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1章
太虚，摹道
谷恋慈轻笑一声，道：“进犯妖族，你们人族根本没有必要，九幽大地、九州大地，乃是起源祖地，现在正被人族所占据，哪里还会来要我们的荒郊野岭。”
“起源祖地，到底有什么东西，让你们孜孜以求地杀回去？”
杜南不由问道。
“造化。”
“希望。”
“存续。”
“兴亡。”
蓝发飘舞的谷恋慈，没有细说，只是幽幽叹息，吐露了这样四个词。
杜南没有追问，心中已经有了大致答案。
“一千年了，我们都不是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
“你不必因为和我睡了一晚，而要负责人。”
“那一晚，我救了你，但也得了到足够多的好处。”
“两不相欠，相逢是友。”
沉默了一会儿，谷恋慈婉儿一笑，说道。
“两不相欠，相逢是友……”
杜南呢喃，觉得自己和谷恋慈一千年后的重逢，不应该是这样，想多说一些话，想承诺一些话，却始终开不了口。
事实上，杜南觉得，如果自己决心，放弃曾经的一切，彻彻底底做一个兵妖宗核心弟子，应该能够和谷恋慈再续前缘。
只是，这样根本不可能。
一来，杜南最钟情人是芙白蕖。
即使没有芙白蕖，空桑灵儿在杜南心中，都有更重要的地位。
谷恋慈在感情方面，连宋琴琴、紫瑶都比不上。
二来，杜南是一个种族主义者。
不论是人皇拳真解，还是生灭秘印、时空秘印、轮回秘印等九大秘印，都在一定程度上，给杜南烙印上了忠于人族的烙印。
为了谷恋慈，放弃人族，叛归妖族，根本不可能。
刚才的交谈中，谷恋慈虽然没有明说，但也流露出，不可能离弃妖族。
两不相欠，相逢是友，确实两人关系的合适定位。
然而，对于两个曾经有过故事的人，这样真的甘心吗？
杜南叹息一声，道：“我希望，可以为你做一些什么。”
谷恋慈伸手，轻抚杜南的脸庞，说：“那就，先为我唱一首歌吧，唱一首，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歌～”
“好。”
“匆匆那年我们”
“究竟说了几遍”
“再见之后再拖延”
“可惜谁有没有”
“爱过不是一场”
“七情上面的雄辩”
……
“如果过去还值得眷恋”
“别太快冰释前嫌”
“谁甘心就这样”
“彼此无挂也无牵”
“我们要互相亏欠”
“我们要藕断丝连”
杜南凝望谷恋慈，清唱了一曲。
“要互相亏欠……要藕断丝连……”谷恋慈抿嘴一些，低声呢喃一会儿，道：“你真想为我做点什么的话，就把混沌道胎真血、虚无道胎真血，一样送我一半。”
“可以。”
杜南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尽管这两瓶真血，是真真正正的无上宝物，莫说绝代神魔，哪怕古之帝皇，也都会垂涎无比。
一瓶混沌道胎真血，一瓶虚无道胎真血，喝下之后，能够让服用者拥有一年的混沌道胎，或者一年的虚无道胎，价值实在太大了。
姑且不论服用之后的一段时间内，实力何等强大，纵然是效用消失，那也是受用无穷的。
毕竟，这是一个绝佳的，体悟混沌道胎、虚无道胎之奥秘的机会，千载难逢。
谷恋慈一怔，她显然没想到，杜南不但会答应，而且答应地这么干脆利落，“谢谢。”
杜南淡淡一笑，取出两瓶真血，再取出两只空的玉瓶，混沌道胎真血、虚无道胎真血，各倒了半瓶出来，交给谷恋慈。
当！
一声沉闷的金铁交鸣之音，于这一刻响起，传遍灵宝山秘境的所有区域。
这声交鸣之音，太霸烈，太沉闷了，震得杜南都耳朵嗡嗡作响，听觉险些失灵。
“压轴级的重宝，要出世了～”
杜南的一双眼睛，绽放出一抹精芒。
地狱门藏经阁附近，杜南得到一座兵库，里面有海量的兵器、铠甲等战争资源。
击杀玄邪，杜南又从他的储物介质中，得到一座。
这么一来，杜南在灵宝山秘境里的收获，已经极其巨大了。
但杜南还是觉得，不应该如此而已，没有满足。
倒不是说，杜南想把灵宝山秘境里面，五六座兵库，全部拿到。
而是因为，已经得到的两座兵库，极道圣兵虽然不止一件，但真正可以压轴的，却还没有。
按照估算，灵宝山秘境里，即使没有传说中的禁器，也应该葬藏有一件准禁器。
“那么，我们就此分开吧～”
谷恋慈没有去争夺那件压轴级重宝的意愿。
“后会有期。”
杜南点了点头，一闪消失，向着刚才那声金铁交鸣之音的源头，横渡而去。
就此分开，后会有期，也意味着杜南和谷恋慈之间，画上了一个句号。
“两不相欠，相逢是友。”
“你明明爱他，为什么要装出一副，要相忘于江湖的意思？”
一个身着黑衣的美丽女子，在杜南离去之后，于虚无之中走出，站在谷恋慈身旁。
这个黑衣女子，虚无，缥缈，像是时间长河中的倒影，看起来不属于这个世界。
“芙白蕖，不，或许我还也可以叫你太虚吧，难道你希望我和杜南，互相亏欠，藕断丝连？”
谷恋慈轻笑一声，开口反问。
是的，芙白蕖，这个于虚空之中走出的黑衣女子，不是别人，赫然便是芙白蕖。
“谷恋慈，不，或许我应该叫你摹道，对吧？”
“既然你决定不相互亏欠，不藕断丝连，那就把从杜南那里拿走的，全部归还。”
芙白蕖的眸子，一下子深邃起来，霸气侧漏。
啊，芙白蕖被称之为太虚，谷恋慈被称之为摹道，如果被外人知晓，绝对震动三千大世界。
曾经的太虚，可是第一人皇。
曾经的摹道，可是第一妖帝。
她们应该埋葬在几个纪元以前的神话时代里了，难道真的有残魂余魄，转转轮回，活出了又一世？
“全部归还？”
“你指的是两个半瓶的混沌道胎真血、虚无道胎真血？”
谷恋慈的气质，一下子沧桑起来，大道气息浓郁，滚滚翻腾，一刹那之间，就变得比之前，强大了太多太多。
很显然，谷恋慈的修为，绝对不是杜南之前所看到的那样，她可以隐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