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的最后一节课是例行大扫除，广播里的《团结就是力量》唱得正热闹，李季和其他几个插班生不出意外地分配到了其他人都不愿意干的活——打扫楼层厕所。
拿着扫把往出走的时候，有人倚在走廊的栏杆上聊天，把课堂上班主任的模样模仿得惟妙惟肖：“啧啧啧，念了一遍初二这么简单的题都不会！”
“你那么会怎么前十都没进？”窦雅毫不客气的反讽道：“把你挤兑人的心思放在学习上说不定成绩就好多了。”
她这话不是没有道理，因为那人就是此前张杰一口一个的“好妹妹”——曹绒。
曹绒被窦雅这么一呛，脸色顿时有些难看，正要发作，看到走廊那头其他同学说说笑笑走了过来，只得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我就是开开玩笑，没别的意思……”
“好巧，我也是。”
窦雅轻飘飘地回了一句，拉着李季头也不回地走了，剩下其他几个还没有反应过来情况的插班生愣在原地，脸上写满了尴尬。
这是窦雅第二次为她解围了。
李季心头一热，唇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在李季看来，打扫楼层厕所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脏，毕竟平时都有保洁，她们要做的不过是拖一拖地，把厕所的镜子和盥洗台擦洗一下就够了。jiqu.org 楼兰小说网
但是，刚开始其乐融融的打扫氛围很快被“谁来打扫男厕所”的问题打破了。
刚才目睹了一切的几个女生这个时候都开始抱团，板着脸你一言我一语地说道——
“要打扫你们去，我们是不去了。”
“就是……刚才你们不是挺厉害么？”
“你们爱怎么样我们可管不着，别拖累我们。”
说来说去，李季算是听明白了：她们不过是觉得丢脸，又想着现在欺负了自己和窦雅，能拿去给曹绒说一说卖个好罢了。
真是有趣，别人看不起插班生就算了，她们自己斗起来算什么意思？
李季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她盯着叫嚷的最欢的那个女生，爽快地应道：“好啊，想让我们两个打扫也可以，你在门口喊一声问问里面有没有人就行。”
“这可是你说的！”乔燕被这么一激，拉开女厕的门就往外走，李季拉着窦雅紧随其后，其他几个看热闹的插班生忙不迭地也跟了出来。
男厕所不大，从门口望去，一排蓝色的隔断门与窗户连成一线，夕阳正好，金光四溢，虽然空气中夹杂着一些莫名的味道，但为了壮胆，乔燕还是深吸了一口气，向前迈出一步。
“喂，里面有——啊！”
李季根本没给她继续说下去的机会，冲着她的后背用力一推，反手就扯住了洗手间的玻璃门：“道歉。”
“你搞什么啊！”乔燕试着去推门，怎奈她使出浑身解数也难撼动分毫，不禁又气又急，一张脸涨得通红：“你心也太狠了！”
“要不是你说让我们两个人打扫卫生，你会是现在这样？真是不讲道理！”
李季话音刚落，窦雅便接着道：“哎呀，指不定现在哪个隔间里就蹲着人呢，你要是不怕，就尽管待在里面好了！”
两人一唱一和，把其他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众目睽睽之下，乔燕脸色变了又变，但还是忍住一言不发，梗着脖子与李季和窦雅隔着玻璃门对峙着。
最终，隔间里一阵响亮又悠长的冲水声打破了这诡异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