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是式最重要的人,
织是式唯一的陪伴,
织是承担了名为两仪式个体的异常的人格。
对于式来说,织是造成一切异常的起因,但也是她孤独的生活中唯一的陪伴。
但她们两人却从来没有交谈过,她们熟知对方的一切,却不去意识对方,只是将对方做的认知为自己做的。
以前,织和式是一起的,她们之间不需要交流,也不能交流。
她们的人生就是两仪式的人生。
然而,最近两个月却变了。
式看不见织了。
准确的说,是式发现自己无法看到织控制身体时的行动了。
这没有什么,虽然有了一种时间穿梭的荒诞感,但织也是两仪式,式虽然拥有身体的绝对控制权,但她不会去控制织。
这会让织的存在感加强,她们间互相不去意识的默契就会被打破。
当式和织之间互相不去意识的默契被打破,就是两仪式这个个体崩坏的开始。
从与羽浅仪成为朋友开始,她们之间的距离就在缩短,式的心中已经认可了这个朋友的存在,甚至,还要再高一点。
但这是不行的,式和织是一条线段上的两个端点。
式肯定,织否定。
这是冲突的,这也就是为什么,两仪式对待一切都显得十分冷淡的原因。
羽浅仪已经超出了她和织心中的阈值。
式依然还记得去电玩城前一星期的星期天早上的事情。
.........
例行的练剑,道场中,
织手中的武士刀被打落在地。
与父亲敬礼后,织离开了道场,显得十分冷淡,似乎不想有任何的交流。
他的现状,正是两仪家技术的产物。
而两仪家的人,自然也知道如何去维护两仪式的双重人格。
父女之间的关系十分冷淡,但这,织早就已经习惯了。
离开道场,秋隆不出所料的在外等候。
“秋隆,有这时间,不如去找哥哥们更好哦。”
拿起秋隆端着的毛巾,织擦了擦头上的汗水。
如同惯例一般对秋隆说到。
不等秋隆说话,织放下了毛巾,朝着自己的卧室走去。
式每次星期天的早上,都会多给一些时间,织已经形成了习惯了。
而这段时间,也是他放松的最佳时间。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织的右手覆上了自己的脸颊。
“明天又要和浅仪练剑了呢。”
织自言自语的说到。
“但是,我终究还是异常者啊,浅仪的力量和剑术显得那么无力,只需要一次魔力放出就能够完全破坏。”
“只需要一次魔力放出,击中头部的话,即便是木刀也能够致命吧。”
织说着恐怖的话语,但镜中的表情却是开心的笑颜。
“只需要一下啊。”
织在心中预演着,杀戮的快感在疯涨着,少女就这么站在镜子前方,幻想着朋友的死亡时刻。
直到——
式接管了身体,她将右手擦过脸庞的左边,只是一抹,手上便满是湿润。
镜中的少女收敛了笑容,眼角发红,两道崭新的泪痕从刚刚擦过的脸庞上划下。
.........
这是她第一次意识到她和织的分歧。
式和织都是两仪式,她们的感情是相同的,只是她们在面对一件事情时会做出不同的选择。
以往的选择不同不过是性格习惯的不同,但现在,式想要继续这么陪伴下去,织想要杀死浅仪。
这已经不再是性格习惯的不同,这已经成为了织和式最大的分歧。
最后,式和织还是作为两仪式做出了决定,和羽浅仪在电玩城彻底断开了关系。
既是为了防止自身崩溃,保护羽浅仪的生存,
也是为两个少女的愿望留下了一丝希望。
但是,式自己是绝对不会认同织的心愿的。
异常的是两仪式,不是织!
然而,织终究还是受到了影响。
当式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一切可能都已成定局。
昨晚。
式的眼前光景,从家外的竹林瞬间切换到了小巷中。
这里似乎是学校西侧的商店街。
但式没有时间去判断地点了。
她的眼前是一具死尸,双手双脚被切断,鲜红的色彩铺遍了昏暗的小巷,地上满是惊悚的色彩。
仅仅是双手双脚被切断就会死吗。
式的脑中突然冒出了这么一个问题。
但很快就被式抛到脑后了,因为:
死尸的双手双脚全部是被短而锋利的锐器用庞大的力量砍断的。
而自己又是在这样的场景下接管了身体。
现在,
式的嘴角还有鲜血的鲜甜,血腥的气味直直的冲入嗅觉中。
式觉得自己担心的事情发生了,织,似乎没能控制住自己。
尸体身上伤口的痕迹,无疑是她同款的短刀造成的。
巨力,同款短刀,
式沉默的从腰间抽出短刀,洁白的刀身安慰了式的不安。
但破坏的冲动又加剧着式的不安。
这里不能久留。
看见死亡的愉悦感,冲击着式的思绪,仿佛织还在无时无刻的影响着她。
式收起了洁白的短刀,默默的离开了小巷。
在这8月最后一天
漆黑的小巷中,式青绿色的和服随着式的远去而逐渐被黑暗吞噬,只有腿部和服上猩红的色彩,在这寂静的黑夜中,显得那么的惊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