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闯鹏城心无牵挂探广交意在创新

新汉的店又重新开门营业了,没有刚开张时的鞭炮,也没有翻建后的亲朋贺礼。经历了这么多事后,新汉变得谨慎了,他不想再弄得那么张扬,希望平平常常地、简简单单地开门营业。

小店关门有近一个月,店内地面、衣案上积了一层灰尘。新汉将内外的卫生重新打扫了一遍,看到楼上的床铺,觉得有点堵心,将床铺拆了,放在靠墙的位置。青梅投水自尽的事,他也知道了,甚觉可惜。尽管因为他们家的原因,自己被拘押,但他现在并不怪任何人,觉得这可能就是生活中的磨难吧。

店内还有几件衣料没有做完,他先将布料展开,翻开里面的尺寸记录,一天的功夫,就做完了。在店内待了一天,没有人送来布料或是取成衣,有几个人在店门口探头朝里面看了一下,见新汉想同他打招呼,又把头缩回去了。第二天有人来取走了成衣,并未说什么,就急匆匆地离开了。第三天、第四天仍然如此。从开业以来,除了刚开始的几天外,店内从没有象现在这么冷清过。一周过去了,大家似乎都怕进到新汉的服装店。

人们也有在私下议论的,说这个地方之前是扎花圈的,本来阴气就重,是容易出事的。以前的房主年龄不大就被汽车撞死了,现在又有小女孩死了,总之这房子的风水不好。

没有事做,新汉有时间去看红梅,也有时间想红梅,想自己的孩子。红梅笑起来好看的酒窝,孩子躲避他胡荐子的开心惊叫声,仿佛就是昨天的事。他去看过红梅两次,红梅还是非常害怕他,躲着他,这让新汉很痛苦。新汉现在每天晚上都陪福昌师傅喝上几杯酒,爷俩现在是没有隔阂了,但两人都心事重重,一杯接一杯地喝闷酒。

新汉妈已经下床活动了,状态恢复了一些,但记忆是更差了,经常拿着一个碗找碗,或者打开煤气炉不知要做什么。经常要福昌师傅在一旁提醒。

这样的日子过去了近一个月,并没有什么变化。新汉觉得不能这样下去,他想离开这里,到外面去闯一闯。又担心爸妈的身体没有人照顾,心里是左右为难。他把目前服装店的状态和自己的想法告诉新凤,新凤支持他出去,觉得他目前还年轻,爸妈的身体也没有大的问题,她自己可以经常抽时间回去,将小店租出去还有一笔稳定的收益,供两位老人过日子是没有问题的。新汉又和爸妈商议,爸妈也觉得可以,红梅不肯过来,她在娘家有父母照顾,今后若是挣钱了,可以带红梅去江口的大医院诊治。也许多过一些日子,会好起来。

这样,新汉就把店整体出租了,这房子是新装修的,设备又齐全,租金也不高,很快就有人接手了。新汉带了一点钱在身上,将剩下的钱都留给了爸妈,离开家闯深圳去了。

新汉走后,新凤仍是放心不下。虽然帮新汉办理了身份证、边防证,但听说在那边工作,还需要办理务工证,否则会被遣返。找谁办务工证呢?

新凤突然想到了王圭元,王圭元辞职去深圳已经二年了,这二年来他们并未联系过,他现在怎样了?新凤找到了王圭元临走前留给她的一个深圳电话,称若有事可打这个电话找他。

新凤试着拨打了电话,电话接通了。

“喂,您好,麻烦您找王圭元接下电话,我是孝汉市的。”

“哦,您好,是孝汉的,您叫什么,是他什么人?”电话里传出带有较重广东腔调的普通话声音。

“您好,我叫新凤,是他的同学!”新凤有些兴奋。

“是新凤小姐呀,您好。不过黄老板不在这里呀,我给您一个电话,你打这个试试啰,若还是联系不上,你就再打给我!”对方显得很热情。

新凤按照对方提供的新电话号码又拨打过去,话筒里传来王圭元熟悉的声音。有二年多没有联系了,新凤多少有些激动。

“大哥,我是新凤呀,你还好吧?”

“哦,是新凤呀,你好、你好!”新凤能听出,对方也很惊讶。

“新凤,你怎么会打这个电话的?我知道了。你找我有事吧?”王圭元在电话那边,应是有些意外的,二年多都没有与新凤联系过,应该说除了孩子外他也没有与孝汉这边联系过,也没有回来过,这个电话孝汉的人应是不知道的,那应该是自己的好友告诉新凤的。

“嗯,想知道你现在做什么,工作还顺利吗?”新凤停顿了一下,自己尚不知道王圭元的现状,怕让他为难。

“工作呀,一言难尽,不过你给我电话应是有事吧,有事就说,只要我能帮到的。”王圭元知道新凤突然给她电话,估计是厂里的事为难了,“是棉纺厂那边遇到问题啦?”

“不是的,厂里的事还正常,你不用担心。是有点私事,要麻烦你。”新凤见王圭元仍是那么的真诚,就不想拐弯抹角说话了。

“我弟弟去深圳了,但没有务工证,不知你能否照应一下?”

“是新汉来深圳啦,好呀,没有事的,这个我可以找人办到的,关键是要办暂住证,等他来了还打这个电话找我就行,我去找人办。”王圭元松了一口气,这个对他来说,不算困难的事。

新凤也松了一口气,她稍感放心些,她又给王圭元简单讲了他走后棉纺厂的一些变化,也提到黄副市长任职的事。有些事黄圭元已知道了,看来他对棉纺厂的事还是很关心的。王圭元让新风关注产品的升级,要学会关注市场的变化,随时做调整。对大哥的提醒,新凤是非常感激的。

印染厂的污水处理装置已完成,效果非常好,黄副市长还专程过来视察过一次,对新阳光的做法表示认可。黄副市长还在一次会议上表扬了新阳光集团的做法,因这是该市历史上的第一个污水处理设施,要求其它的污染企业也要重视,推广。

污水处理设施的运转,确实增加了公司的运转成本。新凤是与集团签订过军令状的,如何能开源节流,兑现承诺,实现集团目标?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新凤。新凤又反复咀嚼刚才王圭元在电话里对她说的话,产品升级,不就是新技术、新产品嘛,但关注市场的变化,那就是光有新的技术和新产品不不行,还得适应市场需求,得到市场的认可。市场在那里,如何得到市场的信息呢?新凤突然想到了广交会,广交会每年春秋各举行一次,那里是国内产品的风向标呀,有很多的外商在那儿云集,自己应该去看一看,去了解一下,不能老是呆在公司里。没有市场,如何节流也解决不了问题。

新凤给集团打了一份报告,将自己的想法告诉集团夏总,希望通过广交会打开一扇窗。新凤的想法得到公司的支持,还同意安排设计人员随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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