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你想跟那个男人走?

叶瑾把它紧紧的攥在手里,想要举起来,可又放了下去。

似乎,这只龙凤镯有千斤重,压的他提不起来一般。

“叶律,回府拿二百两银子给他,再让他给他媳妇写个卖身契!”随即,叶瑾把镯子揣进自己的怀里,依旧不动声色的说,“你好好的,就把镯子还给你。”

“既然王爷帮我救了流萤,那镯子就是你的了!”我没有再要回去的理由。

“不要了?说不要,就能不要的吗?”他的声音却比平时轻了很多。

我想不出,留着它的意义。

“这是你我大婚之时,我娘家送给我唯一一件嫁妆,虽然寒酸,可也算给我留个念想。如今,你心有所属,想要另娶她人,万般的心思都不在我身上,你我之间本就是阴差阳错,不能做数,与其让自己在这无边的苦海里挣扎,不如趁早回头是岸。我留着它不过是睹物伤情罢了,钱财也乃身外之物,哪有人心来的长久?”我捋了捋流萤的发,万般心疼。

“万般心思不在你身上?”叶瑾低声沉吟,“那我为何三番五次的让叶律阻你出门?我又为何三更半夜的抛下绿珊,前来接你回家?”

他让叶律阻我进宫,不是怕我去叶昭面前说出事情?而是怕我被叶昭作为人质留在宫中?所以,他才半夜三更出来接我?可他刚才明明说是怕我给他添麻烦。

呵,我冷笑一声,我是疯了吗?竟然真的会觉得这个心里只有绿珊的男人,会对我有一点点动心?“你不是说过,让我不要想入非非?我又岂敢去把你想的如此深情?你不是说过,除了绿珊,你的心里再放不下任何人?我又岂能不知羞耻的认为你会钟情于我?你给了我无数次的打击,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一时兴起所说的疯话?王爷,这是明知道我得不到你的心,而故意让我难堪的吗?”

叶瑾把着车门的手,不禁一颤。

“我看,你是想跟那个男人走吧?我说过,你走不了!叶律,押着王妃回府,禁足一月,派几个士兵轮流职守。”

“叶瑾,你说过会给我自由的,凭什么禁我的足?”

他什么也没说,消失在风雪之中。

而我和流萤坐着马车,在叶律的押解下,回了启明王府。

刚下车,就被叶瑾的士兵团团围住,就算我是大将军的女儿,恐怕也没那个本事突破重围,所以只能乖乖束手就擒。

我虽然被叶瑾囚着,可是一日三餐大鱼大肉,顿顿不少。胭脂水粉,洗澡水,甚至是恭桶,都有专人负责。

而叶瑾,再也没出现过。

他此时此刻在干什么,不用想也知道,谁让他们两个是青梅竹马呢?那我此时,为何还要徒增烦恼?

索性,我研究起了叶昭的药,毕竟,功效还不完善。

“小姐,你在干什么呢?”流萤空有满身的蛮力无从去使,眼下正拿着抹布到处擦呢。

我把叶昭的病和她说清道明,她一个趔趄没站稳,差点摔了房里的前朝花瓶,“小姐,你说的那个人面疮,不就是老爷当年得过的……”

“嘘。”我示意她小声一点。

没这个金刚钻,我也不敢揽这个瓷器活。

想当年苏老头也得过这怪病,要死要活的,幸得一江湖游医的胡乱秘方,才得以救治。只是,当时我还太小,偷偷的钻到床下看过几回,却也没记得太真切,只记得是什么云母,贝母,还是什么珍珠来的?

流萤懵了,“小姐,这几样听起来差不多,可云母是种稀奇的石头,贝母是药材,珍珠是宝物,你这风马牛不相及的,皇上也敢让你治?”

“我又不傻,我知道贝母是药材,先用这个试了一下,别说,效果还是可以的。多用几次,就算不能根治,也会有抑制作用。”

流萤神色有些尴尬,一副担忧的模样。

忽闻后窗有人语声,“绿珊姑娘可真是好福气,惹得王爷如此疼爱,王妃那边都不管不顾,天天守在姑娘床边悉心呵护,夜不宽衣的照顾着,变着法儿的哄着姑娘开心,我看呀,这用不了几日,王妃之位就该易主啦!”

不用说,我也知道,我被禁足的这几天,他们两个又在一起腻歪个没完,我就不明白了,叶瑾口口声声说他的心思在我身上,可为什么这么久他没来看过我一眼?而他,又为什么能和绿珊比翼齐飞的?

他是骗我的么?

“什么王妃啊,我听闻,不过是个穷困人家的女子,是王爷执行任务的时候带回来的,一看王爷是个富贵人家,说什么就赖着不走啦!王爷别说进她的房了,就是一眼都不愿意看见!”两个人低声窃笑。

在我的窗子底下嚼舌根,也就是看我不受宠罢了。

我再不受宠,也是王妃!惩治一下,谁又能奈我何?

我斜了流萤一眼,她立刻明白了我的用意,端起一盆洗脸水,打开窗,用力的泼了出去。

嚼舌根的被泼成了落汤鸡。

巧的是,这个地方没人把守。可能是换岗,也可能是粗心大意。

“这谁干的?”凝纱破口大骂。

流萤也不甘示弱,“王妃觉得树上的麻雀太过聒噪,叽叽喳喳的惹了她清梦,特意让我泼的洗脚水驱赶,以后它们只要是站到这,我们有的是洗脚水!”

“都被禁足了,还这么张狂?”另一个恶婆娘恶语相向。

我起身踱步到窗边,“就算被禁足,我也是王妃!只要王爷没说休我,这整个王府的后院就都归我管!”

她们两个一听,贼眉鼠眼的好一会儿,我让她们跪在我的窗子对面两个时辰,以示思过!

关了窗,流萤叹了口气。“本以为小姐嫁了个好人家,终于可以摆脱秦氏那个恶婆娘了,没想到,你虽是王妃,日子却还是不那么好过。若是姨娘在,定不会让你受那么多的苦。”

我皱着眉头,不明所以,“哪里来的姨娘?”

流萤瞪圆了眼珠,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吐了吐舌头。“我,我也是听我娘说的,这事儿是极为保密的……”

“快说!”

“我听说,您和淮仪小姐,根本不是秦氏所生,而是一个姓谷的丫鬟生的!”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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