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新娘(19)

“谢谢……”安则站起来,她现在一动浑身上下都在滴水。因为刚刚神智有些混乱,身体不受控制地发软,加之她也并不觉得吴沽苓会在乎她的死活,所以入水后她直接就习惯性沉入水底。

吴沽苓的动作看起来要了很长时间,其实不过短短几秒的样子,安则被颠醒也刚好就是这几秒的时间。

不知道是不是副作用,她现在也依旧手脚发软使不出什么力气,但是好在已经没有那么热了,皮肤上的颜色也在渐渐褪去。

吴沽苓见状,缓缓眯起眸子,那家伙竟然没有过来?

离了那家伙之后这种春~耀(谐音)一样的毒会在一两个小时后渐渐开始消失,安则皮肤上面的颜色已经淡了下去,很显然是因为那家伙没有跟过来。

按理说他是该烦躁的,但不知为何看见安则湿淋淋的样子心里竟然有点说不出的高兴。

至少只有他一个人看见了不是吗……

安则脸上的热度退了大半,离“厄运buff”的持续时间还有两个小时,依她现在的情况这些东西如果再来也可以完全应付了。

她不是个傻子,自己身体突然产生这样前所未有的反应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搞事情,而且很可能早就在暗处等着她了。趁着“厄运buff”顺理成章引来一群怪物,同时再对她使用了某种东西以达成这种效果。

不怕敌人在明,就怕他们躲在暗处悄悄朝你甩暗器,这种暗器不容易让人发觉,甚至可能毫无攻击性,轻而易举就打得你一个措手不及。

或许该先弄一点东西防止这种事情发生了……

吴沽苓知道这种毒趁其不备下得了一次,很可能第二次就没有机会了。好在他的目的已经达成了大半,虽然有一部分失败了,但并不太影响他的计划。

“老婆,你饿不饿,要不要我们回去吃饭?”

“我不饿,你先回去吧。”

“那我在这里陪你。”吴沽苓把自己的外套穿在身上,学着安则的样子在空地上随意坐了下来。

他两手撑着后面干燥的草坪,目光正对着前面徐徐而流的小河。

小河一半笼罩在阴影里面,一半沐浴阳光。鱼儿三三两两地从河水那头游到这头,金色的阳光刺破水流表层打在鱼鳞上,鱼鳞光滑,反射出粼粼光点。

河对面是一个高高的坡,坡面长满青翠如水洗出来般光滑的杂草。野花娇艳而五彩斑斓,点缀在一片平坦的野草中。斜射过来的阳光金玉流光、铺掩满地,似油画里搭配恰到好处的风景,每一处都经过来来回回的细细描摹。

“砰——”

吴沽苓脸上浮现出笑意,他从这个姿势换为坐直的状态:“老婆?”

安则睁着眼睛躺在空地上,阳光洒在她最外边那截指尖上,留恋不舍地给那片皮肤染上淡淡的金色。

其实仔细点看,就会发现安则此时眼神空洞,里面灰沉沉地一片死寂。仿佛抽去了灵魂的人偶。

吴沽苓从地上站起来,蹲下身抱起地上的安则,漫不经心地朝着“家”的方向而去。

接下来一切都很顺利,唯一让他觉得头疼而惊讶的,可能就是为什么这么多的怪物跑来围剿他?

明明今天太阳极大,往日里都躲着不敢出来的鬼物反而极其异常地跑了出来,能够冲进阳光里的几乎毫不顾忌自己被太阳接触后“滋滋”冒烟皮肤,一过来直接灰飞烟灭的小鬼则一直跟着阴影处移动。

吴沽苓之前没有觉得奇怪是他以为那家伙引来的怪物,正好他刚刚缺人手也没有去清理。可是那家伙现在压根不在,而且这么大规模且种类千奇百怪的鬼怪怎么可能被他这么轻松叫过来?

第n次被一群半路跑出来的怪物拦住去路,不知道是不是前面的威慑使用过多,这些怪物现在已经不受单纯威慑地限制了。

他面前的这队就是这样,一个个顶着视死如归的表情朝他攻击过来,打趴下又重新爬起来,只要没有消失哪怕没了胳膊腿也要扭动地朝他爬来,那样子活像是吴沽苓刨了他们的坟,结下什么生死大仇一样。

吴沽苓把这些拦路的家伙解决完已经一个小时多以后了,他担心太阳大安则中暑时不时会绕着树荫下走。那些怪物专门在那下面等着。

而且一个二个还跟磕了药一样猛。

吴沽苓脑子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如果是安则一个人,万一被这些怪物直接拖走怎么办?

吴沽苓心里瞬间不爽,两下子把面前挡路的怪物全部打成了粉碎。周围有点灵智的怪物被同伴的惨状和他的突然发飙吓得一躲。

但也只有短短半分钟的空隙,吴沽苓就又被围住了。

好不容易回到家门口门还打不开,吴沽苓一脚踢在门上,老旧的门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堵在门后面的东西纷纷被刺透木门的攻击打飞了出去。

门摇摇晃晃,最终门框上面一松,整个门直直往后面一倒。“啪”的一声巨响,安则家的门被踢的和门框彻底分离。

吴沽苓把安则放在椅子,浪费了点时间把屋子里面的怪物全部清理干净,从河边到现在加起来的总时间总算是到两个小时了。

时间一到,屋子里的鬼物瞬间清零,那些企图进来的怪物这才后知后觉地感到害怕,一眨眼一窝蜂跑得比兔子还快。

吴沽苓没去理那些跑掉的怪物,他把之前拆下来的红色被单被子全部换了回去,房间转眼间就被他打理成了一间合格的婚房。

他把柜子里面一个包好的袋子取出来,慢慢拆开袋子,露出里面崭新的红色嫁衣。

嫁衣是女士的,这是他今天专门去镇上买的。除了嫁衣,床上面的被单、被子、枕头通通是崭新的东西。

以前的用过很多次,已经脏了。

吴沽苓嫁衣拿出来,衣柜门上镶嵌着的半人镜映出对面人的模样。

青年着迷地抚摸着手里的嫁衣,他的眼睛极黑,那黑色越来越宽,几乎占满了整个眼眶。青年的皮肤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从正常的白色渐渐变成了墙纸一样的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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