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苦命人下

江畔再次醒来的时候,周一片漆黑,也没有任何的声音,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这个屋子就他自己一个人。而且他还发现,他是被人吊起来的。

“吱”一声,门被推开,一个人举着火把走了进来,江畔迷迷糊糊的听到:“就是他?”

门外有声音传来说道:“对就是他。”

然后江畔被人放了下来,再次晕了过去。

柳菀一边跑一边流泪,在拐角处与人撞上,吓得她尖叫起来,以为又被那群人贩子给抓住了,闭着眼睛一通乱挠。

“小姐别怕,是我们,云老头呀。”原来被撞之人是云公,旁边站着宋有顷。

柳菀闻言才睁开眼睛,入目的是两个乞丐,瞬间又大哭起来。

“别哭啊小姐,你跑哪里去了,你们柳家找你都要找疯了,赶紧回去。”云公说道。

柳菀哭着说道:“我被人贩子给拐了,呜呜呜,那个小乞丐为了救我出来又被抓回去了,我自己不敢回去。”

云公一听立马说道:“那个地方在那里,我带你回去,宋有顷先过去。”

柳菀说:“就沿着这条街往前跑,穿过两条巷子,一个拐角第一个院子就是了。”柳菀此时心里还是特别害怕的,哭哭啼啼的说着。quya.org 熊猫小说网

宋有顷二话不说就跑了出去,云公则拉起柳菀说道:“小姐,得罪了。”随后把柳菀背了起来,飞快的朝着柳家跑去,柳菀从一开始的害怕变成了现在的震惊,一个半身入土的老爷子竟然能跑这么快?柳菀感到很不可思议。

没跑出去多远,就看到一帮举着火把的官差迎面而来,云公赶快放下柳菀,朝着官差喊道:“官爷,柳小姐在这里。”

官兵明显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只是听到“柳小姐”这三个字瞬间来精神了,立马围了过来,为首的官差紧张呵斥道:“你是谁,放开柳小姐。”

柳菀发现场面不对劲立马说道:“不是的不是的,他是带我回来的人。”

官差这才松了口气说道:“手刀。”

云公也松了口气,官差问道:“只有你一个吗,柳小姐你去了哪里?”

柳菀急着说道:“我们被人绑架了,院子里面还有好多小孩,你们快去救他们。”,官兵闻言说道:“果然是贩卖人口的那群人,通知柳家没?”官差刚问,就听到远处有人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喊道:“柳菀,我的女儿啊,你没事吧。”。此时的柳清风老泪纵横的抱着柳菀,看到柳菀没什么大碍,松了口气,后面的柳家侍卫也都跟了过来。

“谢谢你们啊,官爷。”柳清风说道。

“严重了,都是分内之事,对了柳老爷,柳小姐是被人口贩子给绑走的,据她说里面还有很多这样的孩子,我们要奔袭过去,能劳烦柳小姐带个路吗?”

柳菀刚想要说“她可以”就被柳清风拉住,柳清风一脸为难的说道:“这...你看小女刚刚逃离虎口,我实在不忍让她再受惊吓啊。”

官兵觉得柳清风这样的反应情理之中,就在这时,云公说道:“官爷,我知道在哪里,刚刚小姐说过,我带你们去。”

“好,带路,其他的人赶快跟上。”官差闻言眼前一亮,立马下令。

云公带着官差往院子里面赶去,不过一会,他们就赶到了那条巷子背后,发现有一个人带着好几个小孩站在巷子中间,官差脸色变了变,拔出佩刀喊道:“什么人?马上放开手里的孩子,我们官府争取给你宽大处理。”,后面的卫兵也杀气腾腾,云公拦住道:“官爷官爷,自己人自己人,我让他先过来盯梢的。”

官差闻言这才收起武器,宋有顷带着五个小孩走了过来,云公赶忙问道:“里面情况怎么样了?”

“跑光了,我来的时候就没人了,在路上碰到这几个跑出来的小孩。”宋有顷说道。

云公叹了口气,官差说道:“来人,将这几个孩子带回衙门,天亮给他们找到父母,其余人在附近继续搜索。”,官兵们瞬间散开,只留下云公和宋有顷。

“我们怎么办,云公?”宋有顷问道。

“这会全城戒严,他们肯定出不去的,再找找。”云公说道,宋有顷点点头,两人再次消失在巷子里。

柳菀跟着柳清风回到家里,在进门口的时候停住,柳清风见女儿不走了,便疑惑的问道:“怎么了女儿,走啊。”

柳菀说道:“爹,我们能能也去帮忙啊,我是一个小乞丐救的,他为了救我自己又被抓回去。”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

胖大厨听到,上前来问:“小姐,是经常帮咱们干活的小乞丐吗?”

柳菀看着胖大厨点了点头,柳清风一直都不是冷血无情的人,既然对方对自己的女儿有救命之恩,那就略尽绵薄之力吧,说道:“管家,你带上十个护卫跟着官兵再去帮帮忙。”

“是老爷。”,柳菀听闻瞬间身体一松,晕了过去,柳清风手疾眼快的接住柳菀,着急的喊道:“女儿,女儿快去请大夫。”

只见毛蛋飞快的冲了出去,消失在黑夜里。

官差们找了一宿,依旧没能找到剩下的孩子,也没抓到人贩子。宋有顷和云公也是闷闷不乐,两人看着对面街道跟自己一个样子的乞丐,心里忽然想到了一个主意,两人对视一眼,点点头。

中午的时候,他们两个找到沙金鸣舵主,禀明情况,沙金明和群众都是异常的愤怒,说道:“贩卖人口都欺负到我们丐帮的头上了,我不干死这些王八蛋,来人,传信下去,给我找到这个组织,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然后对着宋有顷和云公说道:“你们放心,本舵主最恨的就是人贩子,我一定会找到这个孩子的。”

江城的乞丐不是很多,所以能派出去的人手有限,只能在关键的街口巷子里面碰碰运气。

宋有顷跟云公两人感谢一番也离开了此地。

不知道为什么,沙金鸣总觉得这个老乞丐自己在哪里见过,但是又想不起来,但愿是自己多想了吧。

连续三天都没有江畔的消息,云公宋有顷此时已经非常担心了。

一处靠近河道的小院子中,江畔被单独的关在一个地窖里面。

院子内:

“大哥,最近官兵总是从这门前路过,我担心啊,咱们还是想办法出去吧。”

“想是肯定的,最近官兵太频繁了,迟早会发现这里的,我相信办法。”

另一间房子还有六七个小孩,外面还有五六个大汉看着。领头男子吩咐道:“给里面的那个小子送点吃的,别给饿死了,就卖不到好价钱了。”

“是,大哥。”

“悠着点,这小子不是个安分的主。”

“好的,大哥。”

忽然男子旁边的汉子说道:“大哥,我想到了,咱们可以从河里面出去啊,正好上次城门的河道口他们还没来得及去修,咱们可以从那里出去。”

领头男子说道:“那这些孩子怎么出去?”

“找箱子在,把他们分开来塞进去,上面和里面都用油纸包住,坚持一会我们就出去了。”

男子想了想,觉得这个办法可行,便回头说道:“你们去多找几个箱子,能装小孩的,记住要木箱子。”

“是大哥”几个穿着像庄稼汉般的汉子,走了出去。

男子摸了摸下巴,说道:“晚上行动。”

地窖的门板忽然被打开,上面的阳光照了进来,直射到江畔的眼睛里。江畔觉得阳光格外刺眼,此时的江畔身体虚弱,嘴唇干裂,双眼通红。举起手都费劲,更别说逃跑了。一个矮小汉子拿着两个窝窝头和一壶水走了下来,放到地上,然后给江畔解开绳子,说道:“吃吧,别耍花样。”随后男子爬了上去,关上地窖门板。

江畔看着人离开,立马扑了过去,抱起水壶,“咕咕”的狂饮起来,四仰八叉的躺在稻草堆上,长长的呼了口气,接着又拿起窝窝头,狼吞虎咽起来。

风禾茉风尘仆仆的赶到武陵郡的的时候已经是五天后的中午了,面前的房屋破烂不堪,明显的火烧痕迹,有落花台的人守着,风禾茉一下马,门口的两个女子就上前来行礼说道:“师姐好。”

“好,周行师姐呢?”风禾茉问道。

“师姐在里面。”

“好的,我先进去。”

两个女弟子让开道路,风禾茉走了进去,通过破败的院墙就看到了里面正在说话的周行,便快步过去喊道:“周师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受了点皮肉伤,死了两个师妹。”周行有点伤感的说道,接着又问道:“你怎么样?”,望着风禾茉包扎着的手臂关切的问道。

“没事,路上遇到不明人物的袭击。”风禾茉说道。

“你也遇到了?”

“此话怎讲?”

“我跟一众师妹来的路上也遇到了袭击,对方武功不低,都穿着夜行衣,看不到面貌,使得一手好剑法。”

“师姐,你是不是看不出对方路数?”

“是,听你这话看来我们遇到的是同一伙人,应该是出自同一个帮派或者门派,也有可能是某些组织,奇怪的是他们的武功路数我们从没见过,回头得问问师傅她老人家了。”

“这情报站怎么样?”

周行一脸凝重得摇了摇头说道:“只有几个幸免于难的,其余的都死了。”

风禾茉说道:“是谁这么残忍?”

“我们也不清楚,不过按照猜测,很有可能是跟袭击我们的人是有关系的。”

“官府那边怎么说?”

周行说道:“官府已经备案了,正在着手调查。”

风禾茉想了想说道:“师姐,那接下来怎么安排?”

“我已经飞鸽传书告诉师傅这里的情况了,等她老人家的回复,在此之前,我们要再武陵郡转转了,争取发现点线索。”

“是,师姐。”风禾茉说道。

淮望郡,恒水派。

恒水派掌门王不凝,一手恒水剑法出神入化。恒水派做为淮望郡的有名帮派,那门派武功可不是盖的,拿大刀的汉子曾池正坐在下面的椅子上喝着茶。

“掌门,那善成秃驴已经卸下方丈一职了,让他师弟善易来当,不仅如此啊,这老秃驴内力又精进了,我是打不过咯。”曾池一边喝茶一边说道。

主坐上的王不凝说道:“能接下他一招吗?”

“不能。”曾池毫不犹豫的说道。

就在此时,外面有人进来报告道:“禀报掌门,南星派徐晓仁已经率领帮众到达了江城,还从天机楼里买走了有关江湖令的消息。”

“曾池,你马上带人赶往江城,探探口风,看看能不能也从天机楼内买走消息。”王不凝说道。

“掌门,咱们不从老秃驴那里问消息了?”曾池疑惑道。

“哎呀,你傻啊,你打得过他吗?你这一根筋难怪追不到空梦绾,笨死了你。”王不凝笑骂道。

“行吧,去江城也好,我去找找我的梦绾。”曾池喊道。

王不凝气道:“哎哟哟,还你的,屁你都没有,赶紧走,别在这碍眼。”

曾池说道:“哼,走就走。”,然后带着一队人马赶往江城。

江城河边院落内,汉子找来了一堆箱子,现在正在安排好事宜,天黑就行动。江畔这几天间断性的吃了点东西,身体力气恢复不少,但仍然虚弱。

丐帮分舵这边,一乞丐跑进来,说道:“舵主,我们的人最近发现河边有一院子经常紧闭大门,最近还找了很多木箱子,感觉里面的农家人行为怪异,特来跟您报告。”

“继续盯着,如果能摸进去一探究竟就好了,注意,所谓鸟为食死人为财亡,我们这是断他们财路的人,要小心,进不去别勉强,他如果真是他们,总会有露出马脚的时候,吩咐其他人继续找一找,哪怕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救出来。”

“是,舵主。”乞丐转身出去。

沙金鸣想了会说道:“你们来个人去城北破庙通知一下云老头。”

“是。”

柳家后门,宋有顷和云公在搬柴火,夕阳从这条街道的尽头照了过来,把两人的影子拉的长长的。胖大厨见他们两个进来,就上前关切的问道:“秋小子找到了吗?”

云公摇了摇头。

胖大厨安慰道:

“别担心,这帮人应该还没能出城,这小子准没事。”说完还拍了拍云公的肩膀。

“唉,只能祈求这小子福大命大了。”

这时候忽然走进来一个少女,问道:“那个小乞丐还没消息吗,云老头。”

“没有。”云公闷声说道。

女孩沉默一会,忽然转身说道:“我再让我爹派人去找找。”

“别,不要再打扰柳老爷了,我等贱命还值得柳小姐挂念,我老叫花替小秋子谢谢您。”云公感激道。

柳菀只好停下来问道:“那个小乞丐叫小秋子?”

“他叫秋月明,父母都死了,一个流浪,八岁的时候就跟着我们了。”云公说道。

“我记住了,他还救过我,肯定没事的。”柳菀说道。

宋有顷说道:“承您吉言了。”

两人搬完柴,接过吃食和十文钱,就走出后门,刚出来就听到有人说话:“太好了,还好你们在这里,我们的人发现一处院落可疑,但是又不确定,我们的人不能就这么冲进去,所以舵主让我来告诉你们两个,让你们去看看。”

云公一听,顿时心里一喜道:“在哪?快带路。”

夜晚江畔发现他被带出了地窖,但是双手被绑着的,江畔在地窖里面捡了一块瓦片,藏在了胸口处,本想今晚割掉绳子溜的,没想到却被带了出来,只能先按兵不动了。

来到小院子里,有七八个孩子都在这,他是最大的,然后他发现每个孩子都被绑着,然后嘴里面塞着布条,再一个个的抬进箱子里。江畔想到这是要把我们当成货物运出去吗?不一会就轮到江畔了,江畔使劲的挣扎,却被打了一棍,瞬间老实下来。

接着眼前就一片漆黑,他被塞进一个箱子里面,整个人卷缩起来,“砰”的一声,箱子合了上去,接着就听到外面上锁的声音。

江畔感觉到箱子在移动,外面的人一声不吭,很显然是手势交流,接着江畔听到“哗哗”的声响,江畔很奇怪,这不是马车的声音啊,就算是马车也出不去啊,这会城门已经关闭了。

接着江畔听到了好像是下水的声响,心里想到:“不会是带我下水吧?”

月黑风高夜,清风徐来,刚好月亮被云层所笼罩,在院子后面的一棵柳树下,一汉子走了出来,四周看了看,只听到刺耳的蝉鸣,并没有发现异常,就朝后面挥了挥手。

然后后面陆续的两个抬着一个箱子出来,江畔是第一个被抬出来的,汉子把箱子放到水面上,箱子保持不了平衡瞬间摇晃起来。接着有汉子抬着用绳子绑好的石头,吊在箱子下方,箱子开始慢慢沉了下去。

岸上的汉子朝着水里的汉子点了点头,水里的汉子开始潜水下去,这里离城门不远,很快就到。

江畔很确定自己现在就是下水,在箱子里面挣扎,嘴巴被堵,只能发出“嗯”的声音,汉子在外面说道:“少折腾点,不然一会闷死你。”

江畔无奈只能安安静静的卷缩在箱子里面,江畔现在只能听到水流的声音,连岸上的蝉鸣都听不到了。江畔觉得这是他经历过最漫长最难熬的等待。

云公和宋有顷来到了院子外面,宋有顷毫不犹豫的敲门,也不关现在是多晚,喊道:“有人吗?”,发现没人应,云公与他对视一眼,宋有顷继续敲门喊道:“有人吗?”

此时院内,有人冲到了河边,说道:“大哥,有人来了,快。”,此时还有三个箱子没有下水,领头男子顾不了这么多了,也上前帮忙抬,就在此时,门外一声巨响,宋有顷一脚把门给踢碎了,冲了进来,发现后门开着,直接跑了过去。

院内有一个人冲了过来,汉子们吓了一跳正准备放下箱子跳水而去,却发现是一个乞丐,后面还跟着一个乞丐,就警告道:“不想死就赶紧离开,叫花子别多管闲事。”

其中一汉子还拔刀走了上去,扬着手中的刀,威胁着宋有顷,宋有顷面色冷漠,一手探出,飞身来到汉子面前,一把抓住汉子手中的刀,汉子大吃一惊,想要把刀拉回来,竟然纹丝不动,紧接着胸口传来了巨大的冲击力,是那乞丐一脚踢了过来。汉子直接飞向河面,“扑通”一声掉进河里。

河面掀起了巨大的水花,领头男子一看叫花子这身手喊道:“硬点子,走。”,然后率先跳下河,其余的汉子跟上。掉进河里面的汉子已经没了知觉飘了上来,宋有顷也跟着跳了下去。

云公赶紧打开岸上的三个箱子,发现里面都是孩子,每个人都惊恐的睁着眼睛,云公发现没有江畔的踪迹,就断定,有一些已经提前走了。院外还有一个叫花子才进来,气喘吁吁的说道:“你们怎么跑这么快,也不...”

刚想说下去,就发现箱子里面被绑着的小孩。惊喜地说道:“找到了?”,云公说道:“你快去通知舵主和官府,有些孩子被带走了,沿着水路出去的,让他们赶快到护城河去围堵。”

叫花子二话不说撒腿就跑了出去,云公把孩子们都松绑抱了出来说道:“孩子,别怕,一会官府的来了,他们会帮你们找到你们父母的,现在就暂时跟着我。”

三个孩子点了点头,都是男孩,最大的九岁,最小的才六岁。看着这些可怜的孩子云公叹气道:“造孽啊。”

河面有人冒出头来,原来是送有顷,手里面还拎着一个汉子,喊道:“云公,他们在河里面放了带勾得渔网,追不上,我看那方向,应该是朝着南门去的,你看着他,我去追。”

然后在河里面一甩,汉子就像被扔货物一般丢了上去,云公一手接住,拎了过来朝着汉子笑了起来,黑夜里云老头的笑容格外的渗人,。宋有顷一个飞身,就消失在视野里面。

汉子跌坐在地上,惊恐的看着这两个不像人的叫花子,说道:“别杀我,别杀我,我什么都说。”

云公弯下腰,盯着汉子的双眼,问道:“你叫什么,来自哪里,为什么抓小孩,送到那里去?”

汉子被吓得有点结巴:“我。。。我叫铁牛。。。是武陵郡的人,我是一个庄稼汉。。。前几天有人找到说有赚大钱的活。。需要帮手,我就。。就跟着过来了,我哪知道是绑架小孩啊,我想走。。他们不让我走。”说着说着名叫铁牛的汉子哭了起来。

云公追问道:“那你知道这些孩子要送到哪里去吗?”

“不。。不知道。”汉子战战兢兢的回答道。

云公听到这眼神一寒,汉子立马喊道:“我。。我听他们说上面的人要,还说什么青楼之类的,我知道的都说了,别杀我。”汉子恳求道。

不一会一帮举着火把的乞丐就跑了进来,领头的叫花子进来就说:“云老头,舵主已经去堵他们了,我来看看这边有什么遗漏的。”

他看到三个站在旁边,眼神无辜的孩子,还有一个坐在地上,满脸惊恐的汉子,就在这时候,外面进来了一队官兵,领头的是上次那个林队长,上来就看到了云公说道:“云老头,情况怎么样。”

云公说道:“他们带着其他孩子跑了,往城南方向,走的水路,下面放有带勾得渔网,宋有顷跟过去了,孩子是救下来的,这汉子是抓的活口。”

“好,这些交给我了,你可以走了,或者去城门外看看。”林队长说道。

“谢谢林官爷。”云公很快跟着一帮叫花子跑了出去,因为这里已经有官方介入,他们留在这里只会妨碍官差工作,索性全都跑去了南城门的护城河道那边。

石搴惟正在看最近几年江城百姓的税收账本,突然有人来报告说道:“有叫花子发现人贩子窝藏点,让官府赶快过去。”

“什么?”石搴惟立马坐了起来,这桩案子最近在江城可是传开了的,要是不能破案,百姓就会觉得他的做事能力不行,到时候不仅在百姓面前甚至整个江城,他的威信都会一落千丈,此时却传来人贩子找到了,那可是解了燃眉之急啊。

立马说道:“快让人进来。”

叫花子进来立马跪拜,他什么时候能被当官的这样对待过,又高兴又害怕,石搴惟走了下来,亲自扶起叫花子温和的说道:“不要怕,快把消息告诉本官,救人要紧。”

叫花子听到县令这个语气,瞬间放松了不少,说道:“离南城门不远的一处院子是人贩子的窝点,他们已经带着部分孩子从河道潜水出去了,我们丐帮的人正在看着,请求县令大人速去堵住南城门的护城河道。”

石搴惟高兴道:“好,这位好汉赏一两银子。”

随后有人递给了乞丐一两碎银子,乞丐立马又跪下磕头,石搴惟再次扶起乞丐,说道:“你等举动,乃是大明大义,受点赏赐是应该的,不用如此拜谢。”接着大声喊道:“集结卫兵,林队长你带一队人马去接管小院,剩下的跟我去南城门护城河道。”

原本安静漆黑的街道,响起来马蹄声和脚步声,官兵们从县令府鱼贯而出,手里的火把把附近的街道照的灯火通明。熟睡的百姓们都被吵醒,纷纷在小声议论着,到底发生了什么,让整个县令府如此兴师动众。

风禾茉一行人在武陵郡随便找了个客栈住了下来,却没发现,远处角落里有人在偷偷的观望着。

京城,奢华的院落里,一间书房灯火通明,里面的宗正节中正在查看七年前的江湖令案卷,并没有发现什么头绪,便放了下来。随后揉了揉双眼,略显疲惫的坐了下来,脑海里面想起了那时候蹲在门外吃饭的江畔。

脑子里越想越多问题“江大锤究竟与江湖令或者说江湖盟有什么关系?以前在江大锤手底下干活好几年却从来没有发现他会功夫,江湖令是否在江畔的身上,而落花台是否也已经从黄淮左那里得到江湖令的线索了?”,宗正节中叹了口气,脑子很乱。

就在这时候有锦衣卫走了进来说道:“禀大人,来了两份消息,一份武陵郡,一份是淮望郡的。”然后双手递上纸条。宗正节中接了过来,先打开淮望郡的信条,里面写到:“恒水异动,曾池先扰法明寺,现已奔赴江城。”。

另一份写到:“徐晓仁探江家,落花台武陵郡据点遭袭,一伙不明人士出现。”

宗正节中说道:“派人去查一查,曾池为什么去法明寺,还有就是注意武陵郡这伙不明身份风人,让辰天罗和岳天罗过去,摸清他们的背景,随时向我报告。”

“是,大人。”锦衣卫退了出去。

书房里再次响起了翻书声。

玄神使从天机楼里面拿到江湖令的消息后,就关注着江畔的消息和落花台的消息,江畔他没见过,但是落花台他却时刻注意着。

有黑衣人进来说道:“神使,南星派的徐晓仁来了江城,并且从天机楼里面买走了江湖令的消息。”

“哦?没想到动作最快的竟然是最阴险的徐小人”只有一根胳膊的鬼差讥笑道。梧逢神使神色淡然道:“听说徐晓仁的父亲跟江湖盟是有恩怨的,或者说他们南星派从他父亲开始,就对江湖令念念不忘了”

“原来如此。”玄神使说道。

梧逢神使继续说道:“其实参与过七年前那场江湖令风波的掌灯使才是最了解内幕的,可惜他死了。”

“我们参与了七年后的江湖令风波。”鬼差调侃道。

玄神使说道:“加上我们手里的这份,天机楼已经卖出了两份江湖令的消息了,就看看最后一份是谁买了。”

“嗯?这个还有说法?”梧逢神使平时是不怎么了解江湖规矩的,便疑惑的看向玄神使。

玄神使笑道:“梧逢神使有所不知,天机楼有一个叫做事不过三的规矩,同样的一条消息,只能卖三次。”

“一个赚钱的地方还有这种讲究?”梧逢神使笑道。

随后又进来一个黑衣人,说道:“报神使,武陵郡来消息,说落花台在那里的据点遭袭击,死伤惨重。”

玄神使皱起眉头,梧逢神使想了想说道:“玄神使怎么看?”

玄神使说道:“有人袭击落花台的势力,这就说明落花台肯定是有什么他们在意的消息或者东西,而落花台一向不怎么理会世俗之事,也就是说这帮人很可能也是奔着江湖令来的,我觉得我们应该去一趟武陵郡。”

鬼差说道:“玄神使脑袋瓜好使,我赞同。”,然后玄神使看向梧逢神使,梧逢神使也点点头。

玄神使看着报信的黑衣人说道:“知道是什么人袭击的吗?”

“不知道,据说是一群身份不明、武学不明的人。”黑衣人说道。

“行了,出去吧”玄神使说道。

“是”

梧逢神使说道:“你觉得这个身份不明武学不明是真还是假?”

玄神使凝重的说道:“我觉得十有八九都是真的,如果是假的话,凭落花台的武学底蕴他们会看不出来?说不定此时已经在报复的路上了,可是到现在都没有什么风声,所以这个消息应该是真的。”

梧逢使者说道:“我们去一趟武陵郡看看就知道了。”

众人点点头。

江畔感觉自己快窒息了,水漫进来了,他的衣服已经湿了,在江畔想着自己会不会被淹死的时候,突然木箱子被打开,他被拉了起来,他环顾四周,一片漆黑,不过他可以肯定,周围全是树木。陆陆续续的后面的孩子也被拉出箱子。

汉子们清理了箱子上的油纸,随后把箱子搬到树林里,小孩则被推着走,也跟了上去。带头的汉子朝着漆黑的树林吹了两声口哨,不一会有两辆马车走了出来。

驾马的是一个蒙面的人,看不到样貌。江畔只听到他们的对话:

“他妈的,让柳家那个小娘皮跑了,本来还想用她来要挟柳家的,现在什么都没了。”

“行了,跑就跑了,现在不还剩好几个吗,一样能卖好价钱,到时候分你一份,我会在大哥面前说好话的。”

“只能如此了,你们把这些小孩塞进箱子里,放马车上,直接去武陵郡,城门三里的茶摊,找一个叫王二的人,他会帮你们入城的,里面的人快追来了,赶紧走,我要回去了。”

“好。”

然后汉子们快速装车,江畔又被塞回箱子里面,开始摇摇晃晃的上路。汉子驾着马车,说着话:“大哥,怎么就走了,我兄弟铁牛怎么办?”

“兄弟,你这会回去不是找死吗,你看看那个叫花子,明显就是个高手,我们把人一买,钱一分,美滋滋的回家过小日子,不好吗?”

场面瞬间没了声音。

蒙面的黑衣人,在树上看着已经消失好一段时间的马车,才放心下来,跳下树木,准备绕到北城门进去,刚想走背后就传来一声低沉话语:“想走?问过我了吗?”

黑衣人惊恐的回过头,发现是一个身材魁梧的叫花子,蒙面人二话不说就急忙后退,宋有顷显然已经预测到对方要逃跑,立马冲了上来,对着蒙面人就是一拳。

蒙面人感觉这一拳头气势磅礴,非他可敌,闪身躲过这一拳。宋有顷的拳头擦着蒙面人的肩膀过去,宋有顷立马转变方向,拳变掌,斩向蒙面人的脖子。蒙面人一个后仰,一脚踢在宋有顷的手臂上,试图踢开。

可他太低估宋有顷的力量了,只见宋有顷手臂,纹丝不动,手掌瞬间击向蒙面人的脖子处。蒙面人大急,随后慌忙用手挡在脖子处,只听到“咔嚓”一声,蒙面人的手腕断了,本就天气炎热,蒙面人满头是汗。

宋有顷再次上前,想要拉近与蒙面人的距离,却没想到蒙面人武功不怎么样,身法和轻功却异常的滑溜,围绕着树林上蹿下跳,宋有顷愣是抓不住他,他身体本就高大,加上树木丛多,不一会变失去目标。

“嘣”宋有顷气愤的一拳打在旁边碗口大的树木上,树木瞬间断开。刚刚他刚追过来就看到这个想要走的蒙面人,就想要拿下他,接过人没拿下,小孩的踪迹还丢了。

宋有顷回想着刚刚交手的画面,从交手来看,蒙面人力气不大,而且很瘦,听呼吸声年龄应该是中年往上走,最明显的是那双精明的眼神,而且宋有顷可以断定,这个蒙面人手腕断了。

宋有顷愤怒的回到刚开始交手的地方,贴在地面上仔细的看了起来,发现有马车的痕迹,便朝着马车前进的方向追去。

“该死,还是慢了一步。”石搴惟看着路面上的马车说道。有一卫兵跑了过来疏说道:“报告县令,这边有打斗痕迹。”

“快过去看看。”石搴惟举着火把,前去看了看,望见面前这棵碗口粗的树木竟然被打断了,那说明肯定有武林高手,下属说道:“县令,把林队长叫过来吧。”

石搴惟也知道现在不是要面子的时候,说道:“去把林队长换过来,其余人跟我继续追。”

跟着来的一群叫花子也跟了上去,云公看着这棵断掉的树木,若有所思。

江畔艰难的从胸口处拿出了那块瓦片,幸亏他们不是反绑,不然就没希望了。江畔用尽力气,整个人卷缩起来,双手双脚都被绑着。江畔用力的张开膝盖,勉强夹住嘴巴里的布条,在一扯,布条掉了下来,江畔瞬间喘着粗气,天气燃热,江畔感觉自己浑身都是汉,都要喘不过气了。

马车行驶的噪声大,驾着马车的汉子并没有听到江畔的喘气声。

江畔一点一点的用嘴巴咬着瓦片,磨着绑住手的绳子,江畔嘴巴都被磨出血了,人还缩着,只能磨一会休息一会。路面颠簸,让箱子里面的江畔难受及了。

终于绳子被江畔磨断了,江畔轻轻的推开木箱,发现还是被锁着的,虽然他的箱子在最外面,可是只有一条很小的缝隙,他自己弄不开也白搭。

外面传来了声音:“一会过了这座桥,怎么就安全多了。”

忽然听到有人喊道:“休要走。”

只听到驾车汉子声音急了起来喊道:“追来了,快走。”

江畔一听这是宋有顷的声音,顿时激动起来,大喊道:“宋有顷我在这,我在这。”

驾车的汉子们也被吓到了,用力拍了一拍装着江畔的箱子骂道:“你小子闭嘴,你们干什么吃的,三番五次被这小子弄些幺蛾子。”

一个汉子委屈的声音传了过来:“那个...俺毕竟是庄稼汉,第一次绑人,不够专..业嘛”

领头的汉子气的说不出话。

宋有顷总算追上马车了,还听到江畔的喊声,瞬间就放下心来。

江畔还在喊着,汉子怒道:“闭嘴小子。”见警告没有用,就直接拿大刀朝着箱子捅了下去。箱子里面的江畔听到一声“砰”的声响,面前出现了一把刀刃,瞬间就把江畔吓得闭上嘴巴。

宋有顷跳上树木,双脚用力一蹬,朝着后面一辆马车飞了过去,领头汉子看到这叫花子如此生猛,心跳不由得加快起来,站起来朝着飞过来的宋有顷挥刀砍了下去,宋有顷空中换姿势,一脚提了过去,速度比汉子挥刀快多了,汉子被踢飞出去,撞到前面的一辆马车上。

然后带着驾马车的人一起跌落下来,宋有顷站在后面的马车上,看着还在驾车的汉子,汉子被这凌厉的眼神吓到了,大叫一声,不顾受伤跳下马车。前面的马车停了下来,宋有顷看着前面的马车,瞳孔瞬间放大,整个人飞了起来。

“砰”两架马车撞到了一起,绑着箱子的绳索一下子断开,马车翻了出去。箱子随地滚落。江畔只觉的天旋地转,身体不停的在箱子里面来回撞击。松油顷手疾眼快的接住前面一辆车掉下来的箱子,后面一辆车的箱子有一个却掉落下去,滚到了桥边,这处是一个小瀑布,水面窄,水流急。

箱子瞬间滚落下去,在“哗哗”的水流撞击声中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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