照那男子所说的一样,君王成为北方的霸主。君王封那名男子为国师,每年都会到麟国看那些皇子。」太皇伯看了我一眼。

太皇伯用的是复数“皇子们”可见他对六皇弟的存在也相当清楚。拿起茶喝了一口,不自觉的吐了口气……好茶!

「呵呵…」太皇伯笑了笑「公子。您身上没什么东西该还给老夫吗?」

摸出两块铁牌,太皇伯正色看着我「…终于来了。」他神色复杂的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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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太皇伯出现在我的房里,他拉开椅子开口「壳园原本是用来培训探子的地方。某日国师到访时告诉君王“天人”会出生在皇家,那人会是他的曾曾皇孙,也就是现在还未登基的皇子们。」太皇伯站起来行礼「殿下。您终于出现了…」

「我不懂?」什么天定之人?都只是无聊的假设,我那位曾曾祖父也太闲了吧!

太皇伯深深的叹了口气「…照当年国师所言,会有两位天人降临在同一年。其中一位统一天下!另一位则会让麟国走向灭亡。而成与败全落在选择的人,也就是您的父皇,当今皇上。」

同一年?九位皇子里只有我与六皇弟出生在同一年…「这就是您为何选择留在壳园,放弃皇位?」想不到我百转千回得到的只有这个答案。父皇之所以不在乎皇兄他们,留下我与六皇弟两人也是因为这个愚蠢的原因?父皇从小教导我就只为了一个不知是真是假的预言吗?

「正是。当我得知自己只是为了这个预言而生时,我放弃了争夺已久的皇位,许诺父皇我会依国师所言做一位管理者,以江湖上的势力先扩展麟国的势力到其它国家。皇弟根本不知晓预言的事就当上了皇帝,一直到国师再次出现时已经过好几年。如父皇一般,皇弟对国师非常礼遇,一直到某日国师算出新的天象留下一个让人惊愕的预言。可惜…除了皇弟之外没人知道这个预言到底是什么!老夫只知道这个预言让皇弟下令斩杀所有知情的人。现在唯一知道的人憗该只有你的父皇。」太皇伯语重心长的说道。

「这么说来皇爷爷知道的不多。」只因一夜贪欢就让无辜的宫女怀孕生下父皇的人怎么可能知道多少,皇爷爷从头到尾都只被当成“种猪”来用!

太皇伯不怀好意的笑道「哈!如您所言,皇弟到死都不知道壳园。也许是当年的壳园才刚起步,发现壳园存在的人只有您的父皇。」

太皇伯知道我是哪位皇子吗?「您知道我的身份?」外面的人只因为六皇弟顶着我在宫里的长像就把他当成太子,太皇伯先靠铁牌就任我所用?这太恐怖了!

「只要找到铁牌的人就是壳园的主人。连尧峥那孩子也没没发现过…亏他还在这里长大。」太皇伯的目光里多了份失望。

这不是癈话吗?没有另一半的铁牌,根本打不开暗格拿不出完整的东西,壳尧峥就算是想落头也打不开暗格的「壳园里就您与壳公子俩人?」看太皇伯失望的样子,我不才发现来到壳园这么久还未见过壳尧峥的父亲,他也有资格继承壳园,怎不见他人影?

太皇叔沉下脸「当年我带着心爱的侍妾离开王府,一直都未曾有过一子半女。后来我才知道她被人下药,才会无法受孕。得到解药后,我如愿得到一子,只是家内因那药身体已不如从前,分娩后不出三个月就过世,替我留下一位孱弱的孩子。小心拉拔他长大,没想到会因为风寒,在娶亲完的半年后也与他母亲一样离去…」

「……您辛苦了…」一个人带孩子不简单,单亲家庭过的比一般人辛苦。更别说壳尧峥是爱钱了一点,能力算是卓越不凡。

「尧峥就拜托殿下了。」太皇伯再次行礼。

当我接受太皇伯的行礼时,父皇在宫里说过的话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我承诺过会相信父皇的话,希望我不会失望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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