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文弱书生

“你能喝的东西,我自然也能喝。”

男人说完抹了一把嘴,这粥清汤寡水,喝到肚子里,却连半饱都垫不上。

可温宁却不管那些,直接伸手:“结账走人。”

“什么?”男人一愣。

温宁面无表情的脸色终于有了其他情绪,抬头看他:“你不会想要赖账吧?”随着便又补了一句:“我知道你有钱。”

“我真没钱。”男人回答的坦坦荡荡,反而还一脸无辜。

温宁更生气了,这货摆明了是要跟她耍赖。

“你求我救你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你答应过,十两黄金,一个子都不能少!”温宁瞬间对这个男人的印象大打折扣,虽然本来也没什么好印象,不过凭着那张好皮囊,多少添了些好感。

但现在,这个男人摆烂的行为,连那皮囊增添的一丁点好感都没了。

男人道:“那你也没说,你救了我,便要轻薄于我啊!”

温宁:“???”

她收回手,看着这个表现的一脸无辜的男人,气的咬牙切齿,这玩意赖账也就算了,竟然还在这胡说八道。

“你少给我放屁,我什么时候轻薄你了。”

“我刚醒的时候,你摸我。”男人也毫不避讳,理直气壮地盯着他。

但温宁比他矮了一头,所以男人看她的时候,需要微微垂眸,这在气势上,就已经压了温宁一大截。

“我……我那不是摸你,我那是……”温宁支支吾吾地道:“我那是……”

“那是什么?”男人紧盯着她。

温宁却不跟他扯这些,什么普信男,呸!真下头,谁愿意摸他?还给他整自恋了。

“反正我对你没兴趣,你不要在这跟我扯其他乱七八糟的,你一个堂堂大男人,总不能说话当放屁吧?既然答应了,就得兑现,我还让你在我家待了这么久,没给你加钱就不错了。”温宁伸手:“赶紧的,乖乖交出来。”

温宁忽然有种自己像是在抢劫一样的节奏。

晃晃脑袋,什么抢劫,这只是拿回自己在他那保管的东西。

温宁脸色已经很不好了,但是男人仿佛看不出来一般,又道:“你摸我。”

此刻,温宁已经处在暴走的边缘了。

这男人是复读机吗?

“我都说了我没摸你。”

“那你手在我胸口干嘛?当时……应该……不是……治病吧?”男人一字一句地说,说罢,观察着温宁即将要爆发的脸色,继续道:“那撇开这个不谈,你救我的时候,我这身子,即便没有全看,也看了一半吧?”

这人,简直恬不知耻!

真是浪费了这样一个好皮囊!

“你跟我扯这个?怎么着?难道你还想要这个抵诊金不成?”温宁真觉得此人怎么这般无耻?

“即便你出来卖,你觉得你自己值这个价?再说了,你不会真的以为我对你有什么兴趣吧?我之前不过是怀疑你骗我,所以想要从你身上找找,到底有没有黄金,看到你腰间那里鼓鼓的,便想拿出来看看,这才闹了乌龙。”

到底还是将真实目的说出来了。

虽然说出来也挺没有面子的,但最起码她也不想这个男人一直以为是自己垂涎他美色。

男人恍然,将腰间的东西拿出来,放在桌子上:“是这个吗?”

温宁定睛一看,这不就是个普通的信封么?不过很快,她就猜想,这里面不会是什么大额的银票吧?

于是拿起,打开,顿时,一颗雀跃的心又再次沉入谷底。

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路引罢了,根本不是什么银票,路引上面的名字叫刘大成,应该就是他名字了。

刘大成?

这名字也太接地气了吧?

等等!

温宁抓住了路引上的重点。

赶考书生。

她觉得自己肯定是花了眼,于是凑近好好看了看,确实是这几个字没错。

“刘大成?赶考书生?是你?”温宁带着不可置信的态度看着这个男人。

好像这个路引跟他完全是两回事。

“你……不会是偷了人家谁的路引吧?”

“这路引怎么敢偷?冒名顶替,可是要坐牢的。”男人像是看白痴一样看了她一眼,然后重新把路引合上塞到自己怀里。

“咱们一介平常老百姓,可不敢有这个胆子。”

他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脸上可一点害怕的模样都没有。

这个男人,可不是表面这么简单的。

温宁对他的话,却是时刻保持怀疑态度。

“搞不好你就是为了偷人家路引,所以才引来杀身之祸。”

他那一手茧子,一看就是常年练武或者做粗活导致的,绝不是一个文弱书生才有的,更何况,他这无赖的模样,怎么看怎么不像读书人。

而且谁会无缘无故对一个文弱书生痛下杀手?

而且他那一身伤都是避开了要害,证明身上还有一些小伤口,一看就是搏斗过的,若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怎么还有能力去反抗呢?

所以怎么想,怎么都感觉他跟这个路引上面的信息不符。

可温宁也知道,路引只能朝廷颁发,就如同21世纪的身份证一样,没有人敢造假也没有人给冒用,除非他不想活了。

她把他的手摊开,那一手老茧是怎么都隐藏不了的。

“赶考书生是你这模样的?”

刘大成不服了。

“怎么就不能是了?那万千考生各不相同,难道要全都是肩不能提,手不能挑的文弱书生么?”

刘大成一句话,直接把温宁的话给堵死了。

她对那些书生都有刻板印象了,所以才会觉得天下所有书生都一样。

但……也可以不一样。

“我家庭贫困,自小在家中烧火做饭下地干粗活,所以手上便落了茧,我家中爹娘早亡,是奶奶一手将我抚养长大,可就在一个月前,奶奶亡故,守孝之后我便拿了家中所有盘缠准备进京赶考,但是在路上遇到山匪将我所有盘缠都抢了去,还差点要了我的性命。”

身世听起来确实很凄惨而且天衣无缝。

但是温宁心底隐隐觉得,哪里有些不太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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