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节 两晋之交22

刘琨不愧是我大晋朝的国士,都说国士无双,但恰好我大晋朝这样的国士还有一人,那就是祖逖,他们一文一武,先礼后兵,祖逖的故事容后再表,再说回石勒。

石勒看完刘琨的书信,再看看身边的老母,确实有那么一丁点儿的心动,是啊,多少个日日夜夜,他都在想,为什么别人一出生就是王宫贵胄,而我石勒却要做社会最底层的奴隶呢?刘琨的书信虽然诚意满满,但那不过是他们现在怕了我罢了!

我堂堂男儿,何须他人施舍我官职?荣耀?地位?我要凭自己的手段去拿!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一切!

但对于刘琨送还老母的举动,石勒还是心存感激,他找来张宾,把手中的新建递给他,张宾看完后问道:

“将军何意?”

“帮我一封回信给刘琨,就说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你做你的忠臣,我当我的流寇,请茹勒无法为晋廷效力!”

张宾立即明白了石勒的意思,他取来纸笔,简短地写下了下面的回信:

“事功殊途,非腐儒所闻。君当逞节本朝,吾自夷,难为效。”

石勒看后哈哈大笑,对张宾说道:

“正合我意,张都尉果然好口才啊!”

张宾的意思是:“事业和功德有不同的途径,这是腐儒们所不知道的。您应当为本朝尽节,而我是异族,难以替他们效力。”

虽然谢绝了刘琨的招抚,但石勒心里还是非常感激他送还自己的老母,于是他派人送给刘琨一些名马和珍宝,优厚地招待了刘琨的使者。

石勒所到之处,都将当地能搜刮的粮食掠食一空,短短几个月,中原大部分地区都遭了殃,张宾适时地向石勒提出建议,让他善待百姓,因为百姓才是食物的来源,如果一直靠烧杀抢掠,一来得不到人心,二来只会让军队的食物来源更加贫乏,与其杀鸡取卵,竭泽而渔,不如给百姓一个休养生息的环境,这才是长久之计。

石勒采纳了张宾的建议,他在葛陂(今河南省驻马店市平舆县东)整治房屋,督促农业生产,制造船只,准备进攻建邺。当时,正碰上久雨三个多月不停,琅邪王司马睿派诸将率江南兵众大规模聚集到寿春(今安徽省六安市寿县),石勒军中因饥饿、瘟疫而死的超过半数。司马睿的檄书早晚不停地传到石勒处,石勒于是聚集诸将商议。

右长史刁膺劝石勒先曲意送去一封书信给司马睿,请求替他扫平黄河以北,等到晋军撤退之后再慢慢考虑,石勒改容长啸,不置可否。中坚将军(中坚将军,为石勒所置)夔安劝石勒撤到高处躲避积水,石勒说:“将军怎么这样就胆怯啦?”孔苌、支雄等三十余将又进言说:“趁吴军还未聚集,我孔苌等请求各率三百步兵,从三十余处乘船渡江,趁夜登上城头,斩杀东吴将领,夺取他们的城池,吃他们的仓米。今年定能攻破丹杨,平定江南,抓住司马氏全家族诸儿辈。”石勒笑道:“不逆计胜败,但勇于赴敌耳。”各赐给铠甲和战马马一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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