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老酒虫，到底是谁？
杜南扯开嗓门，嘶吼起来：“老酒虫，这个卖假符的老神棍，是老酒虫，永恒之墟的老酒虫，也和吟游诗人鲁白，长得一模一样的老酒虫！”
当然，这句话，只有杜南自己听见，杜亦天和老酒虫，都没有听见。
老神见有人向他走来了，懒洋洋地问：“要买点什么样的神符？”
这一问，杜亦天的反应很正常，情绪没有生起一点波澜，意识存寄在杜亦天体内的杜南，则产生了滔天波澜。
“神符，就算了～”杜亦天摇了摇头，虚手划开一道时空之门，取出一坛酒扔给老神，问：“老酒虫，你还记得三千年前的屠妖神战么？”
“啊，琼瑶天液，好酒！”
老酒虫喝了一大口。
“记得，三千年前的屠妖神，我当然记得。”
“自从那次屠妖神战后，中央天帝乱杀人，四方天帝也各有祸乱，神秘而又邪恶的力量再度涌现。”
“很多神人为了自己，为了一件战器，不惜出卖亲朋好友，谋害他人。许多太古遗族，都绝灭了。”
“哎，这个地方也败落了，杜亦天，你不应该回来！”
杜亦天没再作声，只是静静地站着，感受牧邪土城的气息。
“老酒虫，杜亦天也这么叫，他真的是老酒虫！”
“五帝共治，黄帝、炎帝……这是上古初年。”
“老酒虫，居然是上古初年，就存世的人物，活到上古末年的永恒之墟，得有几十万年啊。”
“有机会，我应该再梦一次，老酒虫，一定隐藏有大秘密！”
杜南内心，大浪滔天，难以平静。
“吟游诗人鲁白，和老酒虫，会不会是同一人？”
杜南心头，不禁产生这个可怕念头。
就在这个时候，老酒虫扭头，往杜亦天的身体里，看了一眼。
这一眼，叫杜南的脑海，滚滚轰鸣起来，因为，杜南很确信，老酒虫的这一眼，是在看自己。
“这一眼，老酒虫从上古岁月，望到了今世的我吗？”杜南脑子懵了，觉得自己的这个念头，过于可怕，但是却又那么真实。
老酒虫，你到底是谁？
“你，你是？”
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于这一刻想起，问杜亦天。
杜亦天一听到这声音，就马上转过身。
啊，日思夜想的殷婧儿，现在就站在杜亦天眼前！
“一样的容颜，为什么会是一样的容颜？”
看到殷婧儿的模样，杜南也脑子发懵，彻底石化。
杜南心潮之澎湃，比起老酒虫看了自己一眼的时候，也逊色不了多少。
因为，殷婧儿的模样，和芙白蕖，一模一样！
“殷婧儿，青岚滟，芙白蕖，只是长相，一模一样吗？”
“杜亦天，杜泪生，两人之间，是不是也有什么因果？”
“这是命运么？”
“这是轮回么？”
杜南喃喃自语，脑海之中，这几个问题不断回响。
“轮回，从来都不会是历史的简单重复。”
在一旁，自顾自喝酒的老酒虫，突然自言自语了一句。
杜南心头再震，毫无疑问，老酒虫“轮回，从来都不会是历史的简单重复”这句话，是对自己刚才那句话的回应。
老酒虫，你一定有天大的来历！
殷婧儿怔怔地看了杜亦天许久，声音低低地说：“你是杜亦天……”
“是的，婧儿，是我！”
杜亦天听了殷婧儿的话，心都酥了，一步冲过去想拥抱。
“哇～哇～……”
婴孩哭声从婧儿怀里传出，杜亦天这才注意到，殷婧儿抱着一个小孩。
杜亦天马上定住脚步，目光怔怔地望着殷婧儿。
殷婧儿转过头，一边哄小孩，一边流着泪，说：“他是我的孩儿。你走之后，我就一直在这等你。三千年了，我等你等了整整三千多年，你要体谅我……”
杜亦天听后，只觉心一碎，两行清泪夺眶而落，什么感觉都没了，“我设想过无数重逢场景，从来没想过，真的到来时，是这么叫人心碎。”
风沙，一阵接一阵地吹来，无比悲凉。
黄黄的埃尘，染地杜亦天脸皮泛黄，发须枯老。
一瞬之间，杜亦天仿佛苍老了三千年。
“你今天的强大，让我很骄傲！”一直抚摸孩子的殷婧儿，无语许久后，淡淡地说了一句，朝杜亦天投来一抹微笑。
这抹微笑，像一柄无情天剑，将杜亦天一切的念想，都彻底斩断。
杜亦天一个踉跄，强大如他，在这一刻，却站都站不稳。
“三千年前，我就应该，战死沙场，埋骨它乡。”杜亦天含着泪水，仰天自嘲一声，他知道，自己应该走了，“天空之矛，你孩子长大后，送给他！”
杜亦天无比颓废地飞走了，强大如他，飞行起来竟然颠颠簸簸，几次险些当空栽落。
不知飞了多久，杜亦天看到了一片大海，才停下了脚步。
“呃哈哈……”
杜亦天对着海浪，大笑起来，浓浓的沧桑之情荡漾而出。
一波波海浪，在他笑声中的气劲引发下，冲得更猛更凶。
远处海面上血红的夕阳，像是受了杜亦天的感染，染出了血红的泪，一滴一滴地落在大海上，大海被染成了血海。
三千年，一切都变了。
杜亦天随手把灭罗战刀往岩石上一扔，轰的一声，炸开了一个大坑，灭罗战刀直挺挺地插地岩石上，神光冲霄。
“每一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传奇。”
“世界已变，你何不面对现实，去你该去的地方，书写属于你自己的传奇？”
一个额头有凤凰战印的绝美女子，白发如雪，出现在杜亦天身后，温情地说道。
“回去吧，杜亦天，回到荒之战队，在生死间继续历炼吧！”
杜亦天回头一看，说话人不是别人，正是朱雀战尊，羽。
杜亦天点点头，道：“羽，你说地对！”
杜亦天开始刻意述说在须所遇之事，荒人族长布置的咒语应验，时空之门开启，强大的时空之能开始吸走杜亦天。
突然，在远方，杜亦天魂牵梦绕的身影，再度出现，手持天空之矛，怀抱小孩，含泪朝杜亦天奔来。
啊，是婧儿，那是婧儿，婧儿向自己奔来了，是要送别么，何必来！
殷婧儿：“亦天，我一直在等你，一直在等你回来！这是我们的孩子，是我封印三千年依然等不到你，才让他出世的孩子～”
“好，好！”杜亦天霎时热泪满眶，笑容大绽，满嘴泪水，哽咽道：“我们的孩子……婧儿，那，你这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