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狂王的自傲,补魔吧。

蔚蓝且万里无云的天空下,是一望无际的翠绿草原,在微风吹拂下翻滚出一波又一波的海浪似的波纹,有深海般蓝发扎着长辫的青年肆意奔跑,手上提着红枪戏耍一只兔子。

也许是跑累了,蓝发青年慢慢的停下来,就在他停下脚步的同时,原本纯洁无瑕的天空突兀间暗下来,距离他不远处不知何时站着位粉红长发的手上捧着金色杯子的少女。

“库酱。”

粉红发少女有着甜美黏腻的嗓音,她轻轻呼唤着蓝发青年,面上充斥着痴迷和欣赏。

就算对方眼中闪过厌恶,恶心,慌恐等情绪,也没动摇粉发少女心中无穷无尽的爱意。

随着她的呼唤,她手上金色的杯子里开始咕噜咕噜冒出黑色物质,翻涌着流向地面,扩散向四周呈包围趋势围绕二人。

蓝发青年握紧红枪,一动不动立在她面前。

“梅芙。”语气堪称平静。

“库酱,圣杯会实现我的愿望,你,不。”梅芙的表情满是对未来的期待,语气激烈快乐又饱含欣慰。“是您,您会成为至高无上的王,得到十分圆满的结局。”

没等蓝发青年的回复,遮天蔽日的黑色泥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其吞并,包裹,融入进他的身子。

身躯还不够坚固,没关系,圣杯的魔力化为猩红与漆黑扎根其上,海兽骸骨不容挣扎的生长在皮肤表面。

速度还不够敏捷,没关系,双脚改造扭曲成兽爪,鲜血淋漓的骨骼突出皮肉裸露在外。

破坏力还不够巨大,没关系,泥浆形成强健而锐利的尾巴扒在精瘦的腰部,一截黑骨硬生生钻入后脊梁,巨尾扫荡下将无一物生存。

名为“库丘林”的存在在梅芙的愿望和圣杯的帮助的下变成了“狂王”。

在圣杯邪恶影响下,他丧失了所有作为一个正常生物所应有的东西。

身体是扭曲的,他不能在草原上奔跑,因为会将草原变成一片焦土。

心理是扭曲的,他不会微笑哭泣,甚至连恐惧都做不到,因为感觉不到任何情绪。

现在的“狂王”,连对把他变成这幅模样的罪魁祸首梅芙的愤怒都提不起来。

心口处挖了个洞,流出快乐,只需要战斗就可以了,只有从心脏处喷涌而出的滚烫鲜血沐浴在身上,“狂王”才可体会到活着的真实。

但快乐过后又是巨大的空虚,在他所向披靡的战绩下,敢反抗梅芙的军队越来越少,投降归顺的人越来越多,到最后,一切站出来的勇士全部死在了死棘之下。

心又空了,该怎么办?

好饿,好无聊。

那就全部杀掉吧,毁掉一切吧,别在思考了。

松开项圈的野兽开始无差别的杀戮。

逃跑者,杀。

投降者,杀。

弱小者,杀。

年老者,杀。

只要是进入攻击范围,就连梅芙手底下的士兵也会被他杀死,Berseker如同不知疲倦的绞肉机席卷战场,所过之处腥风血雨,尸块成山。

就连世界为了自救派出的刺客,他的老师斯卡哈也死在他的手下。

到了最后,世界的终焉,残破的大地之上只有孤零零的自己。

眠兽面无表情从睡梦中苏醒。

久违的做梦了,虽然是很讨厌的事情。

梦中皆是Berseker所经历的一切,除了他的世界还没有毁灭以外,其他没什么差别。

如果真按照梦中继续进行下去,世界毁灭的结局会成真也说不定。

对他来说无所谓,Berseker感觉不到恐惧,只是在想,世界消失的话他也会消失吗?他空荡荡的心能得到满足吗?

看向安静躺在自己身边睡着的卫宫,想起昨晚奇怪的战斗,心情莫名其妙躁动起来。

昨天就在Berseker用死棘准备痛痛快快打一场时,一支箭精准射向他面门,身旁卫宫眼疾手快挥舞干将吴邪斩断了它。

黑方的Berseker收到撤退信号,没有丝毫留念的纵身一跃逃进丛林中,几个呼吸间就失去了踪影。

卫宫不想追。

而Berseker被扰了兴致,也没动力去追赶猎物。

绿发青年和女猎人在黑方Berseker撤退的时候就不见踪影,不愿和不分敌友的Berseker纠缠。

剑拔弩张的场面散了形状,就这么草草收场。

不过,再怎么说也达到了驱赶敌人的目的,Berseker还算满意。

卫宫却有点不好了,托他的固有技能鹰之眼,他隐隐约约看到远方守卫森严的城堡,而黑方Berseker逃跑的方向正是那边。

Berseker这个混蛋是不是把领地圈在了别人领地里啊。

大致摸清Berseker的习性,想到问他估计也只能得到三不知的回答,卫宫简单做了心理辅导平复心情。

就这样打道回府太不甘心了,原本卫宫还想多在外面转转打听情报,脚就稍稍挪动了几毫米还没抬起来,手腕又被不容反抗的抓起来。

“干什么。”

察觉到什么,卫宫眉心一跳,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补魔。”Berseker用那双猩红的让人心虚的兽瞳盯着卫宫。

听着简单干脆的两个字,卫宫松口气,没解除手上的投影,用布满密麻红纹的黑刃对准自己的手腕,准备放血救济下可怜的狂犬。

早该想到,作为狂战士职介不耗魔肯定是不现实的,Berseker现世又没有供魔的御主,储存的魔力早就见底也不奇怪。

幸亏刚刚没打起来,他可不想当个移动血包边跑边放血给Berseker补魔。

刀还没落下,手就被对方野蛮的拧动,卫宫整个人都拉过去扑进Berseker怀里,另一只手拿着的吴邪更是被打飞到很远很远,直直插在了树上。

“发神经也要挑准时候发!”

接二连三的打断,外加上Berseker没控制力度打飞吴邪而连带扭到的手腕,就算是一向克制的卫宫也难得生气起来,本身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好好先生,在激怒后说话伶牙俐齿像带了刺猬的尖刺,抬起头恶狠狠讽刺。

“魔力耗完最先消失的是你脑壳里的东西吗!————唔!你在干什!呜,呜嗯...”

没有任何解释,没有任何征兆,Berseker掐住卫宫的脸颊咬住嘴唇将舌头探进去,双手把控住,Berseker□□的君主般镇压对方一切反抗行动,推搡到身后粗壮树木上,卫宫后背粗暴撞到粗糙的树皮忍不住从鼻腔发出闷哼,又被“啧啧”水声覆盖。

嘴里的涎液掠夺大半,随着激烈的亲吻些许亮晶晶的水痕溢在口唇处,在卫宫以为他要成为第一个因接吻窒息而回到英灵座的第一个英灵时,Berseker才停止单方面的掠夺。

与猝不及防没准备好并且属于被掠夺方十分狼狈的卫宫相比,经历漫长接吻后的Berseker只是胸膛微微起伏,偷腥猫样舔舔嘴角,卫宫看到Berseker身后平时一动不动的尾巴摇的十分欢快。

“补魔,显而易见。”

说完,Berseker还想继续刚刚的动作,刚刚那点魔力对他来说不过只是开胃小菜,连垫肚子的程度都算不上。

卫宫毅然的阻止了他的动作,可惜力量的差距决定一切,捆住的手又没办法起到任何帮助作用,Berseker轻轻松松就压制住。

“你不觉得这样效率太慢了吗!”按照这样补魔,怕不是一晚上都要嘴对嘴才能补充完魔力。

Berseker沉默了下,觉得很有道理,动作慢了下来。

卫宫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那就做吧。”

听着Berseker的话,卫宫觉得他理解错了什么,脑子嗡的一下停止了思考。“做?做什么。”

“□□?上床?随便你们怎么说。”

Berseker道,手上已经开始扒卫宫的魔术武装。“至少比刚刚的办法有效率。”

“那刚刚放血不是比这种事情更有效率吗!”卫宫简直要被这强盗逻辑绕了进去,可无法动弹的双手仍然无法挣脱出Berseker的掌控,没三两下功夫,红色的外套就已经剥下来露出日烧肌和黑内夹衣。

这么一说,Berseker也有些疑惑,他以往从不在意手段,只要能达成目的,什么都好,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让面前这个狼狈的从者。

不想让他怎么样?

太碍眼太无趣的存在,和他完全不同甚至背道而驰的存在,却意外激不起战斗欲,甚至和他在一起的勉强感觉不到无聊。

明明什么都不了解,明明只相处一天不到,他眼里尚未熄灭的火光,高傲不屈却又脆弱,空洞却又挣扎活下去的姿态,仍然吸引着Berseker。

可能这就是卫宫的存在对库丘林的吸引性吧。

“老子乐意。”随话而到是能把卫宫压窒息的吻。

心思全被扰乱的Berseker自然没能及时察觉到身后的刀光一闪,发现时刀锋已到脑后,独独海兽骸骨没能包裹住头部要是挨上一刀,绝对会削下来半个脑袋,手劲一松,回身用手部黑兽铠甲抵挡住刀锋,坚硬的壳与刃碰撞,宝具吴邪在他手背上留下深深痕迹,斜斜飞出去后又回到等候多时的卫宫手上。

干将吴邪是夫妻刀,可以互相吸引,在某个时空里卫宫用这招坑过Caster一回,这次Berseker不小心也是上了套。

好歹也是个守护者,没有一些小底牌可不合格。

卫宫抬起双手摆出战斗姿态已经不打算用过多语言劝解Berseker,他明白了,不管哪一个Berseker都不是什么能听进意见的家伙。

既然语言说不动,那就用行动让脑壳有水的家伙好好清醒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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