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6 章 第656章

臻荒衣与王颐汶的话题中止后,两人就没有再做交谈,他们并肩前行,没过一会儿,就踏入了楼青茗他们所在的楼层,进入了距离他们三个包间以外的房间。

之后没多久,又相继有几拨修士赶到,包间内的结界再次升起。

古喜喜等人收回神识,小声探讨:“刚才最后进去的那位女修,就是王颐汶口中与茗茗有几分相似的?”

其他人短暂地沉默了一下,而后相继发出一声嗤音。

方才那位最后被进入包间的那位女修,可以看出,身形是窈窕的,五官也是精致的,就连资质与修为也是不差,但要说其与楼青茗有什么相似点,那估计就只有其眉眼之间的妩媚。

至于气场、气质之类的,则完全不符。

阮媚甩甩尾巴,沉吟开口:“那女修的身上,应是混有狐族血脉,我有一点隐约感应,却没有太过真切。”

依依等人闻言,心头微动,多看了楼青茗一眼,便移开目光:“看来这所谓的几分相似,也就只有皮囊。”

楼青茗的五官,随着她灵魂内紫睛天狐意识的逐渐苏醒、以及壮大,五官就越发往妩媚方向发展。即便修士筑基后,外表与体态就会基本固定,也不妨碍楼青茗这些年,五官上悄无声息的变化。

只是由于楼青茗的气势太盛,气质突出,大家一般不会太过留意她的五官。zuqi.org 葡萄小说网

佛洄禅书用木鱼锤撑着下巴,端坐在楼青茗识海内,轻啧:“亏我还抱了几分希望,没想到就这!”

还没有红宴与楼青茗长得像。

楼青茗将并蒂涟漪的边缘,小心地控制在那边包间的墙角,静心听了一会儿,方才转头看向贺楼雁南:“丹道王家要与云家联姻?”

贺楼雁南摇头:“之前我也未曾听说过,现在是第一次听闻。”

臻荒衣的身份比较特殊,他幼年就被其母带着,脱离了臻家,之后又与云奎城的云家认亲,走得比较近,故而直到现在,也有许多人都知晓他选择承认了云家那边的亲族关系。

若锦抱着怀中的酒盏,细声开口:“可臻荒衣不是刚与云家接洽上不久吗?就算云家要选人联姻,也不该选他这个刚搭上线、对云家也没有多少归属感的修士才对啊。”

窦八鑫对此,却另有想法:“上次咱们去臻家族地时,还听说过,臻家有人要与臻荒衣联姻,进行内部消化呢;现在这短短时间,就连丹道王家也瞄上了他,我觉得应该不关云家什么事,可能是他本身有什么特别。”

众人闻言,短暂地沉默了一会儿,而后相继点头。

“这样说还挺有道理。”

“不过这些都非主要问题,关键是那枚步摇。”

“那枚步摇,绝对有问题。如果有可能,还是要将之拿到手中,好好地研究一下。”

“若是其意外所得尚好,但若有确切来源,那此番我们就算是揪住了对方一根尾巴。”

“所以到底是何种炼材,才能够对贺楼氏一族的绛宫涟漪,产生如此敏锐的反应?!”

一瞬之间,大家的脑海中闪过一些好的答案,也闪过了一些不好的,随着这个问题的思考,气氛也逐渐回落下来。

贺楼平泽回到酒庄、推开包间门后,看到的就是如斯景象。

他眉梢微扬,将手中折扇一展,便缓步踏入其中,笑道:“怎地一个个的,还与我客气起来了?!我不回来,你们就不动筷了不成?!”

贺楼平泽的神态斯文,举止儒雅,行走间自带着时光积淀的墨香,言语中更是带有自成顿挫韵律,不知觉间,就将众人方才心头的沉凝,给涤清了大半。

众人当即起身行礼:“平泽老祖。”

贺楼平泽随意弹指,将包间内的结界等阶增强,开口:“说吧,到底发生了何事?!”

楼青茗当即将他们之前的所见,与贺楼平泽说了一遍。

“能够感应到绛宫涟漪的东西啊。”他笑意收敛。

不得不说,贺楼氏自从觉醒体质以后,在很多时候,对绛宫涟漪的依赖程度,堪比神识。若有人以此来作为判断标准,那还真是一试一个准儿。

“让我过去看看。”

轻声低喃间,贺楼平泽绛宫内浓稠的涟漪便倏然荡出,停留在王、云两家包间的墙角,进行探查。

包间内的王、云两家,正在商议的便是王家女修王颐香,与云家族人臻荒衣的联姻问题。

不过到目前为止,双方明显没有谈拢。

丹道王家自恃身份,想让臻荒衣入赘,但对云奎城云家而言,他们无论男女,都没有外嫁的先例,更遑论臻荒衣是刚找回来的,他们对他补偿都来不及,完全没有利用他的想法。

但此番联姻,王家的联姻人选就盯准了臻荒衣,完全没有更换人选的打算。

贺楼平泽倒是能够看出,丹道王家其实存有后退的余地,只要那位叫做臻荒衣的小友能发表一点意见,给他们一点台阶,倒也不会非咬定入赘这一选择。

却不想对此,臻荒衣仿似没有察觉,面对王家的紧迫视线,只有一句:“前辈们若选云家其他族人,今日倒有商议的余地;若非是我,那还不如提早两散。”

双方各有退让点,却退让的压根儿不是一个方向。

在他看来,今日的这场聚餐,完全没有继续的价值。

王家那边,一位清瘦的山羊胡须老者闻言,捋须浅笑:“看小友这话说的,凡事不要说得那般绝对,修士在世,也要学会妥协。”

坐在臻荒衣对面那位全程静默的妩媚女修,适时抬头,看向臻荒衣:“臻道友,敢问,今日提出这份联姻请求的,若是御兽宗的楼青茗,你可会应允?”

臻荒衣半抬起眼帘,应声:“她不会。”

“那万一呢?”

臻荒衣痛快回答:“若有此种万一,我自会迫不及待应允。”

王颐香的眸光微闪,向他弯起唇角:“我对臻道友的心意,也一样如此。”

说罢,她就向他展露笑颜,之后便垂下眼睫,不再言语。

王颐汶微微侧头,鬓边的火红步摇轻轻晃动,轻笑询问:“臻道友果真用情至深,不知如此双标,是看不上我丹道王家,还是看不上我王家的天资女修?!”

丹道王家的规模,乃超一等世家,是刚刚升为一等宗门的御兽宗所不能比。

至于云奎城云家,就更了,二者虽都是炼丹世家,但规模却相差远矣。

王颐汶此番的玩笑问询,似是无心之语,本质上却更像是一种威逼,一种震慑,就差将□□裸的威胁表露在明面之上。

他们王家的女修看上了臻荒衣,让他再慎重考虑一番。

臻荒衣对此,却是不疾不徐。

“确是看不上的。”他慢条斯理回答。

“有一点,我觉得几位前辈可能拿捏错了人选。我在认亲云家前,都是自己一个人成长,一个人修炼,没有依靠过云家的半点关系,半点资源。

“你们若想威逼,咱们可以至荡虚谷重新商议,云家并无权决定我的联姻,虽然荡虚谷也不能。”

在臻荒衣身边,云艾的手肘不动声色地碰了碰了他。

臻荒衣原先暗沉中半隐着尖锐的情绪微缓,看向对面的妩媚女修。

“至于王颐香道友,她很优秀,”臻荒衣的语气顿了顿,又缓声补充,“背景很优秀。”

除了背景之外,其他的实力、修为或长相,与楼青茗根本没有半点可比之处。

他的言语自认为尽量委婉,但对于丹道王家的几位修士而言,感到的却是更为深刻的讽刺,让他们原本还挂在面前的笑意相继收敛。

气氛一时肃穆,眼见双方即将不欢而散,贺楼平泽又多看了眼王颐汶汶鬓边的步摇,便将心神收回。

“看到了。”他低声开口。

他相信楼青茗等人的描述,故而方才在旁边包间内,他只是稍作观察,却谨慎地并未直接试验。

只待稍后他们离开包间后,再以无意的姿态,去做出尝试。

“有一句话说得好,自视甚高,才更容易跌跟头,古人诚不我欺。”

他们贺楼氏,一直都将绛宫涟漪当做他们的底牌,视做杀手锏,临到最终却发现,这却也是一项掣肘。

对此,楼青茗也是心有戚戚:“谁说不是呢?!”

她在未遇到佛洄禅书前,就相继遇到了能察觉出她绛宫涟漪的白幽,之后又有一个既明。

只是之后,佛前辈与她契约后,与她承诺过,这种因为特殊血脉与熟悉程度而发觉她体质的事,不会再次发生,她才算放下了心。

没想到这前后都两百多年过去了,竟是又出现了类似。并且这次,还与之前白幽、既明的那种血脉感应不同,是以法器作为感应的媒介。

“佛前辈,您有什么想法?!”贺楼平泽抬头,温声询问。

佛洄禅书沉吟了片刻,开口:“按理说,酒韵莲体的天敌就只有一个噬酒蝶,但现在,若锦就在咱们旁边,她都并未发现什么异常,那就大概率是与噬酒蝶无关。

“至于其他的,老夫觉得,还是应将那枚发簪尽快拿到手,咱们好好地研究一下,看看里面融合的炼材材料。”

能将虚幻的感应,变成实体,那枚步摇的制作材料,定然不是什么好物。

而在他的猜测中,贺楼氏莲子或藕身的粉末,便是能够敏锐感应涟漪的首选。

三花听到这里,已经开始生气了,它看向楼青茗:“茗茗,你觉得在何时动手,会比较方便?!”

贺楼雁南当即抢答:“反正王颐汶,不能消失在贺楼酒庄,最好脱离酒庄的范围,或者干脆离开瑞莒城,不要与酒庄产生关联。”

银宝抖抖肉触,将之从酒坛内拿出,低沉开口:“若只是想拿下那枚步摇,顺便探查一下王颐汶记忆的话,前后应该花费不了多长时间。就是这人你们想怎样处理,若将她放离,可是会打草惊蛇。”

楼青茗眸光深邃,她放下茶盏,看向他们几人笑意悠长:“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必要时候,也无需太过心慈手软。”

古喜喜闻言,一下子兴奋起来:“茗茗,你想怎样,就地宰杀?!”

“真杀了的话,童晨会不会生气?!”

楼青茗向他们翻了个白眼:“说什么那么血腥?!我是那种会动不动打打杀杀,去干那般血腥事情的人吗?!”

无缘无故的屠戮,不仅对她的修行无益,对她的功德莲体,能会生出不少弊端。

贺楼平泽闻言,却是瞬间明了,他重新取出折扇,一边斯文摇晃,一边笑意舒缓:“那也行,之后若是将人逮住,想要采取你的方法,就会与你传讯。”

对于他们而言,一个低修为的修士,能够对之采取的方式有很多。

记忆,可以用窦八鑫的筑梦道韵;有问必答,可以让之签下主仆契约;就连保守秘密,也有心魔誓言之类的方式可以实现。

当然,若是选用最保守的、不会被外人轻易侵入识海发觉的,那就非由佛洄禅书出手莫属。

届时,只有他不想办的,就没有办不到。

楼青茗笑意盈盈拱手:“自然。”

之后,楼青茗就将她早就复刻完的消息玉简,递给他:“这是我们之前从器道滕家的手中交易所得,老祖可以看看。”

贺楼平泽将其内的消息快速浏览了一遍,发现的是与楼青茗一样的问题:“这个丹道王家,确实有些奇怪。之前兰柒说,她调查出来的幕后真凶,是一个九字谐音的家族。”

楼青茗:“家族的数目有些多,暂时不知是哪一个,反正都是与丹道王家有关,咱们暂时也理不清楚,那就不如直接从线头的位置开始抓取,逐步地去清理线索。”

依依依言颔首,表示赞同:“现在在王颐汶身上发现的这枚步摇,就是一个很好的切入口。”

厉岱沉声应声:“总归,咱们以后还是要尽量地谨慎一些。”

曾经的贺楼氏那般强大,不还是一夕消殒?!

他们现在对比曾经的贺楼氏,要弱上太多。

贺楼平泽缓缓转头,温和扬眉:“是你啊,你竟然还没走?!”

厉岱:……

他无奈看他:“老祖,我错了。我之前评价那诗时,真不知是您做的,我若是知晓,保管就不会那般说了。”

谁能想到,贺楼空间内多出来的几行打油诗,竟是贺楼平泽写的。

他以为像是贺楼平泽这样的年纪,手缝儿里但凡漏一点诗文,都该让他们望尘不及,比他们的水平高出许多才是,未想到竟是他高估了他。

贺楼雁南摸摸鼻尖,不动声色抬头望天:是他坑了他的好兄弟,忘记在他开口前,提前通知好他。

之后没过多久,不远处的包间内,王、云两家便不欢而散。

贺楼平泽提前通知了其他人,不要放出酒韵涟漪,只是等王颐汶他们走出酒庄时,才荡出自己的绛宫涟漪碰触了一下她的步摇。

当将视线的主视角从绛宫涟漪,转移至神识,两种探查方法一齐使用,贺楼平泽很轻易地就发现了其中的异常。

他的气势倏然低沉,即便笑容依旧儒雅,周身也凝滞出看几分暗沉与危险。

贺楼雁南小声开口:“老祖,您说她会不会不知情?!知情的话,又如何会经常往咱们的酒庄跑,在咱们的眼皮子底下吃酒喝茶?!”

贺楼平泽敛下睫羽,轻嗤:“等将人抓到手,咱们就该知道了。”

酒庄之内,当王家的修士气怒离开后,云家的几位修士还留在包间之内。

云艾看向臻荒衣:“荒衣,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已经两次了,他们云奎城云家,已经接连两次收到了四大上古世家的联姻请求,这些请求还都是瞄准了一个人,这很难不让他们多想。

臻荒衣眼睫低垂,神识看向正一动不动立在他丹田内的碧炎剑,声音坚定:“确实有一些,但都已无关紧要。以后再遇到这种联姻请求,劳烦大家只管帮我回绝了就是,我不会寻找道侣。”

云艾见此拧了拧眉,还想要说什么,却被旁边的云子骥制止。

“我们知晓了,以后会帮你拒绝,只是若再有这种拒绝不了的,可能也需麻烦你过来走个过场。”

臻荒衣颔首:“我知晓的,给你们添麻烦了。”

云子骥就笑,他尝试性地抬起头,想要搭上臻荒衣的手腕,但在触及之前,他稍微停顿了一下:“你可介意?”

臻荒衣放在桌面上的手指颤动了两下,眸光微闪,而后开口:“不介意。”

下一刻,云子骥的手指便搭了上去,敛眉探查。

半晌,待他将手指收回时,看向臻荒衣的眸色一脸复杂:“你母亲对你,真的很好。”

臻荒衣点头,他勾起唇角,想要微笑地向云子骥致谢,却不想眼底蓦然涌上一阵酸楚,几乎让他控制不住表情。

“我母亲,确实很好。”最终,他将笑意收敛,哑声回答。

明明是一句最为平常不过的话语,却莫名让他有些承受不住,仿佛他每呼吸一下,心头都会裂开一条新的口子,从中汩汩喷涌出大片酸楚,将他淹没。

两百余年过去,他的那位母亲,那位曾经被人抹平了痕迹、替换了身份,拼尽全力将他带出臻家族地、开启新生活的女修,终于寻回了家族,得到了承认,还拥有了她梦寐以求的夸奖。

只可惜,她已尸骨无存。

云子骥见臻荒衣的情绪一时失控,也大概明白他的心情,他拍了下他肩膀,温声安慰:“开心一些,天大的事情,都没有自己开心重要。如果你母亲在世,她也会是如此作想。”

臻荒衣点了点头,他忍耐了一会儿,最终到底还是没忍住,抬起手,用袖子按压了下眼角:“我知道,多谢三族老。”

他的母亲在他五岁能够检测资质、修炼之前,花费了高昂代价,将他从臻家顺利带离,之后又为他寻到了无情道种,就是想将他的体质完美地掩藏下去。

所以,他无论历经怎样地艰辛,都不会遗忘初心,也不会遗忘她对自己的拳拳爱意,与殷殷期许。

“我会努力地完成母亲的遗愿,长久地走下去。”

说话间,他的神识小心碰触了下丹田内的碧炎剑。

其间的器灵似被惊醒,绕着他的神识开心地转上了几个圈,向他传递出安抚与心疼的情绪。

臻荒衣弯起唇角:“我也会努力修炼,争取尽快为碧炎剑升品。”

自从碧炎剑被改炼为他的本命剑以后,他们就一荣既荣,一损既损。

碧炎剑若想升品,他的修为便决定了它的提升上限。

在他们身边,云艾等人从两人的短短交谈中,也联想到了什么,面色肃穆。

一直以来,修真界都有人猜测,他们云家之所以无论男女、无论修为,都不允许外嫁,是因为他们族中传承有某些特殊血脉。

只是后来,因为一直无人在外表现出异常,这个说法才逐渐变更,改成是云家不愿自家独特的炼丹手法外传,才定下了如此强势的规则。

但事实上,云家之所以有此家规,却是两者皆有的缘故,只是前者,确实出现的次数较少。但他们一旦出现,族内都会对他们进行严密保护,不将消息外流,以免造成灾祸。

没想到,他们族内这次的血脉觉醒,竟是应在了臻荒衣身上。

他们的眸光莫测,心下叹息。

也不知他此番觉醒的,到底是哪个纯度的血脉等阶。

另外一边,丹道王家的几位修士自从离开后,就回去了他们在瑞莒城内的宅邸。

一经进入,丹道王家的几人便沉下了脸:“也是不知好歹,就这样拒绝了咱们王家。”

“年轻人嘛,喜欢追求一些纯粹的东西,却不知有些时候,背景才是最为重要。”

“修为不算很高,人倒是学会了慕强,也是好笑。”

王颐香坐在下首,媚眼如丝,伸手理着自己肩头的发丝,轻声漫语:“无碍,咱们过来之前,早就知晓了答案不是吗?也就还好,谈不上什么失望。”

“所谓舔狗,就是这般没有志向。”

“舔到最后,迟早一无所有。”

王颐香轻笑摆手:“男修嘛,都是好些美色的,说到底楼青茗那些影像我也看过,也就是流樰画师的技艺比较精湛,等我之后,去尝试着寻一寻他的人,攀一下百美榜。”

“没错,之前也是咱们王家太过低调了些。”

在他们对面,王颐汶则用手指绕着腮边的步摇,敛眉轻笑:“那我就与其他人在这里再逗留一段时间。”

既然臻荒衣不要名分,那他们就要用强了。

在绑架与强掳方面,他们可是很有一套,从来就没有能在他们手中丢掉的人。

“堂姐放心,等回去时,我们保证对比计划的回归人数,一个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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