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1章
悟法
轰！
碑体之上铭文流动，战击虚空，天际之中，有一方净土世界，被开拓了出来，呈现在世人眼前。
醴泉如瀑，仙药遍野，神兽奔驰，天禽翱空……每一沙，每颗石，每阵风，都爆烁着大道流辉，神音隆隆，好一片仙灵净土。
不死圣山，落在这片仙灵净土中的一座荒坟前，仿佛，亘古以前，它就是这里的坟碑，因不知名的缘由，落到了红尘。
“啊，这是一方真正的神土！”
“不死圣山，竟然是一座荒坟的坟碑，坟，得有多大？里面，到底葬下了一位怎样的不世存在？”
“不死圣山里的囚困者，给人感觉，是那般可怕，却只不过是一个守墓奴！”
“传说，浩瀚宇宙之中，无穷古星之外，还埋藏有三千大世界，眼前的一方神土，应该正是三千大世界之一。”
“呃，不死圣山化成的坟碑上面，好像有字！”
“什么字，能看清吗，用南离昊天镜照照。”
“字，是初古文写成，啊，一面写着的是……是‘葬天’！”
“不死圣山，一座古皇坟碑～”
除了杜南之外，惊呼声，议论声，不断响起。
轰！
过了一会儿，不死圣山砸穿开的神土，渐渐淡化成虚影，继而彻底消失在了虚空。
不死圣山，也光芒收敛，回归平静，变成普通的一座灵山。
只是，战血成溪，碎墙乱砾满地，死气沉沉，阴幽地可怕。
不死圣山，一个活口都没有了，已遭灭门。
远处的修者们，回望不死圣山，一个个心头发寒，满眼恐惧，不少人打定心思，决定除非成为天寂境界存在，否则此生都不再靠近不死圣山。
毕竟，这是一处古皇坟碑啊，绝代神魔，都不愿轻举妄动。
修者差不多都走尽了，杜南却依然没有离去。
杜南立身虚空，望着不死圣山，身体之内，隆音阵阵，道纹交织。
一幅异象，在杜南体外展开，像是一方净土，里面万岳耸立，神药藏谷，蛮兽战吼，极道圣兵悬空，生命之气浓密到极点。
忽而，净土异象里，万岳溃碎，神药枯萎，蛮兽腐化，圣器陨落，一片末世画面。
生与死在更迭，存与灭在消长，一刹之间逆乱，韶华易逝，红尘万劫之中铸就的不朽大道，一夕磨灭。
“杜师弟是要突破了吗？气机牵引地范围还真大。”
不戒张着嘴道。
“不是突破，小南南这是在悟法！”
仙颜若水的紫瑶，看向杜南的凝眸，泽波万漾，震撼无比。
杜南身体之强悍，紫瑶知道地远比不戒和空桑灵儿多，黑石月泱的战器法门，那叫一个绝贯今古。
如今的杜南肉身即是法器，却在悟道时枯树一样凋零。
碎体之中，图腾真龙狂舞，血气如汪洋腾冲，一瞬之间又将之恢复，生灭轮回，一刹万劫。
每一次恢复，肉身战体上的阵阵宝辉，都要更甚从前，这是一种大蜕变！
天地灵气自十方涌来，汇溪成河，被流淌在战体外的烁烁道芒，炼化成精气，融入不断膨胀的元神之中。
随着杜南的悟道，生气滔天的净土异象，一刹破灭，万物俱灰。
继而，行衍了混沌，鸿蒙了太初，沉淀了玄黄。
“杜南追寻的生死节点，似乎捕捉到了。”
“可惜，未能将自己超脱出来，一旦妄动，杜南必也身在劫中！”
看到杜南身外异象一刹破灭，空桑灵儿混沌天蚕面纱上的一双美眸，不由瞳孔伸缩，修长婆娑的身姿，微微一颤。
空桑灵儿无愧为太古神族的当世明珠，三言两语，道中了杜南现在的情形。
若非皇之战血有化腐朽为神奇的逆天生力，苍老皇敖昆的一缕战魂，真我不毁，杜南纵然肉身即是战器，也早随着破灭而破灭，在混沌中混沌，一刹死灭是永恒。
不过，有这两样事物在身，结局向着截然相反的方向衍变，无异于在图腾兜率炉中历经了一番大锤炼。
杜南望着不死圣山的又眸子，缓缓闭上，而后猛然睁开，比之前深邃了太多。
杜南俊秀英挺的战躯，发随风舞，衣衫猎猎，眼眸扫过，隐约之间，有一柄死神镰刀贴喉划过，叫人彻骨生寒。
“大道如斯……”杜南仰望苍天，叹了这么一句，令人前言不搭后语的话，“走吧，该回去了！”
不死圣山是葬天古皇坟碑一事，传得沸沸扬扬，杜南灭门成功，被掩盖掉了风采，几乎都没人提了。
凌虚道派，凌宇锋，古林葱郁，荒石丛林，溪涧潺潺。
回返凌虚道派，杜南、不戒和空桑灵儿，在“无垢居”凉亭，举着酒坛，篝火仙禽，觥杯交错，甚是言欢。
空灵超尘的空桑灵儿，平日寡言少语，醉心修炼。
然而，叫空桑灵儿喝酒吃肉，却从不拒绝，烈酒一口一碗，爽朗之极。
几坛仙酒下肚，不戒醉得人事不省，杜南和空桑灵儿，也是满脸酒红，摇头晃脑。
“话说，杜师弟啊，你借穿两年的混沌天蚕肚兜，什么时候还啊？”
“出战之前，你可是承诺，不论胜败，都还给咱空桑明珠的哦！”
不戒打了一个酒嗝，说道。
“归还混沌天蚕肚兜，正是时候！”杜南起身，摇摇晃晃走到空桑灵儿身边，伸手搂住她的肩，豪饮一口仙酒，道：“走，移驾还裳。”
空桑灵儿娇躯一颤，酒意甚浓，但心思依然清醒地不得了，被一个男子这般搂肩搭背，沾酒后性情大变如她，也心澜荡漾。
铛！
空桑灵儿拿起手中的酒坛跟杜南碰了一记，猛酣一口，任由杜南搂肩搭背，往空圣祖老居室走去。
喝成醉鬼的不戒，看到这一幕，满眼色光，滚落在地，呼道：“烈酒燃情！”
铮！
空桑灵儿抬手划出一道剑光，把不戒斩成了两截。
“恨我古之帝皇杀阵未成啊～”
不戒痛声嘶吼，满眼含泪，楚楚可怜，一幅委屈到极点的表情，跟色胖猪身形，很不和谐。
走到空圣祖老的洞室内，杜南一屁股坐在玄金古床上，意念一动，混沌天蚕肚兜，托在手中，递给空桑灵儿。
空桑灵儿一把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