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对魔出手

诡异的事情又发生了。只见除魔鲸吸一口,体内灵气流转,周身便萦绕着一层淡淡的幽光。

在触及幽光后,黄色符纸的爆炸能量似乎被安抚了,在发出一声轰隆后,湮灭了。

残存的能量溃散开来,激荡而出的透明波纹,席卷着除魔的身体向后退去。

在他的脚下,呼啸生风,那黑色的刀芒紧追不舍,可是却永远只差一寸!

远远地看去,除魔竟然似乎在刀尖上跳舞!

在除魔停下的瞬间,黑色刀芒去势已尽,在他脚下化成了零碎的幽光。

于此同时,他覆盖冰霜的手指,也从肋下插入了身后鬼卒的胸膛!

这样的诡异,出现在了除魔经过的每一个地方!

在这方狭隘的石牢里,光影交错,剑气嗡鸣,符纸轰隆,硝烟滚滚,尘土四溅,却都不能伤除魔分毫。

冥冥中,鬼卒们的一切,肉身、武器,都沦为了除魔身体的延伸。

在这样的夜色中,他既可以在刀尖跳舞,也可以以剑脊为桥;可以借力符纸的能量,更能以鬼卒肉身为盾……

可是他明明好像什么都没做,只是那片空间的一滴水花,随着能量顺流而下。

只因为,他与天地意念圆融。

渐渐地,鬼卒们都开始恐惧了,“除魔,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你能不能放过我们?”

“可以啊。”除魔冷笑着从一具鬼卒的尸体中拔出右手,然后向另外一人奔去!

这时候,他们开始逃跑,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就连速度,他们也差除魔许多。

过了不久,地牢里满地都是鬼卒们的尸体,无一逃脱!

即使到了现在,除魔心中的仇恨没有发泄干净。就在这时,一声谄媚的话语落在了他耳中,“少爷,还有我们!”

鬼卒们没来得及感受恐惧就死了,可是他们却看得清清楚楚!

刚开始,他们只是诧异除魔身上的异状。

等到鬼卒队长被杀,他们开始恐惧会被殃及池鱼。

最后,当五十多个鬼卒的身体在地上纵横交错,他们心生一股对神魔的原始敬畏!

“差点忘了你们,抱歉!”除魔转身,向那声音的主人走去,打开那间石牢。

在他难以置信的目光中,除魔左手插入了他的额头。在他倒下后,除魔又走向了石牢里另外一游魂……

渐渐地,恐惧占据了整个地牢。渐渐地,一个多时辰后,最后一声呻吟也消失了。

再看看石牢,五十多具鬼卒的尸体,被挂在了他们平常引以为傲的刑具上。

做完这一切,除魔用艺术的眼光,欣赏了一眼,然后冲出地牢,向外面广场上的行人杀去。

那一夜,神魔归来!

那一夜,除魔连开七脉!

那一夜,除魔杀穿了地牢!

……

无间杀狱,地牢几十里外,在一处极为幽静的所在,有一座青瓦白墙的道府若隐若现。

道府常年云雾缭绕,如处阵法之中。光是从中溢出的丝丝元气,便比石牢浓郁了百倍不止!

仅此一座道府,与无间杀狱的差距,何止是跨越了天上人间!

就在除魔大杀四方时,一道矮小的黑影急现道府之外,“亥五十四辛求见狱主!”

紧接着,道府守门道童在得到主人同意后,将亥五十四辛引入了一间古色古香的书房中。

书房的四周,摆放着各种灵花异草。

书房的北面,有一张案桌。

案桌的中央,有一尊青铜香炉。从香炉中飘逸而出的白雾,道韵悠长,宛如仙酿,令人忘却人间烦恼!

淡淡的花香和熏香扑鼻而来,亥五十四辛望着香炉,目光中浮现一抹贪婪之色,“是凝神香,就这一炉,就胜过我所有身家!”

下一息,他克制住了心中贪念,向空空如也的案桌躬身拱手,“狱主大人,卑职此次打扰,是向您禀报五千四百号地牢的事。”

案桌前无人,只有一尊黑色太阳的虚影在悬浮着!

“是亥六兄弟看中的磨刀石吗?”太阳的虚影微微颤动,空间开始扭曲,一道天雷之音,随着透明波纹在书房响起。

对眼前的一切,亥五十四辛见怪不怪,“连大人您也知道了?”

“那么大的动静,整个无间杀狱,何人不知?”

“请问大人,要不要暗中扶持他?一夜之间,连开七脉,纵然在下……”

“嗯?”

亥五十四辛面色惨白,连忙改口,“就算在那个地方,也是极为罕见!”

“再犯一次这样的错误,你知道后果的。”太阳虚影似乎在衡量什么,静止了几息后,再次颤动,“杀了他吧。”

“是!”刚开始,亥五十四辛有些恐惧,在听完后疏了一口浊气,似乎解脱了。

在无间杀狱,几乎没人敢质疑狱主的决定;同样,一个略微忤逆亥六兄弟的想法,就令他如坐针毡。

就在这时,道府外又传来一声,“亥五十四丙求见!”

又过了一会儿,一道黑影急入,“无名之魔重现了!”

面对如此没有尊卑的失礼行径,太阳虚影丝毫没放在心上,他语气有些颤抖,“它在哪里!”

“尾随着那位昨晚吞服幻魔丹的少年。”

“那就好,也省着你们动手了。”

“可是那少年……”亥五十四丙气血虚浮,欲言又止。

“他死了?”

亥五十四丙心有余悸,连语气都结巴了,“他…他对无名之魔动…动手了!”

话音刚落,太阳的虚影剧烈地颤抖起来,令整个书房轰鸣不止,“真是妖孽!这下都得死!”

亥五十四辛更是抖若筛糠……

时间倒退一刻钟,广场上的除魔,不知道杀了多少修士。这些修士的修为,从一阶一段到一阶六段。

这些人并非游魂,而是应无间杀狱的邀请,前往杀狱观看游魂厮杀的,被称为神游者。

在神游者中,不乏有一战之力者,甚至有许多人,气息比他强大许多。

可是不知为何,他们只是一味避战,甚至连有些修为在六段神游者都瘫软在地,被他收割。

这样持续了几个时辰后,广场上已经尸横遍野,流血漂橹了。

到这时候,除魔转身,终于察觉了端倪。

阳光下,他的颀长的身影,宛如一条黑色尾巴拖在了地上。

而尾巴的那头,有一人身披黑色巨大斗篷,手持大刀,在静静地尾随。

那斗篷被笼罩在黄雾之中,覆盖了那人的全身,仅留下脸部一个孔洞。

不知为何,那人全然没有一丝气息,就连脸部孔洞,除了冒出的一缕缕雾气,也什么都看不见。

此刻的广场上,还有不少未死的神游者。就算重伤濒死,他们也纷纷屏住呼吸,唯恐被那人记住。

在无间杀狱,无名之魔无名无姓,无根无缘,无悲无喜,无欲无求,无法无天!

没有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出现的;也没有人知道,他下次什么时候会出现。

可是每一次他出现,就至少会带走几百条性命,不分男女老幼,贫富贵贱,就连狱主都被他杀了好几位。

有人说,他是天地之道,以万物为刍狗。天倾西北,故日月星辰移焉;地不满东南,故水潦尘埃归焉。

就连日月星辰,在他的手中,都如落叶被扫入尘埃!

有人说,他是无量苦难的生者,还有冤屈的死者们集体的意志集合,迟早要带着无间杀狱重回九幽!

有人梦见,他在无间杀狱寻找一件不祥之物。找到以后,整个无间杀狱,在他手中化为了虚无!

……

言之凿凿,各说纷纭,可是有一点是确定的——千万不要让无名之魔记住你的气息!

“你的刀看起来很好用,我要了!”除魔双手覆盖冰霜,化为冰爪,隔空向无名之魔的胸膛抓去!

此举并非因为贪念,而是那刀看起来,有种虚无缥缈的气息,能令他杀人效率高一些。

在神游者们惊惧不宁的目光中,五道血红的瓜印,带着尖锐的破空之音,碰触到了他的斗篷!

“完了!这个疯子!”重伤的神游者,纷纷口吐白沫,昏死了过去。

一息后,血红色瓜印还有破空之音消失了,湮灭了,连一点波澜都没有掀起,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

除魔还来不及诧异,那斗篷已经以他躲闪不及的速度,在天空笼罩了他的身躯。

紧接着,那大刀从无名之魔手中砍下,贯穿了除魔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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