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1章
古伽蓝寺
距离八州前八，齐聚六扇门圣地时刻，尚有将近一个月，本想看看其它战区的战况，却让杜南很失望。
踏着祥云，听着老钟，迎着落日余晖，杜南和空桑灵儿，朝伽蓝寺飞去。
伽蓝寺千峰耸立，每一座山峰，都高地遥可摘星。
从上往下看，像极了一尊仰面朝天的大佛，躺在大地之上，一对深蓝色的伽蓝湖，一左一右，俨然一双圣佛之眼。
数千山峰，足足长宽方圆十万里。
传说中的古伽蓝寺，位居卧佛眉心处的大峰，而今的伽蓝寺，则建在卧佛胸膛上的主峰。
每一座大峰的山巅，都伫立有一口大钟，起大风时，千钟齐隆，听起来非常壮阔。
这些大钟都非凡物，它们每一口都是神器，气机相通，浑然一体，牵一发而动全身，构筑成了伽蓝寺的护教大阵，存世年代非常久远。
杜南和空桑灵儿，降落在了古伽蓝寺的大峰上。
瞻仰古寺遗风的修者，前来伽蓝寺缅怀追忆，没有谁会到新伽蓝寺。
佛陀沙门和婆罗古门，不论教义还是装束、功诀，都非常相近，开放祥和的姿态，远胜任何其它流派。
雷音寺、伽蓝寺、兰若寺、菩提寺、天竺寺、般若寺这六大古刹故址，佛陀沙门和婆罗古门，不像其它门派那般，划成禁地，它们直接对外开放。
“族里有记载，圣祖爷空桑不败，和伽蓝寺一位女菩萨是红颜知己，当时的伽蓝寺，还掌控在佛陀沙门手中。”
“你那一半‘寂境皆空’，得自婆罗古门，有其因果。”
踩在菩提枯叶铺成的山道上，空桑灵儿道出了一段秘闻。
“红颜知己？”
“呵呵，绝代神王空桑不败，也是一个风流人物嘛。”
“小灵，‘寂境皆空’之‘境空’、‘一我’两式，你不是说，起初只能一人修炼半么，待到大成，方可合二为一。”
“该不会，空桑不败前辈，正是和伽蓝寺女菩萨双修的吧？”
“‘寂境皆空’四个字，听来听去，太像佛门用语了。”
杜南闻言一笑，说道。
“圣祖爷是不世英雄，有女菩萨倾心，也很正常。”
“圣祖爷风华绝代，‘寂境皆空’，定是靠他的智慧创悟，传给女菩萨，助他双修，倒也不无可能！”
空桑灵儿一点都不觉得，空桑不败和一位女菩萨有故事，存在问题，尽管这跟世俗伦理有悖。
杜南色色地看着空桑灵儿，问：“小灵，你什么时候和我双修？禁手大成，很让人期待。”
空桑灵儿俏脸泛红，嗔骂道：“澹台月芝唤你淫…贼，一点没错，要双…修，找你的芙白蕖小凤凰去！”
杜南两手一摊，“可以，把‘寂境皆空’之‘一我’式，传我吧，有空我去找个女人。”
“小淫…贼，看剑！‘寂境皆空’是我空桑神族无上禁手，岂能外传。”
空桑灵儿剑气出鞘，“铮！铮！铮！”连挥十几剑。
逼得杜南施展“苍龙大瞬步”展开大逃亡，“不外传，那你干嘛叫我找别人，哎呦呦，招招致命，开个玩笑而已，何必动真格。”
“‘寂境皆空’两式合一，非天寂境界不可，有能耐，你还是先把图腾道胎‘不在灭度中灭度，必在沦殁中沦殁’的诅咒给打破吧。”
“你真是中州人？”
空桑灵儿收回剑气，问道。
“如假包换。”杜南毫不避讳，说：“什么地方人，并不能意味着什么，如今中州，莫说天寂境界了，神涅境界都非常罕见。”
一座宏大的古寺，出现在视野中。
神金为墙，仙银做瓦，阵纹刻布，充斥有一股岁月的沧桑感，时间仿佛凝滞在了远古。
古寺宏大，却只有三样建筑，一塔，一钟，一庙。
这里没有一点人烟香火气息，安详地只能感受到，虫鸟在菩提树的枝蔓上鸣啼。
从远峰传来的诵经声，经受大钟的回转，荡漾出无比悠远的梵唱，给人一种无比空相的感觉，净土气息弥漫。
一个鬓发花白的老尼姑，观其修为，只有煅真境界，手中拄着扫把，靠在塔旁的菩提树下打盹，扫成一堆的落叶，早被微风吹散了一地。
看着大庙正堂，栩栩如生的伽蓝释尊石像，倾世的仙颜中，透着浓重的慈悲，杜南和空桑灵儿双手合十，鞠躬行礼，默诵起了心中熟识的佛经。
杜南心中默诵的，是中州臧达皇朝白马寺的《般若心经》，也即一卷名震九州的《菩提古经》。
哐！
突然，古伽蓝寺那口大钟，自动敲响。
“舍利子，空即是色色即是空，色不异空空不异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
钟音回唱，正是杜南诵读的古佛经，浑正而圆厚，只不过，被翻译成了今世的言语。
伽蓝寺数千大钟，一口接一口敲响，每一口大钟，禅唱地都是同样的梵歌。
一篆一篆的古金色梵文，从虚空和大地之中钻出，排列组合成一个个灿亮的“卍”字图轮，旋动出了超脱六道的空我伟力。
朵朵金色莲花，梵文勾勒而成，在虚空花开花谢。
“发生了什么事，释尊显灵了吗？”
伽蓝寺的婆罗僧众，一个个双手合十，口诵梵经，仰望虚空。
五万多里外的伽蓝古城，亦感受到了这里的波动，修者们一个个划破虚空飞来。
上百股强横气息，从新伽蓝寺发出，如狂洪席卷，向古伽蓝寺淹来。
“你们，随老尼来吧！”
打盹的鬓发花白老尼姑，睁开了惺忪睡眼，举着扫把朝杜南和空桑灵儿招呼。
杜南和空桑灵儿对视一眼，紧跟老尼姑走去，老尼姑开启了塔门，“老尼知道，你们不想被人发现，进去躲躲吧。”
“谢谢师太！”
杜南躬身一拜，和空桑灵儿一起走了进去，塔门“哐！”一声关上了。
“咦，这座古塔很不简单。”
空桑灵儿打量了一圈，盯着墙上刻布的纹络画面，脸中流露出了惊异神色。
端详之间，空桑灵儿一处要穴里，天地神图轰鸣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