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暗中有只黑手

第182章 暗中有只黑手

绿茵听了慕挽歌的话,心中一凛。 细细想了想今日李姨娘和慕挽月的一言一行,确实觉得她们两人今日太过安静。以往,李姨娘和慕挽月总会借着那些个热闹的日子,想出些法子来使劲地折腾小姐,今日,难得她们没什么动作。

“小姐的意思是?”绿茵眉目微凛,面上神色难掩担忧。

“我总觉得她们今夜肯定会出招。”慕挽歌眉目沉凝,嘴角紧抿出一条冷硬的直线,“联想近日所发生的事,我觉得她们的计划里一定将一品花考虑进去了。”慕挽歌脚步微顿,神色肃然。

“小姐的意思是她们前些日子故意将小姐美貌的名声散布到坊间,就是为了引起那个一品花的注意,然后利用那个一品花来毁掉小姐的名誉?”绿茵蹙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试探着分析到。

慕挽歌闻言抿着唇没有说话。

“那现在小姐回房极有可能会正面遇到那个什么一品花,到时若起了纠缠,李姨娘她们带着人闯进去,就正好……”绿茵顿住了话头,可接下来的意思却已经是不言而喻了。

“小姐,我们今夜就先别回房了吧。月色正好,要不我们去后花园转转?”绿茵说着就扶过慕挽歌的手直往后花园而去。

“月亮都被云雾给遮住了,哪里来的月色正好?”慕挽歌轻轻睨了绿茵一眼,语气中含着戏谑之意。

绿茵闻言抬头看了看天色,果真月亮连个面都没有露,哪里来的月色正好。

绿茵面上闪过一丝尴尬之色,轻咳了一声后说到,“没有月色,还不准我们吹吹夜风醒酒么?”

慕挽歌闻言“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就着绿茵的搀扶,两人便直往后花园而去了。

“小姐,这不都没什么事了吗,你为什么看起来还是不怎么开心?”绿茵瞥眼瞧着慕挽歌,见她眉峰微蹙,只是静静地盯着平静无波的湖面,不由得开口问到。

“我这心里,总不踏实。”慕挽歌感受着凉风一丝丝地吹过自己的脸颊,带起了一笑凉意,让她情不自禁地缩了缩肩膀。

“小姐,你就别想那么多了。船到桥头自然直,今夜不什么事也没有吗?”绿茵看着慕挽歌单薄瘦弱的身影,迎风立在湖畔,吹来的冷风,将她的衣袍鼓满,使得她的袖袍跌跌荡荡地上下飞舞。绿茵觉得,她家小姐心中一定藏着许多的事,不然她的背影不可能看来如此孤寂而又心事重重。

“绿茵,那个奴儿的事情可打探到了?”慕挽歌看着平静的湖面,沉声问到。

“那个奴儿在他三岁的时候就进入南笙院了。开始他还小,就一直在南笙院做个打杂的,直到他满十五岁那天,也就是一个多月前的时候,他被一个神秘人**了。”

“神秘人?”慕挽歌蹙眉,回头看向绿茵。

“听闻他一袭白衣,面上戴着一张银制的面具,没有任何一个人得见他的真面目。”绿茵恭声回到,“奴儿原本是在二楼伺候的,可不知发生了何事,半月前他被贬到大堂伺候。”

“还有呢?”慕挽歌沉声问到。

“这些本也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可怪就怪在,每当我们要再进一步地探寻他三岁之前,也就是进入南笙院之前的身份时,所有的线索就会一下子断掉,我们竟查不到分毫。就好像是有一只手,在暗中操纵一切,阻碍我们进一步查探。”绿茵神色也凝重了几分,声音低了下去。

“如此说来,那奴儿的身份必定不简单……”慕挽歌眉头不自觉地蹙在了一起,眸色深邃了几分,“那个藏在暗处的人究竟是谁呢?”慕挽歌喃喃自语到,陷入了沉思。

“啊——”

突然一道尖利的尖叫声刺破夜空传来,慕挽歌神色一凛,与绿茵对视一眼,神色肃然地问了一句,“你听着声音像是从哪儿传来的?”

“好像是清……清音阁。”绿茵面上神色也严肃了几分,眼中闪过一丝别的什么。

“走——”慕挽歌沉声吩咐了一句,绿茵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只感到一股清风抚过脸颊,然后面前便没有了慕挽歌的身影。

“小姐……”绿茵唤了一声便紧追着慕挽歌而去。

两人一路疾行,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来到了清音阁院门前。

慕挽歌缓了口气,抬步穿过缠花圆形拱门就走了进去。透过大开着的门,慕挽歌看到主屋里挤满了人,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用一个水泄不通来形容也不为过。

“这里发生了……”慕挽歌轻拨开围在外面的人就走了进去,可在看到眼前一幕时,慕挽歌那未完的话生生地梗在了喉间,她喉头上下滚动了好几下,许久之后也没能发出一个字。

她的眼前再也容不下其他,只是一片血红,满满的充斥着她的眼球。让她的胸口闷得仿佛堵了一块巨石一般难受。

“这是怎么回事?”慕挽歌强行压抑住胸腔中铺天盖地的怒火,沉声问到。

“你还好意思问我们怎么回事呢?我们倒还想问问你,你一个待字闺中的大家闺女地房中,为何会藏着一个男人呢?”李姨娘斜睨了一眼那躺在地上,已然气息全无的人一眼,冷笑一声,厉声质问到。

慕挽歌冷哼一声,抬起头冷冷地瞪着刚才落井下石的李姨娘。

那寒冷如剑的目光,让李姨娘生生打了一个哆嗦。一股寒意,更是从脚底直冲她脑门窜去,冻得她动弹不得。

可慕挽歌那眼中隐隐闪烁着的晶莹,却又让她心情大好。今日这事虽说弄错了对象,可只要能让她慕挽歌堵堵心,难受一下也是好的。而且,慕挽歌这样子是哭了吗?哈哈,那个小贱人哭,流泪,她这心里就畅快无比。

“这怎么回事?”慕挽歌沉了声音,让屋中人齐齐寒战了一下,“真是好笑,这大半夜的,李姨娘为何跑到我房中来了?还带来了这么一大拨的丫鬟婆子,姨娘这是料准了今日清音阁有好戏看吗?”慕挽歌声音沉凝,目光锐利如剑地扫视过屋中众人。那些个李姨娘带过来的丫鬟婆子,在慕挽歌逼人的视线下,全都吓得垂下了头,不敢再吭只言片语。

“滚出去!”慕挽歌低喝一声,眉目沉凝。那些个下人被慕挽歌这一生怒吼吓得哆嗦了一下,缩着肩膀就准备退下去。

“站住!”李姨娘看着那些战战兢兢着准备退下的下人沉声喝到。

那些个下人闻言,满面为难,可也仅仅只是犹豫了一瞬,那些个下人还是低眉顺目地躬身退了出去。

“站住!”李姨娘见此气急败坏地吼道,面色也是难看到了极致。可那些个下人,又有哪一人肯听李姨娘的话?李姨娘越是叫他们站住,他们越发脚底抹油地一下便退了出去。

他们都很清楚,如今这将军府的后院再也不是这个以前呼风唤雨,一手遮天之人的天下了。这后院,早就已经换了主事之人。得罪了李姨娘,他们顶多不过过得苦些,平日里多受些窝囊气,可若是得罪了这二小姐,那他们是可以直接卷铺盖混蛋了。

所以,这两人相争,如何选择,那自然是心知肚明了。

李姨娘见此气得额角青筋鼓动,面色也已经扭曲得狰狞恐怖。

她不过交出掌府大权不足一年,现在,她都已经命令不动这些个势利的狗奴才们了。她可是足足统治了这将军府后院十几年,积了威压十几年!到头来,竟然还没有一个掌府不足一年的小丫头片子来得让人信服。这让她心里如何咽得下这口恶气?回去后,她非要让那群狗奴才掉一层皮不可!也让他们好好认清楚,究竟谁才是他们的主子!

李姨娘掩于袖中,置于腿上的手缓缓收紧,面上神色变换不定。

“李姨娘,你打我的主意,我奉陪。可我记得,我警告过你,不要妄动我身边的人,你是没记住吗?”慕挽歌缓缓从地上起身,冷目看向李姨娘,那眼中最初蒙蒙胧胧的泪意已经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让人心寒的冷意。

“那是她……她自己死的,关我什么事?”李姨娘触及慕挽歌那骇人的眼神,心中还是有些发怵,说起话来也有些不甚利索。

“是吗?”慕挽歌侧目扫向那个躺在地上血泊之中的人,心中一痛。那个人,就在不久前还与她言笑晏晏,坦诚相见。她甚至还记得,刚才她的生日宴上,她小心而又胆怯地将礼物送到她的手中。她更不会忘记,柳姨娘一事,她曾经和她并肩作战过,那样一个人,那样一个懂得以木讷呆滞来韬光养晦的聪慧之人怎么可能就这般没了?

她说她要与自己合作,共同扳倒右相,她还说要送自己一份大礼,可是,转眼之间,那般一个鲜活的人就这么没了……

慕挽歌虽然与这个三妹接触不太多,可她的聪慧大胆,却是让她心生钦佩,英雄心心相惜,在慕挽歌心中,从最早的那次秉烛夜谈开始,她就已经把慕心语当做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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