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凌帝醒后忧质子

贺兰依觉得她的心痛才刚刚开始,因为那个男人的影子不断在脑中回放。

为什么?

当她想淡忘他,他的影子,就会不停的出现。难道和离对他们两个来说不是一个结束吗?为什么还有这么多牵扯不清的东西。

当贺兰依觉得自己的脑袋要拧成麻花之前,睡穴被步斩轻轻点了一下,昏睡过去。

看着睡着了的贺兰依,步斩自言自语:“我才不是动恻隐之心,我是怕她纠结而死了之后,教主会怪罪我。”

一觉醒来,贺兰依和步斩设想的一样,完全就跟没事人一样,该睡睡,该吃吃。

在相府过着几日无所事事的生活,贺兰依基本上把设想中火器的草图都绘制完成,不过少了那些工匠帮忙,要把这些草图里的东西都实现的确有些难。

不过她不急,齐王不是说让她先不用进宫吗?不用进宫不就等于少了许多麻烦事?没事传授如烟一些杀手的技巧,读读书,练习一些乐器女红,时间变得很好打发,白驹过隙一般的就过去了。

采月说,再过三日康王就要迎娶蓝郡主了。这么好的日子,她倒是想去看看,不过又听如烟说怀孕的女子不能吹夜风,所以这场婚宴不知道还去不去的成。

***

“来人啊,替朕更衣。”

来相府的二十日之后,凌帝缓缓睁开眼睛,一阵头昏脑胀,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红色绣芙蓉花的缎被下。

眼前那个女人坐在梨木桌前,手中拿着潞州丝绸,绣着金盏花的图样。

贺兰依手中的针线一滞,嘴角微微一撇,淡道;“陛下,看不出来吗?你在相国府,这里可没有婢女伺候你更衣。陛下打算什么时候回国?还是打算在相国府小住一段。”

“金盏花?”凌帝起身后,站到了贺兰依身后,暧昧的从背后握住贺兰依纤细的手指,口中轻轻对着贺兰依的耳垂吹气,“朕怎么会在相国府,小依依绣金盏花的时候,雕绣的方法过于华而不实,要用抽丝法……”

白皙的手指在绣绸上灵活的**,一缕缕丝线在玉箸的**下抽出,不消片刻,一朵娇艳的金盏花栩栩如生的开在绣绸上。

“对了,朕为什么会昏迷?朕……朕对昏迷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只要一回想就会头疼。”凌帝的手指又挑中了缎子的另一块位置,轻轻的抽丝。

“你后脑勺被人砸了一下。”贺兰依随口搪塞。

凌帝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真的觉得有点疼了,便追问下去:“谁这么大胆敢砸朕的后脑勺,朕诛他九族。难道是那个刁蛮成性的平安公主?该死的……”

“当然不是,是凌纭砸的,他在王府中易容成一个小丫鬟,突然认出你是凌帝,于是就狠狠砸了你的脑袋。”贺兰依顺口就把事情嫁祸给凌纭,反正凌帝昏迷之前,那看着也是失去意识了,倒不如不告诉凌帝真相。

贺兰依的鬼话,凌帝当然不会傻到全信,将信将疑了一下。凌帝仔细回想了昏迷前的记忆,顿时觉得头昏脑胀,环着贺兰依的手臂也不断的战栗起来。

怎么回事啊,到底……

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他完全记不起来,昏迷之前的事情。

他只记得昏迷之前他去找了贺兰依,因为喜欢,真的好喜欢贺兰依。所以情不自禁的就在畅疏阁等她,后来畅疏阁来个母老虎又是砸东西,又是骂人的……

记忆到这里就结束了吗?

不是的!!!

绝对不是这么简单,他记忆中好像抱住了贺兰依,抱住了贺兰依娇柔的身躯。

可是他为什么回抱住她……

那时的拥抱,也是像这样温情吗?

会吗?

贺兰依那么冷冰冰的冰块,会乖乖让他抱着吗?

震惊之中,凌帝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手指已经不自觉地在绣品上抽出了好几朵金盏花。每一朵金盏花都像一个身姿摇曳的小姑娘一样好看,贺兰依的侧脸还是那么清冷。

没有因为他的怀抱而脸红心跳,难道这个女子是冰雕成的吗?永远都是那么的冰肌玉骨,不解风情。

“凌纭胆子有这么大?”凌帝有怀疑的口气说了一遍。

“我怎么知道凌纭的胆子大不大,陛下和凌纭当了这么多年兄弟,他的胆子大不大陛下应该清楚。”

遂,凌帝陷入了深思。

“陛下,您绣的花真好看,皇者也会女人的东西吗?真的少见……”贺兰依素手摩挲过伸开的金盏花,心中俨然是在偷笑,凌帝这一觉睡的太久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齐王府的工匠能造出多少军火呢?

凌帝从贺兰依身后伸出的猿臂一进,胸膛已经完全贴着贺兰依的后背,唇贴着贺兰依的侧脸,红发就这么划过贺兰依的脖子,挑逗着她敏感的触觉。

“让朕猜猜,你在想什么,你心里一定在偷笑,朕落在你的手上,宇文天那边又可以拖延一下时间,多苟延残喘几日。哎,你这个齐王妃是不是做的太称职了,为了留住朕,把自己洗白白了送到朕嘴边,那朕可不介意拿这一点点报酬。”充满的笑容漾开,侧脸厮磨着贺兰依侧脸的光滑,口气忽然变得威严,“难道还要朕为你脱衣服吗?”

“松开我!”贺兰依口中里落到,手上却心无旁骛的在绸子上下针,挑绣花叶,碧翠欲滴,“我现在已经不是齐王妃了,你昏迷期间,我已经和齐王和离了。所以宇文家的事情和我无关,倒是凌帝陛下,您正在找困在笏国的质子对不对。”

抚摸贺兰依背部的手一滞,凌帝脸上的怪笑定住了,不安分的手也收回去了。心中骇然无比,她知道他在找哥哥的下落!

贺兰依轻轻的舒了一口气,就感觉刚刚被凌帝抱着的时候,小心脏急的都要跳出来了。

只是凌帝的身子远离的贺兰依的一瞬间,贺兰依的感觉自己的体温又瞬间恢复了冰寒,鼻尖那股子好闻的檀香味也淡去了。

“你说质子,你听谁说的朕在找质子?凝儿?”凌帝的紫眸死死的凝着贺兰依的眸子,他要找质子的事情,一只手指都可以数的过来。

“别管是谁告诉我的,有没有兴趣合作?”贺兰依放下绣品起身,和凌帝对视,凛然的眼神让凌帝渐渐的放松警惕,说了一句:“合作?怎么合作?”

质子对于凌帝来说一定十分的重要,不然不会这么轻易受制于她。

神秘一笑,贺兰依身子轻盈一跃坐到了桌子上,用半只手撑着桌面:“质子还活着,这一点,陛下一定深信不疑。而贺兰依也可以保证,质子他活着。”

其实贺兰依心底一点底都没有。

她拿什么保证质子活着?

质子是谁,长什么样,她都不知道!

可是现如今,能牵绊住凌帝的,就只有传说中的质子这么个人。

“你到底想要什么?”凌帝威严的声音告诉贺兰依,他口中所说的对她的喜欢,仅仅只是基于在国与国、兄弟和兄弟的利益之内,“朕虽然记不清到底怎么昏迷的,但是朕知道时日至少过了有一二十日。你故意守在朕身边,绝不会没有隐情。”

“陛下果然是明察秋毫。”小小拍了个马屁,贺兰依才道:“贺兰依只希望陛下能阻止凌纭。凌纭的野心很大,想要取代陛下,甚至联合天魔教要对付陛下,更从凝儿嘴里知道质子的事情。他担心质子会威胁到他的地位,所以准备要杀死质子。贺兰依以为攘外必先安内,凌纭一日不除,陛下的宝座的一日不稳。”

贺兰依言之凿凿,更是给凌纭多扣了一个屎盆子,意图谋害质子,看看凌帝还能不能再忍凌纭这个家伙。

质子这个人到底存不存在,任何人虽然不敢妄断,但是大多人心里基本上都是觉得,质子这个人死定了。虽然只有凌帝觉得他活着,可既然坚定的觉得质子活着,那必然是有轻度的被害妄想症。

所以凌帝那是绝对不会怀疑凌纭要暗害质子的。

凌帝冷笑:“凌纭的野心,朕早就知道。从凝儿给朕指了一条陷阱,朕就知道凌纭想置朕于死地。其实朕早就召他回朝,只是他自己迟迟不回去。怕是自己在笏国寻找龙女的下落,想着夺天下的春秋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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