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新娘(7)

吴沽苓总算装不下去了,他一手撑在台面上,一手拉住往里面走的安则:“媳妇,你怎么不给我开门啊?外面好黑,我从窗户过来的时候还被刮伤了。”

“你不要生气了,我错了。”

他的语气很粘糊,就像是真的在缓和和自己新婚妻子僵化的关系。

能给人这样一种感觉,吴沽苓那张惯会装无辜的奶狗脸功不可没。

安则没有把想吃自己的人带在身边的习惯,她头一次觉得自己事前严重考虑不周。

应该买一个可以阻挡他人随意闯入的道具,这间屋子挡不住吴沽苓。除非他自己感觉索然无味不再往这里面钻。

实现这一可能目前最快速也最简单的方法应该就是让他得偿所愿,得到后自然不会再这样念念不忘。

鉴于他的愿望很可能是吃了安则,所以不能使用这个办法。

吴沽苓满意极了,他由着安则从自己面前走过,挣脱时细腻的皮肤在他手心转了小半圈,他忍不住摸了摸皮肤接触的地方。

这次总算是送来了个像样的。

这样的手感,吃起来一定很美味吧。

吴沽苓从来没有试过人(/w\)肉的味道,他不屑于和那种浑浊不堪的东西为伍,就连叶憾在他眼里也不过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这还是他难得这么想尝一尝那种味道。

他看着旁边红色的装饰,这里面的每一个装饰都一直是他亲手装上去的,还从来没有享受过成果……

吴沽苓那眼神已经把“想吃她”赤果果地表现了出来,安则赶不走他,又不能伤害npc,早已修炼至大乘的无视大法被她灵活运用。

任由吴沽苓怎么折腾,只要别动她睡觉的床,她都可以当做没看见他。

吴沽苓自己瞎折腾了一会儿,发现安则压根不理他,顿时不满。

他打量一圈房间里面的摆设,发现一块还没被自己霍霍的地方。

这怎么行!

他一个跳跃扑到床上,使劲儿打了几个滚。确认床上全是他的气息后,这才满意地打算起身。

只是还没等他坐起来,铺在表面的被子卷花卷一样连他也给一起卷在了里面。吴沽苓心知这是安则干的,也不反抗。并且还厚颜无耻地认为这是不愿意搭理他的“媳妇”接纳他的第一步。

安则卷好被子,干脆利落地俯身抱起这团比她还要大的“被子”。吴沽苓只感觉自己突然离地而起,意识到并没有自己浮起而是被抱起来了?

是抱起来了吧?

他的脸被被子挡住,因为不用呼吸他接受得很自然,但是被挡住他看不见外面啊。

那些用来当他“眼睛”的怨灵全部被赶走了,他现在啥也看不见。没等吴沽苓伸手挣扎,他就已经被安则放在了某个平面上。

裹着他的被子被安则粗暴的掀开。

吴沽苓眼前刚刚浮现亮光,第一眼看见的不是熟悉的房顶,而是一只红色的枕头。

短暂的“噗”一声后,枕头砸在了他下巴上。

“媳妇?”

吴沽苓下面垫着被子,最底下是席子和木板。他抱着把自己裹住的被子,企图重新爬上床。

安则哪能让他得逞,这家伙不走总不能和她睡一起。她冷冷地把他的手打掉。

“你随时可以选择离开。”

“不不不,我想和你一起睡嘛,一起睡行不行,媳妇?”吴沽苓笑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就像是个毫无心机的普通少年。

但普通少年不会吃人,他随时都会。

“不行。”

安则拉开被子躺上床。

“我也不是你媳妇。”

“好的,老婆。”

吴沽苓厚颜无耻地往床上伸出一只手,动作缓慢地想要往上面爬。

“啪。”

“老婆……”

吴沽苓捂着自己被一木板打开的手,他不是人类,这种程度对他而言基本上没有任何痛感。为了逼真,他转过身,下一秒就伸着自己红红的手背继续往床上靠。

“老婆你看我手都红了,你帮我吹吹嘛,老……”

安则睁开眼,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吴沽苓一时语塞,半晌后他缓缓露出一个笑容:“老婆,让我上来嘛,我错了。”

离得有点近,吴沽苓几乎可以很清楚地看清安则脸上的毛孔。那张白皙而精致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生气,也没有高兴。

但吴沽苓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能感觉到她那点微弱的沉默感,对于他所作所为不知如何应付的沉默。

他眼底微微泛起涟漪。

怎么这么看他,是不是喜欢上他了啊。

这样想着,他嘴巴也颇为厚颜地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安则没有任何反应,就在他以为自己说的话对方没有听清楚正悄悄咪咪伸脚时,安则拽着他身上被子的一角,轻轻一拉。

!!

吴沽苓猝不及防,直接被这一拉甩回了自己的地铺。

他的被子紧随其后落在了他身上。

随着这些东西一起落下来的还有一只长条木块,那木块像是自带瞄准系统直直砸在他一直作怪的那只手上。

吴沽苓不甘不愿地爬回自己的地铺。

那个红色的枕头还在他的被子旁边,他提起这枕头一角随手扔回了最底下的柜子。好在除了这个枕头,柜子里面还有个备用的。

他抽出备用枕头慢吞吞往自己的地铺上挪回:“老婆,你真的忍心让我睡地上吗?”

事实证明,安则不仅非常忍心,还很乐见其成。

吴沽苓宁愿睡地铺也不愿意离开,他朝着安则这边侧卧,也不觉得累就那样一直单手撑着头。

安静了大概几个小时,一阵清脆的响声压过外面熙熙攘攘的虫鸣,伴随着沉闷的落地声,吴沽苓又被丢回了地上。

“老婆……”

“嗖——”一根棍子擦过他的脸,稳稳扎进了他旁边的木制地板上。

吴沽苓光顾着嘴上叭叭那两句,由于没注意到头发被扎进去了地板,刚刚抬起头就又重新被拽了回去。

屋子里终于又恢复了平静。

但今晚上似乎注定不会那么容易就过去。

在天刚刚破晓之际,有些早起卖菜做活的人已经摸黑陆续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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