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酒楼夜宴

傍晚,喧嚣的朋来酒楼人群依旧熙熙攘攘,从一楼到三楼。酒楼里的客人推杯换盏,行酒令、看着歌舞、听着评书,食客们好不惬意!

杨家父子忙疯了,晚宴马上开始了。知府周大人带着一众官吏入座衡山厅,杨世恭必须陪同父母官周新,李家、王家等官僚士绅、行首。而杨子爵则陪同知县大人、县丞、典史、等其他县里的士绅入座嵩山厅。王明则伙同杨管事在泰山厅里陪同怡春苑李芳和青倌人、几个班主接待晚宴。

王明不擅长喝酒,基本都是靠杨管事帮忙替代。而老鸨李芳则不是省油的灯,看着雏儿一般的王明就想调教,让花魁们靠着王明贴身坐着。李妈妈知道王明不是普通人,能得杨家如此重视的人应该不是小人物。王明被一群莺莺燕燕、性感惹火的尤物环绕,顿时不淡定了。忙推出杨管事帮忙抵挡,杨管事心里闷着乐,看来王秀才真是表里如一,小姐真是有眼光,这真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他哪里知道王明心想,不是有杨家人看着我早就酒后乱性了,何况这里的人太多了,怎么能放得开?

衡山厅。

餐厅里已经摆放好饭菜、酒水。杨世恭骄傲地转动旋转餐桌示意周新与众人尝尝新的菜品。周新和众人对旋转餐桌都啧啧称奇。周新笑着说道:“杨员外今天酒楼开业真是让本官大开眼界啊!先是提供免费供应全城的乡亲父老吃食一天,不魁是江宁的大善人,相信杨家靡费不少钱粮,此举让我等佩服!”

酒桌上众人无不附和回应:“我等佩服!”

周新继续开口道:其次是这盛传得高粱醇酒也是杨家酒坊所酿,这是开创了白酒领域的新空白,从此我江宁的高粱酒将会在大梁一鸣惊人!我代表江宁的乡亲父老一起为杨家贺!”说完,周新举起酒杯对杨员外一口闷,香辣的酒香进入鼻喉让周新有所不适应,脸顿时变得红润起来。他第一次喝这种白色的高粱酒,没有想到这酒味如此冲烈,焖得有些上头,他知道如果不能适应很容易晕。

周新知道了这酒的深浅,不敢随意再轻易一口闷了。桌上的众人看知府大人都如此爽利,无不一口将这杯中的酒一咕噜的倒进嘴里。李广茂被这突兀的白酒灌进去到气管里,呛得咳嗽起来。王庸和杨世恭看到李广茂的样子也有些好笑,只是强忍着不吭声。其他众官员都是酒经沙场的人,遇到这些尴尬的事情一笑了之就化解了。

李广茂有些难看,笑着说道:“老杨,我说你这什么酒?那么烈?不过口感还不错的,有些清凉,喝完吐出一口气来十分爽烈。”

王庸知道杨家酿酒的事情,之前想入股杨家,结果杨家不肯。现在白酒已经酿造出来了,这酒如此甘烈,将来在市场肯定会大卖的,这杨家以后会在江宁飞黄腾达了。想到这些银子自己赚不到,王庸心里多少有些意难平。

杨世恭则对着李广茂笑道:“李兄见笑,这酒是我们酒坊新酿造的高粱醇。优点就是无色清澈、香辣、上头,喝完全身很暖,适合冬日畅饮,如果配上一些滋补药品浸泡,药效更佳!”

众人听着杨员外的介绍,纷纷点头。没想到这白酒叫高粱醇,能暖身子,还能作为药酒来泡真是长知识啊。

李广茂灵机一动,心想这高粱酒将来肯定少不了有人喝,自己的酒楼里也需要酒水,每天的酒水消费也不少,完全可以和杨员外合作一起共同销售。于是淡然问道:“老杨,买你这酒所需花费几何?”

“1钱银子1斤!”杨世恭平淡地拿出右手竖起一根手指说道。

众人一听惊呼低声耳语道:“这,这,这是想抢钱啊杨家也太心黑了吧?这是与民争利啊!“

周新则是脸色通红,额头皱起了眉头,低头不语倾听。

李广茂看到知府大人和众人如此反应心里很高兴,心想杨世恭,这不是我逼你的!你自己心黑不上道可别怪我落井下石。于是故意惊诧说道:“老杨,你这酒卖那么贵,老百姓们喝不起吧?你这样,卖得动吗?”

杨世恭察觉出来李广茂有意让自己难堪,于是说道:“这高粱醇的名字就知道,高粱醇是高粱所酿造,但我江宁不产高粱,要去几百里地的苏北、山东去采购,来回路上的损耗很大,还有这上好的青花瓷瓶,在市面上卖得青花瓷的价格也不便宜吧,李兄?”

众人一听杨世恭如此说,脸色好看多了,周新脸上也泛起了微笑。

李广茂心想,这姓杨的真是下血本啊。运粮来回肯定有损耗,并且损耗也不小,他也不知道要酿造1斤高粱酒需要多少高粱,兴许很多吧。自己拿不准。青花瓷瓶现在江宁地界属于新品瓷器,本来上市没有多长时间,普通的青花瓷瓶市面上通常能卖到半吊钱,大约500文铜钱,好的可以卖到几两银子。不谈酒的利润,就从包装费来看就属于败家的行为。但是大家都是行家,卖酒不可能卖包装,都基本是散酒灌入瓶中,酒坛就是酒楼的瓦罐,不值钱。拿着瓦罐装满酒再卖给客人。这笔瓷器的钱就省了,但是还是卖1钱一斤就是真太黑了!

今天是他杨世恭酒楼开张,这样一味让他下不来台是有伤和气。李广茂也没让他太难看,他知道进退的,如果要是自己掉进自己不知道的陷阱里,还让人笑话。于是拱手作揖笑道:“老杨真是厚道,这样一说真的不贵。我定要多多捧场,下次我的悦来酒楼也要进一批高粱醇来,到时候老杨要多多供货,哈哈。”

杨世恭也知道李广茂心里想着什么,既然他给了台阶不再继续刁难,自己也不便再和他死磕,于是拱手笑道:“好说好说!”

周新也心里清楚现在杨家的酒楼开起来对李家的悦来酒楼影响最大,明眼人都能看到,也能理解李广茂说的风凉话了。笑着说道:“杨家、李家都是我江宁有名的士绅,定当要和气生财,不论是朋来还是悦来,本官一定都会给予大力支持江宁的本土酒楼,希望将这高粱醇卖到更远的地方。”周新这个老狐狸当然知道,酒卖得越多,自己抽的税也越多。

经过周新的活跃气氛,于是大家都气氛又开始活跃起来,相互敬酒,这高粱醇酒劲太大,众人对白酒的现世还不太适应,所以每个人都喝得小心翼翼地。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王庸则晃悠悠地站了起来,一副通红的脸,借着酒劲对着杨世恭说道:“老杨,你们杨家有高人指点,这酒楼,这酒,可不是一般人能想出来的,你今天给大家伙交个底,别藏着掖着,有财大家一起发!如果这酒和酒楼能入股合作,我们都可以来合作的!”说完打了一个饱嗝。

众人都没发现王庸一直坐着席间闷不吭声,王庸突兀站起来大胆问起这些。让众人咋舌,这些都是一些商业机密,不好在酒桌上打探的。懂规矩的人都知道这王庸是犯了行业忌讳。

周新看着自己的亲家,他心里是清楚亲家的为人的,沉稳老练不可能在这里去犯浑。于是笑着给杨世恭打眼色,示意我亲家喝酒喝多了,不用理会。

王庸的话顿时让气氛热络的场面顿时尴尬起来。坐在王庸身旁的通判张升知道王庸和周新的关系,于是来打圆场拉王庸坐下,抱歉地笑道:王雄,这酒真是好啊,喝多容易醉!王兄今日喝的高兴了,喝的有点醉了请大伙多见谅!”

听了这些,杨世恭心里有些不舒服,李家、王家的心思他都知道,这眼红杨家的产业意图很明显了。于是笑着拱手道:“杨家感谢各位大人抬爱和照顾,近些年杨家时运有些背,前一阵沉船让杨家血本无归。也只好另谋出路,今日把酒楼和酒坊办起来,也是为了混口饭吃,请各位乡亲乡里多多关照,多多关照。”

众人看到杨世恭如此诚恳的态度,再加上杨家沉船的事情大伙都清楚,顿时心里都理解杨家如此大动干戈在把酒楼和酒坊做起来,不然杨家就会被混得在江宁城没了踪影,众人内心感动对杨家的做法都表示支持起来,每个人都像似王婆卖瓜一般拍着胸脯保证,酒楼一定关照之类云云。

周新听杨世恭来卖惨,知道今天的东道主心里不舒服,于是安抚身旁的杨世恭道:“杨员外不要见怪我亲家,今天本是杨家酒楼开业,我祝朋来酒楼生意兴隆,本官将来一定会照拂一二,我亲家想与杨家合作的事情,我不过问,商业上的事情你们自行可以自己拿定主意便是。

杨世恭知道周新是想甩手卖个人情,不以官威来压他。这顿夜宴,杨世恭没有吃出想要的结果,他要的是每个人能对酒楼实际上的支持。比如周新将府衙的巡逻点设置在酒楼附近,税曹能给酒坊上能给一些照顾,开酒楼的士绅能找他洽谈合作卖酒的代理等等,结果都来了一群惦记源头的白眼狼,杨世恭肯定不开心。

王庸知道自己喝酒喝多了说错了话,于是又站了起来,端起酒杯对杨世恭说道:“杨兄,我对我刚才喝多了冒失道歉,我先干一杯。”说完一口气就干了杯中的酒。

吐了一口气,拱手对周新豪气地说道:“知府大人,这朋来酒楼听说可以举办各种庆宴,我们可否商量在朋来酒楼来办婚宴!”

周新一听,心想自己的儿子的婚礼可以安排到这里举办,来办婚宴是个好法子,只是会不会觉得不妥?是否有违祖训?他知道王庸是要给杨家一份礼来缓和关系,对未来生意合作进展有些帮助。周新看了一眼王庸并没有回答他,只是笑笑点头,算是表面默许。

古代婚庆礼宴都是在自己府上来办,这样显得门丁兴旺,也让别人见识见识自己的家业。周新心想真要是在酒楼办是否太寒酸?亲戚们会不会笑话?不过这朋来酒楼的饭菜都还不错,我家厨子不定能做得出来,到时候只能请朋来酒楼的厨子到府上去做菜了,周新想了想,心情大定。

这时,酒楼掌柜刘博和杨管事来报杨世恭说是辰时了,准备的烟花可以放了。

杨员外交代刘博去安排,不一会朋来酒楼燃放起冲天的烟花,烟花在空中爆开各种各样的花朵,瞬间消逝。十分好看,又将全城的百姓的目光聚集到此,朋来酒楼的名字又一次让人记在心里。

未完待续

PS:国庆刚回来,还没有完全进入状态,先交一份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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