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节 拉开帷幕

澎湃的刀气呼啸而来,澎湃的刀气有如实质,切割着周围的空气,刀身之上,赤红的锋芒之上,一股仿佛是火焰一般的劲气燃烧着,那一刀以澎湃的气势向着寇仲与徐子陵两人劈来,两人陡然觉得呼吸困难,杀气扑面而来,竟然是头皮发麻,两人心中暗暗道声:“苦也!”此时心中方才后悔怎么如此冲动?

两人本是小混混,不过是修练了些许的练气之法,还有一些刀法而已,本是对这一生练武已是绝望,不防却是出现一个青袍男子,自称是星星门的前辈,看不得星星门没落,为两人打通了一些经脉,更是松了数枚丹药给两人,称是保命之药,可让两人在一个时辰之内功力暴涨,然后便是要两人将星星门发扬光大,当然还扔了一本武功秘笈给两人,然后便是飘然而去。

两人翻开那本武功秘笈,登时被这本秘笈的内容迷住了,这本秘笈上面载有神妙无比的武功,两人的登时看到了日后武功大成,纵横四海的情形,不由得心花怒放,想着如何在江湖之上闯出名堂,听闻巨鲸帮比武招亲,两人心中一动,若是赢得这比武招亲不就是可以闻达天下,更何况能够抱得美人归?

两人便是携手来到了这丹阳,在丹阳数日,一边加紧练武,此时丹阳有着许多的江湖汉子,这些人皆是一言不合,便是大打出手,美其名曰;快意恩仇,两人倒是打了多次,更是在丹阳闯出了一些名堂,自然是对那青袍男子的武功大为有信心,今日两人在这花船之上一夕,却是看到独孤策的作为,两人倒是没有什么见义勇为的念头,不过是因为两人自小受人欺凌,此时心中不忿而已。

却是那刀气劈来,两人登时头皮发麻,也不管是否难看了,便是看着两边滚去,堪堪躲过了这一刀,独孤策看两人狼狈,不由得嘲笑道:“我还道是两个英雄侠士,没想到竟然是打洞的老鼠!”

两人心中一怒,便是一刀一剑,向着独孤安攻来,寇仲使一口钢刀,而徐子陵却是一柄长剑,两人刀势狂放,剑走轻盈,一刀一剑,配合得一场默契,两人自小生活在一起,此时联手更是发挥出惊人的战力。

寇仲一刀向着独孤安脸面砍来,徐子陵却是长剑直刺,刺向独孤安背后,独孤安眼中精芒暴现,一声低喝,手中的大刀发出“铮铮——”的鸣叫声,身子向着一旁轻踏两步,寇仲只感到眼前的男子不过是轻跨一步,身子却是如同水中幻影一般模糊不堪,这一刀竟是被躲开,一阵狂风吹来,独孤安已是飞起一脚,向着寇仲胸口踢来,这一脚若是踢中,寇仲的小命便是要交代在此,寇仲大喝一声,真气猛然提高到了极至,长刀一挥,却是劈在一旁,借力后退。

独孤安也并不追赶,身子默然转过来,手中的达到顺手向着徐子陵砍来,此时徐子陵长剑已是方药刺中独孤安,却是不防如此变故,刀剑狠狠地砍在一起,徐子陵闷哼一声,只听到:“铮——”的一声,金鸣玉震,徐子陵突出一口鲜血,手中的长剑更是被这霸道的一刀劈得寸寸断裂,长剑警司化作了霜冰般落下。

“子陵!”寇仲飞快的接住了徐子陵,看见徐子陵脸上一片紫金色,然后变得苍白如纸,胸口起伏着,显然是受了内伤,徐子陵咳了一口血,气息虚弱地说道,“不妨事?多亏那本秘笈上面有泄劲的方法,若不真是不堪设想!”原来那个青袍男子扔来的秘笈中有着如何卸去劲力的方法,徐子陵方才危急之下使出,方式保住了一条性命,寇仲心中大急,输了道真气给徐子陵,两人真气同源,倒是让徐子陵好受了许多。

“没想到你受了我这一刀竟然不死,只是可惜了……”独孤安此时方才开口说话,他的声音有些沙哑,看着寇仲与徐子陵两人摇摇头,两人的根骨皆是上等,奈何习武的时日太大了,两人恐怕难以有所成就,更何况他们两人得罪了独孤策,能不能过完今夜,皆是未知之数。

“呸!”寇仲怒道:“我一定要砍下你的狗头!”长刀遥指着独孤安,寇仲身上一阵怒意涌来,徐子陵与寇仲自小在一起,两人皆是孤儿,更是如同兄弟般的情谊,此刻看到徐子陵受伤,寇仲如何不怒?

独孤安不怒反笑,望着寇仲的眼神更是意味深长,独孤安说道:“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以为配这一股冲进就可以赢了吗?”说罢,独孤安已是一脚踏前,整个身体如同离弦的箭镞一样,向前飙射而来,不过是转眼之间便是出现在寇仲德身前,寇仲只觉得眼前一花,独孤安已是一拳轰在自己的小腹之上,劲气侵蚀而入,寇仲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劲气绞碎一般,若非独孤安没有杀死寇仲德意思,寇仲此时已经身死了。

“仲少!”徐子陵惊呼声中,寇仲已是如同对虾一样蜷缩在地上,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就是江湖高手的实力了吗?原来自己不过是井底之蛙!”两人在丹阳之中这些天都是闯出了一些名气,此时方是知道原来自己什么都不是。

独孤安单手抓住了寇仲的衣襟,将寇仲如同小鸡一样提了起来,徐子陵长剑一抖,已是向着独孤安攻来,独孤安身子闪过,手刀落下,击在徐子陵的颈后,徐子陵眼前一黑,便是倒在地上,这一场打斗不过是转眼间已是结束,这些人不乏武功高明之辈,登时吸了口气,心中暗暗地计量着此次比武招亲的事情。

“少爷,你想要如何处置这两个小子?”独孤安说道,独孤策嘲笑地望着寇仲与徐子陵,冷声笑道:“将这个小子砍了扔进江里喂王八吧!”复又冷冷地横了眼趴在地上像是死狗一样的两人,骂道:“呸,什么东西,竟然敢与少爷我争女人!”

独孤安手起刀落,赤红的大刀已是呼啸着空气向着两人砍去,两人心如死灰,心中狠狠地想到:“罢了,便是变为厉鬼也不会放过他们的!”花船中的姑娘一阵惊呼,更是有胆小的已是掩住了眼睛,不敢看这血流成河的场面。

“铮铮——”血流成河的场面屏没有出现,寇仲与徐子陵赫然发现自己竟然没有死去,一声金鸣玉震的声音传来,独孤安手中的长刀竟是被一枚细小的石子击中,虎口一麻,登时后退一步,待细看,虎口已是鲜血长流。

“什么人?”独孤安心中惊惧,朝着这枚石子射来的方向望去,只见大江之上,一首艨艟,船上正是二男一女,三人均是长得颇为俊俏,身上气势不凡,独孤安长刀遥指,喝道:“是你们?”

这时候,独孤策已是看清楚来人,拱手说道:“原来是宋师道兄大驾光临!”宋师道拱手回礼,说道:“独孤兄,别来无恙?”

独孤策说道:“多谢宋兄挂念,在下过得还是可以的,只是不知道宋兄有何贵干呢?”对于岭南宋阀,独孤策还是要给面子的。

独孤策说道:“这两位小兄弟是我的朋友,虽然是得罪了独孤兄,只是两人都得到了教训,便是请独孤兄高抬贵手,放两人一马!”听闻宋师道为两人求情,独孤策望了寇仲与徐子陵一眼,说道:“原来是宋兄的朋友,如此当然是没有问题了!”挥挥手,示意独孤安将两人放了,寇仲与徐子陵两人拣得性命,狼狈地走进人群之中,便是灰溜溜地离开了。

独孤策说道:“宋兄,不若与在下共饮一杯如何?”宋师道说道:“多谢独孤兄的好意,只是在下有客人,并不方便!”对于宋师道德婉拒,独孤策只是微微一笑,说道:“如此,不若便是三人一同如何?”

宋师道方要说话,傲雪已是说道:“如此甚好!”

夜色如霜。

正在江湖豪杰都聚首于丹阳的时候,远在巴蜀大地之上,长江浩浩汤汤地流过,江水上急流湍急,三峡西起四川奉节县的白帝城,东到湖北宜昌的南津关,全长204公里,两岸悬崖绝壁,江中滩峡相间,水流湍急,两岸陡崖嶙峋,怪石耸立,两岸郁郁葱茏的树林间,猿鸣哀声不绝,听来让人断肠,江中之上有渔民泛着竹排渡江,更有渔夫捕鱼其中,渔者有歌::“巴东三峡巫峡长,猿鸣三声泪沾裳。”

而此时江水之上,一叶小小的扁舟泛于其中,舟上正是端着一名白衣女子,女子身材窈窕,精致的脸庞之上有着不似人间女子的圣洁,一身白衣飘飘,让人疑似观世音降世,而女子的身前正是一个白衣男子,一身白衣潇洒,江风带起男子衣袂飘飘,容貌英俊神朗,脚踏月白色云靴,束着白色豹纹腰带,要带上插着一把折扇,手中操着一支竹蒿。

过往的渔者都不由得赞叹着这一对男女正是一对璧人,男子也是怔怔地望着女子出神,眼神中有着沉迷的神色,只是这女子的心思却是放在这三峡两岸的景致之上,似乎对眼前这个风采迷人的男子毫不理睬,男子幽幽地叹了口气,喃喃地说道:“莫非她便是我的心魔?出情如何的艰难?”

江风拂动着女子长长的秀发,女子伸手络了络额上的秀发,这轻柔的动作陡然让女子在圣洁之上产生了一股迷人的妩媚,这罕见的妩媚更是让人心头颤动,男子心中颓然而叹,“若不能闯过这一关,我如何留下她的美人图卷?”

“希白兄,莫非你有什么心事?”女子问道,男子摇摇头,说道:“在下只是被妃媗姑娘惊人的美丽迷住了!”男子脸上露出了迷人的笑容,这样的笑容很有吸引力,很多的女子都会在男子的笑容之下迷失,只是白衣女子只是微微一笑,说道:“希白兄说笑了妃媗不过是蒲柳之姿,如何能够打动名动江湖的多情公子?”

这两人正是同游巴蜀的师妃媗与多情公子侯希白,侯希白不由得苦笑,说道:“莫非在下真的无法如妃媗姑娘的法眼?”师妃媗淡淡地一笑,脸上圣洁的神色有着出尘的味道,经是让侯希白产生了一种亵渎佳人的感觉,心中不由得颓然叹息,“如此的女子真的不应该出现在世间!”

“希白兄说笑了,谁人不知道多情公子多情,处处留情,却是无情,多少姑娘家为之伤透了一颗芳心?”师妃媗说道,这些话说得倒是事实,江湖中时常传出多情公子流连在青楼章台之间,只是却是没有传出任何暧昧的传闻,侯希白苦笑,转开了话题说道:“不知道妃媗姑娘觉得这巴蜀的景致如何?”

师妃媗说道:“这巴蜀之地却是人杰地灵,只是此时天下苍生蒙难,妃媗此次来此不过是想要希望巴蜀一带的世家门阀能够看在天下苍生,待将来明主出现,能够匡扶明主,还这世间一个朗朗乾坤!”

“传闻世间动乱,慈航静斋便是会派出最出色的传人下山,选择明主,匡扶明主,数十年前,南北对峙,慈航静斋传人便是辅助杨坚一统南北,建立隋朝,不知道妃媗姑娘心目中的明主可是有了人选?”

师妃媗摇摇头,说道:“事关天下苍生,妃媗定然要小心,现在依然没有最后人选,妃媗此次下山便是寻找明主,虽是万难,妃媗却是九死不悔!”侯希白看着师妃媗圣洁的脸上满是悲天悯人的神色,心中不由得感叹。

这样的女子真的不适合出现在人间,圣女般的女子,果真是让人难以生出亵渎之感。

风吹过,拂动着师妃媗的秀发,师妃媗微微一笑,说道:“其实妃媗此次来巴蜀还有另外一件事情在身,不过是顺路而已。“

侯希白挑了挑眉头,说道:“不知道妃媗姑娘还有何要事?”被师妃媗记挂的事情,定然并非简单的事情,侯希白心中倒是好奇起来,“只是师父在妃媗下山之时吩咐妃媗拜访一个前辈而已!”师妃媗说道。

“不知道是哪一位高人?”能够被师妃媗亲自上门拜访的定然不是普通人,当今天下能够被慈航静斋如此重视的不过是寥寥熟人而已,侯希白心中念头急转,脑海中浮起了一些高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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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无穷数。

寒风吹过庭院的树叶,料峭的寒风犹有几许冷寂的寒意,庭院之中,小巷深处,苍天白云,皆是在佳人幽幽的叹息之下,带着几许的轻愁。

云芝站在庭院之中已是很久了,她轻皱着好看的眉头,看着自己的小姐呆呆地站在庭院前的花树下幽幽地出神,白色的洁白花蕊随风飘下,零落地洒落在泥土之上,宛如少女破灭的浪漫心情。

遭逢大变,云玉真整个人仿佛一夜之间成熟了起来,此时身着淡湖色武士服的云玉真,将一身窈窕曼妙的身材显露了出来,精致美丽的容貌让女子有着自信的神色,更难得的是眉宇间的一股英气,在遭遇了悲伤后,根式有着一股坚强的神色,如此出色的女子,便是让男子不由得疯狂。

“云芝,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云玉真醒悟过来,问着身后的婢女,云芝从小便是服侍着云玉真,对于自己的小姐有着不一样的情愫,看见小姐回过神来,云芝回答道:“小姐已是午时了!”

“午时了吗?”云玉真喃喃地说道:“卜副帮主回来了吗?”云芝摇摇头说道:“还没有回来!”云玉真脸上没有丝毫的变化,复又沉迷在自己的小世界之中,不知道过了多久,日光洒在地上,留下班班的光影,一阵脚步声传来,惊醒了出神之中的云玉真,云玉真回过头来,便是看到了一连疲倦的卜天志。

“志叔辛苦了!”云玉真说道,“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只是可恨的是我本领低微,无法为玉真你作更多的事情!”卜天志摇摇头说道,他与云玉真本是情同叔侄,话语中也没有自称为属下,说话很是随和。

“志叔已经做的很多了,若非志叔帮忙,玉真如何可以稳定巨鲸帮,只怕此时巨鲸帮已是四分五裂,爹爹的心血很可能毁在我的手中了!”云玉真说道,卜天志不语,只是叹了口气。

“志叔,你都安排好人手了吗?”云玉真自然是知道卜天志心中并不好受,“我都安排好人手监视丹阳了,若是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们定然是可以知道德!”卜天志说道,云玉真点点头,说道:“如此要小心周旋,志叔你更要小心,这些人很多都不乏武林好手,志叔需要小心!”

卜天志说道:“我已经从精武会重金买来了极天丹,如此有备无虞!”听到精武会的名字,云玉真心头一跳,心中一股幽幽的感叹涌上心头,压下心头的想法,云玉真说道:“便是那个可以暴涨功力的丹药?”

卜天志点点头,说道:“这丹药可以让人在一个时辰之内功力暴涨两筹,精武会中的极品丹药,价值千金!”“听闻这药性刚猛,更是一个月内不能够动用内力,志叔要慎用!”云玉真说道,卜天志点点头。

两人商谈了此次的事情,卜天志便是匆匆地离去,这时候,云芝已是来到身后,说道:“小姐,独孤公子来访,邀请小姐去泛舟!”

云玉真点点头说道,“告诉他我等下便来!”

云芝却是并没有出去,有些犹豫地说道:“小姐,你不是说那个独孤策不是好人,你如何还要答应他的邀请?”

云玉真望着满脸担心的云芝,说道:“我如何不知道他不是好人,看他看着我的眼光充满了淫邪,好像一匹狼一样,恨不得把我吞进肚子里,想象便是觉得害怕!”

“那么小姐还要答应他?”云芝说道,她本就是看独孤策不顺眼,虽然长得颇为好看,只是那双眼睛却是让人觉得这人并非好人,如今更是听闻小姐对此人的看法,心中更是焦急。

云玉真摇摇头,苦笑着说道:“这都是身不由己的事情!“云芝一呆,满心苦涩,却是说不出话来,是的,都是身不由己的!

一叶扁舟泛于湖上。

“玉真,你可是有什么心事?”男子的声音传来,带着几许关心,“我知道你遭逢打击,心中一定狠不好受,放心吧,有我在,你无需担心这么多!”男子说道,却是没有看见女子低着头嘴角之下露出的一丝讥诮。

“多谢独孤公子!”女子轻声说道,神色间满是感动的神色,微红的双颊,似喜似羞,男子心头一荡,忍不住伸手抓住了女子的纤纤小手,女子微微一惊,便是小心地挣脱了,羞涩地说道:“独孤公子,这样不好!”

“叫我策哥吧,你我之间何须如此,你我的情意大家都是知道的,有何须学那些道学家一样如此的虚伪?”说罢,嘿嘿地笑了出来,脸上带着痴迷的神色,一双眼睛在女子玲珑有致的身躯之上瞄着,眼中闪烁着骇人的火焰,跳动。

两人正是云玉真与独孤策,此时两人正是在但杨郊外泛舟游湖。

云玉真低下头,脸上一片红云,说道:“我已经许下诺言,要比武招亲,若是策哥真的有心衷情玉真的话,希望策哥可以在擂台之上大显身手!”独孤策脸色有些不快地望着云玉真,只是云玉真脸上泛起了娇羞的神色,让独孤策心中一荡,心中想到:“这个小娘子可真是尤物啊,以前那些什么青楼红牌根本比不少这个小娘子的一根手指头,桀桀,就是这个表情,真是让人心头痒痒的!”

“我知道策哥是当世英雄,定然可以力压群雄,到时候,玉真就可以……”云玉真咬着下唇,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用小孩子般崇拜的眼神望着独孤策,独孤策心中轻飘飘的,不由得豪气一生,便是答应了下来。

云玉真轻轻地吁了口气,便是与独孤策交谈着,很有技巧地套着独孤策的话,独孤策却是仿佛吃了汤一样,向着云玉真说着,看着云玉真巧笑倩兮的笑靥,独孤策竟然是有种心动的感觉,心中洋洋自得。

晚霞殷红的余晖静静地洒下最红的笑靥,黄昏倒影在清澈的湖水之中,映红了半边的湖水,湖边垂柳随风吹动白色的柳絮,皆因柳絮随风起,吹动着女子长长秀发的三千青丝,几声鸟鸣飞过,春光呢喃,这时候,一阵琴音幽幽地响起,轻柔得如同情人温婉的抚摸一样。

“好听人的琴音,不知道这抚琴的是什么人?”云玉真说道,这琴音幽幽,其中每每有着温柔的爱意,似是对这晴朗撒娇一样,这抚琴的女子定然是一个女子,而且是很温柔地女子。

独孤策心中一动,说道:“这琴音好像是听过,嗯,是了,是那晚在花船之上听过的!“独孤策幡然醒悟,他本是世家子弟,自然是受过良好的教育,儒家讲究六艺,其中便是有这“乐”,虽非精通,却是听出这弹琴的人的风格。

云玉真不由得好奇,独孤策说道:“当晚弹琴的是宋师道的好友的侍女,那个侍女长得,桀桀,虽然不是绝色美人,不过是那个气质真是让人冲动!”独孤策回应道,没有想到竟然说出了这么一番禽兽般的话来,云玉真不由得心中暗暗地骂道:“真是一个禽兽!”

独孤策看到云玉真奇怪地目光,脸上不由得一怔,醒悟过来,心中不由得暗骂自己,竟然露出了如此的模样来,当下咳嗽一声,便是将当晚的事情娓娓道来,引开云玉真的注意力。

这时候,一阵箫音传来,幽幽地和着这美妙的琴音,www.youxs.org,水波微漾,鸟儿也仿佛停止了歌喉,静静地聆听着这优美的琴音箫声,这合作的曲子并非寻常所听得曲子,独孤策两人竟是从来没有听过,虽是有些奇特,并不符合着传统的曲子,却是别有一番韵味,这琴音箫声如同鸳鸯缠绵一般,动人之处,宛如男女诉说着衷肠。

云玉真心中所感,心中不由得有些黯然,听着那缠绵悱恻的曲子,心中竟是想着自己的这一声,不知道此生归宿在何处,忘了眼悠然沉醉的独孤策,眼中的厌恶一闪而过,幽幽地叹息,心中浮起一个影子,最后却是只能够将他埋在心中。

或许此生已是无缘了。

夕霞晚照,浮云流岚。

傲雪此时正是带着贞贞走在丹阳郊外,此时傲雪心中充满了喜悦,虽然是大夫,医术更是通玄,只是傲雪依然像是天底下所有的父亲一样,对着新生的小生命充满了期待,而傲雪更是小心翼翼地关心着贞贞,生怕贞贞有什么闪失。

其实傲雪对于妇科的知识少得可怜,不过想象多点呼吸新鲜的空气总是好事,便是带着贞贞出来散步,傲雪发出信鸽,张三已是收到,更是亲自到来,带上了被傲雪带回来的素素,在张三的看来,怎么说素素都是做过丫鬟的,让素素来看护贞贞,最好不过了,于是便是带着素素过来了,而碧如欲美仙却是吵着也跟了过来。

此时碧如已是不知道带着单美仙到了什么地方去疯了,傲雪也不担心这两女,两人的武功都是不错,美仙更是进步神速,寻常好手更是近不得身,而且还有张三陪着两女,张三与碧如也不知道如何对上了眼,两人之间竟是生出了淡淡地情愫,也不知道是否因为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关系,张三竟然请教起傲雪如何让碧如爱上他,傲雪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却也是为张三计量了一番,让张三带着碧如四处地游玩,如此增进感情。

在丹阳游玩了一整天,黄昏时分,贞贞便是有些疲倦了,傲雪便是带着贞贞回去,身后的阿素素却是有些复杂地望着两人的身影,夕霞照在两人的身上,两人宛如神仙眷侣一般,让人好生羡慕。

只是素素的目光却是落在那个一袭青袍的男子身上,眼前深情款款的男子让素素感到疑惑,这真是当初那个神气腾腾的男子吗?当日宛如杀身一样,一柄斩马刀将沿途的马贼官兵皆是斩杀殆尽,眼中更是有着疯狂的红光,可是如今却是深情款款地对着身边的侍女,在这个时代,侍女的地位如此的低下,有时候更是比不上一匹思绢,很多的侍女更是会被主人招呼客人,素素便是心有余悸地想起自己曾经被老爷指派为客人伺寝,只是后来因为小姐的缘故方才作罢,想来,素素都不由得唏嘘。

她很难想象眼前的男子竟然会如此对待她的侍女,心中不由得有些羡慕那个温婉的女子,想起这个男子为她亲自下厨,小心地给她喂食,在这个君子远庖丁的时代,眼前的男子无疑是好的归宿,素素不由得为贞贞感到高兴。

而她呢,心中虽是想着要回去瓦岗寨,回到小姐的身边,却是被这个男子硬生生地留了下来,他为什么留下自己?素素不得而知。

夜幕降临的时候,傲雪回到了客栈中,贞贞已是疲倦,便是睡了下来,素素正在房中看护着贞贞,傲雪走到庭院之中,宋师道已是坐在石椅之上,身旁正是一个黄衣女子,生得美丽动人,眉宇间与宋玉华很是相似,却是没有宋玉华那种大家闺秀的温婉,却是一种英气勃勃的感觉,身材玲珑优质,火辣辣的身材充满了一种阳刚的美丽,却是在其中有种柔柔的妩媚,纤纤的小手上戴着两条银色的手链,上面有着两个银色的小铃铛,随着女子的动作而发出清脆而悦耳的响声。

看到傲雪进来,女子一栓妙目便是落在傲雪的身上,似乎是在打量着傲雪,宋师道微微笑道:“雪少,你的小妻子如何会放你出来?”听闻宋师道的打趣,傲雪也只是笑道:“她睡下了,我便是出来透透风!”

目光落在宋师道身旁的女子身上,目光与这个女子一接触,傲雪便是看到眼前的这个女子眼中流露出一丝的好奇,还有兴趣,“你便是那个傲雪了?”女子语气并不友善,傲雪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并不知道自己如何得罪了这个女子,这时候宋师道便是笑道:“她便是那个被你称为夜半鬼厉的人!”

傲雪一愣,便是恍然大悟,原来她便是当日傲雪在小舟之上听闻的那个吹奏的那极其难听得箫音的人,傲雪笑了笑,说道:“原来是宋玉致小姐,早已是听闻宋玉致小姐生得倾城倾国,如今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

宋玉致脸上却是没有丝毫的高兴,淡淡地应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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