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宋马推理许清接盘

许清接过案卷凝眉翻看了一会,顺手递给宋马,并巧妙接过他手里提着的两个箱子。

有点沉,不知道装的什么。

宋马拿着案卷一边翻看,一边与众人走到嫌犯孙美娘牢房前。

下狱的包子西施孙美娘,依旧保持着几分美艳姿色。

当然自不如许清初见她时那番,身系鲜红绢裙,脸扮胭脂铅粉,敞开胸脯,露出桃红纱,头鬓插钗环。

众人没进入牢房,站在孙美娘牢房门前交谈。

马涛陈工与捕头没张口,看着许清宋马二人,等着他两开始表演。

许清摸摸鼻头,看向身边宋马,等着他的个人秀。

好在没让许清尴尬太久,宋马很快看完案卷,交还捕头。

“刘捕头劳烦你配合我一下”

宋马道。

“您请说”

刘捕头不知许清与宋马的身份,说话做事十分客气。

宋马拿过许清左手木盒,打开木盒,里面放着一根有小孩手臂粗壮的香烛。

“马大人,陈大人,我要抽一根香烛,你们不介意吧?”

宋马询问。

马涛绷着脸点点头没说话,陈工面目惊讶,没说错,抽根香烛?

见两人都没反对,宋马掏出木盒中的香烛,摸出火折子点上,右手握住香烛,送嘴边砸吧砸吧吸起来。

香烛一端经过特殊处理,如旱烟杆。

“呼!”

宋马重重吐出一口白烟。

许清仿佛看见宋马眼中燃起熊熊烈火,冒出璀璨精光。

“刘捕头,请你从头朗读案卷,我说停的地方停下,我说跳过的地方跳过”

刘捕头神情一震,点点头,在他眼里宋马的精气神焕然一新,宛如高堂上威风凛凛的府尹大人。

“开始吧!”

宋马半瞌上眼,竖起耳,手拿香烛,吞云吐雾。

“大昌王朝,奉皇三年,六月二十日,卯时三刻····”

刘捕头照着案卷朗读。

“停,孙美娘的包子铺周边三里内还有几家包子铺?”

宋马问。

“四家包子铺”

刘铺头答。

“去把王家包子铺的掌柜与老板娘带来”

宋马冷静道,“继续”

······

宋马与刘铺头一问一答,宋马眼中精光闪烁不停,嘴里不停下达命令。

刘捕头一一记下,很快去办。

此时,宋马手上香烛抽完,整个监牢弥漫一股淡淡烛香。

刘铺头去后,陈工看向宋马好奇问道:“宋师傅,为何只把万家包子铺的掌柜与老板娘带来”

“大人,根据案卷有关记录,我推测王权是个贪慕好色之徒,其妻子是个心胸狭隘的人,且他们夫妇育有两儿一女”

“孙美娘的包子铺开张后抢走金水门众多食客,其中以对王家包子铺影响最大,所以他们夫妇有可能心存嫉妒,陷害孙美娘”

宋马的分析在理。

陈工点头道:“这么说,你认为孙美娘是无辜的”

宋马摇摇头:“小人并不认孙美娘无辜,相反我认为她有重大嫌疑”

“哦?可现在嫌疑最大的不应该是孙美娘那逃走的丈夫,孙欣吗?”

陈工再问。

宋马解释道:“从案卷中小人推测得知,孙欣是个好丈夫,对孙美娘一向疼爱有加,有求必应,所以是他下毒逃亡的可能并不大”

“那孙欣去哪儿了?为什么这么巧偏偏案发前离开京城?”

这时马涛忍不住疑问。

“如果小人没推测错,孙美娘的丈夫孙欣离开京城是受到孙美娘的指使,孙欣极有可能在今日或明日回京城”

“原因在于,孙欣与孙美娘成婚多年,一直没有子嗣,孙欣身患隐疾无法生育,常年暗中寻访方子治病,这次孙欣出京便是为了治病”

宋马回答。

“你怎么推测出的?”

陈工接着问。

“孙美娘的口供提到,她很喜欢小孩,可惜一直没孩子。且从她家中搜查到药壶药渣,以此倒推出方子便可知”

宋马答。

陈工点点头表示肯定赞同。

宋马只看过一遍案卷就能如此有条理有头绪的进行推理剖析,实在是不可多得的破案能手。

倒不是不是说京兆府里都是酒囊饭袋,他们或许也有人想到推测到宋马说的这些。

但案卷里疑点诸多,线头杂乱,往往是你一榔头我一榔头,无法整合。

一个人一个想法,一个人一个思路,陈工无法整合拍板,时间又紧,担子又重,反而没章法。

没一会,刘捕头带回王包子铺的老板夫妇,卖猪肉的张屠夫,卖面粉的赵老板,药材铺的钱掌柜,以及刚刚投案主动认罪的孙美娘丈夫孙欣。

宋马可以肯定,下毒案犯就在这些人当中。

至于到底是谁,还得推理一番。

一行人进入孙美娘牢房,嫌疑人跪成一排。

宋马站在他们身前,面向嫌犯,一个一个盯着看,许清与马涛等人退到宋马身后。

宋马手里打开另一个木箱子,从中再掏出一根香烛,点上火,叼在嘴边。

“现在我问谁,谁如实回答,当着各位达人的面,若你们胆敢撒谎,后果如何,不用我多说”

宋马严厉道。

众嫌疑犯磕头,噤若寒蝉。

“张屠夫,我问你,为何穿孝衣戴孝布?”

“回大人,小人妻子刚刚去世,家中正在办丧事”

张屠夫磕头回答。

宋马面色思索,又道:“你妻子多大,何时去世,因何去世,家中还有什么人”

“我妻子常年卧病在床,两日前因病去世,刚好二十八,家中还有一个小女儿,刚满七岁”

张屠夫回答。

“你可认识孙美娘?”

宋马再问。

张屠夫看向一边孙美娘,眼神略停顿,回答:“认识,她开包子铺的,我摊贩的猪肉大多供给她,但七日前她嫌我的肉不新鲜,就再也没从我这儿拿过肉”

宋马点头,立刻问向药材铺钱掌柜。

“钱掌柜,你最近可卖出砒霜?”

钱掌柜一看就是生意人,獐头鼠目,眼带狡黠,屈道:“大人,砒霜虽可以入药,但被朝廷管控,无特定方子,我不会卖出”

“这么说你最近卖过,可是卖给了你们其中之人”

“卖了,卖给张屠夫,他夫人常年卧床,背上生癣,砒霜入药可以治疗癣疾”

“张屠夫每隔一月就会来买药”

之后,宋马再一一向其他几人提问,王家包子铺的夫妇矢口否认对包子西施动过歹念,面粉店赵老板是个完全不知情的人,他家面粉售路广,不止卖给包子西施。

包子西施孙美娘哭哭啼啼叫冤枉,各种问题一问三不知。

唯孙美娘丈夫孙欣一个劲认罪,承认是他下毒,但问他动机为何,一会说是自卑配不上孙美娘,一会说是看不惯那些男人贪图孙美娘美色才来买包子。

其下毒手法,砒霜来源也说不清楚。

听完众人真真假假言语,宋马整理思路。

从头开始分析,这案子不是蓄意毒杀,而是属于随机杀人,这类案犯凶手往往心理扭曲才会对无辜人下手。

要同时毒死十人,所需砒霜不少,能一次在京城中采购如此多的砒霜几乎不可能,只能分批次购买,张屠夫每月都有购买入药砒霜,嫌疑最大。

同时他生活并不如意,既要照顾重病卧床的妻子,又要每天贩卖猪肉,还得一人拉着小孩,极有可能产生扭曲心理愤恨下毒。

可这其中并非无疑点,且现在所有一切只是建立在宋马推测之上,他无法确定后面能否找到真凭实据,确凿他的推理。

此案比他想象的难度大了很多,两根香烛抽完,目前只能锁定最大嫌疑人张屠夫,次之孙美娘。

这案子恐怕要砸手里!

宋马重叹一口气,这次不止他,还得连累许清。

他转身回复道:“马大人,陈大人,小人目前只能推测出张屠夫与孙美娘其中一人是凶手”

“具体是谁,小人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陈工微微叹了一口气,目光看向马涛,心说,你找的人虽然有几分本身,但还是不行啊。

马涛不动声色,看向一边没事人的许清,心说,慌什么,这不是还有一个没出手吗。

“许清该你了,确定出真凶,同时找出证据”

马涛下令。

许清面色一僵,不是说好了不用我出手吗,马哥你怎么棋差一招啊。

完了,我可不会推理啊!

这盘怎么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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