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五百将士向北疆

曹操、刘备、吕布三人酒足饭饱。曹操命将士把陈宫、高顺、张辽、侯成、魏续、宋宪一干人等带来,先逐一询问陈宫、高顺、张辽愿意留下还是北上,三人在城楼上大致都听明白了整个事情的原委,纷纷表示愿意跟随吕布。

但侯成、魏续、宋宪,怎么选?吕布此时内心也有些挣扎,目前自己手下文不过陈宫一人,武不过高顺、张辽二将,人才奇缺,捉襟见肘。如果侯成、魏续、宋宪三人愿意跟随,恐怕忠诚度不降反升。但如果此三人真的跟随,难免暴露自己的枭雄之姿。为了不让曹操过分忌惮,曹操正要问三人意愿时,吕布插话道:“侯成、魏续、宋宪三人,是跟随我多年的兄弟,多少次出生入死。这次你们所做之事,可以理解,毕竟有很多隐情。但我吕某一向恩怨分明,经过此事,难免心中有隔阂。要容下你们,我还真没有这个肚量。奉劝你们,肝脑涂地,报答丞相。倘若再生异心,天下虽大,岂能容你?”曹操心中大喜,喜的不是得到这打酱油的哥仨,而是吕布的真性情,如此看来,吕布只能当悲情英雄,不可能当乱世枭雄。口中却说道:“奉先之言,汝等当谨记!”zuqi.org 葡萄小说网

此时,早有曹军把近5000千名被俘吕军将士聚集起来。吕布看向曹操,意思是问曹操“你说还是我说”,曹操颔首示意,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曹操这个举动,本在吕布意料之中。以曹操的胸襟气魄,人情都已经送到这个份上了,还差这一点吗?何况,曹操也想看看,吕布在军中到底威信如何。

吕布站在城楼上,朝楼下将士扫视一眼,大声说道:“吕某无能,兵败下邳,连累诸位。幸得丞相仁义,不忍诛杀我等。更幸得丞相神武,明察丁原公效‘樊将军’故事、吕某效荆轲故事诛杀国贼董卓。丞相翌日奏请圣上追封丁原公为‘汉忠义侯’,吕某‘三姓家奴’的奇冤才得以昭雪。此等大恩,永生难忘!今大汉有难,吾等世受皇恩,吕某志在为国戍边,驱逐草原异族,保我父老平安。诸位兄弟,愿随我吕某戍卫漠北、保家卫国的,请往左边站;愿留下来追随丞相平定中原、扫除宵小的,请往右边站。”

听到吕布此言,人群中一阵骚动,但很快便肃静下来,分左右而立。约有4500人,走向左边;只有500人左右,走向右边,估计多半是直接参与侯成等人叛变的士兵。

曹操、刘备见此情景,对吕布深得军心颇为忌惮。当然,曹操对不能降得吕布这员虎将更感遗憾。刘备非常真诚地感慨道:“人言吕布善战,今日一见,奉先兄果然深得军心啊!”曹操听到此言,眼中闪过一道不易觉察的寒光。

“玄德兄有所不知!吾素来不喜呆坐中军、动脑思索,更不善排兵布阵、攻防城池,每有战事,倘若不能一马当先、亲手杀敌,简直如坐针毡、生不如死。早年吕某戍边,常与异族厮杀,每战身先士卒,全凭勇武热血,几乎从无败绩;自进京勤王以来,吕某领兵打仗,总是捉襟见肘,几乎从未胜过。这些士兵,多为并州人士,并非我吕某深得军心,实在是这些年一败再败,他们都憋屈坏了,渴望痛杀异族,渴望能打胜仗。”吕布假装谦虚地回答道,神情中却掩饰不住一股回忆峥嵘岁月的自豪。曹操与刘备对视一眼,心想,吕布勇则勇矣,终究是一介武夫,不是大将之才,更没有枭雄之姿,口中却赞道:“奉先兄,真虎将也!”

吕布连忙说:“不敢当!”接着,又对左、右两边将士抱拳一拜,说道:“我吕布一生历经生死、颠沛流离,幸得众兄弟生死相随,吕某甚为感动!驱逐挞虏,应是男儿本色;跟随丞相廓清海内,更是丈夫当为。张辽、高顺听令!”

“喏!”张辽、高顺齐声答道。

“张辽,命你速速从左边选出200骑兵,高顺,命你速速从左边选出300名步兵,随我北上。其余兵马,全部交由丞相处置。”

张辽、高顺领命离去。吕布说完,向曹操抱拳一拜:“孟德兄大恩,吕某誓死不忘!此去漠北,辗转恐有3000余里。倘若我带上数千步骑,岂不骚乱百姓、扰动州郡,吕某不敢当此罪人也!吾知孟德兄军中缺马,所以我只带200骑兵,以为斥候之用;300步兵,护卫家眷足矣。”实际上,下邳城破之时,尚有骑兵2000有余,另有战马不下1000匹;至于300步兵,当然是高顺一手训练的八百“陷阵营”,但经过几个月的守城之战,也就剩下200来人,加上亲兵中的精锐,凑足300之数。

曹操哈哈大笑,拉着吕布的手说:“奉先兄高义!如此,曹某多谢了!”遂又命人送一千金,以资吕布。吕布婉言谢绝,但盛情难却,最后无奈收下。

将士们正在收拾行装之际,吕布和曹操大致商议了一下关于北上路线问题,吕布借机感慨一番,避免曹操产生一些不必要的误会:“孟德兄,漠北苦寒,今日一别,恐怕今生难有机会再来。今日别过,我打算单骑前往江南游历数日,一则给我师父烧炷香,二则游览江南美景。等到黄河渡口,再与陈宫等人汇合。”说完不胜伤感。曹操看吕布如此有情有义,也是伤心落泪,依依惜别。至于北上的具体细节,由陈宫与荀彧等人商量。由于此时南至下邳、北至黄河南岸都是曹操的地盘,决定从孟津北渡黄河,进入河内之后,再见机行事。诸事已定,静等行装就绪,即刻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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