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回贺志斌公主大婚几人欢喜几人忧

话说,贺志斌与公主大婚之日,太子朱常洛带着首辅叶文忠和锦衣卫指挥使吕品等人先行回宫,剩余官员也陆续离开。

这时,胡瑞刚走到了朱轩苗面前,笑着施礼道:“卑职恭贺公主大婚。”朱轩苗也是笑着回道:“胡大人客气了。”贺志斌看到朱轩苗对着胡瑞刚露出笑脸,瞬间脸一青,转头进了公主府,张荏青也不愿看到胡瑞刚这副嘴脸,跟着贺志斌也走了进去。朱轩苗看见这种情况,感觉摸不着头脑,也不理睬胡瑞刚,径直朝贺志斌追了上去,只留下胡瑞刚一人尴尬的离开。

朱轩苗追上贺志斌,问道:“你怎么了?”贺志斌只道:“没怎么。”朱轩苗又追问道:“我看你瞬间脸色都变了,到底怎么回事?”这时,贺贵才夫妇和赵言还有颜坤等人也陆续往出走,贺志斌忙迎上去问道:“大伯,二位世伯,你们都吃好了吗?”颜坤道:“好,好,吃的很好。”赵言道:“志斌,这次你又让我们刮目相看了。”朱轩苗看到贺志斌不理自己和别人说话,于是走到张荏青跟前问道:“姐姐,志斌怎么回事,怎么刚突然就变脸了,我又没惹他呀。”张荏青只能道:“公主,我也不是很清楚。”朱轩苗看了一眼张荏青,径直走到贺志斌旁边,玉琴看到朱轩苗后夸赞道:“公主今天真的漂亮。”赵言和颜坤也同声道:“见过公主殿下。”朱轩苗也不搭理众人,径直问贺志斌道:“你怎么回事啊?怎么突然就变脸了?”贺志斌道:“没有啊。”朱轩苗却道:“明明就有,我也不知道今日大婚,你有什么不痛快的。”贺志斌不耐烦道:“公主殿下,你没看见我正在送亲朋好友吗?”朱轩苗气不打一出来,她出生到现在还没有人敢冷落她,可是看着贺志斌,她却硬生生将气又咽了下去,于是道:“好吧,那你先忙。”说罢对着银杏大喊道:“银杏,回房。”银杏闻声屁颠屁颠的跟在朱轩苗的身后向新房走去。这时,颜清走了过来道:“志斌哥,如今你当了驸马了,等会我们好好庆祝一下。”贺志奇也道:“是该好好庆贺下,待会不醉不归。”赵言对着贺贵才夫妇和颜坤道:“我们走吧,让他们年轻人聚一聚。”贺贵才也道:“志斌啊,我们这些老的都走了,你们年轻人好好玩一玩。”贺志斌点点头,将众长辈送到门口,目送着他们离开。

傍晚,公主府的厅堂内,贺志奇、颜清颜风、还有龙虎豹三兄弟众人围坐一桌,桌上放着美酒佳肴。

贺志斌走到张荏青的房门口,敲了敲门,一会儿门便开了,张荏青看到贺志斌,问道:“你怎么来了?”贺志斌道:“这会还早,大家都在厅房说坐一会,你也来吧。”张荏青道:“我中午宴席上多了几杯,现在头很晕,想早点休息,你们玩吧,我就不去了。”贺志斌走了进去,用手摸了摸张荏青的额头,问道:“没事吧?”张荏青将贺志斌推了出去,道:“今日你和公主大婚,你别冷落了人家,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说着就将门关上了,张荏青刚关上门,就转身靠在门上,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贺志斌敲了门道:“青儿,开开门啊,我怎么忍心让你一个人呆着呢?”贺志斌见没反应继续道:“青儿,一起过去聊会天啊,现在还早呢,你别一个人呆着呀。”张荏青强忍泪水道:“好了,我要睡了,你别再说了,赶紧去招呼你那些哥哥妹妹吧。”贺志斌叹了口气道:“唉,青儿,我也知道你今天很难受,我又何尝不是呢,你既然不愿意出来,那就早点休息吧。”贺志斌说着依依不舍的离开庭院,向厅房走去。

贺志斌来到厅房,周豹忙起身道:“四弟,快来,就差你了,来,坐下。”贺志斌强挤笑脸,走到桌前对着众人道:“诸位哥哥弟弟还有颜风妹妹,今天招待不周,我敬大家一杯。”说着便端起一杯酒,道:“来,干。”众人也都倒满酒起身干了一杯,众人都坐下后,贺志斌也坐到了周龙和周虎的中间,周龙悄声问道:“弟妹还好吗?”贺志斌也低声道:“大哥,你想,她能好吗。”贺志奇起身端起一杯酒笑道:“呵呵,志斌,你今日做了驸马,做兄长的十分高兴,我们贺家以后也是皇亲国戚了,你我兄弟干一杯。”贺志斌也起身端起一杯酒道:“来,志奇哥。”说着二人对饮一杯,然后都坐回到位置上。

少时,朱轩苗一身红装也走了进来,银杏紧随其后的跟着,众人看到朱轩苗后都纷纷起身,朱轩苗赶紧道:“诸位都坐吧,不必拘礼。”说着她便径直走到贺志斌跟前,道:“驸马,你们喝酒怎么也不叫我。”贺志斌还未说话,周虎便道:“公主殿下,驸马也刚来,正准备过去喊你呢。”说着便离开座位道:“公主,你坐在驸马这。”朱轩苗坐下后对众人道:“都是一家人,别站着了,都坐下吧。”众人全部落座后,周虎也来到周豹旁边坐了下来。

朱轩苗对贺志斌问道:“府里的丫鬟都去哪里了,怎么一点规矩都没有了,都没人伺候了?”贺志斌道:“都是自家人,她们在跟前,说话不方便,我就让她们先休息去了。”朱轩苗听后点点头,身后的银杏端起酒壶给朱轩苗斟满,朱轩苗回头对着银杏就道:“那你也回房休息去吧。”银杏道:“奴婢不敢。”朱轩苗道:“让你回去,你就回去吧。”银杏道:“是。”说罢便离开了厅房。朱轩苗端起酒杯对众人道:“今日是本宫和驸马的大婚,来,先饮了此杯。”众人也都端起了酒杯,朱轩苗将自己的酒杯与贺志斌的酒杯碰了一下,道:“驸马,来。”说着就一饮而尽,众人见朱轩苗都喝了,每人也都酌酒一杯,朱轩苗道放下酒杯道:“到现在都在的,想必都是与驸马关系要好的人,诸位一定要不醉不归。”颜风对着朱轩苗道:“公主殿下,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到公主,真是三生有幸。”周豹也道:“原本以为公主与我们千里之外,今日才发现公主也是如此豪迈。”周豹说着起身端起一杯酒继续道:“我敬公主一杯。”朱轩苗也端起一杯酒,道:“来,干。”贺志斌看到众人气氛活跃,就对着朱轩苗小声道:“我出去上个茅厕。”朱轩苗正喝到兴头上,只是道:“嗯,你去吧。”

贺志斌独自一人来到张荏青房门口,发现屋子里已经熄灭了灯,于是他悄悄靠近窗户,俯身听着里面的动静,里面很安静,贺志斌仔细听着,他感觉不到张荏青睡熟后均匀的呼吸声,只是有一些略带哭泣的细微声音,于是贺志斌对着窗户便轻声道:“青儿,我是志斌。”见没人说话后,贺志斌继续道:“我知道你睡不着,同样我也是,我能感受到你心中的难受,我何尝不是呢。”贺志斌见里面还没有人应答,于是便道:“青儿,那你早点休息吧。”贺志斌说着默默的离开了庭院,回到了厅房。

厅房内,贺志奇正和朱轩苗拿着杯子碰酒,贺志奇端着杯子道:“公主,往后就是一家人了,还要仰仗你多多栽培。”朱轩苗也爽快道:“放心吧,以后有事你直接来找我。”周龙看到贺志斌走了进来,于是起身对大家道:“诸位,诸位,四弟今日刚刚大婚,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就先撤吧。”颜清也起身道:“正是,人家新婚燕尔,我们一直呆着也不合适。”众人都起身欲走,这时,朱轩苗却道:“别走啊,继续喝啊。”颜风走到朱轩苗身旁道:“公主,你不能再喝了,我们这就走了,你早点休息吧。”

贺志斌将众人送到门口,对着周龙道:“大哥,你们先回去,有几件事,我明天回家了咱们再定。”周龙点点头,带着众人便骑马乘车离开。

贺志斌送完了众人,一人返回到厅房,此刻厅房内朱轩苗正趴在桌上睡着了,银杏带着几个丫鬟收拾着桌子,贺志斌走了过来对着银杏问道:“你们不是去休息了吗?”银杏道:“驸马爷,公主和您还没有睡,我们怎么敢去休息呢。”贺志斌道:“哦,好吧。”然后走到朱轩苗跟前,拍了拍朱轩苗的肩膀唤道:“公主,公主,你没事吧。”朱轩苗抬起头看一眼贺志斌,然后伸手环抱住贺志斌的腰,道:“驸马,我喝多了,扶我进休息吧。”贺志斌看了一下身旁的银杏和丫鬟们,便一把抱起朱轩苗出了厅房。

贺志斌抱着朱轩苗走过庭院,来到新房,贺志斌将朱轩苗放在床上,然后他回头坐在桌前。这时,敲门声响了起来,贺志斌起身将门打开,只见银杏带着几个两个丫鬟站在门口,银杏对驸马爷问道:“公主醒来了吗?”贺志斌回头看了一眼朱轩苗,回道:“公主喝醉了,估计醒不来了。”银杏道:“那可怎么办,还有好些仪式礼节没有完成呢。”贺志斌道:“那怎么办,要不这些礼节都免了吧。”银杏道:“那怎么行,公主大婚不同以常人,怎么能免呢。”贺志斌道:“那你说怎么办?”银杏透过门缝看着朱轩苗瘫倒在床上,于是道:“那我们就守在门口,公主醒了,驸马爷记得叫下我们。”贺志斌点点头,将门关上,然后又坐回到桌前。

贺志斌回到桌前,倒了一杯水,刚喝了一口,就感觉身后有动静,贺志斌一回头,发现朱轩苗已经坐了起来。贺志斌忙问道:“你怎么醒了。”朱轩苗笑道:“呵呵,就喝了那么点酒,我哪有那么容易醉。”贺志斌问道:“那刚才你?”朱轩苗直言不讳道:“我装的。”贺志斌不解道:“为什么要装醉呢。”朱轩面起身走到贺志斌旁边坐下,道:“公主出嫁规矩太多,我若是不装醉,还不被这些丫鬟烦死了。”贺志斌笑了笑道:“呵呵,我以为你真醉了呢。”朱轩苗道:“从小宫廷御酒我不知道喝了多少,酒量是没有任何问题的。”朱轩苗说着给二人各倒了一杯酒,然后端起一杯递给贺志斌,贺志斌接过酒,问道:“还喝?”朱轩苗将杯子举起来,含情脉脉道:“驸马,今日你我大婚,我们不喝一个交杯酒吗?”贺志斌看着朱轩苗,道:“应该的。”二人目光相对,手臂交叉环绕,同时饮下交杯之酒。朱轩苗放下酒杯,认真道:“今日,我终于如愿以偿,嫁给自己心仪之人。”说着便扑进贺志斌怀里,贺志斌用手轻轻抚摸着朱轩苗的头发,道:“公主,我一介书生,又娶妻在前,何德何能,竟然可以娶到你。”朱轩苗抬起头道:“那日在京城小巷中,我被你打翻在地,就已经爱上你了,只是当时不知道,直到设擂比武,你没有出现那刻,你知道我当时心有多空。”朱轩苗说着又抱紧贺志斌继续道:“其实,我能看出来,你很爱青儿姐姐,我有时也觉得自己的横刀夺爱很不道德,但是你知道吗?爱上一个人,不是自己所能控制的,我为了能嫁给你,甚至在父皇的面前寻死觅活,现在终于如愿以偿了。虽然我贵为公主,但是我也不敢全部占有你的爱,最起码今天是我们的大婚之日,我希望晚上没有任何人打扰我们,你会陪着我度过这个新婚之夜。”贺志斌没想到,公主如此爱自己,或许没有张荏青出现,他也会把心完全交给这个公主殿下,贺志斌慢慢抱起朱轩苗,道:“公主。”朱轩苗双手环绕着贺志斌的脖子道:“以后没人了,你就叫我轩苗吧。”贺志斌道:“轩苗。”然后将朱轩苗抱到床上,朱轩苗紧紧的搂着贺志斌的脖子,贺志斌俯下身,朱轩苗便吻了上来,贺志斌此刻感受到了另一个女人的爱,让他不能自拔,他也情不自禁的吻着朱轩苗……

次日一早,敲门声响起,贺志斌睁开眼睛,坐起身问道:“谁?”银杏道:“驸马爷,公主殿下醒来了吗?”朱轩苗此刻被声音吵醒,她对着门外道:“醒来了,何事?”银杏道:“我们前来伺候公主更衣洗漱。”朱轩苗也坐了起来道:“等会,我喊你再来,我也没睡醒呢。”银杏道:“是。”然后便带着两个丫鬟离开。

朱轩苗看着贺志斌,钻进贺志斌怀里娇羞道:“驸马,你昨晚好棒。”贺志斌也是满脸羞红道:“不早了,该起床了。”说着他轻轻推开朱轩苗,然后穿着衣服,朱轩苗又钻进被窝,道:“那你先起吧,我再睡会。”贺志斌道:“好。”

贺志斌穿好衣服,出了房门,只见有两个仆人在打扫着庭院,他们看见贺志斌招呼道:“驸马爷。”贺志斌点点头,径直走到张荏青房门口,此刻房门紧闭,贺志斌敲了敲门,道:“青儿,起来了吗?”贺志斌见里面没有动静,就将门推了一下,只见门突然开了,贺志斌走了进去,发现里面空无一人,于是便又走了出来,他来到庭院对着一仆人道:“你有没有见张小姐出去?”仆人摇了摇头回道:“没有。”贺志斌在偌大的公主府里,按个房子寻找着张荏青。当他走到厨房门口时,听见里面有动静,便走了进去,只见张荏青正在烧火做饭,贺志斌忙上前问道:“青儿,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做饭呢?”张荏青头也不抬道:“驸马你昨晚劳累了,我起得早,顺便给你们做些营养粥食。”贺志斌抓住张荏青的手道:“你别这样好吗?”张荏青问道:“我怎么了,哪里做得不对吗?”贺志斌将张荏青从厨房强行拉了出来,一直拉到张荏青的房间内。

回到房子,张荏青一把甩开贺志斌,道:“你到底想什么。”贺志斌一把抱住张荏青,道:“求求你了,你别再这样折磨我了,行吗?”张荏青推开贺志斌,道:“我怎么折磨你了。”贺志斌拉住张荏青的一只手放在胸膛上,道:“你摸摸,你知道我现在心有多痛吗?你这样做,对我们两个人都是一种折磨,不要这样好吗?”张荏青道:“那你要我怎么办,每天像行尸走肉一样住在公主府内,我活的还不如一个丫鬟,丫鬟最起码人受苦受累,可是心没有被羁绊,没有被戳疼,而我呢,昨晚一夜无眠,我真的不想在公主府住下去。”张荏青看着贺志斌,想了想道:“你要真的心疼我,爱我,你就休了我吧,我待在这里,真的一天胡思乱想、无所适从。”贺志斌看着张荏青不知道如何是好,他又慢慢抱住张荏青,道:“你听着,这个世上,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你要是真不想待在这里,你要去哪里,我都会跟着你。”张荏青也感觉到自己做的有点过火,于是趴到贺志斌肩膀上,哭道:“志斌,有时候,我也很难受,我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对不起。”贺志斌忙安慰道:“青儿,你别这么说,一切都是我的错,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这时,银杏走了进来,贺志斌赶忙松开张荏青,银杏道:“厨房里的粥都烧糊了,是张小姐弄得吧。”张荏青道:“是我。”银杏继续道:“公主现在起来,要用早膳,你把厨房弄成这样,我们怎么给做饭?”张荏青走到银杏面前解释道:“银杏姑娘,我并不是有意的,因为……”银杏打断道:“你不要解释了,这地方叫公主府,一切都是公主为大,要是耽误了公主用早膳,你担当的起吗?”这时,贺志斌走了过来道:“银杏,青儿已经说了不是故意的,你喊人收拾下就好了,为什么还要一直纠缠不休呢?”银杏对着贺志斌道:“驸马爷,不是奴婢说您,按道理公主大婚之后,你就应该随时伺候侍奉公主,你不但早早出去,还到这里和你的旧相好卿卿我我。”贺志斌怒道:“说什么旧相好,张荏青是我明媒正娶的娘子,你又不是不知道。”银杏笑道:“呵呵,在公主面前,任何明媒正娶的顶多就是个丫鬟。”

庭院的仆人丫鬟们都闻声围了过来,他们站在门口,看着里面情况。这时,贺志斌道:“我知道公主非同寻常人家的女子,可是皇上和公主也没有说让我休妻。还有厨房饭糊了,你不想收拾,我去收拾,我也知道宫里规矩多、事多,可是现在在宫外,我希望你以后不要这么多事。”银杏道:“驸马爷,你说的可真轻巧,公主是何等身份,不管在哪里,一切都要按照礼仪制度。”银杏说完,走到张荏青面前继续道:“张小姐,我知道你爹也是个官儿,可是在公主面前什么都不算,你别忘了你爹是怎么出狱的,还不是我们公主求的皇上,所以你说公主的早膳算不算大事。”张荏青道:“是,我这就去收拾。”张荏青说着就欲出去,却被贺志斌一把拉住,贺志斌对银杏道:“银杏,你说话不要太过分,张荏青好歹是我的娘子。”银杏却道:“可你别忘记了,你是驸马,驸马除了公主,怎么会还有娘子呢。”银杏又对张荏青道:“张小姐,公主府上规矩大,不像在你们家,以后厨房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许随便进,还有,每顿饭公主吃完了,你才可以吃。”贺志斌又要发火时,这听门口传来一个声音道:“放肆。”

原来是朱轩苗走了过来,众人连忙躲开一条道,朱轩苗径直走了进来,她来到银杏面前,反手就一巴掌,银杏挨了巴掌,吓得连忙跪下,道:“公主。”朱轩苗骂道:“混账,打大婚前,我就告诫过你,我们和别的公主府规矩不一样,张荏青不是奴婢,驸马爷是公主府的主人,这才大婚后的第一天早上,你就敢仗势欺人,谁给你的势?”银杏忙道:“公主,奴婢知错了。”朱轩苗继续道:“驸马是我相公,张小姐乃是我的姐姐,我以后再发现你对驸马爷和张小姐不敬,你就立马给我滚蛋。”银杏忙点头道:“是,公主。”,这时,朱轩苗又对着仆人和丫鬟们道:“你们也都记住了,在这个府里,张小姐是我姐姐,谁敢欺负她,就等于欺负我。好了,该干嘛干嘛去。”众人忙道:“是。”然后各自离开。朱轩苗对银杏道:“你也下去吧。”银杏忙起身告退。

朱轩苗走到张荏青面前道:“姐姐,这些奴婢们平时说话就没大没小,我已经教训过了,你也别生气了。”张荏青道:“公主,其实都是我不好,不怪银杏的。”朱轩苗却道:“你再不好,也是我的姐姐,银杏这个丫头,以前在宫里的时候,就被我惯坏了,说话没轻没重的。”朱轩苗说着,又对贺志斌道:“驸马,你也别气了,我们这下收拾吃饭去。”贺志斌问道:“我们两个吗?”朱轩苗笑着道:“当然是和青儿姐姐,我们三个人呀。”朱轩苗说着挽住张荏青的胳膊,朝饭厅走去,贺志斌也紧随其后。

饭厅内,丫鬟们将饭菜端了上来,然后又走了出去。银杏也走到朱轩苗的旁边,她端起碗,然后拿着勺子盛好汤放到公主面前。这时,朱轩苗直接道:“先给驸马。”银杏闻声后,就又将盛好的汤端到了贺志斌的面前,并道:“驸马,请用。”贺志斌略显尴尬,于是道:“多谢。”银杏接着又盛了一碗汤,放在朱轩苗桌前,朱轩苗又道:“这碗给我姐姐。”银杏极不情愿的端起碗,放到张荏青的桌前,张荏青忙起身道:“银杏姑娘,这我怎么敢当呢。”朱轩苗道:“青儿姐,你坐下,快坐下。”张荏青刚坐下,朱轩苗又道:“你是我姐姐,又什么不敢当的。”这时,贺志斌道:“公主,饭吃了我和青儿回一趟北化街的家里。”朱轩苗问道:“干嘛去?”贺志斌道:“我们还有些东西没有取,再就是把家里的事安排下。”朱轩苗道:“我也要去。”贺志斌接着道:“公主,我还想和你商量件事。”朱轩苗道:“志斌,以后除了到宫里,平时你就叫我名字吧,你说什么事。”贺志斌道:“我有三个结拜哥哥,他们是从山西来投奔我的,你也见过,可不可以,以后让他们也住到公主府呢?”朱轩苗笑道:“呵呵,你就是公主府的主人,你决定了就好,不用和我商量。”贺志斌点点头,道:“公主,你真好。”朱轩苗道:“还叫我公主,叫我名字吧以后。”贺志斌道:“轩苗。”张荏青此刻闷着头吃着饭,感觉十分多余。贺志斌看出来了,先是给张荏青碗里夹了一口菜,接着又给朱轩苗碗里也夹了一口菜。

午时,贺志斌带着张荏青还有朱轩苗回到了北化街的家中,贺贵才夫妇和龙虎豹三兄弟见到朱轩苗就准备行礼,贺志斌急忙挡住道:“大伯、大婶,各位哥哥,以后轩苗就是自己家人了,大家在没人的时候,就不要行礼了。”朱轩苗也道:“正是,以后没外人的时候,大家都别拘束。”贺志斌对张荏青道:“青儿,你带轩苗去房间坐会,顺便看下再落下什么东西了没有。”张荏青点点头,对朱轩苗道:“妹妹,跟我走吧。”朱轩苗跟着张荏青回到了房间。

贺志斌对贺贵才夫妇道:“大伯、大婶,咱们去我三位哥哥房间吧。”贺贵才夫妇点点头,跟着贺志斌与龙虎豹三兄弟进了房间。

贺志斌与贺贵才夫妇还有龙虎豹三兄弟来到房内坐了下来,贺志斌率先道:“大伯,我和三位义兄以后就到了公主府,这院地方就留给您和大婶还有志奇哥。”玉琴忙道:“这怎么能行呢,这么大的院子,留给我们多浪费。”贺贵才也道:“就是啊,虽说你现在去了公主府,可是这院子也得值不少钱,这么多房间我们也住不完啊。”贺志斌道:“大伯,大婶,我从小被你们二老带大成人,你们的养育之恩,我时刻感激。现在志奇哥尚未成家,不得在京城有个家吗?您二老就听我的吧,这地方你们受之无愧。”贺贵才与玉琴互相看了一眼,贺贵才道:“好吧,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先住在这里吧。”贺志斌继续道:“对了,里屋的仓库内还有九万多两纹银,你和婶子需要银子了,就随时去取。”贺贵才问道:“九万多银两,我们几辈子都花不了,你们今天都在,到集市上雇些马车搬到公主府去吧。”贺志斌道:“大伯,这些银子还是放这里吧,公主府人多眼杂,实属不便,银子就放你们这,如果有需要,我们会过来取的。”贺贵才点点头,道:“好吧。”这时,贺志斌又对龙虎豹三兄弟道:“三位哥哥,你们这下收拾下行李,跟我一起回公主府吧。”周豹问道:“今天就走?”贺志斌道:“嗯,今日就走吧。”周龙问道:“四弟,你给公主说了没有。”贺志斌点点头道:“放心吧,大哥,轩苗这人其实也挺通情达理的。”周龙道:“只要咱们这位公主没脾气,到公主府其实也是个好去处。”周虎也附和道:“我觉得,这公主能这么平易近人,一定是志斌教的好。”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随后贺志斌便带着张荏青和朱轩苗还有龙虎豹回到了公主府。

皇宫内,暮色苍茫,朱翊钧缓缓走出乾清宫,陈玳追上来问道:“皇上,您要出去?”朱翊钧道:“轩苗出嫁了,感觉这宫里一下冷清了不少,朕出去转转。”陈玳问道:“今夜传谁侍寝?”陈玳话音刚落,一个小太监便举着一盘侍寝妃嫔的牌子,跪到了朱翊钧面前,朱翊钧摇了摇头道:“今夜不用了,朕一个人出去转转,你们都别跟着了。”说罢便在夜色中走了出去。

朱翊钧走过御花园,向寂静冷清的凤川殿走去,凤川殿乃是一个偏僻的冷宫,平时很少有人来这里,朱翊钧走了一会便到了凤川殿门口,他抬起手敲了敲门,只见一个宫女打开门,然后跪了下来道:“皇上万岁万万岁。”朱翊钧道:“起来吧。”宫女起身将大门又关住。

朱翊钧径直走到正殿内,这时,一位风韵大方的嫔妃就迎了上来,她跪下道:“叩见皇上。”朱翊钧伸手扶起妃子道:“齐妃请起。”朱翊钧走到桌前坐下,齐妃也坐了下来,宫女端着一杯茶走了过来,道:“皇上,请用茶。”朱翊钧接过茶喝了一口,然后将杯子放在桌子上,宫女随后退去。

齐妃问道:“轩苗出嫁了?”朱翊钧点点头,道:“是啊,昨天就出嫁了。”齐妃又问道:“还是那个贺志斌吗?”朱翊钧点点头,然后道:“轩苗这性格太倔强,朕也只得同意了。”齐妃笑道:“呵呵,皇上你不是一直说轩苗性格最像你吗?你性格也是够倔强的。”朱翊钧道:“轩苗的娘去世的早,这次又一心看上这个贺志斌,其实这个贺志斌还是挺有才能的,朕还想着让他将来在朝廷上有所作为呢。”齐妃道:“那真的,做了驸马,就注定不能参政了。”朱翊钧道:“祖制如此,朕也没办法。”齐妃道:“那轩苗走后,皇上就寂寞了很多了吧。”朱翊钧道:“是啊,所以朕今晚就睡不着,专门到你这来,说会话。”齐妃道:“臣妾愿意陪皇上解忧。”朱翊钧道:“朕给你说件事,这个贺志斌大试前竟然还娶了一个女子,是太仆寺少卿张从城的女儿,据说还是个绝色美女。”齐妃惊讶道:“还有这种事情,那你怎么会同意将轩苗还下嫁给他呢。”朱翊钧摆摆手道:“说不得,说不得,说出来朕都觉得丢人,这个轩苗为了嫁给贺志斌,寻死觅活的,还要朕放了张从城。”齐妃问道:“那你放了吗?”朱翊钧道:“暂时给放回家了。”朱翊钧说完便站了起来道:“不说这些烦心事了,睡吧。”齐妃也起身道:“皇上,请。”

三日后的未时,张从城从太仆寺满脸愁容的回到家中,一进正房,他便一屁股坐了下来,王悦霞赶紧上前问道:“怎么了,辞呈没有批吗?”张从城道:“他们说我是戴罪之身,不得离开京城。”王悦霞急忙道:“那可怎么办,这事还有完没完了。”张从城道:“如今公主已经大婚,不久之后,恐怕这事恐怕就要定性了。”王悦霞道:“那怎么办,不行,我们让青儿再去给公主求个情,让上面把案子撤了。”张从城气不过道:“一旦找公主,就会惊动圣上,我本无罪,现在弄得倒像是有罪了一样。”王悦霞继续道:“听说锦衣卫指挥使吕品回来了,不行让东宇去求求吕品。”张从城想了想道:“这个办法,倒可一试。”

又是两日后,张东宇找到了锦衣卫指挥使吕品,一进门便跪了下来,道:“锦衣卫百户张东宇叩见指挥使大人。”吕品抬头道:“起来吧,听说你这两天一直找本座,说吧,什么事。”张东宇并未起身,只是道:“大人,卑职有事相求。”吕品问道:“什么事?”张东宇道:“我爹原是太仆寺少卿张从城,被人冤枉入狱,求大人做主,救救我爹。”吕品道:“你爹不是被皇上从大牢里放了出来了吗?”张东宇道:“放人未放罪,现在我爹还是戴罪之身,他本想回山西老家,了此残年,可是刑部说我爹罪责未清,不得离开京城。”吕品问道:“你同本座说实话,你爹到底是不是被冤枉的?”张东宇道:“我爹为人谨慎小心,他绝不会贪污木草,那个帅业峰以前是我家的长工,后来他被人买通,诬陷我爹。”吕品想了想,道:“你先起身吧,这件事,容本座考虑考虑。”张东宇连忙叩首道:“谢大人。”说罢便站起身来。吕品道:“好了,你先回去,等我调查清楚了,再找你。”张东宇道:“多谢大人。”说罢便离开了吕品处。

公主府内,贺志斌找到张荏青道:“今日我要和公主回宫谢恩去,就不能带你了。”张荏青道:“嗯,知道了。”贺志斌道:“我等会让二哥送你回娘家转一圈,待我回来之后,过来接你。”张荏青点点头,从身上取出令牌递给贺志斌,道:“我还差点忘了,公主的大内令牌还在我这里。”贺志斌接过令牌道:“那我等下给公主。”这时,朱轩苗也正好走了过来,道:“志斌,青儿姐姐。”贺志斌随后将令牌拿出来道:“公主,你的令牌。”朱轩苗道:“你先装在身上吧,时间来不及了,咱们赶紧走吧。”贺志斌点点头,将令牌装在身上,然后道:“嗯,好。”

贺志斌和朱轩苗走后,周虎也将张荏青送到了张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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