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1步乱、步步改

脸上真诚的笑容加上这尚在不断往下滴水的发丝充分证明小离这病治的尽没尽心,姚敏学:“好了,即非是那看家护院以后就别学人喊什么少主了,小离,若觉着靠谱喊声心哥便好,先回去吧,省得给你的家人招至不必要的麻烦,后边的事你心哥我自有办法。”

惹上这大的事说不怕那绝对是即骗别人亦骗自己,直觉这辈子的勇气数日用尽的小离倒亦想赶紧回家看看,虽然他也很想拿些钱备姚敏学不时之需却奈何自家人亦仍在三餐不济边沿苦苦挣扎,此时他这肚子便正在默默的抗议,这问题姚敏学自是表面糊涂心里清楚,可惜这本就不得宠的货除身上这衣服啥也没有,而若是打这衣服的主意则无异于给人招灾,帮不上忙也不要胡乱害人嘛,至于小离家这老宅倒还有那么点看头,虽亦是竹木混搭但好歹尚能遮风避雨。

这人际罕至的小山村天虽较都市那边更蓝水亦更清却奈何姚敏学这心除了灰色还是灰色,几日来他几乎将能试的办法全给试了数遍依旧是全无头绪,别说什么改造灵海重塑灵脉踏上修行之路直就连体内那团暂时消停的黑气变仍需不时在肚皮上画那滋灵阵方能短暂压制,本就虚得不行且还顿顿皆只能以野菜果腹实在是人生之大不幸,而那小离是不来还好一来直连野菜野果亦会成袋成袋的打包带走,病秧子自己都难养活却还得养活人家一大家子自是压力山大,更神奇的是窝囊成这样居然连个奇遇亦没给安排,如此自令人不禁要怀疑这便是现实若真是电脑设定的剧情又岂会如此不近人情。

其实见识到了他这份上奇遇什么的纵有亦于事无补,不过有些意外却来得浑然天成,水中这肚皮上的倒影可是别有一番滋味,非是久违的肉味而是流动的水创造了全不一样的滋灵阵,来回已这样了又哪还有什么不敢试的,但这依样画瓢可亦把自己害得贼惨,若仍是之前那身体这点罪姚敏学自是咬咬牙便过去了而如今他能保持神志清明便已是老天开了眼,当然能如此亦离不开姚敏学之前那段磨难不断的过往。

死马给当成活马医来去亦不过一死,来去摊上这黑色的邪气再拖下去姚敏学亦想不出更好的办法,真要是有那办法他又岂会去闯那栖神墓,就是他现在想不明白的巧合日后才明白是多么可笑,而脚需踏实地、实干践真知,这改良版的滋灵阵虽无能将体内那黑气根除却令其凝于一点难以为恶,时间方面虽是没什么保障但依眼下这稳定性再怎么亦不至于像之前那样一日数次的折腾,至于下次还有效没效自更得时候到了再说,这几乎是舍命才换来的机会又岂能错过,不过再急姚敏学亦仍记着欲速则不达那道理。

奈何道理他虽懂兴奋到过了头亦始终忘了拿捏分寸,今时不同往日,若搁往日他姚敏学即便修为尽失一日要重塑全身灵脉亦非难事而眼下这身体的主人可打小便是个泡在药缸子里的病拐,原本便已累得不行何况重塑灵脉即便知道方法亦始终是个伤神费脑的精细活,如此累趴又岂会有那招呼,而由来祸无双至、祸不单行,这小家村人虽不多却亦非是无人而在野地晕倒的他好死不死偏偏晕倒在地主老财的祖坟后边。

原本晕这倒也没什么但偏偏他还不时会嗯嗯几声,村里人打柴路过听到怪声以为是闹鬼于是越传越邪乎所以消息最终传到了地主家,到哪坏事干多的人都易犯那不信苍天信鬼神的毛病,但拜神捡到他这晕菜的地主老财可亦没少费那心,若在自家墓地随便捡到的是路边那个谁自是一通暴揍打完沟里一丢便算了事而姚敏学附的这主就算身上没什么值钱的玩意亦终究是那皇族,如此人物衣服就算十天八天没换其华贵依旧非是尘土所能遮掩,好死不死这地主老财朝上当差的姑爷还赶巧回了外家。

不过也正因为认出了实已是姚敏学的奎原心所以事情才会加倍复杂,别看这不大的小家村顶多也就十来户人家但小柳这地主手里可握着十里八乡大半土地,说这小府是当地的霸王可是半点都不为过,可惜霸王虽亦与王沾边其重点却仍是前头那霸字。

即知是贵人在事情没弄清楚之前自不能关那柴房,但睡的舒服反倒加快了姚敏学的恢复时间,不过耳闻已知要遭的他别说睁眼直就连眼珠都无胆乱动,之前探讨了多少全不重要光眼下这几句便够姚敏学烦心了,小柳:“贤婿,既然村里那些泥腿子供出小离那娃这些天常会过来我们何不将绑架皇子的罪名安他头上。”

不比满脑子里塞满了钱的地主老财,在朝为官无论大小都免不了这圆滑、变通及权衡利弊,王欣才:“老泰山啊,您糊涂,之前孩儿我不说了嘛,宫里传出的讯,这六皇子是因为染了恶疾才会草草下的葬,咱且不说他有病没病您瞧他这张红润的脸,十有八九是被他们自家人给害了却叫小离那糊涂蛋给救了回来,若还没明白我再给您提个醒,这六皇子于他们家可有大恩,城里乡下咱先不算哪头近哪头远直连想都不用想,若真是宫里的人要这人死,唉,怕是您纵能说出花来亦照样会遭诛连,寻常百姓家的家丑不可外扬到了皇家基本都是有杀错、没放过,所以此事不是需要不要从长计议而是必须从长计议,好在这眼下府里尚只有你我二人知道内情,不急,但为免事情败露今夜尚还需劳烦您老亲自在这坐镇。”

这安排倒令原本想要继续装晕的姚敏学动了心,要骗那精明滑溜的王欣才虽是不易但要忽悠床边这个唯利是图的守财奴却尚有那么点成功的可能,若没有王欣才之前的那些话此事姚敏学直可说是十拿九稳,但为免殃及小离一家有些风险姚敏学必须一肩挑,手握生杀大权无论授人以活还是仗义出手都带着极强的目的性,而对于自己及家人便是一切的贫下中农如此玩的远不止是一人之命,无论游戏还是现实姚敏学皆不愿陷己于不仁不义。

虽是谁也不比谁高尚但若遇事便以此安慰自己则只会是越活越混蛋,无论做人还是做事皆有必须坚守的底线,若只知一味放纵与禽兽又有何异,而正因自知弱小行事才更需谨慎,否则人还没救着便先把自个给搭了进去,听力、目力即连常人亦难及自是多等一会较为稳妥,今夜自以为聪明的王欣才是真个栽在了这聪明上边,若他在这屋外布下心腹姚敏学计划再周密亦难实施,遇上掉脑袋的大事谁亦不信往往得到的不是安全而是脑袋丢得更快,身子虽弱但姚敏学可擅于攻心,连哄带骗且还允诺以高官厚禄家财万贯其诱惑又岂是小柳这类守财奴经受得住,当然除哄骗对方连夜派人送信字面上的意思更不能叫人一眼能懂。

而此去送信之人骑那快马去奉天虽需几小时驭剑过来哪怕剑后还多个累赘亦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崔剑:“敢问阁下是?”

小柳:“大人,六皇子您不认识?”

心腹即来又何需继续演那戏,姚敏学:“退下吧,说你傻居然还跟我这卖上了萌,他若是认识本皇子又岂能瞒得了人,事即办妥该你的少不了。”

小柳:“是、是,二位慢慢聊,小人告退。”

崔剑:“…六皇子?”

遇上怪事反应虽略显迟钝但就整体而言崔剑办事直可说是滴水不漏,有这种下属又何需事事过问,姚敏学:“别问我,我这也都是一头雾水呢,那栖神墓本就是个邪门的地方,不过敏思而好学,速与武过来,前半段我告诉你我是谁,后边呢,难不成你家少帅我还认识很多武。”

即已验明正身又岂能失了礼数,且有些委屈不说姚敏学是真不懂,崔剑:“太好了,原来真是少帅您,不过有件事可是少帅您自个的主意,即是速与武过来卑职又岂敢喊那帮手,卑职即在这里屋那外边不也得有人盯着嘛,但您的差真是越来越难办了,过去只是缩水而这眼下可直接连人都换了,还是死了没几日的六皇子,好在您信上没提,否则卑职直以为是那不要命的恶作剧,唉,且你们去了不是几月而是下月便满两年。”

有些事若有人提醒直经不起那想,姚敏学:“这应该是两地时间流逝的速度不一样,就说个十岁不到的小屁孩下边怎么会长毛,看来人家是要玩便玩真的,若是数月功夫布个局倒亦确是不难,不过这六皇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崔剑:“…诶,您这都已经是他了怎会啥也不知道?”

姚敏学:“猪啊你,若什么都一清二楚又岂会有那难度,别说他的事,直就在刚才我还在想这到底是我记忆中那个风国还是潜意识作的妖,而我现在之所以肯定这是真实亦只是因为如此是即简单亦更具真实感,不过这也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曾是奴隶的我虽亦很弱但好歹身体各方面没啥毛病,至于这六皇子,唉,眼下我只想知道他这身体到底哪里正常,当然找你们过来亦非是我无胆迎难而上,只恨有些迫在眉捷之事于现在的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马上让我们的人将东柳街三巷小离一家老小送至公主府妥善照顾,这到底是谁欠了那小离的救命之恩我虽也搞不清楚但若知恩不报又何配为人,至于这嘛,让爱爱派些心腹过来,她就别来了,我怕自己一时情难自禁酿成无法弥补的大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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