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种花

梵音再醒来时是被难受醒的,伴随阵阵干呕,她摇摇头,试图清醒些,哪成想更晕乎了。

“喝完酒竟然这么难受,呕-”

梵音运用仙力将酒气逼出,这才感觉又活了过来,今日难受,没了兴致自己编发,便拿着簪子出门寻离沅。

“这时应当是在修炼吧……”

果不其然,离沅依旧在她的老地方正修炼灵力,梵音坐着等,忍不住打了个哈气,离沅这才收了四周的灵力睁开眼。

“醒了。”

“嗯,难受,不想梳头,想让师尊梳。”

梵音软软糯糯的蹭到离沅身边,将梳子与簪子一并递给她,这才乖乖坐着,然而眼睛却有些睁不开,还满是睡意。

“你啊。”

离沅无奈,动手为梵音梳头,手下温柔无比,生怕扯到梵音的头发将她从困意中惊醒,她也并不怕有人会发现梵音偷溜出来,千帆居一年到头也不会有人来,加上梵音出来许久掌门那边并无异样,想是没有察觉。

也是,梵音虽说是仙界中修为最差的那一个,可比上凡修可是要厉害许多的。

“你可知自己睡了足足一日?”离沅将簪子插入梵音的发间。

“一日?!”

梵音瞬间清醒,她可是跟辞蝴约好了今日去宅子的,这下可是失约了。

“怎么了?”离沅又用手顺了顺她的发尾。

“师尊,徒儿要回后山修炼了。”梵音一本正经的站起身来,还恭敬的行了个礼:“徒儿先走了。”

随即消失在离沅面前,看的离沅很是奇怪,后山真的非去不可吗?千帆居也一样能修炼啊。

梵音到宅子时辞蝴正在扫地,见到梵音笑容刚挂上又塌了下来。

“不是说昨日就带好东西来吗,怎么今日才来,可是出什么事了?”

于陵听见屋外的动静伸手推开窗户,看见的便是二人交流的景象。

“前夜师尊带我喝酒,不小心喝多了嘿嘿……刚起呢就来找你了。”梵音怪不好意思的挠头。

“你可吓到我了,还以为你同我们来往被普若宗的人发现了。”辞蝴这才重新挂上笑容。

“怎么可能?我可是梵音哎!”梵音从乾坤袋中拿出了布袋,将花种倒在手中,每一粒都形状不一,但五一不散发着淡淡的仙气。

“这就是我说的好东西,宅子这么空不种点花就真的可惜了。”

“这……还得主子同意了才行,不如你去问问主子?”

反正辞蝴是不敢去问,她刚来宅子时也妄想种过花,但都被于陵毁了,还挨了顿骂,那是于陵脾气最差的一段时间,也是那时候辞蝴断了改变宅子的想法。

“好叭。”

梵音准备去找于陵,正巧于陵从房间内走了出来,梵音见到于陵可开心,抓紧花种便跑向他,抓住他的衣袖,期期艾艾的问:“我可以在宅子里种花嘛?我可喜欢花了,它们很好看的。”

于陵看了眼梵音手中的花种,是仙花,果断拒绝了:“不。”

“为什么,你不喜欢吗?”

于陵挪开眼,不去看她水汪汪的双眸,话间很是冷漠“这花种没有仙气供养活不成,养了也是浪费,你要是能飞升就带仙界养吧。”

“需要仙气才行啊。”梵音松开抓住于陵衣袖的手,语气满是失望。

“真不知道你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哪里来的。”仙剑也是,如今的仙种也是,明明是一个修为不行的凡人却有此等仙缘。

梵音回答不上来,因为自己不管回答什么都像是很容易就能够被于陵所识破。

“你不是有一把仙剑吗?你要是能运用上面的仙力那你就种吧。”

于陵说完便自顾自走向石桌,梵音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刚才还不可改变的语气,如今却松了口。

“真的吗真的吗?”梵音小跑跟上于陵追问。

“再吵把你丢出去。”

梵音闭紧了嘴巴,可挡不住眼中的笑,她看向辞蝴,想告诉辞蝴于陵同意她们种了,可一想于陵刚才那凶巴巴的样子,还是憋着没有喊出来,而是小跑到辞蝴面前,刻意压低了声音。

“辞蝴姐姐我们一起种花吧。”

“好。”

于陵今日并未修炼,而是坐着,独自品茶,默默看着她二人挖土埋种,见她们虽然劳累却又能笑得出来,很是不理解,多少觉得二人脑子有些问题。

“这个花以后一定能长得很大很大,比梵音还大。”

于陵瞧了眼她拿的花种,凤日花,以后确实能长得很大,但不会比梵音还大,而且花期短,百年才开一次花,也不知道她有没有那个命看花开了。

“你看这个!它是蓝色的,长出来也一定是蓝色的,嘿嘿,我喜欢。”

澜普罗,种子是蓝色,百万颗中的种子才可能真的有一颗会生长出蓝色的花,一般都是粉色,这一颗怎么可能会是蓝色。

“那这个呢?”辞蝴拿起一颗火红的花种,花种在手心中还微微发热。

“哎?我不知道唉。”梵音还真没见过这个种子,难不成是自己从未见过的花?

于陵摇了摇头,这都能得到,那是九瓣火,花开后炙热无比,若是修为过低触之即死,极难养活,故而他并不担心她二人日后会被九瓣火所伤。

时间过去有些久,二人才种下几颗,然而此时日头愈来愈烈,梵音的鼻尖冒出了不少的汗珠,可她依旧没有停止种花。

于陵凝聚魔力,将四周本就少的云全部都聚集在宅子上方,厚厚的云层正好能挡住烈日,再唤来微风,梵音瞬间觉得清凉了不少。

本还有些睁不开眼,如今倒直接暗了下来,梵音有些奇怪的抬头,见到的便是白云蔽日,一眼望去云朵全都聚集在自己上方。

“看来这老天还是眷顾我的嘛。”

于陵抬起茶杯,将笑掩盖在杯后,这才又一饮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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