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待花开(81)三合一静待花开(81)今年过年...

静待花开(81)

今年过年, 到底是回老家过年去了。是舅舅舅妈亲自打的电话,“都回来吧,叫桐桐和思业带着俩孩子都回来!过个团圆年吧!”

这是啥意思, 大家心里都清楚。当时叫专家看了的, 姥姥和姥爷到了这个岁数,叫随心所欲吧, 人的寿数终归是有限的。

人家那意思, 家里人也都知道。林雨桐给抓药的时候换了方子, 丸药是自己做的,可也把出来了,这老两口子寿数也就是一年的样儿。至于谁先谁后,都说不好的。

子女都守着吧, 姥姥神志清醒的,还能猜不出啥意思?

干脆就保持常态就好了!

林妈呢, 先后没了公婆之后, 她的心态上, 也慢慢的接受了这一点,人终归是要去的。

娘家一打电话,那就都回。家有久病的老人,有上了年岁的老人,这种心理准备一直就有的。然后, 似乎也都坦然了很多。带了不少东西, 回老家过年。

不想糟心事的时候,一家子聚在一块,也挺热闹的。年轻人聚在一块打牌, 年老的在边上看着出主意。大姨夫这人一辈子都压着老林,如今还撺掇俩个女婿跟四爷杠, 然后在牌桌上叫四爷把一圈都给赢了。

大姨夫撸袖子自己上,输了两把之后就赶四爷下场,“换你爸上来!思业不行,跟思业打牌,一圈人算不过他一个!”

老林才不去呢,他是谁也算不过!

四爷就说,“换桐桐来吧,我去喝口水!”

可谁知道桐桐比之有过之无不及,边上围观的嘻嘻哈哈,大姨夫哭笑不得,“桐桐,你们当校长的,都是陪领导打麻将打出来的吧?”

大舅妈在边上笑,“一脑子数字,她算的精着呢。”

这也不是算就能算出来的吧。

在老家呆了两天,初二他们俩带着孩子就回了。该拜年的不还得去拜年吗?

回来见金妈的时候,金妈跟四爷说,“你大舅的糖尿病听说挺严重的,住院了,情况不好的很……”

想看四爷的意思要不要去看看。

四爷的意思,“你要是想去你去,我就不去了。”这都多少年不来往了,没有必要了。

金妈就道,“你大舅妈开口跟我借钱了。你表哥做生意亏了不少,你大舅的积蓄差不多都赔进去了。这两年他那生意也不好做了……”

“你用你手里的钱,我不干涉。”那是你们的情分,“再说了,现在这看病,大病医疗,国家负担超过百分之八十,花的也没那么厉害……”

这意思就是还是不想牵扯。

行吧,金妈就不说了!回头去看了一次,专门给林雨桐打电话,“我给了一万,说不用还了!咱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跟儿媳说没乱花钱,林雨桐表示知道就完了。

反正,时间长了之后,好些闹过矛盾的亲戚,好似又有点想相互拉扯了。四爷这态度在这里放着呢,顾着兄弟姐妹早年的情分,那你尽你的力这个可以,其他的就不必了。还是想把家庭关系简单化。

两人拜年也不怎么带孩子,他们都忙着呢。今年林墨要参加全国数学和物理初中阶段奥林比克比赛,林砚没选择这两项,他要参加建模比赛。哥俩在家刷题呢,谁也不打搅谁。

宝琼没伙伴玩,只能找晨曦。两人也不去谁家,就在小区里,找个亭子,或者是在外面的秋千上,这个那个的聊个没完。

舟舟只在老家呆了三天就回来了,家里都催着她赶紧找个工作。因为之前她大伯承诺的给找工作,这个事并没有提上日程就生病了,现在还联系不上。大学毕业已经是大人了,也该自己找了。

可是工作真不是那么好找的!办公室的工作不咋挣钱,可偏要求还挺多的。要求不多,工资不错的,就是太辛苦,也很没面子。

怎么办?住在这里,红霞倒是不找麻烦。吃饭的时候也叫她一声,虽然饭菜简单的很,但是好歹不会阴阳怪气的,跟自己之前的猜测完全不同。这个女人要是不犯病的时候,真是一个好人。

她下楼的时候红霞正在拖地,她打了个招呼,“不出门吗?”

红霞看了她一眼,“不了!”

“那你……以后找工作吗?”

红霞手下不停,“我想找物业,看物业要不要打扫卫生的。我不出小区,小区里的人也都知道我,也不怕谁吓着……我想在小区里找活干。”

“人家卫生都是外包出去的,物业只找保洁公司就行,不管具体的人员……”

红霞愣了一下,手拿着拖把半天没动,就道,“那我就去挨家挨户问问,谁家要是需要短工,打扫家里,清理院子,需要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我这么着打零工也行,挣一个是一个……”

舟舟看她,“你就没想过给我一笔钱,叫我放弃居住权。”

“想过!”红霞又去干活,“可是你不会放弃。”

对!“也不全是因为我大伯!住在这里,我有更多的选择机会……”

知道!“我就当你个租户,跟我分担水电煤气费还有网费的。”

舟舟一噎,抬手给红霞转了一千,“这是预交了,回头你把单据拍下来给我。”

好!

舟舟出门,转悠去了,红霞给了她一个方向。自己也可以在小区里打工呀,看谁家的小孩需要家教,自己大学毕业也是可以的!哪怕不是家教,只是陪读也是行的。住在这里的,家长都会很忙,请的外面的人就不如小区里的人叫人觉得安全。每天六点到九十点,怎么还不挣几百块钱,这些就足够自己过度了。

于是,舟舟盯上了在外面玩的孩子。

郭杨家的孩子不搭理她,林家的孩子也不用她教,晨曦请不起,她排除了这几个以后,就去试着接触其他孩子。

可人家孩子警惕性都挺高的,也就宝琼因为跟晨曦玩耍,她跟晨曦搭话的时候,就跟宝琼能说上话。

“那你一个人写作业,会不会很闷?”

我怎么会很闷?

“那你还挺自律的!我上大学兼职带的学生,她没有人陪着不行。不过陪着效率是很高,之前都考班里二十多名的,陪了一学期,进了全班前三……”

“我上大学的时候,带过好些孩子。还有一个,她要钢琴考级,父母没工夫陪练,我就一直陪着……”

吧嗒吧嗒的嘴巴不停,隐晦的推销自己。

晨曦很尴尬,宝琼很烦。看见林墨和林砚抱着球远远的过来,就找手喊,“一起打球?”

不跟你打!

去球场必须路过这几个人,林砚就道:“你们晚吧,我们约好人了。”

舟舟又问:“你们要不要陪练?”

晨曦很尴尬,林砚嘴角一撇,假装没听见,跟晨曦说,“你们家的房子,其实整体装修挺好的。咱们这一片租房子特别贵。尤其是到了八月份的时候,好些都急着找房子呢!你们家的空房子挺多的,要都是妈妈陪读的学生,可以租住进来呀!房子的所有权是你妈妈的,居住权是只有她自己居住的权利,连带别人回来都不行的,懂这个意思吗?”

晨曦眼睛一亮,“谢谢!”这真的是个路子。

她撒丫子就往家里跑,回去一股脑跟妈妈说了,“到时候,什么费用都有租户平摊,光是租金,咱们每月能有小一万的收入。您也不用出去找工作了。咱家的厨房这么大,一个电磁炉一个电饭锅,就够一家用的。合用一个厨房也没关系呀!带卫生间的房子可以租的贵一些,要是不带卫生间,可以便宜一点,足够了!”

红霞从没想过,别墅也能这么分块往出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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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个是可行的!

红霞当即打印了不少宣传页,晚上出去到处张贴。结果没出十五,就有人来看房子。有些是带着孩子住活动板房,有些是跟其他合租的闹了矛盾,想换地方。看见了就赶紧联系。红霞给的租金不高,一个房间一个月一千八,带卫生间的两千三,水电费平摊。

这里的环境真的很好,看了都表示满意。

但是舟舟不乐意,红霞能气死,“你凭啥不乐意?这是我家,我有权决定。”

“但我也有能力把你找的租客给撵走!”舟舟就道,“我住在这里,是为了追求高品质生活的,不是弄的整天乌烟瘴气的……”

都是妈妈或者奶奶带着高中的女孩陪读的,哪里就乌烟瘴气了?

“你们整天炖汤,给孩子拆洗,好好的房子,到处都是晾晒衣服晾晒杯子的,一进门不是排骨汤就是鸡汤,这是一个别墅该有的样子和味道吗?”舟舟轻哼一声,“我只要把房间的音乐开大,谁都住不成。”

红霞咬牙切齿,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舟舟看拿住红霞了,这才道:“我不叫租给这种人,但我肯定不会叫你吃亏就是了!我就是想保持现在精致的生活样儿,不是要损害你的利益。你想租出去,租给谁不是租呢?租给年轻漂亮精致的女孩,她们给的租金更高。就咱家这别墅,能提供给她们太多的东西……你知道这种别墅光是租出去一天给那些女孩拍照,一天能租多少钱吗?你不知道,对吧?一间房间,三千到五千,肯定能租住处。还有二楼和三楼的阳台,你听我的布置,少了三千都不租的!”

那地方夏天热冬天冷,谁租那个干嘛?

那你就不知道了,她们会弄个沙发床,白天当沙发,晚上展开当床。要的就是这一份体面!

舟舟还说其他的好处,“她们喜欢精致,不爱自己动手。你替她们跑腿,打扫卫生,要是能做点糕点和弄个沙拉,有工夫就跟林家似得,把家里弄的花团锦簇的,我告诉你,光是辛苦费,一个月几千都出来了。你要是再辛苦点,愿意帮她们整理屋子,洗衣服熨烫衣服,那你一个月除了房租之外,工资都不会低于一万。我不分你这个钱,我就是想保持家里还像原来一样精致,我还是这个家里精致的主人……”

可要是都是这种人在家,孩子还怎么学习。

红霞知道,这是她不得不做的妥协。按照自己的想法来,舟舟不退让,自己挣不到钱。要是按照舟舟的想法来,钱有了,环境不好了,孩子不能在家住了。

她就看晨曦,晨曦抿嘴,笑了一下,“我住校!”

红霞抱着晨曦摩挲着,傻孩子!处处与人为善,结果却未必好。你想当好人,可这好人都是被欺负的。

然后小区里突然多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人,就想着跑进来蹭家里的景色自拍,车子在外面停一下,就可能成了人家的风景。

郭杨家就是,一个朋友来了,转天视频平台上看见他的车入镜了,车边站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然后害的人家两口子差点闹起来。

林雨桐和四爷出去散步,出了门了,林雨桐想起没带手机,叫四爷在路口等着她回家拿手机,结果就这么一会子工夫,四爷被搭讪了。

这就很讨厌了!

除了蹭四爷,林雨桐也成了被蹭的。在外面跑步,人家在前面边走边拍,她就入镜了。拍了就拍了吧,人家把照片发上去,好专门李修仪这些明星,引关注度。

那几个学生把电话打来,问是不是有亲戚想入娱乐圈的时候林雨桐才知道的。

私生活被人窥探,每家每户都找过保安。

红霞给每家每户道歉,说她也是实在没法子,舟舟说不听。

这一开春,林家的花开了,真的就是满院子的热闹。我的天呀,这些姑娘在门外,“大叔……”她们嗲嗲的求情,“叫我们进去拍一下吧……就一小下下,我们不乱跑,也不动东西……”

那也不行呀!大根不可能放任她们进门。只把门关了了事!

这边的门户看的紧还罢了,隔壁宝琼家,就老两口和一个保姆一个司机,司机开着带着保姆买菜去了,老两口在后面的菜园子里,结果有俩姑娘跑进去了,倒是没进屋子,只用前院拍照。本想着拍几张就溜出来,结果这俩姑娘并不认识花草,见院子里放着一盆兰花,开着两朵色彩虽然艳丽,但格外纤巧的花,在一大堆花团锦簇中,这玩意都没人注意吧。两人一人掐了一朵,别在头发上,拍了照了。

宝琼一回来就看那盆花,一看之下顿时就尖叫一声,把这边在亭子里写作业的林砚和林墨都惊动了,哥俩撒丫子就往过跑,林雨桐也怕出事了,那边住着老人呢,结果就见宝琼指着花盆,“花呢?谁把花掐了?!”

哟!这不是宝琼她爸宝贝的跟什么似得瓣莲兰吗?这玩意拍回来就二百多万,养护了几年。这玩意在北方就不大好养,还养的错开季节开花了,多难得呀!

宝琼都快疯了,“我爸说要把这个捐给农大的植物园的!”

因为有项目跟农科大学合作,跟那边搞好关系的,连捐赠仪式的日子都定了,完了,花被掐了。

家里人当然知道这东西有多宝贵了,肯定没人动的,那么,这说谁动的?

进贼了?

可家里没丢东西!

查监控才知道怎么回事,把一家子可不得气死。老爷子赶紧给报警,没主人允许,随便进人家的家,想干什么呀?

这种的你说怎么办?你就是再耽搁你的事,可说到底就是掐了两朵花。

宝琼烦死这些人了,跟林墨和林砚叨叨叨个没完。

林墨被弄的烦了:“你就说你想怎么办?”

“赶走她们!”

林墨看她:“简单!”

宝琼把林砚挤走,坐在林墨的旁边,“你说!只要能把她们赶走,我以身相许都行。”

“那还是算了!”林墨重新拿书。

宝琼一把给抢了,“我也没那么差吧!”

林墨不理她,林砚在一边吭哧吭哧的笑。

宝琼白眼一翻,“你家点点要吃一万年的龟粮我都包了,成吗?”

成!

林墨问她,“李晨曦的妈妈也不想租给这些人,对吧?”

对!租给别人,也一样能挣。虽然少了一点,但是晨曦能回家,这就比什么都强。

“自主权在那个叫李舟舟的人身上,这是关键点。”

没错,“她说不合她心意她就要闹!闹的房子租不出去。”

“她说话不用管!”林墨就道,“李晨曦跟她妈妈拿李舟舟没办法,那就找个拿李舟舟有办法的人去。”

谁?谁拿李舟舟有办法?

林砚啪的一下打在宝琼的头上,“傻呀?”

宝琼马上就喊:“阿姨,林砚又打我!”

“你也打他!”接话的是张兰,“你阿姨没在家。”这三个孩子,天天的打打闹闹的,多大了,还这样。

林砚瞪宝琼,“你都知道我打了你了,你找我妈告状。那李舟舟不干人事的事,咋就不能找人家干爹干妈告状了。”

我告状管用?

“你告状不管用,可要是小区里的人都养成了给干爹干妈告干闺女的习惯呢?”

可人家郭家爷爷奶奶可以不认呀!

“他们说认就认,说不认就不认了?”林砚点了点宝琼,“他们得要脸!要不然这么多人背后都得讲究他的。郭家还得做生意,郭家老爷子出门还得跟人交际,就那么个小小的李舟舟,人家犯得上因为这个小人物,损了他的颜面吗?”

有点懂了!

林砚提醒她,“只要你们家不怕得罪郭家就行。”

嗤!我家为啥要怕得罪他们家?

宝琼说着就跑了,林砚抓了个苹果就啃,然后用胳膊撞了他哥一下,“哥,你借刀杀人!”

我杀谁了?

“你借宝琼的手,把舟舟赶出小区了。你嫌每次姥爷出门都被那女人给盯着。”说是帮宝琼,可帮宝琼出气的办法多了,为什么引着她冲着舟舟去。

林墨把手里的书收了,看了这白痴弟弟一眼,“办法是多了,可只这办法最容易操作,且她性格直,她干这事合适,不容易招人怨!其他办法她干不了,那就得你去,或者我去,我没法保证一定不沾手,那就只能选第一种了,懂吗?”

我并不是很信你这种解释。

林墨起身,回房前留了一句,“还有,你话太多了!看懂了不戳破是涵养,看懂了戳破了是不懂规矩,可最怕的是没看懂却以为看懂了然后给戳破了……那就尴尬了,看着像卖蠢!”

林砚运气运气再运气,然后喊了一声,“妈――我哥欺负我――”

林雨桐才一进家门,就听见林砚的告状声。

“又怎么了?”

林墨下去迎接父母去了,一米七八的瘦高少年规规矩矩的站在玄关边上,“没事,我把他的糖吃了一个……”

“林砚,你又吃糖了!牙不疼了是不是?”

林砚下了一半的楼梯,转身就往楼上窜,卧室还有棒棒糖没藏呢,别叫老妈给逮住了。

结果老妈也太利索了吧,他都已经够快了,可刚把糖塞被窝里,老妈就跟上来了,一把掀开被子,全给没收了,“今晚上的糖醋里脊也没你的份了。”

叫你偷吃!

这熊孩子,在家还能看的住。可在学校就不行,他自己不买,但是他同学买呀!谁给他糖他都吃!然后吃的里面有了一颗虫牙,这又藏糖。

四爷在客厅看着桐桐连拖鞋都没穿直接窜出去追孩子去了,一眨眼,又跑下来了,手里抓了一把五颜六色的棒棒糖,边走边跟他抱怨,“这孩子也不知道像谁!”

肯定像你!

四爷的眼神看的是桐桐,桐桐看了看棒棒糖,顺手剥了一个,“要吃吗?”

不等他说要吃,糖被塞嘴里了!

咦?还挺好吃的。

四爷点头,含着往里走。

林雨桐自己也吃了一个,“真挺好吃的!”酸酸甜甜的,好些年没吃了,原来现在的糖都这么好吃了。

林砚站在楼梯上,看着糖被他老妈转手给藏了。等老妈上楼换衣服了,他翻箱倒柜的在厨房里翻,怎么就是没有呢!

“找什么呢?”

还没找到,老妈就又下来了。

“哦!”林砚拿着不知道是啥罐子的罐子,“我就是看看……看看家里还有番茄酱没?”

找番茄酱干什么呀?“不是要吃糖醋里脊吗?”

林雨桐轻哼一声,“今儿给你们做一道不要番茄酱的糖醋里脊。”

林墨爱吃这种口感的,“酸甜的很干净,没有杂七杂八的味道。”

林砚觉得可惜,“应该多留点汤汁,这个拌饭很好吃。”

好吃也不给你多吃,吃完记得刷牙。

哦!好的!

吃完饭了,林墨想起一件事来,“爸,您那个学生今天过来送节礼了。”

哪个学生?送的什么节礼?

“在古今园上班那个,送寒食节的礼。”林墨从厨房出来,“我说我会转达她的问候,她很客气告辞了,没说别的话。东西我叫张婶收起来了。”

张兰正在厨房,就道,“一篮子水果,两瓶稠酒,在储物间放着呢。”

哦!行!知道了。现在这寒食节都开始送礼了?

林雨桐过去一瞧,那稠酒还真就打着寒食节礼品包装的照片。但也是规规矩矩的东西,没别的意思。

林雨桐从花格子要了白惠的号码,那边马上同过了。想起之前看到的关于白惠的人事资料,她的生日也不远了。林雨桐给发了一个红包:快生日了,你们老师给红包,不能不收。

白惠拿着手机半晌回了一句:我才多大,生日没什么要紧的。

生日哪有不要紧的?以后你跟林墨和林砚一样,每年生日都提前给一个红包,买你们喜欢的东西。别不好意思,我的学生里,也有两个跟你一样,年年我都给红包的。他们可没不好意思!拿着吧,老师给的不用不好意思。长了一岁,平平安安,顺顺利利。

白惠能说什么呢?这是说把自己看作孩子,她的学生又两个跟自己一样,怎么个一样法?肯定是父母缘浅!别人有父母帮着过生日,如今,是老师代履父母职责。这个红包,能不收吗?

她到底是点开,收了。

然后手放在手机上,点出两个字:谢谢!

紧跟着有把感叹号换成逗号,添了两个字:师母。

谢谢,师母!

林墨的眼里闪过一丝什么,认真的看向妈妈,特郑重的叫了一声:“妈!”

嗯?

“您是个很有智慧的人。”他一本正经的夸奖。

林雨桐怔愣了半晌,看了四爷一眼,然后回复儿子:谢谢夸奖?

“不客气!”然后人家起身,准备上楼去了。临走又跟他爸说,“爸――”

嗯!

“找另一半,果然是聪明的比漂亮的要靠谱。”

他爸可认真的回了一句:“也不能这么说,我一直觉得应该找美貌与智慧并存的。你妈就是这样的!”

林雨桐:“……”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再看四爷看向林墨眼里带着的戏谑,她才反应过来,这熊孩子给他爸挖坑了。

她抓起靠枕就朝这小子扔过去,“说谁不好看呢!”

林墨接了靠枕给老妈放好,带着笑意上楼去了。

这熊孩子,看着一板一眼的,不定他什么时候就冒出来皮一下。

这个刚走,那个就出来了,马屁精上线,“妈,我们班的同学都说,咱们学校的女老师加起来都没您好看。”

哼!你们班的同学变的可真快。早前不是还说,你们美术老师美的惨无人道。

“没有!她那种美怎么能您比呢。”然后那么大的个子了,往沙发上一躺,毛茸茸的脑袋就枕在妈妈的腿上,往怀里凑,“妈,我说真的!你看我哥,我哥就比较遗传您,他们班可多女生都追他呢……”

马屁精和告状精随时切换,煞是自如!

林雨桐揉着小儿子的耳朵,这个小憨憨,你看你哥告你吃糖,不留半点痕迹。你再看看你,这状告的,没有一点技术含量。

所以,玩去吧!回头你哥不高兴了,他还得告你!

林砚不走,说宝琼咋了,哥哥给宝琼出什么主意了,N吧N吧,N吧的他爸不耐烦了,才把人给撵走了。

而宝琼也真的把那伙子讨厌的人给撵走了!

她等她爸休息的时候拉着她爸上外面散步,偶尔郭家夫妇去了。在小区里没遇上,没关系呀,周末可以跟爸妈一起去高尔夫球场。那么些体面人,宝琼就说了,“……舟舟姐说是您的女儿呢!那您可得管管她,她老欺负我!还找了那些假名媛欺负我,我爸的那一盆宝贝兰花,错开季节开花了,多稀罕呀!给掐了!后来我爸花了五百多万从东南亚找了一盆,才算把这嘛事给了了……”

干爹干闺女这种事,真正上的了台面的企业家,谁干这没品的事。

能干出这事的,多是些不上不下的。

别管这种干闺女是哪种干闺女,这要是真的,那这个人身上,就得贴上一个‘没品’的标签。

嘴上不说,心里是鄙夷的!不愿意跟你平等交往的。

郭杨妈赶紧接了一句:“是一个老友的侄女!谁想到这个孩子这么不懂事!当时就是遗憾,没个女儿,跟老友的一句玩笑话,那孩子怎么还当真了呢?”

“那您不知道,小区里都知道您是她干妈!西三栋的周阿姨门口的藤萝被人捋完了,把她给气坏了,找过去舟舟姐还骂了周阿姨几句,周阿姨还说,郭杨这小伙子挺有家教的,怎么这家的姑娘就是这个样子……还说回头找您理论呢,怕是她出差没回来,没碰上。”

这个周阿姨可不是一般人!人家哥哥在京里管的事可大着呢。

郭杨妈赶紧道:“这个孩子,怎么在外面这么败坏我们家的名誉呢?”

宝琼爸爸这才说闺女,“这孩子,这么大说话还是这么直,多早晚才能长大,可愁死人了。”然后安慰郭家两口子,“闺女都不好教,回去慢慢教就是了,不是什么大事。”

把郭家两口子说的呀,好像那个舟舟真成了家里的孩子似得。

回去的车上,郭杨妈就说郭杨爸,“小区里不能留这个姑娘了,半点分寸也没有!我不管你怎么处理,反正我不想再见到她。这样的人,我劝你也不要养,太口无遮拦了!要找人,你还是找个懂分寸,知情识趣的。但是前提得说好,别折腾出孩子来,我就不管。”

说的这都是什么呀!

“海外有分公司,我给安排出去就完了。”

宝琼到家的时候,晨曦给她发了消息:舟舟要出国了,说是郭家海外的分公司。

耶!

宝琼连鞋也不换了,就要往出跑。

她爸叫住她,“跟我进来。”哦!

换了鞋跟进去,她爸坐着,她站着,然后低着头,看她爸。

“今儿当众揭人短的法子是谁教你的。”

“这怎么是当众揭人短呢?这叫借力打力!”她还振振有词!

她爸冷笑,“我的闺女一根肠子通到底,什么时候还知道借力打力了?谁给你出的主意!”

宝琼摇头,坚贞的很,坚决不出卖小伙伴。

她爸白眼翻她,“还瞒着?是不是林家那俩小子?”

宝琼愕然的看她爸,“你怎么知道?”

这个傻闺女!

她爸气的呀,“你也长点心眼,怎么整天傻乎乎的!你们几个一般大小,你爸也不重男轻女,这将来公司除了你能交给谁去?你不长心眼,人家能把你卖了!你说你叫我怎么放心?”

“有职业经理人,干嘛叫我去管?”宝琼无比的惊愕,“找能干的人为我赚钱就行了,我为什么要那么辛苦?”

她妈在一边插话,“林家俩孩子的品性都挺好的,你喜欢跟哪个一个玩?”

宝琼的眼睛睁的更大,他们经常开玩笑,说什么要以身相许,可那都是玩的!她完全没这个意思,那俩更没这个意思!她都这么大了,这话的意思难道不懂吗?她惊悚的很,“难道你们找个女婿,就觉得比经理人更靠谱吗?我告诉你们,错!那样风险更大!想也别想!”她也不出去找林墨和林砚玩了,撒丫子就往楼上跑,跑上去了又跑下来扔下一句,“你们也不老,还能再生一个!再生一个吧,我不怕分家产!”

可饶了我吧!人家有喜欢的人了呢!

她不是肚子里能藏话的,头一天忍着没说,第二天就跟林墨和林砚都说了。三个人靠在走廊的柱子上,一人一包辣条,一边啃着,一边说着,“我爸我妈差点没吓死我。”

林砚逗她,“你们家万贯家财!看看哥们,哥们愿意呀!”

滚!

宝琼凑到林墨身边,“问你个事!”

嗯!你问。

“跟你一起参加奥数竞赛的那谁,有喜欢的女孩没?”

一起参加的多了,你说的那谁是指哪个?

宝琼在这边跟林墨嘀嘀咕咕的,一扭脸看见个漂亮妹子拿着书过来了,一过来就找林砚,“林砚,你帮我讲道题吧?”

林砚才说要去厕所的!

人家漂亮妹子的书里夹着一根彩虹棒棒糖,“给我讲题,这个送你!”

林砚:“……”好像还能憋一节课!于是,他利索的伸手拿了棒棒糖,热情的问人家,“哪道题?”

然后,跟人家漂亮妹妹走一边去了。

宝琼也忘了问那谁了,她拽着林墨,快看:人家拿根棒棒糖就把林砚给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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