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进二的比赛拉开帷幕。
谁也没有想到站在老武者对面的，居然是表现一直没啥亮点的林日天。
不过能晋级到此，就说明他不是泛泛之辈。
可不论在场的人如何回忆，一时间，他们还是想不起林日天具体有何强处，就好像相关的记忆被模糊化了一样。
擂台上。
林日天向着老者抱拳，“前辈武道登峰造极，晚辈远不能技也。”
“呵呵，过誉了。”
老者用手指比划了一下，“老夫只不过稍微强了一点点而已。”
李日天又道：“前辈应该不会怪我使用家传的皓天锤法吧。”
说着，他指了指身边的超大型木头锤子。
老者摇头。
于是，战斗就此拉响。
林日天没有急着拿起武器，而是静静盯着老武者。
他的半边脸颊逐渐被黑色纹路占据，看起来十分诡异。
这个时候，异变陡生。
围观群众忽然发现自己的注意力无法集中在林日天身上，时常盯着盯着，他们就感受不到林日天的存在，必须重新搜寻，才能锁定到林日天的身影。
就好像有的时候，明明眼镜就戴着头上，可有些糊涂蛋还是会东翻西找，完全感知不到眼镜的存在。
这一点在老武者身上体现的最为明显。
此刻老武者的视线完全无法聚焦，明明林日天就在悄悄地靠近，可老武者依然还是皱眉思虑的模样，好像连敌人是谁，长何模样都遗忘了一般。
就连那柄大搥子，他也察觉不到消失在何处。
就在这时，李洛枫忽然说道：
“这种在肉身上刻下神纹的秘法，我记得以前老君山也有人研究过，那时候皇朝每个月都会命人送来死囚，当做素材，即便如此，进展还是很慢。”
“林日天这人，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机缘。”
顾仓啃着丹药，心里亦在分析，不过重点却是在林日天的武器，那把木头锤子上。
这几日他偶有翻阅《万巧天工录》，知道玄宝上人喜欢以天、地、人为各种制品定级。
简单来说就是，修士的凡器为人阶，法器为地阶，通灵至宝则为天阶。
而顾仓经过多次观察，认为林日天的那把木头锤子，显然是法器无疑。
品质或许比他的仪剑赤渊差许多，但就如赤渊有破除阵理、符纹的奇效一样，那木头锤子同样有奇异的能力。
之前凡是被锤中的选手，不管身体受到多少伤害，都会表现出一副晕乎乎的姿态。
同阶之内，大约锤上三下，是人是兽都会倒下。
这能力说强不强，说弱也不弱。
逢锤必晕，堪称因果律的效果在法器之中也很罕见。
画面再回到擂台上。
林日天没有因为自己的超凡能力生效而感到沾沾自喜，反而更加小心地靠近老武者。
将能力生效的影响集中在老者身上，正是他谨慎认真的表现。
战斗开始一分钟，老武者屏气凝神，右脚划了个半圆后，就再无动作。
而这时，林日天已经靠近。
只见他将锤子举过头顶，大喊一声，“看招，皓天锤，胡乱狂锤法！”
说来也怪，这声音洪亮无比，可老武者像是耳聋了一般，没有任何反应。
直到锤子快要砸到老者的面门，他才以右臂挡了下来。
没什么力道的攻击，但是老武者头顶莫名升起几颗金星，脚步也变得虚浮。
轻咬舌尖，老者正要反击，却发现自己又找不到林日天的身影了。
台下观众受到影响较少，此刻，他们比较清晰地看见林日天退到擂台边缘，十分苟地躲藏着。
隐约听见台下的唏嘘声，林日天不以为然道：“身为主角，苟一点怎么了？故事可是由胜者编写的，只要赢了就行。”
如是想着，林日天扛着锤子再次迈出一步。
下一刻，老武者身形一动，速度快到了极点，转眼便来到了林日天的侧方位，随后一掌拍出，虽未能打中，但扬起的劲风还是让林日天跌倒在地。
“呵呵，老夫的感知中，此处‘气’的流通极为不和谐，即便十分细微，不过只要统合整体气场，稍费心思，还是能察觉到异样的。”
老武者淡淡笑着，“追求强大是好事，年轻人性子急我也能理解，不过打铁还需自身硬，你这身板太弱，我怕遭不住老夫这轻飘飘的一掌。”
话音落，老者收回掌，又原地打起拳来。
霎时间，气流翻腾，老者的周身缭绕着白色狂暴气流，仿佛与他合为一体。
这种状态下，哪怕一只蚊子打乱了气流的运动，都会被老者所察觉。
无奈之下，林日天宣布认输。
“看来林日天的神通(超凡能力)还是太弱，没能把所有和自己有因果联系的影响藏匿起来。”
顾仓轻轻点头，作出评价。
之后的冠亚之争，是老武者和之前那名剑舞女修士的战斗。
只不过你来我往数招之后，女修士自认不是对手，在势均力敌的情况下，主动认负，因而老者最终夺冠。
面对来自各方的台下采访，女修士坦然道：“老前辈武道造诣极致高超，一拳一脚皆凶器，一招一式皆有道，这都是凭借自身苦修得来，实力之强横，非是我能企及。”
“我很敬佩。”
选拔大赛还在统计结果的时候，事件已经在网络上发酵，无数网友见证到人类的极限后，禁不住浮想联翩。
老武者是因为种种原因，年近中年才达到宗师的境界，如今灵气复苏，产生无限的可能性，成为下一个宗师不是没有可能。
现实里，人们的心态同样发生不小的变化。
“老、老板，我要练武。”一名年轻人在武馆外踟蹰半天，终是鼓起勇气踏入大门。
“呆子，还练气呢，做人要有自知之明，实在不行和我去锻炼身体吧。”
“你说练武？好像...也不是不行，就是上限低了点。”
“你以为玩游戏挑职业啊...算了，先来看看选哪个流派。”
可以说，老武者的夺冠，让之前想一步登天成为修真真或觉醒者的凡人，开始改变思路。
他们逐渐明白，以凡人之躯，比肩超凡，绝对不是痴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