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炫富汉江钓悍将

请问三国时期什么最贵?答案无疑是:人才!

吕布这次托辞游览江南,更准确地说其实是西进荆襄。目的只有一个——抢人才。漠北、并州乃苦寒之地,猛将或许还有被埋没的,但运筹帷幄的谋臣和智勇双全的名将,真是奇缺。因此,吕布侥幸活着离开白门楼后,第一紧迫的事,就是寻找人才。

作为特种兵再世的吕布,对于超大比例高清版的中国地形图早已烂熟于胸;作为最高学府历史系毕业的高材生,对于三国时期的谋臣武将生平事迹更是倒背如流。吕布一行六人,时而三人一组、时而两两结伴、时而独骑由缰,或驰行官道、或穿行山路、或跨越河谷,从下邳出发,历时七天,行程一千余里,终于到达南阳盆地(宛城所在地)。

吕布估算着,自己一路风尘仆仆,追封丁原为“汉忠义侯”的天子诏书,恐怕也差不多刚刚送达荆州部分郡县,“四姓家奴”的忠义名声尚需一段时间发酵,招揽荆襄名士还得等上几天。因此,第一个招揽目标,锁定“锦帆贼”甘宁。zuqi.org 葡萄小说网

甘宁,可以说是三国时期水战无敌的存在。甘宁,祖籍南阳。兴平元年(194年),甘宁离开刘璋,率领八百多人去荆州依附刘表,留驻南阳。发现刘表不习军事,后听说江东招揽俊秀,决定前去投效。路经夏口,部众不得过,只好暂且投靠江夏太守黄祖。据史料记载,甘宁在黄祖这里待了三年。建安八年(203年),孙权领兵西攻江夏,黄祖大败,狼狈逃溃。甘宁为其断后,黄祖才保住小命,但黄祖仍不重用他。

由此推断,甘宁率众欲往江东,大致是建安五年,依附黄祖大致是建安六、七、八年。目前是建安四年春,甘宁应该还在宛城或襄阳一带。张济是初平三年(192年)占据宛城,至今已有七八年时间。甘宁要么还在留驻南阳某县任职,要么已经重新“落草”。从甘宁的性格来看,必不甘久居人下,恐怕此时已在汉江之上,当他的“锦帆贼”了。为什么不是白河呢?白河太小,甘宁是在长江混惯了“过江龙”,岂能看上区区白河!

吕布派出亲兵四处打听。甘宁在南阳名声不小,约莫半日功夫,已得知甘宁去了汉江月亮湾一带。吕布当即带着亲兵,向两百里开外的月亮湾疾驰而去。到达汉江边上,已是次日傍晚,暂且住下再说。吕布连夜到汉江边上观望,但见江水茫茫,大雾弥漫,远处偶有星星点点的渔灯。

第二天一早,吕布派出亲兵向渔家打探,自己则在汉江边上徘徊,观察地形地势。大约一个时辰之后,亲兵回报,月亮湾附近确有水贼出没,只是行踪不定,有时连续作案,有时几个月杳无音信,更不知从何处而来。这些水贼,只抢富商、贪官,其他秋毫无犯,若非最大恶极之徒,一般只越货不杀人。吕布心想,要尽快找到甘宁,看来不那么容易。吕布一边苦苦思索良策,一边细心观察着往来渔船,突然发现,多数渔夫年近花甲,满脸饱经风霜,也有的年方弱冠,身体强壮而又眼神中透着机灵。吕布顿时计上心头:“与其我找他,不如他找我。”回头对亲兵们说:“走,咱们回去。”

当天傍晚,吕布一行乔装成富商的家仆,牵着6头骏马,行色匆匆,在江边寻找船只渡河,特意找了个伶牙俐齿的年轻船家,谈妥渡河费用。上船之后,家仆们自顾自地聊上了。

“大哥,过了河咱们就快到襄阳了吧?我还没去过呢!那里的妞一定很水灵吧?”

“你小子,是不是活腻了?老爷这次让咱们到襄阳进货,那可是大小姐的嫁妆,出一点差错,神仙都救不了你。”

“大哥,我这不就是随便一说嘛!”

“王五,你给我听好啰!这次咱们带着这么多的金子,不能有任何闪失,懂了吗?”

……

下船登岸时,王五和另外一个家仆抬不动一个箱子,看样子,那箱子少说也有两百来斤。那位被称为“大哥”的家仆,大骂道:“真他么废物,我来!”说完,一手夹着这两个家仆,一手拎着箱子,纵身一跳上了岸,离船足有一丈多远。随后,抛给船家小伙一贯钱,说道:“你小子,船划得很稳当,我们明天傍晚回来,到时还坐你的船,如何?”小伙连忙说道:“多谢大哥,明天下午,我就到这里等你们,其他生意都不做了。”

第二天的事情,自然是几位家仆从襄阳返回,马背上拖着琳琅满目的“贵重货物”,打算过河。因为这次“买***较大,对方又是“硬茬”,甘宁决定亲自出手。“大哥”正是吕布,他从草丛中传来的奇特的“鸟叫声”、小伙机警的眼神、四周静得出奇的江岸等诸多迹象判断,定是甘宁来了。船只已经靠岸,众人即将登船,吕布突然运足中气,朗声说道:“‘锦帆贼’,甘宁甘兴霸,既然已经来了,何不就此现身!”

不远处,水草深处冒出几个脑袋,其中一人大声道:“你是何人?怎知我甘宁在此?”

“哈——哈——哈——”吕布大笑道,“听闻甘兴霸英勇无敌,特来一会。分出胜负,再报姓名不迟。”

“哈——哈——哈——有意思!”甘宁狂傲地大笑道。

“敢问兴霸兄,咱们比陆战还是比水战?”

甘宁大怒:“我看你是老鼠给猫捋胡子——找死!要是比水战,别人说我欺负你。小子,咱们就比陆战,如何?”

“好,兴霸兄,真英雄也!我看,不如先比陆战、再比水战,如何?”

比试结果,当然毫无悬念。陆战,吕布十招击败甘宁;水战,吕布五十招击败甘宁。

吕布向甘宁一抱拳道:“兴霸兄,承让!”

甘宁赶紧抱拳一拜,说道:“甘某技不如人,惭愧惭愧!敢问壮士尊姓大名?”

“吕布,吕奉先!”

甘宁听到这五个字,又惊又喜,愣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你就是‘人中吕布,马中赤兔’的‘飞将’吕奉先?难怪,难怪!败在温侯手里,我输得心服口服。只是,你现在不应该在下邳吗?”

吕布便向甘宁简要地讲述了下邳战事和白门楼之“荆轲故事”的情况,甘宁听了,深感吕布忠义,问道:“既然如此,温侯现在应该和将士一同北上,怎么跑到襄阳来了?”

“奉先轻骑西进,奔驰千里,特为兴霸而来!不知兴霸兄可愿助我一臂之力?来日我组建水军,你当为水军统帅,如何?”吕布答道。

“甘宁拜见主公!”甘宁回想起自己的坎坷经历,到哪都不被重用,哪想到名满天下、大忠大义的“飞将”吕布,不惜脱离军队、不远千里专门来寻访自己,这样的主公,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甘宁热泪盈眶,毫不犹豫地拜倒在地。

吕布扶起甘宁,大笑道:“今日吾得甘兴霸,十年后可定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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