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越狱之旅下

24k氪金七彩狗眼看到张之初满身伤痕被抬回来,趴着一直不动,知道他必定是受尽折磨,要不是听到若有若无的呼吸声,还以为已经死了。此时看到他动了又没完全动,知道他是醒了。

“小聪明,死了吗?”

张之初艰难侧身,有气无力:“我没事,死不了,敌人没死,我怎么可能死!我迟早弄死他!”

此时那枚戒指也露了出来。

龙纹古戒,怎么在他这里?24k氪金七彩狗眼惊疑,难道……

“小聪明,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张之初。”

难怪。

24k氪金七彩狗眼思虑片刻。

“就你这样?躺在这犹如丧家之犬奄奄待毙,如何杀敌?坐起来!”

张之初不忿,心中想着:“要不是我刚穿过来,啥也不知道,还被囚禁,我何至于此!”,却也艰难坐了起来,他可不能被人看低。

“听好了,我只说一次,以神帅气,以气帅形,气随意转,形随气腾,意动神驰,神往气升......”

这是什么?每个字我都能听清,但连起来完全听不懂啊。

24k氪金七彩狗眼似乎知道张之初听不懂,开始逐句解释,且指明如何运行,走哪些经脉,激发哪些穴位。

张之初立马按照24k氪金七彩狗眼做了起来,还好他以前看过经脉和穴位的书籍,否则现在都不知道哪对哪。zuqi.org 葡萄小说网

成功运行一个小周天,一股暖流从腹部升起,游向四肢百骸,身上的疼痛减轻不少,张之初心中惊喜,也有疑惑,这是什么?功法,心决,还是练气?难道有修仙?

24k氪金七彩狗眼可不管张之初胡思乱想,见他神情放松许多,知是学会了,心中不禁感慨:“果然,一学就会。”

张之初再次运行几个周天,彻底熟悉后,停了下来,跪拜道:“多谢老爷爷,孙子铭感五内。不知道这是什么?”,24k氪金七彩狗眼,你是我爷爷,亲爷爷啊。

“无妨,只是物归原主而已,不必如此。此乃《神经经》,能治疗内外伤,百毒不侵,我只知道其第一篇·心法篇。”

物归原主?张之初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神经经》,武功心法?武侠世界?

张之初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你没见过世面,可能还没了解到,我给你讲讲武功与江湖。”

经过24k氪金七彩狗眼一番讲解,张之初才知道这世界真的有武功,和金庸先生描写的武侠世界有点类似。

张之初非常感激24k氪金七彩狗眼的传道解惑,受人恩惠千年记,他还是懂得的,只是现在他还弱小,无法报答,只能以后多叫几声爷爷了。

“不知爷爷叫什么名字?”

24k氪金七彩狗眼没有立即回话,而是思考良久,最终还是说出他的名字。

“我叫白君行。”

“以后不要和别人提起你认识白君行,记在心里就好。”说了也无所谓,这个名字没多少人知道,白君行补了一句。

“好的,爷爷。”

白君行一直以来虽被叫得有点别扭,但也不反驳。

“好了,你先疗伤吧。”

“好的,爷爷。”乖巧.JPG。

张之初再次运行几个周天,减轻的疼痛感让他感到轻松,躺倒在地休息。

......

王秀梅现在住在她二姐王秀容家隔壁街上。一个月前,母亲去世,家里只剩她一人,最终应二姐所邀,变卖田宅,搬到这附近。

她也听闻二姐与李三道的关系匪浅,但问及二姐时,却总是支支吾吾,岔开话题,她也不好过问太深。

后来张之初奔丧回来,出事入狱,她和二姐大吵一架,到今日都没说过话。

今早过来串门,送点糕点,想缓和下关系,没想到遇到李三道,见他拿着已经签好的和离书与田宅买卖书,就知道张之初出事了。

急急忙忙带着早早准备好的饭菜和伤药,一路小跑过来。

此时见到张之初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满身血污,道道血痕似乎还在往外渗血,上衣早已血红一片,未到牢前,眼泪就如同不要命般争相涌出,人至牢前,已泣不成声。

她好怕。

好怕此时躺在地上的是一具尸体。

“姐......姐......夫?”王秀梅一抽一抽的,小心翼翼地说出了话。

张之初听到声音睁开了眼,看到她此时哭成泪人,心里也是非常感动,感慨这孩子就是泪做的。

“我没事,这些血都是假的,伤口一点也不疼,他们打我,我反击了,这些都是他们的血。”张之初张口就来,想安慰这孩子,说完还真按了一下伤口。

卧槽,疼死了,哎呀呀呀!

我真是手贱!

脸上却毫无表情。

王秀梅将信将疑,泪水也断了流,让张之初躺到栅栏边,好似对待艺术品般,一点一点涂上伤药,涂了一半,药用完了,泪水也续了流。

张之初连忙拿出昨天还没用完的伤药,王秀梅这才又断了流,再看看她此时梨花带雨,哭得红晕的脸蛋,分外可人,心中异样升起。

可惜,太小了。

未成年保护法需牢记,否则警察蜀黍找上你。

涂完药,张之初便说道:“你附耳过来,我有事情交代你。”

王秀梅不疑有他,附耳过去,热气轻轻吹拂过耳廓,透过耳朵,钻进心里,痒痒的,麻麻的,升腾起一朵朵红花。

王秀梅从耳朵红到脖子,整个人犹如刚蒸熟的大闸蟹,又如烧开的热水、哐当哐当的蒸汽机,热气腾腾。

“记住了吗?”

“啊……啊……”她根本没听清。

张之初无语,只能再讲一次。

王秀梅这次听得很仔细,一听到张之初要越狱,心中一惊,但转头一想,也支持,再这样下去,张之初真的要被他们折磨死。

王秀梅走后,张之初盘坐继续运行《神经经》,他要尽快恢复,才能更好越狱。

每运行一次《神经经》,体会到其带来的好处,张之初都不得不惊叹一次,这心法真神奇,这世界真神奇。

……

两天后,到了与王秀梅的约定时间。

这两天里,张之初除了修炼《神经经》,还就乾国的政治、军事、经济、文化四个方面询问白君行。

一开始问的问题只是基本常识,不过随着问题的难度不断加深,白君行都要思考一会才能回答,直到最后,一问三不知。

张之初自此对乾国有了一定了解,发现乾在唐的基础上进行了一些继承与创新,倒是与消失的宋有一定的相似之处。

同时,这两天里,王秀梅来探监,张之初对她不是打就是骂,骂得贼难听,次次都把她骂哭,声音响彻整个牢房,连牢头都看不下去了,骂张之初不是人,难怪会被背叛,活该!

接过王秀梅递过来的两把钥匙,这是王秀梅趁牢头他们酒醉睡着时拓印钥匙仿制的,张之初说道:“明天你就不要来了。等会骂得狠一点,别留情。”

“有多狠?”王秀梅无法把握。

“你最恨什么?”

“我最恨抛家弃子的负心汉!”王秀梅恶狠狠道,她的父亲就是如此,当初抛下她们母女四人,举目无亲,要不是左邻右舍怜悯,她们早已饿死街头。

“那好,你就想象我娶了你,在你怀孕之日把你抛弃,和其他女人……”

没等张之初说完,王秀梅脸蛋通红,眼睛发红,龇牙咧嘴,破口大骂,噼里啪啦间,把她这一辈子听过的最难听、最粗鲁的话都通通说了一遍,还不带喘气的。

“你这种人就应该死在牢里!我以后再也不会来看你!你去死吧你!”

骂完,收起食盒,头也不回地走了。

张之初被喷得满脸口水,连白君行都睁开了眼,两人目瞪口呆。

白君行忍不住感叹道:“此非寻常女子也。”

张之初默默点头。

……

两日后深夜,监狱里安静得可怕,只有火把燃烧的噼啪声,没有了王秀梅孝敬酒的牢头早早睡下,只留一名昏昏欲睡的狱卒在看守。

时机已到。

张之初悄悄打开牢房,摸到狱卒背后将其勒晕,再以相同的方式弄倒其他人后,然后来到白君行的牢房,正准备打开门时,白君行开口了。

“不用了,我暂时还不想离开,如果我想走,随时都能走,你自己走吧。你……算了,保重,如果遇到难以解决的问题可以回来找我。”白君行拒绝离开,欲言又止,最后只能祝福张之初,给出一个承诺。

张之初无奈,只好将钥匙留下,说了一声:“爷爷,保重。”

也没啥好收拾的,张之初直奔大门而去,只要出了这大门,从此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就在张之初即将打开大门之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忽然出现,听声音至少有三人,目标正是这监狱。

“卧槽,这个时间还有人来,老天,你莫不是跟我开玩笑吧!”张之初差点被吓出心脏病,见左右没有躲藏的地方,只好退回牢房,静观其变。

“吱呀”监狱大门被打开,三人走了进来,为首一人,约莫三十五六岁,两眼凸露,瞳仁偏上,腮骨横张,鼻梁高挺,颧骨突出。

长得真丑。

此人正是李三道,本来他是预计明天回来的,但那位贵人却突然改道,要来上林县,他只好顺道跟着回来。其实李三道这几天出门正是收到了这位贵人的召见命令。

李三道出生时家境殷实,后来家道中落,又不思进取,中途失学,终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偏喜爱赌博,好争强斗胜,最终欠下巨额赌债,打伤催债人,被追杀跑路。

后落草为寇,拦路打劫,打家劫舍,无恶不作,在一次打劫完后发生内讧,他舍命搏杀,反杀所有人,却重伤垂危,恰巧被这位贵人所救。

李三道伤好之后,这位贵人得知他是上林县人,便修书一封,让他当上都头,有了如今的一切,可以说,这位贵人就是他的再生父母。

后来李三道听闻这位贵人喜欢稀奇玩意,又打听到张之初家有宝物,所以才有了前几天一幕。

如今宝物还未寻到,而贵人刚好想过来,他还有机会献宝,所以一回到上林县就急急忙忙跑过来。

今天他必须得到宝物!

李三道一进门看也不看又在睡觉的牢头与狱卒,拿了挂在墙上的钥匙,直奔张之初的牢房。

“张之初,宝物在哪?”李三道一把拽起假睡的张之初。

张之初睡眼朦胧,一脸懵逼。

“啪。”李三道当即就是一个大逼斗,张之初再也装不下去了。

“我不知道。”张之初作苦笑状。

“看来前几天的教训你是还想再试了!”李三道也不墨迹,拖着张之初就往刑房走。

张之初当即不装了,“我说!我说!”

“就在我家庭院的桑树下。”

“是什么宝物?”

张之初张口就来:“一些金银珠宝和古玩字画,用一个紫檀木盒装着。”

“就这些?”

张之初点点头。

李三道继续拖着张之初往刑房走。

“还有!还有!还有一件镶金兽首玛瑙杯,举世罕见,在木盒下三尺处。”张之初依然张口就来。

李三道继续拖着张之初往刑房走。

“我真的没有说谎!真没有了!就算你打死我也没用啊。”张之初当即哭丧着脸,哀求道。

李三道盯着张之初的眼睛,但凡张之初眼神有所躲闪,他就立即行刑。

此时张之初泪流满面,鼻涕横流,满脸哀求。

许久,李三道放下张之初,吩咐两个手下:“你们两个在这里看着他,我去去就回。”

随着李三道脚步声走远,张之初刚放下的心又立了起来,因为他知道一旦李三道找不到宝物,必定会回来打死他。

此刻监狱里安静得可怕,只有火把燃烧的噼啪声。

张之初偷偷观察李三道留下的两个手下,一壮一瘦,壮的三十多岁,瘦的四十多岁,两人均腰系手刀,一左一右将张之初围住。

张之初思考片刻,有了主意,但却难下决定,犹豫再三,最后叹了一口。

既然已经下了决定,就要确保万无一失,心中开始不断模拟,自觉没问题后,深吸一口气。

“李都头,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看守的两人立即看向门口。

就是此刻!

张之初一把拔出瘦子的手刀,顺势向壮个子脖子挥去。壮个子反应过来,刚要拔刀,喉咙却已被划破,捂着伤口挣扎着倒下。

瘦子刚转过身来,张之初用尽全力一刀捅进他的心脏,在难以置信之中倒地而亡。

整个流程行云流水,连张之初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

松开刀柄,张之初大口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双手颤抖不止,看着地上偶尔抽搐的两人,一脸惊恐,受过社会主义教育的他,知道杀人是何等大罪,他平时都尽量不与他人冲突,更别说杀人了。

激荡的心绪久久不能平静,张之初呆在了原地。

白君行把一切看在眼里,知道张之初是第一次杀人,被魇住了,开口道:“你也是迫不得已,如果不解决他们,你必死于李三道之手。”

“可是……”张之初终于回过来神。

“我知道的。”白君行说出了张之初心中所想:“你还有一个选择,你本可以叫我帮你制服或击杀他们,甚至李三道我都可以帮你解决,但你却没有。”

“今日之困境微不足道,未来还有更多更难的在等着你,不可能每次都有外力可以帮你打破困境,你需要自己去解决。我很庆幸看到你能在现在做到这点。

你真的很让我刮目相看啊,小聪明,希望未来你能走得更远。

但是,你要记住,有时外力也是自己实力的一部分,一时的借用并不可耻,可耻的是一直依靠它。很多时候,自身实力达不到破除困境,就要想到借力打力。”

“多谢爷爷,孙子记住了。”张之初经过白君行的开解,心里舒服了很多,当即跪伏道。

将两人尸体摆放好,张之初磕了三个响头,轻声说道:“对不起。情势所迫,我也是逼不得已,你们的家人我会照顾好的,请你们放心。”

收拾好心情,张之初离开了监狱。

在迈出监狱大门的一瞬间,张之初感到一阵恍惚,仿佛突破了一层枷锁。来不及感受,根据王秀梅之前说的指引,沿途专挑阴暗处走。他和王秀梅约定在她的宅里见面。

这是张之初第一次见到外面的世界,澄清的夜空,明月高悬,群星璀璨,一种有别于现代都市夜空的明亮之感从心里骤然升起;路上一座座古代建筑矗立,明黄的窗户透着烛光,穿着古香古色的行人停留在青楼前,与穿着艳丽的女子拉拉扯扯,与记忆中现代都市的高楼大厦,人流涌动,形成鲜明的对比,张之初仿佛感到了时空错乱。

他终于相信自己真的穿越了,心中感慨,别人最多就是异国他乡,而他却是异时空异乡,心里不免有些惆怅。

不过现在不是感伤的时候,因为。

他迷路了。

看着眼前四通八达的街道,张之初傻眼了,不知道该怎么走,王秀梅只说了在这里右拐第六座院子,可这里有五条街,到底要拐哪条,根本没有说。

张之初愁眉苦脸,摸了摸头,不敢找人问路,不管了,一条一条慢慢找吧。

优先寻找亮着的宅院。

第三、四条街的第六座院子都亮着,张之初翻进第三条街那间院子的院墙,小声呼唤着王秀梅,却无人回应。此时见有一扇窗户正打开着,小小心翼翼凑近一看。

只见房间内一名妙龄少女坐在桌旁正小心翼翼地擦拭着金丝手镯,突然轻叹了一声,放回盒中,缝制起一双虎头小鞋,时不时摩挲着肚子。

这是饿了?

张之初见不是王秀梅庭院,就转身离开了。

……

王秀梅在院子里焦急地走来走去,现在已经过了与张之初约定的时辰,她心里很慌,却又不敢去监狱附近察看,因为张之初警告她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去,乖乖在家等就行。

“扑通”就在此时,墙上掉下一个物体,王秀梅打了个激灵,提着灯小心翼翼靠近。

“是我。”

王秀梅一听是张之初的声音,见他完好无损站在面前,眼泪再也忍不住,抱着他痛哭起来。

“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好了,好了,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王秀梅反而抱得更紧了。

“我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张之初被勒得呼吸困难,赶紧转移她的注意力。

“准备好了。”王秀梅这才松开了手,转身从房间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行李。

张之初看着行李。

“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谢谢你这段时间以来的照顾,今晚他们可能会全城搜捕,你因为前几天和我闹翻了,加上你二姐与李三道的关系,应该不会被找麻烦。我们......有缘再见。”

小姑娘简直就是泪做的,从认识她到现在,印象中就没有一次不哭的,此时也再次哭成泪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张之初无奈上前抱住了她,替她抹去泪水,“人生在世,难免多有离别,你要学会坚强,更何况,我只是暂时离开,总有一天我会回来的,那时候你就能再次见到我啦。”

王秀梅总算停住了眼泪,看着张之初的笑脸,纵有千言万语,终是汇聚成一句:“姐夫。”

张之初放开她,跳上院墙,挥挥手。

心里念道:

监牢梦里魂初定,有女声声唤异名。

道道伤痕屈且辱,嘤嘤细语慰吾心。

今来获助囚笼破,自此天高任鸟飞。

汝莫别离轻涕泪,人生处处是相逢。

我们有缘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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