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 诡异

景喜摸出了匕首,再次庆幸这把匕首此刻还在她身边,没有在坠崖的时候被弄丢。

只是受了伤的身体却没有以前那样灵活了。

她只能做最坏的打算,忍着伤处的疼痛从床上爬了起来,静悄悄的躲在床的一侧。

只是,预想之中的危险并没有来临。

因为在男人的脚步声逼近之前,小桑娘出现了。

景喜听见小桑娘和那个男人在外面说话,两人说的都是乌金国语言。

听小桑娘的语气似乎是急于在解释着什么,而那个男人咕哝着好像很不满的样子。

小桑娘一直在压抑她自己的声音,把声音和语调都放的很低。

但是那个男人却没有这样的自觉性,声音挺大不说,还显得有些不耐烦。

景喜感到奇怪。

按理说这个家里就只有孙老伯、小桑娘以及小桑三人。

为什么这个时候还会有个男人堂而皇之的出现在这个家里。

景喜慢慢的朝窗户旁边挪了过去。

轻轻将窗户拉开一条小缝,景喜看清楚了外面的情况。

今日是十六,夜空中的月亮比昨晚的还圆还亮。

她清楚的看见院子里,一个乌金国兵士打扮的男人搂着小桑娘,出去了。

那个男人的手很不老实,一直在小桑娘的身上乱摸,而小桑娘并没有反抗。

景喜皱紧了眉头。

孙老伯说他儿子病逝有三年了,小桑娘也给他儿子守了三年的寡。

那么现在……那个男人行事没有半点收敛,未免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景喜决定明天再问一下孙老伯出去的路,必须得尽快离开这里。

然而正当她准备将窗户关上的时候,孙老伯那一瘸一拐的身影却出现在了她眼前。

景喜睁大了眼睛。

小桑娘的事情……被孙老伯发现了。

可更叫人惊讶的还在后头。

那个乌金国的士兵听到了孙老伯走路的声音,回头看了孙老伯一眼。

孙老伯和那个男人对视了一眼之后,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

然后那个乌金国的男人就这样堂而皇之的走了。

乌金国男人搂着小桑娘走了之后,孙老伯在院子门口挂上了一盏灯笼,好像是在为小桑娘留灯一样。

景喜躲在窗户后面,默默的看着这一切。

…………这太诡异了。

也许是因为下午睡过了的缘故,景喜再躺上|床之后就怎么也睡不着了。

就连小桑娘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从进院门到回小桑的房间去一共走了多少步,她都数的清清楚楚。

一直熬到天麻麻亮,小桑娘起来忙活厨房的事,景喜这才起了床。

当小桑娘看到扶着墙、拖着脚从屋子里走出来的景喜时,下意识的就说了一句乌金国话。

但她很快就反应过来,又换成了蹩脚的宣国话:“你,怎么不躺着?”

说完她就放下了手里的柴,快步走到了景喜跟前,稳稳的扶住了景喜的胳膊。

小桑娘身材娇|小,比景喜要矮大约半个头。

两人之间隔得近,景喜一低头就看见了小桑娘脖子上有一个新鲜的咬痕,甚至还有几个乌青的手指印。

那些痕迹很重,丝毫都不怜香惜玉的样子。

景喜微微皱起了眉头,不过这到底是别人家的私事,再怎么样她也没有资格评判。

景喜松开了眉,道:“我睡不着,还是起来帮你干点活儿吧。”

“你伤了,不用。”

“没事儿,我就坐着帮你烧烧火,也不是什么力气活儿。”

“不行不行,这样不行的。”小桑娘微微抬头看景喜,“你得休息,我扶你进去。”

小桑娘说完,直接就扶着景喜往回走了。

也就是在小桑娘抬头的那一刹,景喜看见了她肿的像核桃一样的眼睛。

明显是昨晚狠狠的哭过了。

而正在这个时候,孙老伯也起床了。

见孙老伯出来,景喜不知道这两人心里是不是会感到尴尬,她反正是觉得有些不自在的。

然而这公媳俩就好像完全不把昨晚的事情当回事一样,面上表现的依旧很自然。

景喜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自己的此刻的心情,由着小桑娘把她搀回了房间。

没一会儿,小桑就被打发着送热水来了。

又过了一会儿,小桑娘又送了米粥过来。

但是景喜这次不愿意一个人在房间里吃。

且就当她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吧。

这一家子实在是太奇怪了,现在她有点不敢随意吃他们单独送来的东西。

“屋子里太闷了,我还是出去和你们一起吃吧。”景喜提议着。

“可是你的伤。”

“你放心吧,我自己就是大夫,我心里有数的。”

小桑娘望着景喜笑了笑:“那好,出去,一起吃。”

她说着,又把米粥端了出去。

等坐上了饭桌,景喜这才发现。

原来小桑娘端给她的这一晚粥是最浓稠的,她的碗里面很多米。

反观他们一家三口,碗里却都是米汤,稀的很,根本就没有多少食物。

景喜的心里不是滋味。

这家人救了自己,他们应当都是善良的人,自己本不该那么想他们的。

可是出门在外,她知道自己必须时刻保持着警惕。

为了试探吧,她把自己的碗递到了小桑的面前:“你还在长身体,你吃这碗。”

小桑低头看了眼浓稠的粥,黑漆漆的眼珠子有毫不掩饰的欣喜之情。

可他想了想,还是把碗给景喜递了回去:“你受伤了,你更需要进补。”

景喜注意观察了一下小桑娘的表情,好像并没有什么异样,似乎自己的这碗粥并没有什么问题。

没问题是最好不过了。

但她不能自己一个人吃干的,反而让主人家的孩子喝稀的。

她坚持和小桑换了一碗,最后孙老伯发话了,让小桑别再推辞,一桌子人这才开吃。

吃过饭之后,小桑勤快的抢着去洗碗。

而孙老伯,很严肃的和小桑娘说了一句话,用的是乌金国的语言。

景喜听不懂,这种感觉很不好。

紧接着,小桑娘就对景喜说:“我给你,换个房间,好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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