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南柯一梦

星空另一端,夜空上没有月亮,自古就少了它的存在!孤寂与冰冷并存的宇宙中,这里只有闪灭星辰,古老且悠远。

木屋内狭小且破败不堪,窗户与木门,一张白木床,白木桌椅,便也就是临时的栖身之所。

这里原本为养马而修缮,多年不用已荒废!

不过,袁凡与陈灵对此并没有多在意。青铜古剑横跨无垠星域,从生死边缘活下来就已经很不容易了,没必要斤斤计较。

“凡,明早他们会送我们去就近的小镇,咱们以后会一直在那里生活吗?”陈灵甜美出尘,双眸清澈如水,有困意席卷,纤纤玉手环抱发丝微靠袁凡怀中,柔声轻问,修长双腿弯曲放置白木床,香艳且小鸟依人。

袁凡看出陈灵有了困意,伸出手抚平她的青丝,安抚道:“困了就睡吧,不是有我嘛,不要想那么多了。”

“嗯.....”陈灵软软的声音回应十分动听。她双眸微闭,容带甜笑,香肩秀腿,红润如霞,蜷缩在袁凡怀中如似已深入梦境的翩翩仙女。

袁凡没有打扰,任由她躺在怀中,听到响起软软鼾声也不免心中偷笑。

寂静无声的黑夜中,身处星空另一端,袁凡并没有睡意,他将外套盖在陈灵的身上以防着凉,而后拿起那两柄断剑放在星辰光晕下端详。

两柄断剑锈迹斑斑,普普通通,尽管上面有模糊花纹也已经无法辨认。袁凡从断裂缺口处确定了这并不是用青铜所铸,而是他从未见过稀有晶石。

“断剑在星辰光照耀下会呈现两种状态?”袁凡心中吃惊。发现铸造两柄断剑的材质奇特,若在星辰光晕照射下断剑会呈现晶莹剔透状,如寒冰玉石;而若是远离光晕则变为常见的铁剑,普通无华。

“难道先前发光是为了提醒我有危险靠近?”

袁凡轻声自语,回想起去往隔壁木屋与林光头三人烤制七彩山鸡时,两柄断剑突然发出微光。虽然微光只是一闪而没,但他总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

两柄断剑总共救了他与陈灵两次,第一次是面对红眼异兽,第二次是遇见两只异兽幼崽。两次危难时刻有共同之处,皆是在他二人性命攸关的时候,两柄剑化出剑气抵挡镇杀。

“难道是先前离去的那名男子施展无上神通想隔空斩杀我,却被这两柄剑阻拦了?”袁凡思来想去,觉得两柄剑突然发出微光也只能以这样去解释,别无其他。

三百丈青铜古剑,从无垠星空深处而来。两柄断剑则是来自青铜古剑内部的两口铜棺上,还有鹤鸣山的古老剑阵。袁凡猜测,发生的种种恐怕与上古时代有所关联。

“为何青铜古剑的铜壁上会留有剑帝二字?那是怎么样的存在?上古时代究竟隐藏了怎么样的历史痕迹?神秘而悠远!”

他虽浏览过不少的稀奇古怪书籍,其中不乏道教典籍,但在那些文献中,并没有提到关于“剑帝”的任何描述,就像是人为刻意抹除在时间长河中一样,无法追寻。

斗转星移,星辰如梭。袁凡在思索与遐想中逐渐进入梦乡。直到第二天破晓,一缕紫光透过破烂窗户挥洒而来。

“凡,你快醒醒,你压我头发了。”陈灵醒来,发现袁凡正埋在她的胸口呼呼大睡,想要起身头发却被压住了,无奈只能将其叫醒。

柔软触感中,袁凡冷不丁被人拍了一掌,睁开双眼正看到陈灵面带羞怒地盯着他,“这个,灵儿,我不是有意的,没注意就睡着了。”

陈灵白齿红唇,双眸眨动,“我看你就是有意的,趴在胸口睡得香吗?”

袁凡看得有些痴了,下意识回应道:“嗯,又软又香。”

“袁凡,你....真不要脸...!”陈灵是一个守旧的女子。尽管在炮火连天,谈情说爱如逛街一样的年代烘托下,她也守身如玉,从未与其他男子有过多接触。

如今袁凡不仅趴在她胸口睡了一晚,还恬不知耻说出虎狼之词,这让她心中羞愤,哑然无言。在袁凡还没有回过神来径直起身跑出木屋,如同一个即将出嫁的翩翩少女。

“我好像啥也没干吧!”

袁凡嘟嘟喃喃,意识到自己方才说错话了,心中苦笑。回想起陈灵方才的神情,也不由心中窃喜连连。

校园时,他对陈灵爱慕有加,对其不止一次追求与表白,可惜最后都被陈灵以婉言告知拒绝。时隔多年再次相遇,却是同行于星空另一端,实属缘分使然。

回想起这些天和陈灵的经历,袁凡脸上洋溢着满足笑容。他一边包裹两柄断剑,不由失声轻笑,活脱脱像是个痴情男儿。

“袁凡小老弟,你们小两口可真能睡,这紫色太阳都已经到头顶了.....”袁凡收拾完要走出木屋时,正巧遇到迎面而来的韩老三,今天他似乎也格外高兴,咧着个大嘴,不知在笑些什么。

“没有没有,什么也没有做,怎么就成小两口了。”袁凡辩解,但心中对韩老三说的“小两口”很是受用。

“我懂,我懂。男人嘛,陈灵妹子美若天仙,方才还看到她都羞红了脸呢!”韩老三拍了拍袁凡的肩膀,露出一个你我都懂的玩味笑容,表示他“历经风霜”,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袁凡尴尬地摇了摇头,并没有多作解释。他疑惑问道:“今天惜缘洞天的剑宗没有派人来送我们下山吗?”

“来了,已经到天边了。就是看到陈灵妹子红光满面,以为是鱼水之欢让你腿脚发软,老大叫我来扶你……”韩老三咧嘴大笑,推搡着袁凡往外走,乐此不疲讲述方才看到的一幕幕。

木屋外,紫色太阳高挂,微紫暖光普照而来,大地生机勃勃,百鸟争鸣,不时还能望到远处天际有修士驾驭虹光飞驰而过。

“度过一夜,如同走入了梦境。”袁凡望着眼前的陌生世界、不由感叹。从现代科技文明跨越无垠星空到修真文明,仿佛只度过一夜,这一夜宛如隔世。

韩老三很是赞同袁凡的话语,哈哈笑道:“从那个什么凡剑禁地走出来,经过一个晚上之后,看到眼前一幕幕,真如南柯一梦啊。不过这个梦真实存在。”

“看不出来韩老三你还知道南柯一梦啊。”

“哈哈哈,没有跟老大混之前,读过一些圣贤书。”

韩老三与韩老四性格相反,前者是一个精明的人。在度过一夜,醒来看清星空另一端的真实面貌后,便已知晓,这里很适合他们三人生存。

两人谈笑间,已经走到木屋外。与此同时,赶来接他们下山的修士也已经到了。不是别人,正是清风先生,还有那名叫霞玉的翩翩女子。

“袁凡小友昨晚可睡得安稳,都怪老夫平日没有多加教导,让吕邪将你们安排在这么一个破烂木屋中,实属老夫安排不周啊。”

清风先生换上了一件青衫白衣,面带赔笑,如昨晚袁凡见到时一样和蔼可亲,只是他的话语和先前大有不同,多了一丝欣慰和讨好之意。

袁凡虽对清风先生的态度表示疑惑,但也不敢托大,当即恭敬一礼道:“劳烦清风先生了,这木屋的确是有些破了,不过能遮风挡雨嘛,也不算太差。”

清风先生闻听此言,哈哈大笑起来,“袁凡小友海纳百川,虽是普通人,但这等心性属实是难得啊,老夫想收你为关门弟子,不知你意下如何啊?”

听到清风先生想收袁凡做关门弟子,一旁的霞玉眼眸中闪过疑惑与吃惊。在惜缘洞天剑宗内,清风先生地位显赫,修为高深,即便是宗主遇到了都要抱拳行礼。她很疑惑为何只有一面之缘的袁凡却深得喜欢,更是要收做关门弟子。

袁凡听到清风先生的话语也是一愣,犹豫了一下道:“先生的好意晚辈心领了,不过我还是喜欢逍遥快活,无拘无束的好。”

清风先生似乎有些失望,轻叹了一声后看向林光头三人。还未等他开口,韩老三当即也恭敬一礼道:“我们三兄弟也是一样,无拘无束的好。”

“哎....好吧,也不勉强你们,老夫送你们去山下的灵清镇吧,若是以后想好了,随时可回来。”清风先生再次轻叹。之后大手一挥,袖中顷刻飞出一张绿叶化作三丈大、飘落在了袁凡几人面前。

几人见到这一幕,面面相觑,眼中皆露出惊色。这等手段犹如无上仙术,可随意变幻绿叶大小。

“灵儿,走吧。”袁凡略带吃惊的同时也没有犹豫,牵着陈灵便走上了绿叶,林光头三人紧随其后。

清风先生轻轻一挥手,绿树叶忽闪一道绿芒,将袁凡几人托起与他和霞玉并肩而驰,不一会儿飞离了木屋上空。

升起的紫色太阳是三颗中的第一颗,紫光道道,温暖至极,天地照耀得通明。昨夜没有看清楚的美景此刻便尽收袁凡几人眼底。

云雾渺渺,前方仙山重重,一片祥和,佳木葱笼,灵鸟翱翔。渐行渐远,身后仙山瀑布从天而降,千色古林长满山石,再远些便也看不到那些隐藏雾霭中的琼楼玉顶了。

“袁凡小友觉得这里的风景如何?”袁凡几人好奇往高空下看,这时清风先生在一旁低声轻问道。

“是个好地方,比起我原来的家乡,是一处人间仙境。”

清风先生微微点头,思索了一下笑道:“这里的人间仙境或许跟你的家乡比起来,有时候也并非那么完美。”

袁凡一愣,不解话中的意思,清风先生继续道:“这东荒凡域,在普通人眼里既是人间仙境,也是地狱修罗。不知小友对昨夜老夫所讲的修行有兴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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