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夜拿出手机，打开TGC的APP，顿时吓了一跳。
短短一个上午，他的个人专版关注人数已经突破了十万。无论是综合讨论版，还是个人专版都在疯传他试镜时的各种照片和视频，看得人眼花缭乱。
有人说他是杰森的男朋友，不然不可能在没有一部作品时就获得这么好的试镜机会；也有人指出他和布鲁内蒂差了三十岁，不可能和杰森是情侣关系，肯定是天际线高管的儿子。而试镜现场的一些粉丝为他辩护，说他在试镜时的表现十分惊人，与奥德丽对戏也丝毫不落下风。
他的出现让爱德华与弗朗西斯等新生代的粉丝们感受到了极大的威胁。但更多的路人们还是被他的外形所吸引，甚至有些人磕起了他与爱德华或弗朗西斯的CP。
而他的个人专版里更是混乱不堪。因为他的个人信息过少，粉丝只能靠猜，专版里出现了很多离谱的谣言。同时很多污·秽到不堪入目的癫狂发言也看得林夜暗暗皱眉。相比之下，期待《嗜血黎明》上映或期待听到他唱歌的发言都显得正常到不正常。
世界真的很混乱，混乱到超出了他的计算能力。
“我，我不明白。”他感觉头昏脑涨。“是不是太快了些？我还一部作品都没有呢。”
“你的外形条件确实足够出色。”贾斯汀说。“而且你一直在和最有名的人扯上关系。”
“但没有作品时就出名的确不是一件好事。”他说。“你需要尽快请一个公关师——而且是一个优秀的公关师。毕竟你们要维持长久的合作关系。”
“我怕是根本付不起他的工资。”林夜耸耸肩。“如果我也能算一个明星的话，我恐怕是有史以来最穷的明星了。”
“这件事我们之后再聊。”贾斯汀说。“现在，告诉我你有什么能去的地方。”
“你不知道去哪？”林夜一愣。“不是回埃德蒙家吗？”
“现在不是回埃德蒙家的时候，你的关注度在短期内会有一个激增。”贾斯汀平静地说。“如果你没地方去，我可以允许你暂时住到我家。”
“可我的东西还……”林夜还没说完，手中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是埃德蒙。
“嘿，埃德蒙。”林夜接起电话。“我可能暂时不回你那边了。”
“去我新租的公寓，你的东西今天上午已经搬过去了。”埃德蒙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你和贾斯汀谁在开车？我把地址发过去。”
“我在开车。”贾斯汀的听力十分敏锐。“发给我。”
几乎是下一秒，贾斯汀的车载屏幕上就收到一条地址分享。他点击那条信息，直接就跳进了车载导航界面。贾斯汀立马一个急转改变了行驶方向。
林夜一脸懵。
“什么新租的地方？”他问。“什么时候租的？”
“一周前。”埃德蒙说。“我看到你构建的夜刀，认为你需要租新的公寓了。”
“……”林夜沉默了片刻。“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是艺术家性格，贸然换住处会影响你构建角色。”埃德蒙说的理直气壮。
好吧，他总是有理由。
林夜隔着手机给埃德蒙竖了个中指。
“以及，恭喜你诺克斯。”不知怎么的，埃德蒙寡淡的声音听着就很像嘲笑。“你成功超越了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你不仅吸引了整栋楼的女人，还吸引了整栋楼的男人。”
“你确定你要讨论这个吗？”林夜感觉额头开始冒青筋了。“就因为这一整栋楼的人，你的车还困在地下停车场呢。”
“那只是一辆本田。”埃德蒙说。“就让它停在那好了。”
林夜气得挂断了电话。
“贾斯汀。”他说。“我想要钱！有什么挣钱的路子吗？”
“如果你现在表现得对金钱过于急切，那等于是在大众面前降低自己的格调。”贾斯汀说。“不过你的确有一些拿到一些现金的方法——我们先上楼。”
埃德蒙租的公寓位于北好莱坞的dler大街上，月租三千二百美元，属于中档级别。贾斯汀将车停到访客停车位上，领着林夜去公寓区的ffice拿到了埃德蒙寄存的钥匙，上楼进了屋。
一路上林夜不得不用口罩和墨镜遮住自己的脸——现在外面关于他的事满天飞。他可不想被人认出来。
公寓是一室一厅的，带一个厨房和一个卫生间，面积足有八百多平方英尺(77平米)。装饰得十分有艺术感。地面铺着浅灰色的橡木地板，家具与墙面全是白色系，只有客厅的一面墙涂成了深蓝色，挂着几副抽象晦涩的当代艺术绘画作品。
林夜的个人物品已经被送了过来，放在厨房的吧台上。
“一个月三千二百块，还不算水电费。”林夜牙酸了。“我一个人住这种地方是不是太奢侈了？”
“这应该是埃德蒙考虑过你的经济状况后的结果，不然他会毫不犹豫租高档公寓。”贾斯汀说。“你的住处在未来曝光的风险很高，而这幢公寓楼里住了很多C-lister，可以成为你的挡箭牌。”
“同时为你的安全考虑，中产阶级公寓也已经是底线。这里对小区的出入管理非常严格，闲杂人等进不来。而在穷人区，人人都能出入公寓楼，街上还徘徊着很多流浪汉，一旦听说你是个名人，他们能做出什么你根本想象不到。”
“好吧，你说的有道理。”林夜被说服了，决定原谅埃德蒙的先斩后奏。“但是钱的问题还是客观存在，我感觉我的存款要不了多久就要花光了。”
“我们来算一下。”贾斯汀示意林夜坐到沙发上，而他自己则在林夜旁边坐下。“你现在生活的主要开支有哪些？”
“嗯……”林夜掰着手指数。
“房租一个月三千二百块，再加水电费，大概三千三吧。”
“我每两个月要去见一次梅丽莎。她一次就要收我四千块的诊费，平摊到每个月就是两千块——我必须去，她在所有有资质给我开药的人中是最可信的。”
“吃饭的话，我一般会在这边Publix买沙拉，有时也会自己做，三顿饭每天大概三十块——这边物价真的好高！再加上其他的，比如水果，作为蛋白质的鱼类或鸡肉，以及我需要一些运动后补充电解质的无糖饮品，大概一个月要一千三百块吧。”
“沙拉？”贾斯汀眉毛一挑。“每顿都吃沙拉？”
“是。”林夜说。“我的体质很特殊，我没有放纵的空间。”
“好吧。”贾斯汀面无表情点点头。“继续。”
“其他生活用品，抗激素药物，磨损折旧，手机费，SAG保险之类的，平摊下来也要有四百块。如果我不能再开埃德蒙的车，每月还要再多花一千块租车。”
“所以总共上这是……八千每月。”林夜算了算。“存款剩七万多块钱。如果再雇一个顶级公关师的话，我不知道还能再挺几个月。只能希望《嗜血黎明》的片酬尽快到账了。”
“我看过你《嗜血黎明》的演出合同，上面并没有明说什么时候支付片酬，所以这里存在运作空间——我会让他们尽快给你支付片酬。这就是四万多块。加在一起你就有了十二万。”
“其次，我看了你《听无声》的演出合同。”贾斯汀说。“虽然你已经签了合同，但在双方都同意的情况下，合同仍然可以修改——而我的建议是，你放弃一部分固定片酬，转而要求一定的票房分成。”
“票房分成？”林夜一愣。“可票房分成不都是大牌明星才能拿到的条款吗？”
“对于《听无声》而言，你就是最大牌的演员。你已经有了名气，而且你还很会唱歌。”贾斯汀说。“他们决不可能放弃你，你的谈判筹码很多。”
林夜意外地看着贾斯汀——虽然他嘴上说不会给自己很高的优先级，但对于自己在《听无声》剧组的试镜情况，他依然掌握得一清二楚。
“如果你仔细了解过情况，你就会发现这事很有的谈。”贾斯汀说。“这是一部极小成本的电影，预算只有四百万，通常这意味着他们只会留个位数的片酬给演员们。”
“然而他们给了你五十万，这代表着什么？代表他们想留住你已经想得发狂了。”贾斯汀说。“这五十万对他们来说也一定是很高的成本压力——他们本就对票房预期不高，只是遇到你以后，他们想赌把大的。”
“你将固定片酬降低到二十万，换取20%的票房分成。他们多半会答应，这大大降低了前期制作的成本压力。”他说。“即使降低了电影大爆后的收益，但也降低了制作中途遇到成本问题的风险，无形中提高了电影的预期质量与期望票房。这对任何投资人来说都是值得的。”
“所以唯一需要在意的，就是你能不能带动《听无声》的票房。”
“这……要怎么判断？”林夜问。“影响电影票房的因素也太多了。”
“我认为你只需要好好表演。”贾斯汀说。“那就不会存在悬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