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
齐嫣沉默地点头。
对面好像勾起了一抹笑，那大白牙带着血，隐约在昏黄的灯里。
他像在自言自语：“我就知道梨梨没有背叛我，梨梨还是最爱我的，我就知道......”
然后他突然脸色一变，凶狠地冲着齐嫣说：“那你是谁，梨梨在哪？为什么你和她长得一模一样。”
齐嫣的灵魂在抖动，一抽一抽地动着，幅度不大，但她能感受到原主的绝望与对眼前人的思念。
但她开口说的话很残忍：“她死了，她为了给你报仇，混入宫廷宴会的舞蹈，被嬴君杀死了。”
璟柯顿住了，他唇畔动了动，想说什么，一口血喷出来。
齐嫣蹲下，递给他一个帕子。
“我是来完成高梨的愿望，高梨的灵魂还没有散去，就在我身体里......所以你要好好活着，直到看见这江山被颠覆，直到看到嬴君被杀死，可以吗？”
璟柯看着那双眼，是高娘的眸，又大又圆，璀璨的光芒不消，是他最爱的眼睛。
此刻，他仿佛能透过那双圆眸看到他的青梅，他的妻子。
他的手缓缓伸前去，拿着齐嫣递给他的帕子，下一秒一只乌漆嘛黑的手握住了她的衣服。
齐嫣抬头，对上了他的眼睛。
“你一定能成功，我看出来，他很心疼你。”
他顿了顿，嘴角微微扬，唇上的皮干裂，露出血，“高梨，她......能听到我说话是吧？”
其实齐嫣不知道，灵魂深处已经没了动静，但是她点头。
“对，她听得到。”
璟柯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他笑得很纯洁，就像那在草地溜着风筝的孩童。
“梨梨，”他的声音很轻很柔，“这辈子我们做不成夫妻，下辈子，下下辈子，以后的每一世，我一定会找到你，红妆十里迎娶你，可好？”
他的眼角滴下眼泪，落在草堆，啪嗒不见踪影。
等齐嫣就要走了，身后再次传来声音。
“我不怪你，真的，还有，暴君很多疑，你要万分小心。”
齐嫣顿了顿，没有转身，继续往外走。
她知道，他说的是哪件事。
......
南方，军营。
嬴君坐在军帐里，刚从战场上下来，衣服没换，脸上还带着血迹。
当然，这血不是他的，战神的传说不是虚的。
他此刻面色不好，每进来一个人，他的视线都会扫过每一人，几个下属被他盯得怕怕的。
直到一个人进来，他手里拿着一封信，递给嬴君。
嬴君的脸色瞬间缓和下来，手指打开着信封，动作有些急。
这个小没良心的，他都出征一天了，居然没有写信给他。
好在小没良心的还是有点儿良心的。
嬴君拆开信，看到第一个字，嘴角勾起的浅笑瞬间没了。
不是她的信？
小没良心！
看他回去不狠狠地教训她好几顿！
这封信是他安排在宫里的人汇报齐嫣的状况寄过来的，所以他有些气恼的同时，还是打开信读下去。
都是一些很琐碎的事。
早上在练字，中午睡了一个时辰，下午在......
直到看到最后，嬴君顿住了，面色一点一点变沉。