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新娘(12)

“村长,你来告诉他,谁定的这个规矩。”

村长颤颤巍巍地看了看旁边的吴沽苓,又看了看面前凶神恶煞的严鹤毅。

他这一生手上染了太多鲜血,很多人都说他没有心肝,也确实,他在很多事情面前都能保持不动如钟。哪怕涉及到自己的亲生女儿,他都能毫不留手。

可唯独在那两个存在面前,他连抬头多看两眼都不敢。

不对,现在是三个了。

“严……严先生,这个规矩……”

村长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

“嗯?村长怎么不说清楚呢?要不要我帮帮你呀……”吴沽苓嘴角下压,他的目光停留在严鹤毅护着安则的姿态上。

虽然是定好的规矩,但就是有点不爽呢。

既然这样,干脆把严鹤毅这个碍事的东西赶走。

等到她身边没有任何人,所有人都一个一个离她而去,等到她走投无路只能被迫被送到他面前来时,敲断她的腿,毁掉她所有希望。这样的食物,才是最合心意的。

“我……这个规矩,是严先生,提出来的。”

“是严先生要求所有反抗规矩的人都要受到惩罚和诅咒,也是严先生亲自选定的安……安则。”

村长浑身冷汗直冒,他低着头,像是一个机器一样,麻木地道出一切。

吴沽苓挑眉。

安则确实是严鹤毅选的,他在离开前就算出了“安则”是未来的目标。果不其然,他离开后几年“安则”就出生了。

“你说什么!?”严鹤毅抓起村长的衣领,嘴里的话几乎是一字一句地挤出来的:“我选择的‘安则’?选择她会怎么样?!”

“你不是说安则是我媳妇吗?”

“难道你在骗我?!”

村长吓得腿软,全靠严鹤毅提着他才没摔地上去。

“严先生,我没有骗……骗你,安则是您选的,我都是按照您的要求叫她回来。她现在是您们……”

“嘘——好了,你可以闭嘴了。”吴沽苓把食指放在两唇之间,村长惯性张嘴,却只能作出最简单的闭合动作,发不出任何声音。

“你对他做了什么?给他解开。”

“让他把话说完!”严鹤毅把村长扔在地上,冲上来对着吴沽苓就是一脚。

他早看这个惦记他媳妇的家伙不满了。

“咦?你大可以解开呀,难道说你变弱了?连这么简单的控制都解开不了了?”吴沽苓轻松穿过桌子来到另一边:“是不是岁数太大了,力不从心了?就这个破样子怎么还想着老牛啃嫩草呢。”

“都虚成这样了还爱玩,真不顾及自己身体。”

回应他的是严鹤毅明显暴躁指数增长后的攻击,攻击实在太密集,乱七八糟什么都有。

吴沽苓虽然动作快,但严鹤毅下手越来越熟练,他一时不备,在躲避时被狠狠打中了手臂。

“累了,这么快就不行了?”

眼神要是能杀人,吴沽苓估计一百个脑袋都不够他死的。

不过他也没有得意多久,正当他准备继续挑衅时,双手突然被人从后面按住了。

“老婆?”

“媳妇儿!”

肖澜眉和阳郝躲在外面,这两声称呼连厚厚的实木门都挡不住。

旁边小姑娘一脸新奇:“怎么有两个人在叫老婆呀,进去的不是三个人吗?”

阳郝冲她遥遥头:“小孩子不要知道这些。”

肖澜眉心比天大,在这种时刻脑子里的思绪都能忍不住开始跑歪。

“你猜猜谁是……”隔壁老王!

肖澜眉给阳郝挤眉弄眼。

“你还敢提,小心一会儿又引火烧身。”阳郝恨铁不成钢。

“我偷偷思考。”

阳郝对肖澜眉不怎么了解,肖澜眉就是因为之前被狠狠削了才这样遮遮掩掩,要是搁在以前她估计已经脑补出了十二集连续剧。

严鹤毅没空再去纠正吴沽苓的称呼,他现在生怕吴沽苓会伤到后面的安则:“媳妇儿,你快过来我这边。”

“老婆,你干嘛抱着我呀。”

吴沽苓的笑声格外欠揍:“我是不是比那个体虚的老东西抱起来手感要好很多呀。”

严?老东西?体虚?鹤毅脸瞬间黑地堪比锅底。

“严鹤毅,动手。”安则对他若有若无的撩拨毫无反应。抱着他就像是在抱一块石头。

“媳妇儿……”

吴沽苓眯起眼,眼睁睁看着对面严鹤毅飞来的一拳。因为担心伤到安则,严鹤毅没有像刚刚一样用那些乱七八糟的攻击,而是直接朝着吴沽苓脸上挥拳头。

安则比他矮,就算他躲过严鹤毅也可以及时收回拳头,实在出问题也绝对不会打中安则。

吴沽苓眼睁睁看着这一拳头挥在自己脸上。被打中的那半边脸变得有点透明。

村长已经吓得躲了起来,他看着跑上去的安则,本以为她会被撕成碎片,谁知道竟然让吴先生被打了一拳。

吴先生为什么不躲?

吴沽苓哪里是不躲,而是他现在根本动不了。他现在的状况已经不单单是被单纯固定住,而是连他身体虚化为无形时也动不了!

严鹤毅头一回见识自己“媳妇儿”的力气,第一反应是我的“媳妇儿”好厉害,接着又纳闷吴沽苓怎么没有虚化逃走。

转念一想他要是可以虚化逃走,估计早没影儿了,还能等他这一拳实打实锤他脸上?

“解开他。”

“老婆,解开谁呀。”吴沽苓还是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

“我媳妇儿的意思叫你解开你对村长定下的限制。”严鹤毅着重强调了“媳妇儿”三个字,似乎在刻意提醒他安则现在站在他这边。

“因为你虚,所以你做不到……”

“啪——”严鹤毅一巴掌扇得他头狠狠偏向一边。

扇完他还忍不住小心偷看安则的表情:“媳妇儿,这家伙在造谣,我其实一点也不虚。”

“老呢?”

今年二十七八的严鹤毅冷笑:“我比你年轻不只几轮吧。”

吴沽苓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笑的背都微微弯曲:“这转头说自己失忆了就可以抹掉自己的年龄吗?我要是失忆了两年,那岂不是可以对外面说我今年两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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