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修行

卡尔开始了修行,晚上罗米·罗兹为其解说现代魔法基础。

白天赶路,偶然遇到弱鸡怪物,就停下来让少年练习;遇到难缠的怪物,美青年一边华丽地甩鞭子一边解说授课。

出乎两人意料,少年的魔法进展不错,隔天就能使用水魔法。他制作的水球体积比罗米·罗兹的示范大了三倍。

“你可能是个魔法天才。”罗米·罗兹点头赞美。

卡尔不自信,只是稍微大一点的水球而已,或者是其它因素的影响:“是不是你现在状态不好,魔力减弱了?”

“一般人会用一年到三年的时间来学习感应魔素,第一次学习使用魔法,需要短则一个月,长则三个月的练习。”

“真的假的?听你讲述理论与方法后,我很快就感知到魔素,也很简单地将魔法使用出来。”

就像看着菜谱做菜,跟着步骤来,总能端出不难吃的菜。

“这种话不要跟其他人说,尤其是正在学魔法的朋友,容易被打死。”

“呃……路西呢?他学了多久?”

少年好奇问道,他魔法如此强大,天赋肯定超强。

“不知道,不过我认为他一出生就能使用魔法了。”

“咳!嗯,可能吧……”

卡尔暧昧地回答,这就是他不对了,不应该提这种问题。

但是攻击魔法少年却没那么简单使出,一方面罗米·罗兹的魔法水平有限,只是知道一些基本的相关知识,想教导也说不出什么。

另外一方面,积累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对了,是不是还有增益魔法?”少年想起路西使用过的加速魔法,不是也很好用?战场上永远也少不了魔法师的增益魔法。

“增益魔法是另外一回事吧?治愈魔法更是不同领域的东西。它们的共同点我只能找到一个:我一点也不会!”

“哦。”

目前少年只能用剑术出伤害——还行,对自己的进步他还算满意,路要一步一步走。

这个空间比他们想象中的辽阔,远远看不到边界。第三天,罗米·罗兹开始加速赶路,少年极度压迫自己的体能,才勉强跟在青年身后。

稀疏的小树丛出现,说是树其实是用奇怪的东西拼凑而成,树木形状的东西。

奇妙颜色与质感的树干,有些像动物肢体、肌肉,有些像气管、血管;不知是果实还是叶子的东西挂在枝丫中,气泡?心脏?

一言括之,各样生物的内脏器官被剥离出来,然后或放大、缩小、复制,然后重新组合成树木。

远远看着就觉得不适,细看更糟糕,要掉san了,不可接近,不可直视,不要细想。

离光源越接近,生态更多样化,遇到的怪物体型越大,也更加强大。同样地,它们的生命力也更加强大,有时即使被切成好几份,依旧充满活力地扭动肢体。

卡尔微微喘息,看着地上跳动的肉块,担心它们会粘合起来。他已经适应杀戮的血腥,却依旧心惊胆战。

一旁围观的贵族青年拍手,微微一笑道:

“很好,你现在有了基本的自防力,照冒险工会的等级制度,战力是f+,相当于初级冒险者。”

少年将剑插进腰间挂着的剑套,小心往回走,问道:

“你是什么等级?”

“大概是a级,顺便一提,歌黛是b级。路西有点难以评论,我怀疑是s但是没有证据,他自称是a级。”

“这个怪物呢?”

“f级,昨天那个红色的六腿怪物e级。”

少年默默对比,定位自己的实力,他再瞟了一眼地上的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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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德里斯有这样的东西?”

“大概没。”罗米·罗兹淡淡说道:“我对生物学不熟,大众常识中的自然界没有吧,人造的还真说不准,地球没有?”

“绝对没有!”少年毫不犹豫一秒否定,眉头一皱,他有大胆的想法:“这里是不是另外一个异世界?反正都穿过一次,再穿一次也没什么。”

“不可能,不过是开个门,就能传送到异世界,太随便了。”

“……我穿到这个世界可是因为被大卡车撞了。”

“怎么可能?”

“真的!”少年发誓,可以赌上自己的信用。

罗米·罗兹保持半信半疑的态度,至于这里到底是哪里,依旧没有结论。

不久后的旅程中,他们找到一些非自然造物,粗糙的陶片。

罗米·罗兹提前给少年灌输危机意识,预防他被骗。

“日后或者会遇到智慧生物,这种环境中,就算他们自称为人类,也绝对不能认为他们是同类。想象他们会友好欢迎自己,是危险的事情。”

卡尔不以为然,不完全赞同老师的观点,照常理,这种鬼地方进化出智慧生物的可能性几乎是零。他反驳道:

“即使有智慧生物,也只能是同我们般,从外面而来。”

“这岂不是更危险,你忘了这里有研究所的基地?那些研究者们做出什么都不奇怪。我更倾向于这里奇奇怪怪的生物是研究室的产物,它们身上的气味就是最好的证据。”

少年没忘记时流研究所的设定,他们为了拯救围困在地下研究基地中的遇难人员而来。

不幸的是,现在他们也变成了遇难者。

罗米·罗兹的结论有个前提,路西从一开始就没出错,他们来到了正确的场所,时流研究所真的在此地。

“就算负二层基地在此地,也真的如你所说,已经过去了三个星期。但这么短的时间,依旧无法诞生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吧?我觉得它们已经形成了生态系统。”

“或者过去的不止是三个星期呢?”

“证据?”

“没有。”

两人面面相窥,罗米·罗兹很快放弃思考:

“算了,思考并不是我的专场,船到桥头自然直。总之听大人的话,小心陌生人就好。如果真的有智慧生物,他们的属性大概与这里的生物一般,肉体强大,却不会使用魔法。”

罗米·罗兹就像盒子中白色的猫,在打开前总是不知道可靠还是不可靠,变态还是不变态。

两人继续赶路,稀疏的树木越来越多,第七天,一片大森林阻挡了他们的去路。

树木表面是紫红色肌肉,还混合白色筋状物的东西,主干上密密麻麻地缀着圆形的红色小果子。

少年多看小红果一眼,鸡皮疙瘩就冒了出来,那好像是肉瘤。

本能地,他不想接近这片“森林”。

罗米·罗兹挑眉,看着一路延伸至地平线的森林,一时也难以抉择,他看了看手表道:

“绕过去似乎不可能,休息也有点早,那就直接进入好了。”

“不先准备调查一番?”

“嗯,现在开始调查,记住方向,有问题往回跑。”

“……好。”

卡尔小心翼翼地戒备前行,心中碎碎念提醒自己:不能大惊小怪,无论遇到什么都要淡定,尽量避开颜色鲜艳的各种【植物】【动物】。

走了一会,他觉得有什么盯着自己,不是错觉。

少年左右仔细寻找目光的来源。

树木丛间有一种篮球大,如同眼球一般的花朵,长在一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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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的孤零零的枝干上,似乎随着两人的移动而转动,巨型花朵一直盯着人不放。

是它们吗?是它们吧?

少年希望是,又不希望是。

直到脱离它们的地盘,少年才松了口气。

在此地遇到怪物与噬人植物的几率更高,少年有试过被偷袭,被藤蔓拖走卷住,被怪物扔毒球,被吞到嘴巴里——都有惊无险。

就在他逐渐适应,放下噗通噗通的紧张感,以平常之心应对时,两人遇到了非一般的麻烦。

巨大之物从地下翻土而出,袭击了两人。

脚下的大地在震动,浓烟滚滚,一瞬间卡尔感觉到自己被粗糙的管状物缠绕。他没有反应过来前,管状物已经被切断,本人被拎起,离开了敌人的攻击范围。

罗米·罗兹放下少年,重新回到战场。

灰尘慢慢散开,小屋一般大小的怪兽怒吼,扭动,挥动触手,攻击在它身上串来串去的小虫子。

怪兽没有腿,庞大的身体前圆后尖,圆短头顶上凸起一只半米大的眼球,全身总长约8米,如同蛇一般在地上滑行。

靠近头部长出六条管状触须,其中两条特别粗大,触手圆管尾端像花瓣一般展开,上面长了一圈锋利的牙齿。

就算看惯奇奇怪怪的生物,面对这种大怪兽依旧颇有压力。

少年抽出腰上的剑,深吸了口气,勇敢地冲回战场。他努力闪避怪物的触手,试图给它制造一些麻烦。

怪物油亮滑溜的皮肤十分坚硬,卡尔的钢剑划过没留下任何痕迹。

罗米·罗兹冲上它的头部,钢鞭朝它巨大的眼球刺去,结果如同落在塑胶果冻上一般,没造成很大伤害,但这个行动却大大激怒怪物。

怪物狂怒吼叫,高速挥动六条触手,形成暴风一般的网状风暴,从四面八方袭向两人,他们一起被击飞。

少年砸在地上,头晕脑胀,浑身发疼,他努力抬头看向战场,罗米·罗兹似乎没有受到严重伤害,早就回到战场,与怪物纠缠中。

他注意到缓缓站起来的少年,大声喊道:

“走!”

这不是第一次遇到难缠的怪物,他们做好约定,遇到麻烦需要撤退,就回上一次露营点附近集合。

少年自知留下来毫无用处,忍耐着疼痛狂跑。

但是他今天的运气实在糟糕,逃跑的中途遇到另外一个怪物,牛般大小,如同漆黑老虎一般的野兽。

红色的眼瞳冷冰冰地盯着眼前的猎物。

卡尔心凉了,瞬间判断出,这同样是他无法应付的存在。

他一个翻身,躲过怪物的袭击,头也不回地朝另外一个方向狂奔。

怪物穷追不舍,少年慌不择路,受伤的身体迅速流失体力,渐渐力不从心。

他心一横,停下转身持剑直面怪物。

没两个回合,卡尔就陷入危险,怪物的利爪划破他的皮肤,在大腿上留下血淋淋的伤痕。

怪物再次向他扑来,少年直觉无法躲避此次攻击,激发了戒指的防御魔法。

防御抵御了部分攻击,魔法被穿透,锋利坚硬的长牙刺入少年的肩膀,就在他以为自己要丧生虎口时,事情迎来转机。

有什么飞刺而来,刺中怪物。

卡尔被甩到地上,他想抬头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身体却不能动弹。只听到各种各样的喧闹,呼喊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怪物倍感愤怒,大声怒吼,终究扔下猎物,逃跑了。

少年模糊中似乎听到了嘈杂的通用语,他努力想听懂到底是谁,在说些什么,越是努力,意识越是迅速地陷入无底深渊之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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