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啸天出山

众人又在一起各自诉说了这些年的过往,虽然隆兴内部有文书传达。但文书只行公事,对于平时琐事并无记录。此番畅所欲言,皆是多有感触。旭日东升,郑金山与三名行者坐船去了沙洲岛。孙忠光去吴淞县衙,办理购买沙洲岛事宜。

老四车崇贤与六名行者启程前往苏州,皆是骑乘大青骡。朱由栩和玉儿用完早膳,前往堡中的蒙学堂,识字班走访,并在工匠营会见了匠头和工长。隆兴堡南北十三里,东西九里。北门是水门直通长江,由水门进入是三条当今最大的船坞。两条福船占据两个船坞,需要下水时,将坞口的沙袋大坝通开,灌进江水就可漂浮。

这些年经过围堰起坝,造田筑基。隆兴堡已成船工匠人最大居聚集区,现已形成八千多户的大乡集。在吴淞县也是首屈一指,堡内三街五路,整齐划一,绿树成荫花团锦簇。县令和吴淞的乡绅·徐家·董家·唐家·均在隆兴堡购置了宅院。zuqi.org 葡萄小说网

午后,在议事堂后院的上房内。朱由栩坐在凉榻上看着最新的皇明时宣和隆兴号外,均是二十天前的消息。虽然在各省逐步设立印制坊,但是报样的送达依然缓慢,也是难以解决。即便如此,两份新颖的纸质文报,依然成了主流。常有人拿着两份文报,到官府理论。有无处不在的采风记者,整个民间与朝廷的关系得以链接。民心逐渐回归的趋势,已然不可阻挡。

孙忠光走进屋内,叙述了购地事宜。有了隆兴堡的成例,县里对沙洲岛充满期待。不但吴淞的水上治安将大为改善,保不齐又会解决很多人的生计。所以县里很快给办完手续,发放地契。

随后孙忠光前去安置郑一官和二弟郑二虎,以及愿意跟随加入朝廷水师的六十二人,连带家眷近三百人。明天将和张宝·老魏启程前往杭州。郑金山正在沙洲岛规划建村事宜,郑一官的三弟不愿为官,留在沙洲岛。

第二天,张宝,老魏·郑一官告别朱由栩。先押送银车至苏州交于老四车崇贤,再顺太湖东岸南下过嘉兴·余杭·直到杭州。接下来的日子,朱由栩先后看了船坊,行者营地,厂卫百户所,巡检司。闲暇时和玉儿,在水门外码头的一处柳林新修建的望江亭中,垂钓闲聊,避暑观景。

二十天后,五十名南麻营的白无名在修者李厚义带领下,赶到了隆兴堡。朱由栩安排其与负责隆兴堡护卫的行者完成交接后,在夜幕中,率领九十名行者上了水门外码头的福船。宽大的三辆四轮马车也忍痛扔在了隆兴堡,上百匹青鬃马同时装船,还有为玉儿专门打造的小号双轮马车。

子时中(半夜十二点左右),福船抵达了六十里外的江中沙洲岛简易码头。原先的崇明镇有六千多户,嘉靖年间被海盗洗劫杀戮,再没恢复。万历二十五年撤乡后划拨吴淞县管制,现只有高桥卫的北沙所,巡检司十七所在此驻扎。连军户带家眷近三百户,七百余人。

沙洲岛东西近一百二十里长,南北最宽处近三十里。卫所堡建在岛的西北角,原先崇明镇驻地。此次购买的是东半岛,近五十里的沙洲。四周芦苇茂密,中间柳,杉,樟,松林木茂盛,常有黑户,海匪流连于此。几十年来,屡剿不绝。

此时码头火把林立,郑三武组织难民抓紧装船。前几日陆续运来的大批粮草,此次大部分要装船运走。陆续而来的海外难民已达六千户,小三万人。郑一官接手的颜思齐船队有七十艘,均是五百料的海沧船。

加上这几天陆续又来了七十多艘,这么多人难以全部送走。因此朱由栩已与吴淞县令商讨定义,里面所有汉民将编册入籍,组建沙洲新村。修建隆兴工坊。余下的近一万七千多海外难民,将随六扇门前往大员岛定居。

当朝阳跃出海面时,一艘水师的海沧船靠上临时码头。朱由栩迎着江风伫立在码头,六条西北狼犬迫不及待的蹿下战船。奔到朱由栩身边,围着跳跃。朱由栩挨个拍打了一遍,现在这第二代的狼犬也七岁了。最多再两年就退役,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好在五原城哪里,还保持着血统纯正。

和这些狼犬嬉戏完毕,朱由栩对船上喊道“还不滚下来,莫是晕船站不起来了吧”。随着话音刚落,一头近一丈高的巨大猿兽从甲板上站起。穿着紫红蓝边短衫,套青布短裤,大猿脑袋还戴着脸盆大的行者帽,甚是滑稽,不是啸天是谁。想必是祥嫂新做的衣服,这货又不敢不穿,扭捏着不好意思见人。

此刻听着朱由栩喊它,站起庞大身躯。轻轻一跃,直飞向十丈外的朱由栩而来。朱由栩担心这货踩碎栈桥,右臂挥出。澎湃的内力喷涌,一股巨大的气旋将这五百多斤的巨兽托住,将其稳稳的放在自己身前。

朱由栩刚要弹它脑瓜呗儿,啸天已坐在朱由栩腿边。大爪子捂着脑袋‘嚯嚯嚯的乱叫’,朱由栩打趣道“啸天,我这还没弹呐”。啸天放下爪子,捏着朱由栩的丝袖乱摇。

朱由栩刚想逗弄会儿啸天,身后不远处竟传来齐刷刷蹩脚的汉语声“拜见主人”,朱由栩回头一看,三十步外竟跪着十多个扶桑打扮的人。这才想起昨夜下船郑金山告知,有郑一官购自鹿儿岛的八百流浪武士。送给朱由栩当见面礼,得个顺水人情。

朱由栩用温和的内力将这十多人扶起问道“你们谁是头领,上前回话”,一个近四十的矮壮汉子上前几步,心悸的看着这些怪兽。单膝跪地道“横路一郎回公子话,小人被临时举为领队。率八百一十七名武士,为公子效劳”。

“好,你们以后就跟在我身边吧”。横路一郎学着汉人礼节抱拳应诺,朱由栩对身边的刘和说道“你带他们去找老三,领取行者服饰兵刃。都赶到江里洗刷干净,改成行者发饰。就地组建浪人营,你任统领,横路一郎为副统领。到达大员岛,拣手底硬实的任百户,总旗,什长。”刘和应诺带领这些武士离去。

申时初(下午三点),一百四十艘海沧船和两艘福船组成的浩大船队。衔尾相接绵延近六里,一路奔向大海。船队将从舟山列岛东一百二十里外南下,避开交战区域。在未来八天内,赶到四百多海里外大员岛东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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