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无缘求佛

吃了饭,她们早早的歇下。

翌日,早早的寺庙中就传来嘈杂的声响,全无昨日的幽深寂静。

桓幸揉着眼睛困乏地起身穿衣,一边问轻烟外头是何事这般热闹。

轻烟回答:“是各地香客前来上香。”

天才刚擦亮,他们可真虔诚。

洗漱完毕后,桓幸打着哈欠冲出卧房,胜负欲不知从何而来,“那我也不能输!”

简单的跟着弥适小师父用了早膳,她便匆匆跑到昨天许愿的庙宇。

岂料今日香客众多,她只能跟在后头排队,望着一眼看不到尽头的长龙无奈撅嘴。

现在就来排队好似不是个正确的选择啊。

桓幸百无聊赖的玩弄着指甲,突地想起爹爹说过倒霉哥哥会来陵雾寺看她,她都来了两天了,怎的还未见到他的身影?

怕不是得等到她离开,他才惶惶然出现吧?

桓幸无语的抽抽嘴角,罢了,反正她在这里也挺安全的,他来不来都无所谓了。

倏忽,一道稍显尖锐的嗓音从桓幸身后响起,把她猛地吓了一跳,

“我道是谁呢,这不是大名鼎鼎的太子妃吗?”

桓幸无奈的掀起眼帘,怎的她到哪里,查素依就跟到哪里,这般阴魂不散。

她这么一招呼,周遭的视线全然落在桓幸身上,纷纷前来和她打招呼,左一个欠身,右一个行礼的,寺庙虔诚庄重的氛围变了味。

勉强营业的桓幸只好振作精神,虚扶围绕着她的姐妹们,唇角淡笑勾起,“不必多礼,何况我也尚未成为太子妃,担不起这般。”

大家只是笑笑。

虽然桓幸还不是明媒正娶的太子妃,但一旨诏书都下达了,太子妃不是板上钉钉的事吗?

大家都不敢松懈怠慢,怕给自家惹了不是。

“太子妃长得愈发明艳大方了,那眼眸光芒璀璨,我一个女人都爱得不行。”

另一个贵女应声:“可不嘛,这通身月白色芙蓉绣袖衫,怎的就能穿着这般贵气好看,是仙女下凡了吧!”

感慨声四起:“同样是人,怎的差距就这么大呢?羡慕了。”

虽然这些人实在浮夸,那嘴中的话也不能全然相信,可听着就是身心愉悦,桓幸忍不住笑弯了眼,那眼眸如夕阳西下后出现的月亮,沁出几分温柔。

外头晨起的阳光照射在她身上,给她添了层光辉似的,光明与阴影的交接,是透着些神秘的美好。

她满意的扫过那些夸赞她的小姐夫人,心中增添一分好感。

查素依恨得攥紧手帕,她在大庭广众之下喊出桓幸,可不是为了让大家吹嘘夸赞她的,画风怎么会这个样子?

她不善的目光没逃出强势关注她的轻烟眼里,轻烟小声的提醒桓幸。

桓幸应付着和她扯家常的小姐们,暗中点点头,她心里有数,查素依不是善茬,断然不会乖巧安静。

果不其然,查素依没让她失望。

查素依挺直腰板,高昂着下巴,声色冷静清晰的质问桓幸:“请问太子妃,这尊菩萨是求取美好姻缘的,您来此是?”

这一句话点醒了在场各位,是啊,太子妃已经有了这般得天独厚的姻缘,还来此地是为甚,莫不是……

大家的目光又纷纷看向桓幸,里头不乏探究和不解之意。

好家伙!一针见血。

桓幸恨得后牙槽痒痒的,这丫头每天咸吃萝卜淡操心的,可劲揪着她找茬,人生就这点意义吗!

稍比桓幸起晚些的胡语心,此刻闻讯敢来。

看到桓幸被查素依欺负,正要上前替她出头,桓幸便脆声开口为自己辩驳。

她眉目流转,视线转过一圈后在查素依身上落定,温婉的眉眼中增添一分锐利,只一瞬便消散仿若只是错觉。

“我来此自然是为还愿,上次我来陵雾寺和菩萨求取良缘,如今承蒙皇上厚爱一旨诏书将我许配给太子,我定然要来还愿了。”

众人皆点头应是:“原来如此!”

“太子妃果然是个重信义的人!”

查素依伸出手指戳着桓幸的方向,她明明打探到小道消息说桓幸对这门婚事不甚满意,她来此断然不是为了还愿。

当下居然被她找了个如此恰当的借口,可恶!

她气得指尖微微颤抖,白皙的面庞涨得通红,死的都能被她说成活的,真想撕烂她这张胡说八道的嘴!

她目光死死的攥着桓幸,胸腔里燃烧起熊熊的嫉妒之火。

同样是京城贵女,怎的桓幸的命就这么好,她怎的处处皆不如桓幸!

桓幸始终将气度拿捏到位,全然没未查素依的挑刺面目可憎,笑眯眯的走上前,握住她的手指往下放,“查小姐与其整天盯着别人那些事儿,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吧。也是年纪该找门好亲事,我就不劳你费心了。”

说罢,还在她的肩膀上拍打两下。

眼眸之中的警告之意甚为明显,她虽然是个守礼仪的,但不代表她人人拿捏,她也是有底线的。

此番求佛的心情又被打搅,反正她还要在寺中待几日,和众人打完招呼便离去了。

胡语心紧随其后。

徒留找茬失利的查素依,在原地气得爆炸又无可奈何,在空中划拉几拳出气。

众小姐夫人瞅着她,掩帕互相交耳,皆看不惯查素依的刁蛮任性。

胡语心知道桓幸为何又去求佛,嗔怪的扫她一眼,“我劝你还是死了换夫婿的心吧,你看此行还惹了一身骚。”

桓幸欲哭无泪。

此番求佛真心不易,胡语心不知道她中途还有去求过一次,也是被横生的事打搅。

她愤愤的搅弄手中的绢帕,白嫩青涩的面庞上泄露几分倔强,她还会再去求的!

她还真就不信邪了!

当她再一次去求佛,她突然明白菩萨不是你想求,想求就能求。

那寺庙索性关了大门,桓幸在门前愣怔了许久,尝试着推门发现已然锁死。

她小小的脸上写满大大的问号。

这是怎么回事。

商无住持恰好从旁经过,见她满脸不可置信的愣怔模样,好心出口替她解惑:“这寺庙里面墙体剥落,贫僧恐有安全问题便关了此庙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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