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以此时谋后事

李儒手中的玉佩正好是那上谷郡守家中妻女之物,这张举之前还拿这东西威胁过对方。

而此时不知怎么就落到了李儒手上,怎能不让张举失了分寸。

再加上那董卓率凉州军驰援幽州,可算不上什么秘密,大张旗鼓的几乎人尽皆知,

送富贵,怎么送富贵,将自己的人头赠予对方,拿到朝堂之上去换一场富贵?

这张举也太过于看得起自己,李儒专门向董卓讨要华雄跟随自己前来上谷,如果只是想要这张举的人头那太过于轻而易举,哪需要在这里耗费诸多时日。

江哲还不知道这上谷郡守背后站着的是张举,就算知道也没什么影响,他都有一万种办法逼反对方,更何况这算计更深的李儒。

逼反,擒贼先擒王,这套流程简单得就像是吃饭喝水一样。

江哲打得就是这样的算盘,不过他本来还在等,等那皇甫嵩吃够了瘪,再让公孙瓒盛大登场。

而李儒……他想要的是一个混乱的幽州,只要战事拖延,好大喜功的刘宏肯定会派遣并州军和徐州军前来支援。

乱象已显,益州扬州偏远暂时不需考虑,那荆州刘表被世家弄得焦头烂额,直到现在连军权都还没拿稳当。

所以……靠着这乱象消耗掉幽州,并州,冀州及徐州的兵力,那未来凉州军所向披靡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毕竟这又不是游戏,征兵可以无限制。

这时代的生育率本就低下,就算长到能够参军的年龄最短也需要十六年。

不管是强征还是应征,这士卒要成为拥有战斗力的老兵也需要好几场战役的洗礼。

卧薪尝胆……

倚靠着宫里的关系董卓只要不犯太大的过错,他的位置都会稳如泰山。

然后在依靠着逐渐乱起来的战场,让凉州军成为唯一建制完整的军队,那战力可助董卓席卷整个天下。

这就是李儒的完整战略,以此时谋后事,他也确实具有成为顶级谋臣的资质,而按照江哲所熟知的那段历史。

董卓确实依靠从龙之功入主洛阳,废帝改立,关东诸侯的围攻都让他全身而退,坐拥西凉,向南是益州,向北是塞外,向东北方向可拿并州,大好局面却被连环计破坏殆尽,总觉得这历史记载的有些离谱。

从永康元年(167年)董卓登上历史舞台,一直到中平六年(189年)入主朝政。

这二十余年每一步都踏在了最对的位置上,而中平六年到初平二年(191年),短短两年的时间董卓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这历史……真的难以评述。

说回现在。

李儒轻轻地将差点打翻的茶杯放好,依旧保持着温和的微笑,可落到此时张举的眼中,那笑容怎么看都是狰狞的味道。

“先生莫急,儒不是想借先生头颅一用,相反的是,我主愿将整个幽州拱手送给先生。”

张举听到这话皱了皱眉头,他的资质不太好,有点跟不上李儒的思路。

而李儒也并不介意,看张举没有回应,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冀州军统率皇甫嵩,并州中郎将丁原,他们和我主早有间隙,时常在朝堂之上诬蔑攻伐。”

“你的意思是……让我杀了他们?”

张举的话差点让李儒没憋住笑,这穷得只剩钱的家伙还真看得起自己。

就算将这上谷驻守的幽州军军权和鲜卑骑的军权拿到,靠着这家伙的本事别说打出什么胜仗,能不能坚持月余都值得商榷。

李儒捂嘴稍微掩饰了一下,然后干咳了两声继续说道。

“咳咳……非也,那刚刚打了胜仗韩文约与先生的关系儒还是略知一二,我主愿意提供助力,助先生成就霸业,而我们所求的便是那一封捷报和那边章的人头。”

张举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眼前这人不光知道自己威胁上谷郡守,还知道自己和那边章麾下的韩遂早有联系,仿佛自己所有的心思都暴露无疑,这感觉可称不上好。

沉默,长久的沉默……

李儒自斟自饮的样子看起来惬意极了,而那张举的脸色却是不断变换,内心的思绪仿佛潮水一般翻涌不停。

过了盏茶功夫,那张举才终于开口,声音显得有些嘶哑。

“我该怎么相信你……”

“先生似乎没有另外的选择,如先生不想与我主合作,待凉州军进入幽州,只好借先生头颅去换那场富贵。”

笃定的声音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本来也是,这张举就算不是叛逆,董卓倚靠着宫里的关系都能将其身份换成叛逆。

杀良冒功这种有些上不得台面,也不符合董卓的利益,否则不管是董卓还是李儒,干起这事都不会有半点心理压力。

要知道……这董卓再往上走,那就是刺史之位,上面可没有空缺让他在军职上继续升迁,但这文职的空缺可是不少。

而又因为他现在的身份是凉州中郎将,凉州刺史的位置怎么也不可能给他,毕竟军政一把抓那就是国中之国,朝廷再怎么离谱也干不出这样的事情。

所以……董卓再往上走,不是并州州刺史就是幽州州刺史,他可不想在这个节点给自己找不自在。

功劳他要,但不是现在要。

等到那灵帝快死了,这边章就该死了。

灵帝不死,那这边章必须活着,还得活得越来越壮大。

幽州军民?这不是考虑范畴之内。

张举深吸口气,站起身来抱拳,然后恭恭敬敬地弯腰90°说道:“还请先生相助,助我拿下整个幽州,此等恩情,举必铭记在心。”

李儒伸手将张举扶住,两人亲热的样子好像真的成为了盟友。

盟友?

曹操和袁绍就是盟友。

不背叛,那只是背叛的筹码还不够。

…………

李儒带着贾诩和华雄离开了,而留下来的三人。

张利醉呼呼地告退,可刚刚坐进轿子里的时候眼神就变得清明,而那眼神中的兴奋明显是商人即将大赚特赚的模样。

张纯和华雄喝了不少,但他看起来却没有半点醉意。

“兄长……”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这张纯是张举的同乡,在这个时代那可是比同袍还铁的关系,而两人私下均是以兄弟相称。

张举伸手虚按,脸上的表情完全看不出之前面对李儒时的丢人模样。

而张纯看他这个手势马上闭嘴,安安静静的样子如同护卫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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