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文人墨宝价值几何

文人墨宝,价值几何?

至少在李亿这,《将进酒》无非就是一首豪迈恣睢的诗。让他分析其中价值,分析不出来。要不是王翠翠说酒馆缺少文化气息,他一时半会还真想不起自己有这么一首诗。

李亿拿着锦盒,出了仓库,到了酒馆内,将它置于方桌之上,说道。

“翠姐,你瞅瞅。”

王翠翠上过大学,见过世面。这眼光自然不差。看着这盛墨宝长方形锦盒上所画青莲,丹青妙笔,栩栩如生。一时,目光便被吸引。这兴趣,也是大增。本以为李亿拿出来的,肯定是个地摊货。但这青莲锦盒,一看就不是凡品。只是这其中诗词,该是哪位大家所著?

她伸手抚摸这锦盒,质感顺滑,铜扣清凉。拇指往上一推,铜扣翻转。两手置于锦盒两端,轻轻往上一掀。书卷笔墨浓香之息散于四周,沁人心脾。

王翠翠伸手欲拿。

“等等,翠姐!”

祁桃儿忽然探身往前,神色凝重,阻拦了王翠翠蠢蠢欲动的手。仔细端详片刻,眉目猛的一抬,瞅着李亿道。

“你这是澄堂纸?”

李亿寻思,澄堂纸是什么纸?没听说过,谁知道系统用的是什么纸。心里问道。

“系统,你这澄堂纸什么来头?”

【澄堂纸:乃宫廷御纸,以肤卵如膜,坚洁如玉,细薄光润名声大噪,冠于一时。】

宫廷御纸,呵,听起来又是一个值钱货。难怪祁桃儿要询问,便说道。

“啊,是啊,澄堂纸怎么了?”

祁桃儿面色古怪道。

“澄堂纸造纸技艺失传,唯一孤本在蓝星博物馆,无价之宝。你这从何而来?”

李亿愣住,怎么又是孤本,又是无价之宝的!

系统你搁我这儿搞文艺复兴呢?

我特么哪儿知道,一首诗词而已,你至于用什么澄堂纸来写么!

糊弄,还得糊弄!

李亿张嘴就来。

“我有一朋友,姓系。这些纸和那些酒坛子,都是他暂借给我的。说是高仿。”

祁桃儿瞥了眼,一副我信了你的表情。那些酒坛子高仿还好说,反正知道不熟悉。但是纸,那就可太熟悉了,谁让家里有个大文豪父亲呢。小时候各类纸张,文人骚客的墨宝可没少见识。

对澄堂纸,更是记忆深刻。那大文豪父亲,没事就带自己去博物馆看澄堂纸,还自己在家里仿造。在耳边不厌其烦的念叨。

“桃儿,这澄堂纸能载笔墨书韵,若我能仿出来七分,那便无憾了!”

祁桃儿想到这,对着李亿说道。

“联系你那系朋友,这纸我想买些,价钱好说。”

“恐怕很难。”李亿推辞说道,自己哪儿来的什么朋友,只有一个系统罢了,“我那朋友,神出鬼没,电话都联系不上,难得见一回面。”

祁桃儿闻言,也不强求,只是说道。

“行,如果你那朋友再来,记得给我说一声。对了,能不能找两双手套,这纸即便是高仿,也仿的巧妙,不能用手直接碰。”

“手套?”李亿嘀咕一声,“打扫卫生那种没用过的棉手套行不行。”

“行。”祁桃儿点点头道。

李亿找了会儿,拿了手套出来。

祁桃儿利索的戴上,鉴赏古诗词这事,因为大文豪父亲的影响,没少做。此刻已经取代了王翠翠的位置,成为中心。

她小心翼翼的取出卷轴,解开系带。右手从上方慢慢拉开卷轴,边缘是一片空白,这是书卷特有的留白。

随着卷轴滚动,三字赫然出现在眼帘。竖卷横字,字迹潦草,认不出写的什么。

祁桃儿眉头一跳,连忙把卷轴改为横开。屏息凝神,认出了宛若游龙的三字——将进酒!

好字!好一个草书!单单将进酒三个字,笔锋流动,宛若沙漠之中漫天飞沙。笔势连绵回绕,婉若游龙!见其字便知其人率性而为,洒脱自如,不拘于泥。

祁桃儿内心狂跳,这字浑然天成,不知这《将进酒》,其意如何。她正要继续拉开,可惜手臂不够长,已经是极限,便连忙招呼道。

“李亿,翠姐,你们带着手套来打开这卷轴!”

李亿和王翠翠应声而动,戴上手套各执一端,然后缓缓展开这画卷。

画卷展开,足有三米余长,宽约一米。字于其上,游龙走蛇。落款印章皆不落下。

祁桃儿目不转睛,盯着那逐渐浮现的草书,逐渐脸色惊异,美目流转皆是震惊之色。那诗宛若山河崩来,掀浪冲击内心为之触动。

对比于她的震惊,乡亲们就显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这写的啥啊?跟草一样,歪歪扭扭,看不明白。”

“你懂什么,越看不懂,证明艺术气息越浓,价值越高。”

“呸。越看不懂,越容易上当受骗,我觉得这就是道士的鬼画符。看不懂才能骗鬼!”

“你们这群没文化的,问翠翠啊!她可是读过大学的,让她给我们念念写的是啥。”

“对对对,翠翠,你给我们念念。”

王翠翠此时一脸尴尬,念?我念不出来!

只知道这是草书,但是这么潦草的草书,倒是第一次见!

自己上大学,也上的不是书法专业,怎么看得懂这草书!

不过,上过大学的可不止自己一个人,王翠翠招呼道。

“李亿,这书法是你的,你给大伙念念。”

李亿被突然点名,念就念呗,虽然这字看不懂,但是我有原文,随即张口就来。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等等,这首诗不是你这样毫无波澜念出来的,这首诗,应当诵读!”祁桃儿打断了李亿,“去,取两碗三碗不过冈来。”

李亿找个乡亲接替工作,便去取了两碗酒,反正祁桃儿的钱还多着呢。也不知道她要干嘛。

祁桃儿连干两碗三碗不过冈,拿着酒碗,看着画卷。脸颊涌上一丝潮红,双眼微眯变的迷离。酒碗一置,若醒木拍桌,须臾开口,抑扬顿挫。

“君不见!”

“黄河之水天上来。”

“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

“高堂明镜悲白发。”

“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

“与尔同销万古愁!”

祁桃儿,格外显眼。

将进酒,诗惊四座。

纵然山水县的乡亲,文化程度不高,但是依旧被诗词中的情绪所感染。好似一腔热血于胸中激荡。

豪迈恣睢,洒脱自如。

文化,不分高低贵贱。让看不懂,听不懂的人,深陷其中。这才是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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