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牛带着豆芽他们离开，老太婆嘟囔骂了几句，等回到屋子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只见屋子了被糟蹋的没一处是好的，里间她睡觉的床上还有一滩牛粪。
牛找回来了，方大牛和赵氏也终于能睡一个安稳觉。
可张氏家里不肃静了。
先是大山爹过来跟张氏吵了一架，然后张氏又被方老二给打了。
他怀疑张氏跟方光宗有一腿，按着张氏打了好一顿，把张氏打得都没办法下地。
这事村里都传遍了，张氏也闹了一个没脸，以前跟她关系好的，一听说她跟方光宗偷了豆芽家的牛，对她也渐渐疏远了。
就连大山在村子里碰到了张氏都不搭理。
张氏哪里受过这种气，在方晴家门口骂了两天，还是方三花看不过去了，把自家的大黑狗往方晴家门口一栓，张氏也就老实了。
转眼进了冬月，天气更加冷了，方大牛也不再上山。
如今清闲了下来方晴总想找点事情做，左右想了想，还是跟方大牛提出来了想读书。
“爹放心，我这里上次卖草药的钱还有，足以让我和哥去读书的。”
村子里的孩子想要读书基本上都是找村里的秀才。
他们这十里八村的就一个孙秀才，附近村子里的孩子也都在他们村的私塾读书。
孙秀才是方家村的，虽然叫孙秀才可是不姓孙，名叫方和孙，大家都喊他孙秀才。
“豆芽想读书？”
“是啊，我想认字，以后我还要做生意赚大钱，可不能是个睁眼瞎。”
方大牛笑了，却也只当她是小孩子的玩笑话。
“行，那爹就送你们两个去孙秀才那里读书。”
赵世安抿紧双唇，本来是想拒绝的，可看方晴期待的模样，他也没再说话。
方大牛带着他们去了县城，每人挑选了一套文房。
第二天方大牛领着他们，扛着两袋小麦去了孙秀才家。
两袋小麦是两人半年的束脩。
孙秀才家在村西头，和方晴家是一个对角线，远远走过来就听到私塾里面传来孩子朗诵的声音。
孙秀才带着方晴和赵世安进了屋子里。
一屋子男孩，猛地进来一个扎着小辫子的姑娘瞬间就炸开了锅。
“是女的。”
“姑娘家为什么读书啊。”
“那不是豆芽吗？”
孙秀才让他们肃静。
“学堂之上大声喧哗成何体统，都坐下！”
一群毛头孩子瞬间乖巧坐了下来。
“豆芽，赵世安，你们二人共用一个书案。”
在一群孩子里面方晴和赵世安个头算矮的，孙秀才安排了他们两个坐在了最前面。
村里条件简陋，大多是两个孩子用一个书案。
方晴和赵世安坐下来之后把笔墨纸砚放好。
孙秀才又开始带着他们背诵三字经。
方晴端坐着，双手交叠放在书案上，觉得非常有意思，也朗声跟着读三字经。
赵世安一直每开口。
谁让七岁的身体里面住着是饱读诗书的宰辅灵魂，竟然荒唐的坐在这里跟一群黄口小儿读三字经。
方大牛一直趴在门口，看赵世安紧闭着e嘴给他使眼色。
赵世安嘴角抽了抽，只能跟着读，却也只是敷衍张嘴，没发出多大的声音。
看着两人适应了学堂，方大牛才放心离开。
夫子教他们背诵了一会儿三字经，又教他们写大字。
一间屋子里面三十个孩子，每个人的进度都不一样，夫子挨个教，走到方晴和赵世安这边，夫子只教他们用毛笔蘸水在书案上画横线，练习控笔。
方晴上一世也没学过毛笔字，倒是认认真真练习。
在她第三次擦干桌子上水渍时，一个小石子砸在了他们书案上。
方晴回头就看到的几张还算熟悉的面孔。
其中一个是之前跟方大山玩的小东，还有一个是方小栓家的大儿子，至于另外一个方晴不认识，应该不是他们村的。
“菜豆芽，你真不害臊啊，跟我们这么多男孩子在一起读书。”
因为之前把方晴推下水，小东被大山打了一顿，到现在小东还记恨着方晴，这会儿也明显是找茬。
方晴给了他一个白眼。
“读书识字有什么害臊的，反倒是你，多读点书，省的一张嘴就暴露了你的无知。”
说着方晴回头继续练习横线。
这会儿夫子在后面教别人练字，屋子里乱哄哄的，看夫子不会主意到这边，小东就离开了位子，走到方晴桌案前趴着。
“你还是牙尖嘴利，哼，我也懒得跟你计较，不然我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说着他瞥见了赵世安，见赵世安用阴沉的视线看着他，火气噌地从他胸口冒了出来。
“看什么看，没爹没娘的小野种，竟然跟我们坐在这里读书，你也配！”
他话音还没落下，方晴往他脸上一甩毛笔，毛笔里面的水瞬间都甩在了他的脸上。
“菜豆芽你干什么！”
“你说我干什么？你这张臭嘴如果不想要我帮你撕烂。”
小东气的跺脚。
“你为什么这么帮着他？他有什么好的！”
“反正我哥哪里比你都好。”
“你哥？你爹娘是傻的，我看你也糊涂，把他领进家吃你门家的，喝你们家的，现在还让他读书，你爹娘不会是给你招了一个童养夫吧？”
说到最后小东不怀好意的笑。
方晴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然后扯着嗓子往后面喊。
“夫子，方小东他欺负我！”
整间书院里就一个女学生，孙秀才稀罕的很，一听是豆芽的声音赶忙抬头看过来。
“方小东，出去站着！”
“夫子……”
“加罚一刻钟！”
方小东恨恨瞪了一眼方晴，气哼哼的出去了。
外面天寒地冻，一掀开门帘出来他就打了一个喷嚏。
瞧他这模样，其他两个熊孩子也不敢招惹方晴了。
休息时间屋子里的小孩都围过来。
新来了两个孩子，他们好奇。
看着他们没有恶意方晴跟他们友好打招呼。
“你就是豆芽啊，我知道你，我经常听我爹提起你。”
方晴落在这个个头比屋子所有孩子都高的男孩身上。
大眼睛小麦色皮肤，莫名让方晴觉得有几分熟悉。
“你是？”
“我是张家村的，张大奎是我爹，我叫张孝义。”
“孝义哥你好。”
方晴语气明显比刚刚热情了很多。
瞧她大眼睛灵动的模样，张孝义倒是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
“以后如果有人找你麻烦你跟我说，我保护你。”
“谢谢孝义哥哥。”
其他人见张孝义对方晴这么好，对方晴也友起来了。
倒是赵世安，脸色一点一点变得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