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校园生活实录(32)

这个表哥给人的感觉和照片上差了不少,一个人生前死后并不是一成不变的,有的在经历一定变故或者遭到某些不可抗力时是很可能因为变成“鬼”而彻彻底底改变原有性格。

从善良温柔到杀人不眨眼,往往只在一念之间。

和安昧森的聊天记录要追溯到几个月前了,两人能够翻出来的记录里时间最早的是两年多前安昧森刚刚入学那段时间。

刚开始两人不怎么联系,基本上都是放长假时才会聊一下。和安昧森的聊天内容里可以完全感受出他腼腆又带点文艺风的语气。

到第二年,两人联系得更加少了,一年总共就发过几张图片和寥寥数语。

那几张图片大多是学校随处拍的景色,只有三张是人物照,每张都可以看见李濡的身影。他和安昧森的关系,看上去真的非常很好。

并且按照安昧森的日记来看,李濡是一个爱学习又爱打抱不平的优秀少年,主动挑事似乎离他很遥远。

而目前学校里面,最大的刺头就是李濡本人。

聊天记录翻到今年初,一直不怎么说话的安昧森开始和安则聊一些学校的事情。

之后自然顺理成章,安则发现了安昧森在学校欺负的事情,好几次躲在出租屋不愿意去学校。

所以他前几月便答应安昧森转到这里来读。然而“安则”真正来学校的时间,却已经是几个月后。

以上的副本给安则安排的身份背景,她来副本时的设定是过来已经大半个月的转校生,最初刚来时因为遭到同班其他寝室严重排斥,老师就把他的直接放到了不同班拼出来的601。

这大半个月时间的“安则”自然被副本模糊化了,以此给npc们一种存在感很低、但又切实存在的假象。

今年两人几乎没有互发过信息,大部分是“安则”单方面问他现在情况怎么样。

后面或许是副本开始浑水摸鱼了,问话逐渐从“表哥,你怎么样了?怎么不回信息?表哥?”变成了半个月定时发一次的“表哥?”

后面几个月全是“安则”发出的一模一样的消息。

手机里面的东西全都检查完了,有用的就只有上面一些聊天记录。安则正准备退出软件时,手机“叮咚”一声来了个新消息。

【邢川泧:安则,买零食去不?我请你吃啊。】

昨天还避开安则走的邢川泧又粘了上来,安则拒绝的话只打出一个字,就被旁边的邢川泧抓着手臂往外奔去。

“我不……”

前面的邢川泧已经踏出寝室,安则跟在后面,好好的寝室门现在全是黑色地缠绕在一起的线。

手臂上的抓力凭空消失,安则险些撞上这层黑色的线“墙”。

那些看上去安安静静的黑线突然就开始扭曲起来,像是闻着味道的狗,一窝蜂朝安则扑过来。在几乎贴近她皮肤时倏然拐了个弯,呈现包围趋势在安则背后形成了一堵新的“墙壁”。

光线越来越暗,最后一缕光也彻底因为头顶被线遮盖,消失无影。

这些变故看似花了很长时间,其实不过一转眼的功夫。如果里面此时有灯光,就会有人发现这些看似毫无缝隙的黑线里竟然藏着无数密密麻麻的银色针尖。

这些针布满了安则头顶和四周的位置,距离不到小臂宽,几乎伸手就能碰到。

“嗡嗡嗡”,黑线开始无规则地移动,极其微小的摩擦声在四四方方完全封闭的空间里面被放大数倍。

藏在黑线里的针被一点一点挤出来,仅剩下部分纸条还卡在里面时,蓄力一弹。刺破空气的闷响声中,数不清的针同时脱离黑线,排山倒海般涌向中间唯一站着的人。

每一根飞来的黑线后面都挂着一张特制的符纸,漆黑掩盖了上面鲜艳的红色和花纹,以及写在中间的“安则”。

制符人铁了心要先搞定这个坏他好事的家伙,甚至不惜耗费大量精力画出这么多的纸符。这是他头一次为控制一个人而画这么多纸符,同样也因为这个原因,他对抓住安则势在必行。

只要一成功,哪怕无法发挥她的全部实力,也足够他对付那个背叛自己的失败品了。

安静的宿舍门突然被一大团黑线密密麻麻地覆盖,里面人出不去,外面的邢川泧也没办法再进来。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app爱阅最新章节。

他脸色难看地踢在挡住门口的黑线,那些线织成的墙壁很软,邢川泧的脚微微陷下去,陷到一定程度又几乎全部返还给了邢川泧。

邢川泧被反弹地后退了几步,腰抵在阳台上凸出一个微微拱起的弧度。

他的身体柔软程度竟然不逊于那面墙壁,就像是一个没有骨头的人偶,这股反弹的力量没有给他造成任何伤害。

那墙伤害不了他,邢川泧也同样拿这堵墙没有办法。似乎手臂也感受到了主人的着急,被修剪的干干净净的指甲竟然“嗖”地往上窜了老长一截。

那指甲极锋利,一爪划上“墙”就是一道深深的长条形口子。口子四周的黑线不停蠕动,它们能在断口很近时融合。

邢川泧脑子了突然就蹦出来了它“断肢重生”的功能。他来不及去考虑自己怎么知道的,直接刷刷两下把最前面的黑线扒下来一大块。

为了防止被打开,黑线来来回回缠绕了很多层,破开的这一层还仅仅只是总数之一。

他丝毫不敢大意,生怕晚一步里面的安则就没了,指甲摩擦在“墙壁”上几乎冒出了火星。

磨着磨着,指甲陷入了一块软软的东西里面。

邢川泧下意识就要抓上去,幸好理智及时拉住了他,才不至于让安则手臂见血。

隔着厚厚的“墙壁”,邢川泧首先看见的是站在一片漆黑里的安则,然后就是她那双白皙而紧绷的手。

黑线织出来的墙被安则撕成两截,最外层被邢川泧抓得比其他地方要薄,也容易撕开。安则的手正抓在两边断开的“墙壁”上,中间形成一个只能过一人的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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