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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娘?”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话题中心的男主角出现在众人面前,司婳真想立刻找个地洞钻进去……

她就不该心软配合小娜的哀求!

自己就是个租客,当着真老板的面冒充假老板娘,脸皮子都丢光了!

司婳抬手挡在额前遮掩,一步一步往后退,假装若无其事。

花枝招展的女人已经主动找上言隽,脸上笑得更花儿似的,刻意拨弄着自己的头发,努力在男人面前展现自己的女人味,“言老板,真是好久不见了,近来可好?”

“还好。”言隽不着痕迹的移开脚步,保持距离。

站在前台的小娜气得不行,她最看不惯那个坏女人勾引自家老板,也不瞅瞅自己什么德行,还妄想当四季的老板娘!奈何现在老板在场,她也不好意思推司婳出去演戏,只能在背后张牙舞爪的发泄。

“言老板有时间吗?一起吃个晚餐?”女人挡在路前,眼里只有男人,当小娜跟司婳不存在。

“这……”言隽启唇,目光移到正准备偷偷溜走的司婳身上,眼里透出一丝趣味,“恐怕老板娘会不高兴。”

“……”正准备逃跑的司婳身体一僵,背脊发凉。

女人面色尴尬。

本以为小娜那死丫头故意恶心她,没想到言隽会承认,那还真是撞枪口上了。

尽管她擅长周旋在各个男人之间,也没理直气壮到当着人家女朋友的面抢人,女人回头看了司婳一眼,不满的哼了声,拎起自己的高仿包扭着臀离去。

见这一幕,小娜差点忍不住拍手叫好!

心虚的司婳口中默念着:一步两步慢慢走,两步三步加速度……

“去哪儿啊?我的老板娘?”就在司婳快要离开众人视野的关键时刻,言隽不慌不忙迈着大步追赶上,语气轻飘飘的,堵得司婳耳朵发烫。

听出对方刻意打趣,司婳机械般转身,撞上男人的目光,连忙举手投降,“言先生,这是个误会。”

若非刚才小娜不断冲她作揖哀求,她定然不会应下那声老板娘!

见司婳的脑袋一低再低,羞愧得快要钻进地里去,言隽收敛起来,适可而止,“好了,逗你的。”

司婳仰起脑袋,歪着脖子睨了他一眼。

言隽笑道:“论起来,应该是我感谢你替我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一句话,把司婳丢掉的面子找了回来。

两人边走边说,等小娜从兴奋中回过神来,司婳跟言隽已经不知所踪。

小娜后知后觉想到什么,眼看姜鹭从大门口进来,小娜遥遥招手,凑近少年耳边神神秘秘的说:“我觉得,我们真的快有老板娘了!”

经过长廊,司婳已经回到住宿点,旁边的男人一直都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不仅如此,司婳亲眼看见他推开一扇卧室门,将手中的外套挂在衣帽架上,恍然问道:“言先生?你也住这里?”

“你忘了,我说过的,这是四季不对外开放的私宅。”言隽整理好衣摆,才转过身来。

司婳扬手拍拍额头。

这幢楼原本就是独属于言隽的家,人家只是租给她一个房间,剩下的区域都还是他的地盘呢!

不过她还有一个疑问:“这个就是你的卧室么?”

言隽微笑着点头,“算是我在四季的固定居所。”

司婳:“……”

想死!

白天言隽带她进屋,让她自由挑选自己喜欢的卧室。她自然是一眼看中了这片区域,但想着言隽已经仁至义尽,不好意思再占用人家的主卧,便选了旁边那间侧卧。

所以现在,她跟言隽成了一墙之隔的邻居……

想起小娜对自家老板声誉的维护,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对言隽图谋不轨呢!

“要不我换一间。”司婳站在走廊上环顾四周,打算物色下一个住宿地点。

言隽摇了摇头,“何必麻烦,我并不是经常来四季,这里对我来说只是一个晚上睡觉的落脚地。司小姐如果觉得这个距离不方便,我换一间就好。”

“不不不,这本就是你的家,谢谢言先生的好意。”

主人家把话说到这份上,再纠结下去无异于自找麻烦。住酒店的时候不也是墙连着墙,门对着门,她没什么好矫情的。

租房的第一天,司婳终于安安稳稳的睡了个觉。

第二天早晨,司婳是被闹钟吵醒的。

没有朝九晚五的工作,司婳想要保持自律就必须规划作息时间强迫自己,今天也是如此。

这个点,刚好去四季的小食堂吃早餐。司婳迅速脱掉睡裙换上外出的衣服,走进卫生间洗漱,抹了自备的牙膏对着镜子咕噜咕噜吐掉泡沫,挤出洗面奶往脸上一抹,擦洗干净。

随后,司婳拿起头绳随意将长发扎在背后,开门下楼。

灵敏的耳朵动了动,听到某个地方传出声音,司婳寻着那个方向探去,只见昨日那个穿着风衣优雅绅士的男人此刻已经换上休闲的居家服,一手掌锅,一手握着锅铲在厨房里施展绝技。

听到脚步声,言隽回头,看见她没有丝毫意外,“睡醒了?”

“嗯……”

司婳站在厨房门口呆呆的应了声,完全没察觉两人之间的对话口吻娴熟,好似已经相处了许久。

“这边早餐马上就做好了,司小姐不介意的话,可以留下尝尝我的厨艺。”言隽向她发出邀请

“不用啦,我……”

“咕~”

话说到一半,不争气的肚子闻到香味果断出卖了她。

端在碗碟的言隽从她身旁经过,脚步停顿,带着浅浅的笑意,“就麻烦司小姐帮忙点评一下了。”

拒绝的声音戛然而止,司婳直觉发糗,为什么每次遇到言隽都要丢一回脸,偏偏对方情商高,总能替她圆回场子。

方桌上的碗碟以蓝色白为主,早点摆盘精致,令人食欲大增。肚子饿得咕咕叫,司婳忍不住偷偷咽下口水,“那就,谢谢言先生了。”

“不必客气,司小姐请用餐。”言隽摆手示意。

司婳拿起叉子,戳中碗里的荷包蛋。蛋黄饱满晶莹,周围一圈成型的蛋白上撒着青葱做点缀。吐司培根酥脆香软,咬了几口觉得干,旁边早已备好温热的牛奶。

住在樱园那一年,蒋妈也是变着法的做食物,但言隽准备的食物还是让司婳品尝到不同的味道。

等到用完早餐,司婳扯起纸巾擦拭嘴角后,言隽才问:“感觉如何?”

“很好吃,特别香!”司婳朝他竖起大拇指,毫不吝啬的赞赏,“谢谢言先生。”

“不客气,司小姐能喜欢,是我的荣幸。”他向来谦虚。

从小娜口中得知,言隽并不是滨城的人,如果来四季,一般会待上三天左右,司婳联系柯佳云寄来的外套正在途中。

这两天司婳被小娜缠着教她画画,两人就坐在前台讨论,偶尔有客人经过,小娜眼尖,总是能及时发现。

那个花枝招展的女人似乎不死心,又来民宿走了一趟,看见司婳,什么话都没说就灰溜溜的走了。

不知道言隽白天去做什么,下午才归来。两人同居一处,打招呼的时候闲聊起,言隽说:“去社区当义工。”

司婳感到小小诧异。

这人真是……太优秀了!

从认识言隽以来,司婳无时无刻都在发现他的新技能,这个男人无论言行举止都散发着独特的人格魅力。

经营这么大一家民宿,收入丰厚,且从他的穿着打扮来看,此人身份不低,却能仔细做好普通人很难去关注的细节。

他会蹲下身跟坐轮椅的老者交谈,会不辞辛苦的去社区义务帮忙,还会细心地照顾到身边的人。

他懂得高雅插花艺术,也擅长日常的厨艺,一个懂生活有情调的男人,本身就带着难以抵抗的吸引力。

“真不知道有什么是你不会的。”司婳小声嘀咕着,语气有些羡慕,只怪自己小时候培养的兴趣太少。

耳力灵敏的言隽将她遗憾的话听了去,低声一笑,“世界之大,还有许多我不曾了解接触的知识,等着我去探索。”

“你都见过些什么?”司婳来了兴趣。

“这就说来话长了。”言隽拿起手机,指纹识别解锁后点开相册。

两人不约而同的停住脚步,靠在长廊一侧。

言隽选中标签为旅游的相册,打开后,稍稍将手机递到司婳面前,手指划过屏幕,依照上面的图片回忆自己曾经所见所闻。

“呼伦贝尔大草原的山间湖畔长着成片的白桦林,同根多株,我曾见过十棵树干同根生长,挺拔向上。脚踩落叶穿梭在树立林,一眼望不到尽头。”

“云南金平的蝴蝶谷,成千上万的蝴蝶破茧而出,翩然飞舞,落在高大繁茂的绿树枝头,像纷落的枯叶。”

“十月份还可以去青岛看海鸥,蓝天白云下的晴空下,成群结队海鸥会在十月底飞去栈桥,次年四月回到西伯利亚。”

……

言隽去过许多地方,若要细说起来,恐怕一天一夜都聊不完。

最后,司婳看见一张白色冰裂图,很是好奇,指着问道:“这个呢?”

“新疆赛里木湖,湖面结冰,大风吹过时湖水推动冰面,堆叠出琉璃般的薄冰,景象壮丽。”言隽停顿,解释道:“不过这种景象奇观我还没有亲眼见过,只是将图片保存下来。”

听完言隽的描述,司婳心中充满向往,埋藏在心灵深处的一股神秘力量即将破土而出。

“真好,如果我能亲眼去看看这些美景就好了。”司婳双手相扣,交织在胸前,眼神满满都是期待。

“司小姐若是感兴趣,下次出远门可以同行。”言隽滑动手机,屏幕上的照片美景照亮了两人的眼睛。

“好啊,如果有机会的话。”司婳只把那当做客套话,并未放在心上。

从言隽的文字描述中感受到大自然的美与奇,司婳忽然对未来充满期待,如果有机会,她也要去看看言隽口中所描绘的世界。

不知不觉间,时间已经过了小食堂饭点,言隽提出在家做饭,司婳不好意思白蹭,主动跑去打下手帮忙。两人食量不多,三菜一汤的搭配很快就做好。

司婳吃得香甜,甚至开始嫌弃小食堂的味道,心里暗想着:如果可以聘请这位大佬当厨师就好了……

思绪拉回现实,她不禁摇头,怪自己痴心妄想。

晚饭结束后,司婳抢着洗碗,被言隽制止,“这种伤手的活,不适合女孩子做。”

伤手???

司婳脑子里闹出几个大问号。

她就是今天洗几个碗,也会伤手吗?

“我可以戴手套。”司婳扬了扬手掌。

“客随主便,司小姐就不要再跟我抢活了。”言隽笑着推动她的手从碗边移开,“方便的话,麻烦司小姐帮我打扫一下餐桌。”

“嗯嗯!”得到老板发配的小任务,司婳立即行动起来。

她这边很快完工,想进厨房帮忙,言隽就是不让,司婳只能作罢。她也不好意思先去休息,便在客厅坐着,等言隽收拾完一切从厨房里出来,司婳这才拿起画板,准备回房。

“等等……”言隽忽然出声从后面唤住她。

司婳回头,疑惑的望着他。

“这几日见你总是带着画板,司小姐是美术生?”言隽忽然问起。

司婳摇了摇头,“我是服装设计专业,不过学了美术很多年。”

她会画,也喜欢画画,只是当初不愿意按照父亲设定的人生道路过完自己的人生,才会奋起反抗,选择自己更中意的设计。

“恕我冒昧,司小姐目前是在工作还是?”言隽试探性的问道。

“算是休假。”她补充解释:“长假。”

因为缺乏灵感跑来滨城调整自己的情绪,连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到最佳状态。

言隽点头,表示了解,而后又问道:“不知司小姐有没有兴趣,去学校兼职一下美术老师?”

“欸?”司婳扣着画板,表情认真起来。

“附近的小学正巧在招聘美术老师,我觉得你可以去试试。”言隽拿出一张名片,上面写着学校的信息。

在言隽提出建议后,司婳并没有立即给出答案,晚上跟柯佳云通了一次电话,司婳想了一夜,第二天爽快给了言隽回复,“我想去学校试试。”

小学距离四季民宿不远,步行十分钟就能抵达。

好久没有去过小学,乍一见到操场上的小萝卜头们,司婳有种记忆会拉回多年前的错觉。

小孩子天真无邪,个个脸上都洋溢着单纯甜美的笑容,这一幕让司婳看得心动,突然很想记录记下。

“咔嚓——”

旁边的言隽已经先她一步拍摄照片。

感受到司婳递过来的目光,言隽浅浅一笑,解释道:“因为这一幕太美好,忍不住想把它记录下来。”

“其实,我刚才也是这么想的。”明亮的眼睛里藏着一丝狡黠,司婳抬起一只手挡在嘴角一侧,偷偷告诉他。

由于这两位样貌出众,有孩子挤在教室门口,盯着他们咯咯的笑。上课铃声拉响,学生纷纷回到教室,站在走廊的身影也逐渐消失。

教学楼的过道变得宽敞,司婳跟着言隽走上楼梯,来到办公室。

来滨城前只为放松,从未想过会在这边找工作,毕业证书不在身边,好在柯佳云及时找到,拍成照片发过来。司婳的学历网上可以查证,倒不担心作假。

她的绘画水平当个美术老师绰绰有余,面试结束后,校方表示对她很满意。学校正缺一名美术老师,算是急招,于是在面试的第二天,司婳就开始进入学校实习。

一个班级一周只有两节美术课,但这么多班级综合起来,也够得司婳发挥本事。

跟小孩子相处有利有弊,好处在于他们心思简单,容易放松,弊端在于,年级较小的孩子难以控制,有时候教他们绘画,眨眼的功夫,水彩笔颜色就胡乱抹到其他同学身上。

不得已把顽皮的孩子单独拉上讲台教育,那孩子机灵,几句话几乎快把她都绕晕。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言隽已经离开半个月。

正如小娜所言,言隽只是偶尔来四季住上几天,不知道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她还想当面感谢言隽给她介绍的这份工作。

还有……

上次柯佳云寄来的外套,还没来得及亲手还给他。

上一堂课,司婳自费买了一整箱拇指大的玻璃瓶,让孩子们自由发挥,用颜料在瓶子上作画。

有些瓶子被单调的纯色涂满,有些瓶子只有简单的几笔勾勒,不知道是谁突然鼓起勇气走上讲台把自己绘画的瓶子送给司婳当礼物,其他同学看见了,纷纷相仿。

于是,司婳抱着一堆瓶子去,抱着一堆瓶子回。

舍不得扔掉孩子们留给她的心意,又不知道要怎么处理,存放在箱子里感觉很浪费。

正当司婳坐在阳台为此苦恼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可以用绳子把它们挂起来。”

“言先生?”司婳诧异回头,言隽一步一步走进她的视线中。

“这些小瓶子,可以用绳子串联起来,挂在房间或者窗边。”言隽进来时,已经从藏不住话的小娜口中听说这件事。

“这个主意不错!”司婳深以为然。

四季的主人对房间里的东西最为熟悉,最终是言隽提供了一条浅棕色麻绳,两人坐在阳台,分别抓着两端,拣起玻璃瓶子打开打结,绳子绕圈收紧,瓶颈的弧度刚好卡住绳子,避免掉落。

“言先生怎么突然回来了?”司婳一边打结一边聊天,手法越来越熟练。

“不欢迎我吗?”言隽拣到一个纯蓝色的玻璃瓶,语气透着愉悦。

司婳摇头,“怎么会,你帮了我那么多忙,一直都想感谢你的。”

她去拣瓶子,没注意到对方,弯腰时两人的脑袋不经意间碰撞到一起,力道不重,司婳捂着脑袋哎呦一声,不约而同礼让对方。

两人合作,瓶子很快就串好。最终一共串起六条缀满玻璃瓶的挂饰,司婳拎起来,分给言隽两根绳,“送给你,辛苦了。”

言隽却之不恭。

他们各自回到卧室,自由选择摆放位置,言隽将两根玻璃挂饰分别挂在窗门两侧,手指拨动,玻璃瓶开始晃动。眼前恍惚闪现两人相处的画面,男人嘴角上扬。

隔壁房,司婳拿起手机拍照,等下次上美术课的时候,把照片展示给同学们看。

第二天,从学校回来路过前台,忽然被小娜叫住,“司婳姐,这边这边。”

司婳走过去,手臂交叠搭在石台上,见小娜摆弄着什么东西。

司婳低头去瞧,小娜挑起一对耳坠递给她,“司婳姐,我最近开始研究手工了,这对珍珠耳环送给你。”

小娜不喜欢玩手机,没事的时候就爱捣鼓些手工制品的小玩意儿。临海的城市当然少不了珍珠,小娜的材料装饰多以珍珠为主。她见司婳有耳洞却没佩戴耳饰,便亲手做了对耳环赠送。

低头盯着掌心的东西,压在心底的记忆又源源不断冒出来,司婳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开始加快,心情急速沉落湖底。

五指紧紧地握成拳,一点也感受不到得到礼物的喜悦。送别的东西,哪怕是一片叶子她也会为之欢喜,偏偏……是珍珠耳坠。

提到这个,她总忍不住想到季樱和那段充满欺骗的三年感情,在工作室见到季樱佩戴那副珍珠耳环,成了她不可触碰的禁忌。

收到礼物的司婳心不在焉,为了不驳小娜面子,她当着小娜的面把珍珠耳坠戴上,但离开前台后就直接将耳坠取下来。

她现在十分讨厌珍珠类的饰品,真的讨厌!

司婳满腹心思走在小池边,不慎踩中青苔,脚底一滑,她下意识伸手扶住旁边的假山石头。人没有摔跤,手里的东西不翼而飞,等司婳抬头,只看见水面泛起浅浅得涟漪。

无论是否喜欢,丢了别人赠送的礼物总归不太好,司婳在附近找了一圈,什么都没见着,最后一眼,却看见一双笔直的大长腿。

司婳仰头,正对上言隽探究的目光。

“你在做什么?”言隽问道。

“小娜送给我的珍珠耳环不小心掉了……”她不擅长撒谎,而且找了半天都不见踪影,多半是找不回来了,倒是还要跟小娜解释清楚。

“掉在附近吗?我可以帮你找找看。”言隽大步迈进,已经走到水池边。

“我已经找了几圈,没有,算了。”司婳摇头婉拒,或许自己真的跟“珍珠”这东西无缘。

由于心情低落,,司婳不再多留,跟言隽告别后径直回了房间。

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闷了许久,后觉口干舌燥出门去接水,见言隽浑身湿透从屋外走进来,司婳吓了一跳,“言先生,你怎么了?”

没想到会在这时候跟司婳撞个正着,言隽没有解释,只是向司婳伸出手,手指慢慢张开,里面躺着一对耳坠,“你的珍珠耳坠,是这个么?”

“你……”司婳突然哽咽,余下的话全部卡在喉咙里。

“东西掉池子里,我帮你捡回来了。”湿漉漉的碎发贴在额边,俊朗容颜弥漫着浸湿的痕迹,淋湿的衣服紧贴着胸膛,挂在身上的水珠不断坠落,男人只字不提过程艰辛,蔓延在脚边的水渍已经说明一切。

司婳颤巍巍的伸出手,豆大的眼泪砸到地上。

榕城

距离司婳失去联系已经一个多月,贺老太太今天把孙子喊回老宅训了一顿,让他赶紧把人找回来。

贺延霄心里烦躁得很。

回到樱园,他鬼使神差的打开司婳曾经住过的房间,在里面静坐许久。

他打量着房间里的一切,陌生又熟悉。梳妆台前摆放着一个较大的玻璃罐,里头装着用颜色不一的便利贴裹成的信笺,贺延霄随手打开一看,上面记录着日期和当天发生的不愉快的事。

别人都爱记好事,司婳的信笺里却全是不高兴的事,字字句句与他有关。

回想起曾经的在一起的三年,徒有男女朋友的名义,司婳的确因他受了些委屈。贺延霄心念一动,拿起手机打给秦续,“帮我查司婳的行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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