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就让她撞死!

第119章 就让她撞死!

龙子龟孙?慕挽歌心中好笑。 父亲真是一急起来说话就不管不顾了,他骂慕绝尘是龟孙,那他岂不就是……慕挽歌心中轻叹一声。

“老疯子,我真的是被陷害的,我与五殿下相邀饮酒,也不知怎么的就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慕绝尘长眉一蹙,急声解释。

“老子是你父亲,谁准你这么没大没小了!”慕高枫气血上涌,梗着脖子怒吼,抬起一脚就狠狠地踹在了慕绝尘的臀上,慕绝尘身子一个趔趄,差点就以一个狗啃屎的姿势前扑摔在地上。

“父亲,这事说不定真是你误会尘哥哥了,你不如听尘哥哥好好解释一番。”慕挽歌秀眉微蹙,这话说得也实诚。

慕绝尘闻言,抬目愤愤地盯向慕挽歌,眼底愤怒厌恶等种种情绪呼啸而过,衬得他的五官有几分扭曲。

不过很快他就强自压下了心中的厌恶,眨眼间便换了一副恭正的神色,“父亲,我与五殿下自小交好,这你也是知道的。昨日他心情不愉,邀我一同举杯畅饮,我深知昨日是四妹的大喜之日,便也变着法子地回拒了他好几次,让他回去多陪陪四妹。可他不容我拒绝,拉着我就径直去了衣香楼。几杯酒大肚后,我便劝他回府,可……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们就晕了过去,醒来时便……”慕绝尘说到这里顿住了话头,面上神色复杂难辨,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一时让他的面色有些扭曲狰狞。

慕挽歌闻言心中冷笑。不愧是从一个娘胎里出来的,这慕绝尘与慕挽月一样,都是个出了事只会把脏水往别人身上泼的小人!

“哼!”慕高枫不屑冷哼一声,利眸冷冽如冰地看向慕绝尘,“为父如何教你的?堂堂男子汉顶天立地,有担有当,你现在这算是怎么回事?推卸责任?”慕高枫面色更加寒沉,冷得仿佛能掉下一层冰渣子。

慕绝尘一听慕高枫的话,脸色霎时更加白了几分。

“昨日是蝶儿的大喜之日,你却做出这般的糊涂事来,现在连帝都中的七八岁孩童都为你们感到羞耻!”慕高枫语声一声急过一声,怒指着慕绝尘的手都在微微颤抖着,“你现在真是越发让我失望了,你也不用再在这帝都中呆了,收拾东西,明日就给老子滚到边关去,免了你副将之职,给老子从小兵做起!我等会儿就进宫向皇上请命!”

“不……”李姨娘的声音急急地从门外传来,然后一个身影踉跄地夺门而入。她“砰”一声跪在地上,两行清泪挂在脸上,声音字字含泪,“老爷,尘儿是你一手教养大的,你对他没信心,难道你对自己还没信心吗?”李姨娘说着泪如雨下,“尘儿断断是不会做出那等事情的!这件事,一定……一定是有人陷害的!而且,老爷,小兵向来冲锋在前,尘儿若是出了什么事,你要贱妾如何活啊——”

李姨娘跪倒在地上,满面泪痕的哭天抢地,“老爷,没了尘儿贱妾也活不下去了,你要免了尘儿的副将之职,那贱妾就……就撞死在这里!”李姨娘犹豫了一下,放出威胁性的话语。

慕高枫绷着张脸,并没有说话。

李姨娘心里突突地直打鼓,一时心中也没了底。瞥眼瞧着慕高枫面色冷凝,嘴角紧绷地冷眼瞧着自己,她觉得那般的狠话放都放出来了,如果不做做样子,难免让人看轻了自己。

李姨娘一咬牙,泪水如开了闸的的天河一般,源源不断地倾泻而下。她“蹭”地一下从地上爬起,声音凄苦,“老爷,贱妾对你一片真心天地可鉴,贱妾只恨,今生只怕不能再伺候你了。”李姨娘说着戚戚苦苦得抬袖抹了一把眼泪,掩在广袖的眼风时不时地朝慕高枫乜去,见他面色黑沉,薄唇噙着冷笑?没有丝毫要来阻止她的意思。

李姨娘心中微苦,咬了咬牙,此刻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也只有拼一把了。李姨娘一念及此,也不犹豫,身形一冲就直往一旁的墙壁撞去。

“母亲!”慕绝尘面色也是一变,“哗”一下从地上起身,身如离弦之箭就将往墙上撞去的李姨娘给拦了下来,口中急声唤道,“母亲,你这是做什么,我也算是从战场上一刀一枪走出来的,就算是个小兵,我也一样可以建功立业。”慕绝尘说得坚定,话语之间一片自信。

慕挽歌闻言心中冷笑,看着这两人的一唱一和,嘴角挑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

“慕绝尘,谁准你起来的,给老子继续跪着!”慕高枫冲着慕绝尘没好气地吼道。慕绝尘身子一僵,眼神左右扫了一眼李姨娘和慕高枫,面色难看。

“跪下——”慕高枫不容拒绝地吼了一声,看着慕高枫黑沉的面色,慕绝尘心知慕高枫此次是真的气到了极致。自小他便对自己寄予厚望,器重有加,自己此番做出这等糊涂事来,他心中定是失望透顶。依他血气刚硬的性子,只怕只有自己在战场上拼出什么名堂来了,他才会对自己稍有改观吧。

慕绝尘一想到这里,眼神闪烁了一下,也不再犹豫,双腿一弯便又跪在地上。

而且,外祖父掌握了朝中一半的势力,却大多只是文臣,对于武将这一块却始终是一个软肋。朝中两大武将,一个是父亲,可他向来只忠于当今圣上,其他的人他一概不买账;另一个就是赵安,可如今朝堂形势不甚明朗,皇上,五殿下和七殿下,各自形成三股势力,最后究竟如何也还是个未知数,所以,他聪明地选择了中立的立场,各不参与。

因此,外祖父对于军权,涉之甚少。如果,他此番出去建了功业,那么,他们的势力就可以说是遍及朝堂了……到时候,要捏死她慕挽歌和慕高枫,就跟两只蚂蚁一样容易,说不定……那把椅子,还可以换他们李家的人来坐坐!

慕绝尘跪在地上,低头垂眉间心中已经转过了无数个念头。

慕高枫暴怒的目光来回扫了一下李姨娘和慕绝尘,最终定格在满面泪痕,呆呆傻傻站在原处的李姨娘,声音幽幽,“怎么,你不是要撞死在这里么?怎么不继续了?”

慕高枫一语既出,猝不及防的慕挽歌差点没忍住一下喷笑出声,她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家那个正经刚强的父亲还有这么……腹黑的一面?

“老……老爷?”李姨娘睁着一双水眸怔怔地看着慕高枫冰冷的神色,眼神迷离,有些没晃过神来。她就不明白了,以往自己的泪水和柔弱总是能骗得他的几分怜惜,可是为何,现在他竟然能这般字字冰凉地说出叫她撞死在这里的话?

为什么会这样?究竟是哪里错了?哪里错了……

李姨娘呆站在原处一时忘了反应。

她哪里能真地撞死在这里?那一番话,一通举动,不过都是为了变相地威胁他放过尘儿罢了……

再说,慕挽歌那个小贱人,她还这般有滋有味地活着,自己又怎么可能先她而去?就是死,她也得先把那个小贱人给收拾了才行!

“哼!”慕高枫见此冷哼一声,面色寒凉如水,他懒得再多看那两人一眼,一甩衣袖便大踏步地走了出去,携裹着呼呼的怒风,直往府外而去。

看这样子,应当是入宫请命去。

慕高枫一走,李姨娘抬袖便将脸上的泪水擦了个干干净净,一转眸,一双眸子就冷冷地瞪向慕挽歌,里面几欲喷火,她疾走几步,看着慕挽歌不动声色的脸,她怒声质问,“慕挽歌,这一切可都是你算计的?”她倏地抬手指着慕挽歌的鼻头,广袍被她这一个大幅度的动作带得扇起一股厉风。

慕挽歌闻言像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嘴角一弯唇角便溢出清脆如同银铃般的笑声,她语含笑意:“李姨娘真是好生抬举歌儿。歌儿不过一个闺中女子,哪里有那么长的手可以伸到衣香楼去?更别说陷害五殿下和尘哥哥了。”

李姨娘闻言面色一沉,一时竟被噎得哑口无言。是啊,她慕挽歌不过一个待字闺中的女子,她哪里来的那么长的手敢伸到衣香楼去?要知道,这衣香楼既然能够在这帝都之中站稳脚跟,那他必定是有后台的,而且还是一个极其强硬的后台,所以他才能在官府的多次打压下依然打开门做生意,而且去那衣香楼的,都是帝都中的达官贵族,她慕挽歌有什么本事去操控衣香楼?

可是……除了慕挽歌那个小贱人,又有谁与她们有这般大的仇,使出这么阴狠的招数来算计尘儿呢?

李姨娘心中一时想不痛彻,这事,看来得去找月儿好好商量下。

“李姨娘,这饭可以乱吃,话却不可以乱说。”慕挽歌勾唇一笑,眉眼盈盈地看着面色铁青的李姨娘和慕绝尘,声音一字一句咬得异常清楚,“姨娘,尘哥哥明日就要去边关了,只怕没个几年是不会回来了,你们还有一日的时间,不需要好好叙叙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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