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伤在那一瞬间占据了他的内心，他心如刀绞，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要去死。
不过他终究是忍耐住了，他不会这样，因为他发现，其实如今的他，仍然对那个姑娘心中存在着一些念想，可以说，他还爱她，他不想要失去她。
所以他想要活下去，尽管如今的天空阴沉昏暗，没有半点光亮，可是他依然，依然想要顽强的活下去，也算是为了他自己心中最后剩余的一点念想吧。
缓缓凸出一口气，胸腔中仿佛挤满了东西，他喘着气，气不能够从嘴里吐出来，他叹了口气，只觉得周围昏暗，空气潮湿阴冷。
她又一次走进来，笑嘻嘻的坐在了他的旁边，跟他聊了起来。
他的视线中，一块黑色笼罩的幕布蓦然被撕开了，光亮透进来，仿佛要将他的眼睛给刺破，像是利剑，刺穿黑暗，射穿了他的眼睛，压抑似乎转眼即逝，一切都很快消失了。
他抬头看着她，她对他笑，他听见她嘴中的话。
话语绵绵不绝，如同青丝绵绵，可是他们并不是相爱的人，相爱的话也不是对他将的。
她在问，她在问他，他的哥哥平日里喜欢吃些什么，她在问，她在问以前他们兄弟两个有没有什么很好笑的经历，她在问，她想要知道哥哥的过往，哥哥的糗事，哥哥的好事，哥哥的风光伟业，哥哥做过的威武事情，她在问，她在向他打听，打听他的哥哥，打听他那原本碎裂的心灵还能不能再碎裂一些，她笑得玩起来的眼睛十分的好看，治愈。
他的心，他那破碎的心灵，好像被她的笑容治愈，又好像被她的话语伤害，他的悲痛，他的痛苦，她的笑容与话语，相互搭配，仿佛在一边用上号的良药去治疗他破碎的心灵，一边又在疯狂的撕碎他。
他做过一场梦，梦中的她不是这个样子的，可是笑容确实相同的，只是说的话不一样。
她在问他，他不得不回答，她问的很仔细，刨根刨地的问，好像要将哥哥的过往全部扒出来，她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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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笑，她因为自己讲述的故事而笑，她的笑容仿佛刺入的刀子，他笑着笑着，便笑不出来了。
她并不是在对他笑，而是对他的哥哥笑，他知道，他不能拥有这样的笑容。
坚持着讲完所有的所有，在她起身的那一刻，她的脸上依然洋溢着喜悦而开心的笑容，她很满足，看来这一次收获不少，他却没有那样的好心情了，他甚至想要一头睡倒，一下子睡到下辈子去。
他真的很象这样，可是他办不到，他及自己也知道自己办不到，他心中始终有牵挂，他不是一个毫无牵挂的人，如果真的没有牵挂的话，那也许，他还真的可以办到这样的事情。
想要离开这个世界，不想要离开，牵挂，复杂的情绪如同随手扔在一边的一堆乱线，莫名其妙的就缠绕了起来，怎么也解不开，怎么也无法从乱线中走出来，正是那句剪不断，理还乱。
后来，第二天他醒来了，他身体好了很多，而她今天也没有来找自己了。
他等倒了中午，终于起了床，出了门，微风徐徐，杨柳飘飞，河面上波光粼粼，白鱼甩尾扰乱平静，空气微微潮湿，却并不让人觉得粘腻烦躁，阳光恰好的温暖让人思绪清晰，头脑明清。
他看着哥哥的那张脸，仿佛一瞬间不认识了。
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那样的感觉，哥哥好像一下子变成了一个不像是的人，他们好像是陌生人，浑身散发出来的气质好像都在相互排斥，他看着他，他看着他。
他们都没有讲话，他们不知道要说些什么，空气中淡淡的芳草味道慢慢的涌入鼻间，稚嫩而清香，让人心旷神怡。
本来应该是心情愉悦舒适的，可是他实在不能愉悦起来，糟糕透的心情就是一团乱麻，他做不到披荆斩棘，做不到从漩涡中爬出来，他看着一个人的脸，像是能看到另一个人的背影，他在靠近，她在远去，虚虚幻幻，真真假假，他有些分不清了。
感情，到底是什么呢。
当初的誓言，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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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
哥哥走了过来，他对他笑了一下，用手拍了拍他的胳膊，他无动于衷，不知道是冷漠还是麻木，心中隐藏的还有暗流涌动，他的愤怒，他的悲愤，他的心情，哥哥可能一直都不能够理解。
哥哥问他身体如何，他没有回答。
哥哥又问了他几件事情，他都没有回答，嘘寒问暖，他都是不理睬的，全都当成了马尔东风。
哥哥看着他，原本弯着的眼睛慢慢的恢复了正常，深沉而冷漠，他说自己确实破坏了誓言。
他说，原来你还记得誓言，我还以为你忘了呢。
他没说话，沉默了一会儿。
他又说，当初这个誓言是你自己先说出来的，可是谁也没有想到，你竟然会最先打破誓言。
他抬头看了一眼他，一时间不知道是要苦笑还是要后悔，最后只是一笑，说，你说的对，这件事情是我做错了，我向你道歉。
他万万没想到，他竟然如此轻易的屈服了，以往的他可不是这个样子的，他是那么的严厉，威武，那么的倔强，无论是什么事情，他都从没有见过他认错。
他笑了，是冷笑，是嘲笑，是瞧不起他，是为自己而感到悲痛，是压抑过后的情绪爆发，他说，没想到你这么快就道歉了，看来你不是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他沉默片刻，抬起头来，说，是啊，我认错了，这件事情也的确是我错，所以你能够原谅我吗？
原谅？他心里暗笑，这是什么狗屁话，他甚至想要冲上去撕烂他，他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
他凭什么说这样的话，只是一句道歉的话，他就想要自己原谅？
开什么玩笑，他不接受。
他看到了他的反应，只是苦笑，说，没关系，你不接受可以，我等你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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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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