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新娘(31)

“别担心,这里面没什么其他危险,就是出不来,你好好呆在里面是不会受伤的。”

叶憾这话丝毫没有让严鹤毅脸色好看一点,这么大费周章困住他,不是为了他,那肯定就只能是其他原因。

就比如,现在在他旁边的安则。

艹!

“我随时都能出来,你以为这东西困的住我。”

“我可不这么认为。我随时欢迎严叔叔出来追我们,时间不等人,你可一定要快点呐。”

叶憾轻声道:“安则哥,跟我走吧。”

“我们去找秀梅姐。”

“则则,别跟他去,别信他的鬼话,他在骗你!”

那边的严鹤毅几乎抓狂,他现在只有自己原来十分之一不到的实力,短时间内根本突破不了这个屋子。

如果安则跟着叶憾走了,叶憾肯定不会带她去找什么秀梅姐,最大可能是换个地方把她据为己有。

或许之前他还有点不确定,但是刚刚他突然想起来一个被遗忘的细节。

杨秀梅十多年前刚刚成年那会儿,本来该是村里最漂亮的姑娘,谁知突然杀出个姓叶的女人。

也就是叶憾他妈。

叶憾他小学时被他妈带去了镇上,结果初中突然又回来了,杨秀梅当时刚值花季,长相却没比过这个娃都十多岁的女人。

她对叶憾他妈一直有成见,常常伙同村里的孩子青年孤立针对叶憾一家,和叶憾家关系好的几个也被她挤兑地几乎断绝往来。

在某段时间,她甚至还曾找过一些光棍上门闹事。

虽然没有明确听说她对叶憾做了什么。

但是叶憾生前被所有人欺负孤立是事实,后面据传因为他性格温和,渐渐地才重新和同龄人玩在一起,这开头的孤立也多半跟杨秀梅有些关系。

要让自己对一个害的家里凄惨度日的人和颜悦色,甚至亲口夸赞对方为人好,那简直能堪称现实版的“以德报怨”。

这“以德报怨”要是发生在其他人身上,严鹤毅可能还觉得这么离谱,可关键是叶憾那个吃人的家伙在“以德报怨”。简直滑天下之大稽,他不给人打得魂飞魄散都是谢天谢地了,还指望他“以德报怨”?

只能说,这比中一亿彩票都来得稀奇。

“则则,别跟他一起去!离他远一点,等我出来我们一起去找……”

叶憾打断他:“严叔叔还是省着精力,先思考思考怎么出来为好,我们就先走了。”

严鹤毅嗤笑,安则肯定不会和这家伙一起离开,他最担心的是叶憾强行绑走安则。

“走吧,安则哥。”

安则看了眼严鹤毅,脸上没什么表情。

严鹤毅心里一咯噔,大感不妙。

不会……吧?

这种不妙感在下一刻被确确实实印证了,安则没有拒绝,甚至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愿,就这样跟着叶憾一起消失在了严鹤毅的视线里面。

任由严鹤毅怎么呼唤,都没有让两人停下一步。

严鹤毅心里乱成一团,他先是不敢相信安则会跟叶憾离开,后来发现自己最关心的还是叶憾会对安则做出什么事情……

离开小屋的两人很快回到了草地。

叶憾倒是真想做点什么,可是安则手正掐着他的脖子,只需要轻轻一按,他的头就会从脖子上面掉下去。

只要鬼不想,人一般不可能空手抓住他们,但是他现在确实被一个人类捏住了脖子,而且还稍不注意就会断掉。

虽然脑袋掉了他不会死,可这已经属于灵魂受损了,修复难度很大,至少依他现在的实力自己是无法让伤口完全愈合的。

“带我去找杨秀梅。”

安则另一只手抓着一把刀,那刀刃极锋利,但不是她带来的,而是她现在掐着的这个人刚刚企图朝她刺来的工具。

“我也想带安则哥你过去,可是我并不知道秀梅姐在哪。”

这也是实话,他要是知道杨秀梅在哪,哪还能有找到杨秀梅身体这个任务,估计早让他给毁了。

“她是怎么死的。”那把闪着寒光的刀贴在叶憾脸上,缓缓移动到脖子的位置。

“我其实也很秀梅姐是怎么死的。”

“可能是得罪了什么仇家,所以被杀掉了。”叶憾似乎很是惋惜,“真是可惜了。”

也不知道是在可惜杨秀梅年纪轻轻被人谋杀,还是可惜没有死在自己手上。

“安则哥,我这都已经说了,可以放过我吗?你还想问什么,只要我知道我都告诉你。”

“你也是参与者之一吧。”

“安则哥你的意思是……?”

安则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是说我们结婚的事情吗?”

“可是安则哥不是不喜欢吗?既然你都不喜欢了,那自然就算不得结婚了。”叶憾声音低哑而温柔,悦耳的嗓音像是在演奏的大提琴。

那是种很温柔的声调,和他看人时那种温和儒雅相对应,衬得他宛如一个克制守礼的绅士。

可天下,又有哪个真正的绅士会对着别人无礼行凶?

戴上绵羊面具的豺狼不会因此而真的温柔。所有假象都不过是为了引傻羊入那早已布好的陷阱。

“杨秀梅和我一样,你们对她出手了?”

叶憾温柔的笑容有一瞬间的滞涩:“不一样,她和你不一样。”

“我只对你出手了,我也只和你订过婚。”

把我想吃掉你说得这么清新脱俗,也真不愧是叶憾。

安则心里一直有个疑惑,自己的肉真的这么好吃?

安则制服叶憾后和他一起走出了杂草地。

这一路上她算是彻底见识到了叶憾颠倒是非的能力,就连对他可信度早有了解的安则也不得不承认他某些话似乎挺在理。

但也只是似乎。

“阿则,你身上有一股香味。”叶憾丝毫没有不自然,仿佛被人掐着后脖颈的不是他,被刀抵着腰的也不是他。

“不是我闻过的任何味道,它很淡,很好闻,一闻久了我就会起t_t反应。”

“可以冒昧的问一下,你用的是什么沐浴露吗?”

某位沐浴露估计从来没有这么离谱过。

你们人类可真会玩……

安则对他的不要脸保持无视。

现在已经算好的了,这一路来叶憾偶尔说出来的几句话总能让人怀疑人生,偏偏他还不觉得有问题,如情人呢喃一般在她耳边漫不经心地低声自语。

吴沽苓确实没有他无耻,至少没他脑子的颜色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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